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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呯”,这时,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洛言吓了一跳,一想大概是住在隔壁的董安臣,光着脚丫去开了门,果然董安臣一张俊脸出现在眼前,他似乎没有进来坐的意思,将手上一个盒子递给她,道:“待会儿洗了澡把这个换上。睍莼璩晓”
洛言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件碎花吊带裙纱,疑惑的看着他,但听他道:“换好后去海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洛言关了门,拿着盒子回到房间里,那件裙子是乳白色的,上面是各色各样的碎花,很漂亮很淑女。
当她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换好裙子的时,董安臣打电话过来问她换好衣服没的时候,她犹犹豫豫的开口说:“穿好了。”
“好!”简单的一个字,那边便挂了电话,洛言在镜子里审视了自己一圈,总感觉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顺手将自己的长发用夹子给夹了起来,外面就传来敲门的声音。知道是董安臣,她喊了句来了,也顾不了奇不奇怪,跑去开了门。
开了门之后,董安臣看着她,没说话,那淡定又带了点笑意的眼神看的洛言心里更纠结了,手抓着裙角别扭的说:“是不是好奇怪啊,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是挺奇怪的……”他半响才说。
“那我还是进去换了。”说完就要转身,却被他给一手牵住,她扭头,只觉发上一轻,刚夹上的头发瀑布似地流淌了下来,遮住她引人暇思的颈项与锁骨,“这样就不奇怪了。”他说。
洛言是喜欢长发披在裸露的肩膀上那种柔柔的触觉,可是她平时为了方便工作,头发都是扎着的,忽然披散了发在别人面前总是会觉得很奇怪的。所以当董安臣拉着她来到海滩上的时候,她始终低着头想要头发把自己的脸给遮了。偏是海风不给力,吹得她头发在风中凌乱。
洛言当时脑海里什么浪漫啊海啊都没有了,只在那里想怎么风那么大啊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还玩什么玩啊?
她的一门心思都在海风上,以至于董安臣将她拉进了海水里都没有反应过来。冰凉的海水落在她身上流进她嘴里,咸咸的拉回她的思绪。
她抬头,他就站在不远处,像个邻家大男孩似地,浪花渐到他身上,浓密的黑发上点缀着零星的水珠,一双墨黑的眼睛闪着顽皮的笑意望着她,那从未出现过的自在笑意深深的将她吸引住了。
洛言才发现,原来他们都不了解董安臣,原来在别人眼中冷酷的他竟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
“还发呆?”不知觉中,他已踏浪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小脑袋:“你让我带你出来玩就是为了发呆的?”
“才不是……”刚开口说话,发丝就调皮的被吹进她的嘴巴里,她嘟嘴:“还不是因为你,头发乱糟糟的,吹得脸上痒死了。”
说完她就从手腕上拿下准备好的皮筋要将头发扎起来,因为风吹个不停,头发又多,总是扎起了这边掉了那边。
“我来。” 海风带来这个声音,她握着头发的手就被另一双手给替代,皮筋也被拿了过去。洛言曾经有看过大学女同学和她的男友刚交往的时候,她会故意不扎头发,撒娇般的跑到男友身边要他帮自己扎起来。可男生天生笨手笨脚,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那个时候的她不懂,女同学就会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你不知道让心爱的男生帮扎头发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倚天屠龙记里的赵敏为什么要张无忌给她画一生的眉?难道是因为张无忌画的眉毛比她好看?那是一种只有女人才能体会出来的宠爱,是自己的男人对自己的独宠,也只有他喜欢的女生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真的是这样吗?
洛言感受着身后的人,那双漂亮的手抚弄过自己的长发,她的细胞都好似一下子愉悦了起来一般。
现在的她……好像真的有种被独宠的感觉。
沙滩上经过他们身边的情侣,其中的女生摇着自己男友的手,指着这边不满的嘟囔:“你看你看,人家男朋友都会帮她扎头发,你就嫌丢人,不管!以后你不帮我扎头发,我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去见人,反正丢人的也不是我一个。”
男生的回答因为隔得远听不见,却能看见女生踮起脚在他颊边印上一吻。
应该是答应了吧?洛言在心里想,一回头,就见已经“工作”完毕的董安臣看看她,心猛然漏跳了一拍,“你在看什么?”
“看你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同了。”
“有、有什么不同?”
“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洛言心里的尴尬立马就升华成怒火:“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以前很男人吗?”
“那倒不是。”他走到她身边,家长一样拍拍她的脑袋,在她脑袋正在被熊熊烈火燃烧的没时间注意的时候,转身离开:“想知道吗?我们边走边说……”
盛夏的海边,他走在她的旁边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终于没有了往日的负担,很轻松的像个小女孩似地跟他聊天跟他闹,偶尔嘟嘴,偶尔瞪他,这才是一个正常二十几岁的女人该有的开朗。
……
黄昏时,他教她游泳,言传身教,俨然是个游泳高手。
可洛言是个十足的旱鸭子,就算是海岸边那一点点过腰的海水都能让她害怕,死死的抓着董安臣的手不肯放开。
他无奈:“小姐,你这样子抓住我我怎么教你?”
她放开了,在海水里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问:“你、你经常游泳?”
“以前在国外经常。”他答,做了一个手势:“你来试试,双手往前面划,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水上一样,我会在下面拖着你。”
洛言虽然很害怕,但不是个笨小孩,她照着他的话做,全然相信他会保护自己的安全。在反复不泄气,喝了好几口海水之后,也能慢慢游上一小段。
就在这时,董安臣说:“你再往深一点的地方游过去试试。”
深一点?洛言眨了一下眼,他应了一声:“嗯。”紧接着,率先从她身边游了出去,像只灵活的鱼似地。
洛言望着他游过去的所谓“深处”,忐忑的戴上防水眼镜,慢慢的用他教自己的技巧游了过去。从来没觉得自己居然可以在水中穿行,那样的自在如意,难怪会有人爱上了游泳。
忽然,小腿上已抽搐,“舅……”她来不及叫喊一声,身体就像被人拉扯住一般不停的往水底下沉。
她是第一次学游泳,以前也听说过会有人在游泳的时候腿抽筋,却从没想过这样意外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会死吗?在沉沦下去,在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四个字。
当然不会死了,有董大少爷在,别看他是自顾自的游,实际上一直都在观察这边的状况,所以当洛言发生情况的那一刻,他已经迅速的往这边游了过来,将她从海水里捞了起来,游上了岸,扯下防水眼镜,他拍拍身下的洛言,语气出奇的温柔:“没事了,安全了。”
她没应声,他不禁担心了,叫了句:“洛言?”
“……”
“言言?”
“……”
回答他的是躺在他怀里颤抖的闭着、不敢张开的眼睛,他不禁失笑,原来这小丫头也有怕的时候。
嘴角忍不住轻笑起来。然后,他撑起了半身,一手拂开她的长发,静静的看着躺在他怀里的她。
怀里的人真的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董洛言么?此刻的她闭着的眼帘微微哆嗦,整张脸都苍白的无血色,让人心疼,可再看见她紧张的微张的唇时,心一悸动。
洛言只觉四周的风蓦然静止了,似乎连海浪声都变得小而不可闻。她睁开眼,就看见他离得好近的脸,那样的近,黑色的眼睛比大海都还要漂亮,漂亮的让她不敢睁眼,立刻闭上眼睛。单薄的皮肤因为海水的浸透更加的敏感了,脆弱的只要他靠近一点点就能感觉到他洛言的气息在徘徊。
他……是要亲她吗?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洛言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么个邪恶的想法。
可她闭眼了那么久,上面的人都没有一点反应。
她睁开双眼,见他已经微微挪开了一点距离,双眼微眯注视着她。
洛言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好丢脸,一把将他用力推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他忙扯住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那么用力推我?”
“不推开你难道还让你一直笑话我吗?”她瞪他一眼,从沙滩上爬起来就要往回走。
“回来!”手腕被他抓住。
“喂!”她瞪他,他却偏是不放手,洛言天生吃软不吃硬,拿起他抓住自己的手就往嘴里咬,又没舍得咬重,犹豫着得时候因为他反射性的挣脱给磕到了牙齿,痛的她“呜咽”一声,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白痴!”耳边传来轻斥的声音,董安臣的打手放开她。
“你才白痴,谁让你的手那么硬!大冰块!”她一抹眼泪,凶他。
董安臣无语极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这样怎么走?”
洛言顺着他的眼光低头看去……
可不是嘛!她的裙子因为海水的原因已是湿湿的黏在身上,身材,内衣什么的都看的一清二楚。,她忙双手捂住胸口,简直不知哭还是笑:“怎么办啊!”
董安臣移开眼色,淡淡的说:“凉拌。”
“哼!”洛言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往回走,没注意脚下有块石头,猛的一踩上去,一扭,脚心传来撕心裂肺的疼。在这白净的海滩上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石头,她低头看去才知道是块大海螺,被她那么一踩,碎了一地,也没了顽固的命。
耳边传来叹息声,董安臣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不能动的腿问:“扭到了?”
可不是么?刚刚这只腿在抽过筋,现在这么一闹,不扭到三天不下床,它能甘心么?
“完了,这次旅游泡汤了。”她幽幽怨怨道。
话音刚落就被人打横抱起,她震惊了一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还没问出口,董安臣淡淡的解释:“在你身体这么透明一览无遗加上脚扭伤的情况下,你认为凭自己的能力能走到酒店?”
一句话将她的言语赌死。
她不说话,任由他抱着走,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她搂着他的颈项,稍微的将小脑袋放在他的胸口,居然能听见隐隐的心跳声。暖暖的海风其实很快就将她身上的湿水吹干,碎花的裙摆在风中飘啊飘。在海滩上游玩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看来,眼见他们眼底的幸福,洛言只觉此刻在董安臣怀里的自己真是幸福死了。
耳边忽而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撒娇般的说:“你看你看,人家男友都抱人家去酒店,不管啦,我累啦,我也要抱。”
洛言看去,竟然是刚才看见董安臣跟自己扎头发时闹着也要的女孩。这次她有些认真的打量过去,女孩长得很可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很灵动,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素白清纯。她身边的俊俏少年明显宠她到不行,好像只要她撒娇,少年冷漠的嘴角就会上扬,乖乖的照着她话里的意思做。
让她不禁感叹,年少时的爱情真好呀!
……
一路走到了酒店里,刷卡开了房门,董安臣抱她进的是他自己的房间,里面的格调跟她在的那间一摸一样,不过若是她进来的话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当董安臣将她抱到那张圆形大的离谱的床上,她的脸莫名其妙就红了起来。
她脑袋里乱哄哄的,想到熟悉的男女在同一间房里,还是在房间的那张床上,她的思绪就忍不住非非了。所以当董安臣将要放她下来的时候,她心里有鬼似地想要跟他保持距离,配合度不够,自行摔到了床上,而董安臣本能的想要接住她不让她摔倒,手不经意间触到她的胸口……
“啊!”她轻叫了一声,心跳的更快的。像只小白兔似地胆怯的瞅着上头离的她好近的他。
“……”董安臣没好脾气的斥了一声:“让你不要乱动!”
洛言抿唇,在心底不断的想控制自己别让心脏跳的这么快,房间里太安静了,他又离的自己这么近,万一被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如此之快,不乱动才怪。
就在洛言心跳快要停止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你先洗澡。”
洛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站起身走到行李箱中翻出了一件睡衣:“这个给你。”
她下意识的接过,竟然是女生穿的小猪睡衣。
她脸色瞬间就变了!这人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一个大男生怎么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放小猪睡衣?
她那个小脑袋里能想些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这个是上次艾心怡用我的行李箱的时候忘记拿出来的。”他解释。
洛言的脸色更难看了,拿起衣服就要递还给他:“我才不要穿那个女人的衣服。”
董安臣不语,忽然又将她给抱了起来。这回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走进浴室将她放进大型浴缸里,放了热水淋了一身。在她被淋了正要发飙的时候又转身出去拿了衣服进来放在一边,“洗完澡,你爱穿不穿。”没有给她反击的机会,他转身关门离开,动作干脆利落。
洛言有气没地方发,硬是看着他甩门而出把话憋回了肚子里。后来想想,又不觉好笑,人家好心让她洗澡,她却说人家女朋友不好,难怪人家要生气了。
沐浴后,她穿着印有小猪图案的粉色睡衣拉开浴室玻璃门,董安臣正坐在床边整理东西,抬头看到她睡袍上的卡通熊,朝她勾勾手指:“过来坐。”那动作像极了在召唤一只他宠物似地。
洛言顺从民/意乖乖的一瘸一拐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他收拾完东西,手上拿了个鼓鼓的毛巾,蹲下,手捏上了她的腿,她本能一缩,忘记腿被扭伤,痛苦的叫了一声。 “别动。”他训斥她,小心的将她的小脚丫放进手心,用毛巾鼓鼓的那边对着轻敷。
腿上传来凉凉的触觉,洛言才知道,原来是那鼓鼓的里面藏着的是冰块。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男一女,他握着她的脚,满满都是他手心和冰块暖冷的温度,暧昧的气氛让她感觉有些窘。因为太安静,静的让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双手往后面一撑,正好摸到遥控器,摁了一下打开房间里的电视,心想有了声音总不至于这么尴尬。谁知电视里正在放一个古装剧,放到进洞房,新娘新郎正在接吻,然后……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她迅速的想将电视给关了,偏是急了遥控没拿稳掉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后传来一个闷哼的声音,遥控好巧不巧掉在董大少的头上。
“你干什么?”董安臣皱眉不悦的瞪他。
不就是让她穿上艾心怡的衣服吗?她有必要用遥控器砸他?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好在电视里的纠缠很快就过去,只剩下她脸上异样的潮红。
她一个后仰,跌落在软绵绵的床垫上,用手捂着脸,闭着眼,全身发烫。
董安臣看着她那古怪的动作,微皱起眉头,起身靠近她身边,拉住她捂着脸的两只手,有些意外,她的手忽冷忽热的。
“你在发烧!”最后,他发表结论,表情很严肃。
洛言的头也是真的开始疼了,她用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真是烫的。
“去被子里躺着。”董安臣发话,然后说:“我去买药。”
“不要!”洛言说:“我不要吃药,我睡一下就好,吃太多药会变笨的!” “……”
“舅舅……”洛言撒娇……
最后董安臣妥协:“你睡吧。”
“嗯!”
眼看着洛言钻进了杯子里,董安臣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了起来,原本耀眼的光被遮了,整个房间都变得灰暗了起来。
看着暗下去的光线,蒙在被子里的洛言又开始想入非非了——这场烧来的真是时候啊,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身体这么配合呢?她露出两只兔子的眼睛溜溜的看着房间里的男人……这算不算是同住一间房啊?
唔……虽然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但是也好像很幸福的样子啊,她现在睡着的可是舅舅的床呢!
董安臣并没有睡觉,而是走到床头,开了床头一展晕黄的灯,这种灯会散发一种淡淡的香气,伴随并不刺眼的灯光很容易就会哄人入眠。
洛言注视着那盏灯,第一次看见这种会散发香气的灯,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孩似地研究了半天。
回过神只觉房间安静,裹着被子,她望去,但见董安臣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开着一盏台灯,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上面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在洛言看不见的屏幕上,今天的网络、杂志、报刊、电视头条都是:董氏不伦之恋、谁来救赎外甥女爱上舅舅的爱情、董氏集团二小姐绝密日记大公开。
被董安臣带到这里的洛言,自然不知道从昨天下午开始,她写在空间里的日记就被黑客侵入,现在满世界都在议论她的日记,她一直藏着拽着的告白被公诸于世,但董安臣依旧保护着她,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让媒体封锁消息,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
但有些东西想封锁还是有漏风的,所以一大早,董安臣就带她离开了所在的城市,在这样一个小岛,希望风波过去,她平安的回去。
这些,洛言都不知道。
……
晚妆:言言,最近群里都在找我要肉吃。
洛言:……
晚妆:有人居然怀疑舅舅的体力,说最多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
洛言:……
晚妆:你要不要试试给他们看,你最爱的舅舅是最棒的?
洛言:怎么试?
晚妆:我给你安排,半个小时太少,一个小时也不多,一整晚怎么样?
洛言:去死!
晚妆:……
董安臣:孙岚,过来一下。
孙岚:好的,董少,请问有什么指示?
董安臣:明天跟盐巴老总谈一下收购的事。
孙岚:好的!
晚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