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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的梁所长刚刚下班,还来不及洗把手,手机就响了。睍莼璩晓梁所长一看号码,是派出所的,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
“喂,梁所长,出事了。”值班民警急促的说道。
“什么事儿,慢慢说。”梁所长毕竟经历了多了,还算镇定。
“出命案了,那个叫栗严冬的在火车站临近的公园里被杀了。”
梁所长一下子震惊了!这是他来此镇就任所长六年以来的第一起命案栎。
“通知县局刑警队了吗?”
“何止刑警队啊,武警都来了。听说还有另一起重大案件。县局王副局长亲自来了。”
“好了,我马上过去。”梁所长哪里敢慢待,知道这次事情太大了涪。
梁所长开着警车,一路狂奔。等到了派出所门口时,可不得了了。那架势,门口停着近二十辆警车。数十名武警全副武装。另有二十多名刑警,全都荷枪实弹。
梁所长小跑着来到办公室。
“报告,王局长,梁川向你报道。”
王副局长五十多岁,却显得很精神。身旁还有几个县局的领导,大家分别握手,寒暄过后。王局长很严肃的说道:“今天有特大任务,我们简单开个短会。梁所长,你的辖区有个叫栗严冬的,昨天午夜十一点左右,在经往火车站的公园里,被人杀害。全身被捅了二十三刀。手段非常残忍,死者的脸上甚至被吐了唾沫。另一桩案件,据线人举报,在你们镇里,窝藏着一个制毒贩毒团伙。现在我宣布立刻成立”一。二五“临时指挥部。我任组长,刑警队李贺队长和梁所长任副组长。今夜是突击抓捕,所有人请交出手机,装备一定要配置好。防弹背心都穿上。下面我布置一下任务,李贺带队直接去抓捕嫌犯。梁所长带队连夜走访栗严冬所有的社会关系。哪一个场所,那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一定要责任落实到个人头上。我在派出所坐镇,有什么情况,及时反馈回来。行动吧。”
“是!是!”李贺队长和梁所长接到命令后,立刻展开了侦破工作。
梁所长通知了所里所有在家休息的,刚下班的,病休的,立刻全部归队。
由于县局刑警队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不熟,特由派出所指导员带着所里两名干警,前方指路。警车车队一路前行着,所有的警车都关了警报警灯。
牵一发动全身,尽管工作是在夜里,而且很秘密的进行着。还是惊动了全镇。几乎全镇的人都很快知道了消息,除了老人和孩子,所有的人被眼前的一切早已扫去了沉睡的梦境和一身的疲倦。这样的阵势,村民们哪里见过啊,有的甚至还以为在拍电影。
李贺带领的刑警们,很快就逼近了吴胜的窝据点。
十余名荷枪实弹的武警,刑警猛地踹开外道门,大喝一声:“不许动!”
吴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他和另外三个心腹本能的拔出枪来,还没等扣扳机,已经被狂射过来的子弹穿透了手腕,吴胜的枪顿时掉在了地上。另外两个心腹被当场击毙。一个受了重伤。
李贺大声说道:“吴胜,你再敢动一下,我立刻毙了你!送县医院。”
在重装备和精干警力的看押下,吴胜和心腹被押上了警车。警笛一路长鸣,向县医院疾驶而去。
李贺回到派出所,向王副局长做了大概汇报。
“好,”王副局长高兴地一拍桌子,“李贺,你马上赶到县医院,连夜突审,直捣老巢。告诉同志们注意安全,那个制毒窝点会更凶险。几乎都是亡命徒。”
“知道了,请你放心,王局长。”李贺说完,转身出去了。
这时办公室电hua铃声大作。
“喂,什么情况?”王局长拿起电hua。
电hua的另一端是梁所长。“王局长,这边情况不太好,工作还没有开展,全镇的老百姓几乎都围了过来。这样很不利于开展工作。尤其是栗严冬的家属,恐怕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拉警戒线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你看------?”
“恩,有道理。这样,你把栗严冬的父母和平时和他走得很近的人带回派出所。”
“是!”梁所长得到指令后,便把栗严冬的父母,栗志,当然,栗书亭更是少不了。他和栗严冬的关系梁所长对此很了解。周宇不在家,另日再论。
一行人被请上了警车,栗严冬的父母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两腿直哆嗦。
梁所长没有告诉他们栗严冬遇害的事儿,只是说带他们到派出所了解点事情。老两口硬是相信了,除非自己犯法了,了解情况哪有大半夜从被窝里叫起来的。当然了,栗志和栗书亭,梁所长也没有说实情。但是,这一对父子可不是白痴。栗志搞司法工作多年,预感到栗严冬一定是出事了。而栗书亭也猜到了几分,这次一定和栗严冬脱不了干系。但是他却万般想不到栗严冬被杀,而以为是栗严冬杀了人。
到了派出所,其他人被安排在派出所的会议室里。栗严冬的父母则被叫到了所长办公室。
王副局长亲自做询问。梁所长陪在一边。还有一个民警在做笔录。
栗严冬的父母,一辈子都是规规矩矩的农民。除了换个身份证,几乎没有来过派出所,更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平时在镇上赶集,看见戴大盖帽的,就已经怕了几分。如今竟然被双双带到了派出所。栗严冬的母亲首先就经不住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委屈。栗父的两条腿还在打着颤儿。看到这里,王副局长亲自倒了两杯水,端到老两口面前。更是不敢把栗严冬遇害一事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
“你们不要害怕,这是从县城来的我们王局长,找你们就是问点事儿。”梁所长在旁劝二位老人不要多心,更不要害怕。
“是啊,老哥老嫂子,大半夜的,把你们叫到这里来了,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呢,我们公安现在面临着一件很大的案子,想找你们了解了解情况,请你们二位多多体谅啊。”王副局长有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听其话音,也有几分亲切感。老两口渐渐地稳定了情绪。“王局长,你有什么话就问吧,俺老汉一句不敢撒谎,有啥是啥。”栗严冬的父亲表态道。
“好,好,老哥,先谢谢你的配合。”王副局长以若无其事的,极其放松的口气说道。
“是不是俺家那个畜生在外面又给政府惹事了?”栗父急切地问道。
王副局长没有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
“老哥,你有几个孩子?”
“就这么一个,还是个孽障!”栗父恨恨地说道。
“老哥,为什么这么说呢?”王副局长和梁所长眼神交流了一下,继续问道。
“唉,造孽,真是造孽。祖上到我这辈子,都是根本人家,安稳消停的过日子。没想到,我却养了这么一个畜生。”栗父越说越来气,也越发激动。
“能大概说说栗严冬怎么造孽了么?”王副局长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从小就不爱上学,和村里,镇子上几个不务正业的整天瞎混。小学勉强上完,就再也不上了。你说,不上就不上吧,好歹找个营生做,也好活口。他伯父给他找了五六个工作,有的累点,可是钱给的多啊。活不累的,他又嫌钱少。成天窝在家里。我和他说,你要文化没文化,要模样没模样,有个挣钱的地方就很不错了。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可是,他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啊,不瞒你说,这畜生打小就学会偷偷摸摸的。不是老张家的鹅,就是老李家的鸡,邻居们不好意思说啥。一次两次就没有理会。可他那是没完没了的偷啊。邻居们一开始看我们老两口可怜,成年就靠土里刨食,也没和我们计较。时间长了,谁也经不住啊。我就主动赔了人家。小的时候,打了他几巴掌,也知道害怕,安稳了几天,就又开始偷了。有时候打他,他娘还不高兴,说家里就这么一棵苗,怕打坏了。我想想,也有几分理儿。就不怎么打了,这大了以后,根本就打不动了。也不敢打了。”
“怎么?他还还手打你?”王副局长很在意的问道。
“这------这------”栗父转过头看看老伴。
梁所长笑道:“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你家的事情,我还不清楚么?”
栗父叹口气道:“是啊,有那么几次,他还手了。把我推倒在地,用脚踹。还有一次,和我居然举起了菜刀,幸亏梁所长下街巡逻,及时的赶上了。不然的话,那畜生说不定真把我砍死了。我说句真话,也是大实话,我现在巴不得他死在外面,让政府抓去了也好,送他个枪子,留着就是个祸害。”
听着栗父的话,王副局长和梁所长乃至办公室所有的人,都无不心潮起伏,涟漪漩纹。话说出来好像很自然,听起来却让人心里是那么的不好受。
“老哥,栗严冬都和什么人交往?有没有什么仇家?”王副局长继续淡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