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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顾锦言:我曾爱过你,我便永远爱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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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的爱,旧了时光,番外之顾锦言:我曾爱过你,我便永远爱你(1)

    顾锦言遇上何可人的时候,他正在餐厅等着相亲对象的到来。0对方是尹明安介绍的。这么些年,他孤身一人,想来也会成为何可人的负担。更何况,既是尹明安提出的,这其中也必定有何可人的意愿。有了这一重考虑,他除了接受,也没更好的选择。

    对方出生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教师,和周延是同学。邬清,年方二十九。照片中,女孩子笑起来,是又明朗又温柔的模样。

    他一眼见着何可人,呆怔了片刻,站起来,轻声唤她,“可可?”

    何可人怀里抱着孩子,见着他,停下了脚步,她的唇角弯起来,声音清甜如甘泉,“我来见个朋友。你呢?”

    “我也是。”他努力牵扯起笑容。两颊的肌肉带动唇角,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

    她怀里的孩子贪玩的很,一直在扯着她的头发。她耐心的很,握着孩子胖嘟嘟的手,轻言轻语哄着,“一一乖,再这样妈妈可要生气了。”虽是这么说着,可眼底里语气中,都是慈爱。

    顾锦言看着,只觉得心酸。心口被大石头压着似的,喘不过气。这孩子,是何可人与迟宇新领养的。她是个好母亲,原本也可以,拥有真正属于她的孩子。

    他所能够留给她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再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遗憾。

    何可人将孩子往上托了托,“那我先走。”

    “好。”他点头,望着何可人的背影。心口很疼,疼到他甚至想要伸手去按着左边的胸口。

    顾锦言在餐厅等了有一会,邬清才急匆匆赶过来。大约是因为走得太急,脸色潮红,喘着粗气。

    “对不起啊……路上出了点事。”邬清的气息很不稳,脸上都是汗,两鬓的发丝贴着脸颊,颇有些狼狈。17419962

    顾锦言递了湿巾过去,“有事的话,晚点过来也没关系的。”

    “叫人等太长时间总是不礼貌的。等人的时候,时间过得最长了。”邬清接过湿巾,擦了擦脸颊,拿起边上的玻璃杯,三两口便将杯中的凉水喝完了。

    顾锦言微笑着,“先喝点什么吧。”

    邬清点了果汁和几道湘菜后,又看了看顾锦言。略一犹豫后,她选择了开门见山的方式,“来之前,我查过你的资料。”

    顾锦言望着她,没言语,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舒夹答列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你们这种家庭出生的人。家庭情况太复杂了。我不怎么擅长应付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这倒是顾锦言没猜中的。他的面目柔和了几分,“这是给我判了死刑了?”

    邬清笑着摇头,“不至于呀。哪能一棍子打死呢。”

    在这之前,顾锦言已经下定了决心,但凡对方是自己不讨厌的人,就可以了。如果不是同何可人在一起,那么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要紧。

    可是,在实实在在要付诸于行动的时候,依旧感到悲伤和空虚。

    组建家庭,有着正常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如果这样做就不会让何可人感到负担。他也只能倾尽一切去做吧?

    吃过饭,顾锦言提出送邬清回去。邬清也没拒绝。顾锦言发动了车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邬清,“要不要去看电影?”

    邬清抿着唇,想了一会,才说,“也好。最近刚巧有部想看的电影。”

    顾锦言开车去了电影院,买了影票,西瓜汁和爆米花。邬清捧着爆米花,坐在他的身边。电影还没开场,陆陆续续有人进来,都是甜蜜的小情侣。顾锦言倒觉得自己与这个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身边,邬清一脸坦荡,吃着爆米花。

    电影讲的也不过是两个受过伤害的人互相取暖的故事罢了。电影的结局也是男女主角终于走出过去的伤痛爱上了眼前之人,走到了一起。

    顾锦言看着,总觉得,这电影不过是隔靴搔痒。对他而言,就连安慰的作用也没有。在电影散场,人群纷纷往外走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得到救赎。

    从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

    邬清背着包,“我还有事,就先走。”

    “我送你吧。”

    “不用,就在前面,走几步就到。要是路上堵车,还不如走得快呢。”

    她这么说,顾锦言也就没再坚持,只嘱咐路上小心。看着邬清渐渐远走的背影,他脑袋一片混沌,停了好一会,才上了车。

    他的人生只能够这样了。

    为了让你不再感到任何负担,而活下去,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晚上,邬清主动给他电话。顾锦言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犹豫了片刻,才接了电话。

    “本来,周延想和你说。但既然是你和我相亲,我觉得,还是由我自己来和你交流比较好。”

    邬清说得直白。这坦诚,反倒让顾锦言有了罪恶感。他握着手机,走到露台上,看着窗外的月华如水,“我想我也必须跟你坦白。对我来说,婚姻只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

    电话那头,邬清反倒是笑了起来,“我也正准备跟你说同样的事。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也是有共识了。我并不讨厌你,所以,要不要交往看看?”

    顾锦言的心底里一丝涟漪也没有,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似的。

    他张开嘴,冷风灌进嘴里,灌进胃里,五脏六腑都是冷的。

    “那么,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吧。”

    “好。”

    顾锦言挂了电话,依旧站在露台边。黑色的天幕上有点点星光。到如今,他所能够依赖着活下去的,也只有回忆。

    所谓梦想,都早已经葬送在了过往。

    那些过去,如此清晰,仿佛就在昨天,可是,也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他想起白天何可人抱着孩子的模样,迟一一白白胖胖的,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小斗篷。母女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格外和睦,却生生刺痛了他的眼。他不知道,何可人是否有遗憾。可是,对他而言,每看一次,都会痛一次。

    她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她本该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正出神呢,外头响起了门铃声。顾锦言这才回过神,往屋内走去,刚打开门,便看见沈君笑意盈盈地站在外面。

    “我缺个酒友,就过来找你了。”

    “在这边喝?”

    “我寻了个好地方。临河而建的独栋酒楼。要不去那边?”

    顾锦言也没犹豫,便同沈君一道出了门。沈君的心情今天似乎不怎么好,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电台里,在放着老旧的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老到以后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如此的不合时宜。

    顾锦言和沈君,一同陷入了漫长而久远的沉默中。

    沈君口中的酒楼,顾锦言自然是知道的。尹明安手下的业务,但事实上,一直在打理的,反倒是何可人。房子有一半是建在水中的。坐在窗户边上,俯身就能触到水面。

    顾锦言看着坐在对面的沈君,“遇上什么不好的事了?。”

    沈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有吗?”

    “有。全写脸上呢。”顾锦言给自己的酒杯满上酒。

    沈君低头看着手边的酒杯,目光有些飘渺,“也没什么。都是小事情。”

    顾锦言也就没多问,他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转而看着外头漆黑的湖面。

    沈君捏了捏自己的额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黑漆漆的夜景,使她想起了很多沉寂已久的过往。她低低叹了口气,“我昨天,遇见何可人了。她领养的那个小女孩,长得很好。”

    “嗯。”顾锦言低低应了一声,那声音微不可闻。

    “都过去三年了。别再陷在回忆里了。”沈君的声音很轻很轻,被风一吹就散。

    锦他何更的。窗户是开着的,湖面上的风吹过来,有些凉。那些冷意,从每一根毛孔里往里面钻。这一刻,那些过往,在这阵阵寒意中益发清晰起来。

    顾锦言将被杯子里余下的酒一饮而尽,才回答说,“我明白。”

    但是,世上的很多事,大抵都是明白是一回事,能真正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对他而言,做不到,也无关紧要。他本就没有执念。就这样过活,也没什么干系。只要活着,就好。只要不成为她的负担,就好。这已经,是他唯一的执念了。1b5J8。

    沈君捏了捏自己的额心,举起酒杯,微微摇了摇,“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我今天刚见过。”他的语气格外平淡。

    “欸?”沈君一脸惊讶。

    顾锦言不紧不慢地喝着酒,“我们准备交往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可是沈君看着顾锦言,却怎么都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喜悦。眼前,顾锦言不悲不喜,静静坐在那里,仿佛这人世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这一刻,沈君突然觉得,或许,顾锦言的心,已经彻彻底底地死掉了。

    他活着,仅仅是因为,她不愿他死。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