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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为他开门开始,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昨晚真的在这儿,在照顾她,哄她,拥抱她……
她突然很后悔,昨晚不该那样昏沉的。夹答列伤
而且……
此时此刻,他慕夜白又在哪儿?
千寻抱着衣服坐回床上,沉吟的一瞬,视线落到一张字条上棼。
字条上简单的几个字,他一眼便认了出来。来自于他——
“如果还头痛,就吃一颗黄色药丸。若是烧没有完全退下,吃一颗白色药丸。在房间等我,我过来接你。”
怔忡的看着,顾千寻又垂目看向那些药丸,一时心头各种感觉在交错,错综复杂单。
到底,她还是没有等下去。收拾了下东西,拿上他的衣服后,拦了车回到市区。
昨晚的一切,就好比是做了个梦,很美的梦。
可是,现在梦醒了,她已经无法再沉溺其中……
......................
顾千寻回到景家,和杨木樨打了电话。
“木樨,我有点不舒服,上午就不去酒店了,要是有什么事你通知我一声。”
“病了?”杨木樨似乎很担心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坦?”
“什么心理不舒坦?”顾千寻被问得一头雾水,想了一下,又道:“你说我回景家的事?”
不等杨木樨回答,她便自嘲的苦笑,“都习惯了,哪里还有什么心里舒坦不舒坦的?”
在景家,她想舒坦似乎根本不可能。
杨木樨沉默了一瞬,才在那边道:“我说的不是景家那些破事。”
“嗯?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顾千寻更是不解了。
杨木樨叹口气,语气略微显得有些沉重,“今天早上的报纸,你看过么?”
“什么报纸?”顾千寻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算了,没事。”杨木樨吞吞吐吐的,话说到一半又卡住了,“也没什么,你不是不舒服么,先休息吧。等到了公司再说。”
“木樨,你别把话说一半!”顾千寻翻了个白眼。
“行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杨木樨匆匆将电话断了,顾千寻完全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盯着电话,想了想,握着手机打算出去。
可是……
门,还么来得及拉开。一抹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除了景南骁,又还能是谁?
见到他,她面无表情的要从他身边错身而过。景南骁看了她一眼,面上有深深的疲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问,明显是一夜未眠,声音带着点疲惫后的沙哑。
“刚刚才到。”顾千寻回答。她的声音,也是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景南骁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将要从自己身边错开的她拦住,伸手将门带上。
他皱眉看她,“你感冒了?”
语气里,似乎有几分关心。她却只是微嘲的挑唇,“你还是先把秦斯蓝的事管好吧,我的事不必你操心了。”
现在问这些,意义真的不大。
提到秦斯蓝,景南骁面上全是心虚。“昨晚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想解释。
“你不必和我解释,我不想听,也并不在乎。”顾千寻却毫不客气的将他的话打断。
“……”他噎在那,有些尴尬。沉重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原本想问问她昨晚有没有上去找慕夜白,可是,看着那倔强而冷漠的小脸,他一时又不敢知道答案。夹答列伤
顾千寻没再和他多说什么,心里还在记挂着杨木樨说的报纸的事。
正打算出去让张婶将今早的报纸拿给她看看,还没开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冰冷而阴郁的质问:“这是谁的衣服?”
简单的几个字,一字一顿,像是来自于地狱一样。
她微愣。
转回头去看,只见他拿着慕夜白干洗过后的衣服,死死盯牢了她。那双眼,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的手正握在门把上,只觉得通体发寒。
他几步便走近了,在她跟前晃着那套衣服,咬牙切齿的再次道:“我再问一遍,这是……”
“你不必问了!”顾千寻将他的话打断,他眼神压迫得让她喘不过气,她深吸了口气,才看着他的眼,道:“答案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不需要自欺欺人!”
她还回答得如此理直气壮!
景南骁握紧了衣服,指关节泛着苍白,“昨晚……我前脚才走,你后面就上了山,对不对?!”
“是没错。可是,景南骁,你最没资格质问我这些!你若是觉得不爽,我们大可以离婚!”
‘离婚’二字,让他眉心的青筋隐隐跳跃。
他其实是在害怕……
下意识想要逃避这两个字。
可是,其实……
无论是从秦斯蓝,从孩子,还是从顾千寻的角度考虑,能拯救他们的,似乎除了离婚,再别无他法……
“顾千寻,你真的就那么爱慕夜白?昨晚那种天气,如果山洪暴发,你可能会死,你也上了山?!”景南骁想起一件事,只觉得屈辱,面上更是一变再变,“所以,我为我们准备的房间,结果变成了你们偷.情的场地?你们在我准备的床上,做.爱了?”
一连串的质问,让顾千寻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摆摆手,表示不想和他多说,再次拉开门。可是,门才被拉开一条细缝,就只听“啪——”的一声响,厚重的门被重重的摁了回去。
景南骁的手臂,穿过她的肩头,正撑在门上。他的胸膛,此刻就正贴着她的背脊,她能听到他一下一下清晰的心跳。
可是……
这些,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撼动她的心。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语气里全是不耐。
“你就那么爱他?”他语气里却是无奈和掩不住的难过。
顾千寻并不想掩盖自己的心,“我们都清楚答案。”
他却是冷笑了一声,嘲弄的勾唇,盯着她的后脑勺,“那今早的报纸,你看过了么?”
又是报纸?
顾千寻心里的疑问更深,她索性转过头来,看向他,“什么报纸?”
而且,报纸的内容,和她爱慕夜白又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还一点都不清楚。”景南骁哼笑一声,俯首看着她狐疑不解的小脸,“顾千寻,慕夜白恐怕不再是你说喜欢就能喜欢的人了。”
不等她把这话弄明白,景南骁将她从门板上抓开,拉开门探出头去,“张婶,把楼下今天的《每日财经》拿上来!”
“是,少爷,马上。”张婶应了一声。
景南骁回头来看她,面上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顾千寻心一紧,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她实在猜不透报纸上可能会是什么样的内容。
抿了抿唇,转身打开衣橱,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出来,打算去洗澡。
昨晚吃过药后,出了满身的汗,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好好洗洗。
拿好了衣服,正要往浴室里走。那边,张婶已经到了卧室门口,“少爷,这是今早送过来的所有报纸,您看看。”
“行了,就这张吧。”景南骁随手在里面抽了一张,“你先下去吧。”
把门重新带上,他睐了眼往浴室里走的她,“不打算把这么精彩的报纸先看了再洗澡?”
“……放着吧,我洗完出来自己看。”顾千寻道。
景南骁却不愿意给她任何做足心理准备的时间,‘唰’一声展开报纸,“喏,这则新闻,标题是:亚盟集团唯一继承人深度曝光,即将联姻霍氏财团。怎么?对这则新闻有兴趣吗?”
事实上,在景南骁念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脚步便顿住了。
最后一句话,让她捧着衣服的手一寸一寸攥紧,指尖几乎掐进手心里。
联姻……
所以,也就是慕夜白会娶她吗?
是,这是应该的……
老夫人很喜欢那女孩不说,单以他们的身份背景外形来说,他们站在一起也是极配的。再反观自己……
一个还没离婚,即便离婚也是二婚的女人,又拿什么配他?
景南骁沉步走到她面前来,她即使在很努力调整,希望自己看起来能轻松一点,可是,她眉心间一点一点弥漫的伤楚,却是无法掩藏。
以为自己会开心,可是,她那副样子却是一下子就将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沉吟了下,他将报纸塞进她手里,“你自己好好看看吧!顾千寻,你若是想嫁给慕夜白,我劝你早点死心!”
..........................
门,被甩上。
景南骁将整个房间,都留给了她。
她将报纸拿在手上,本不想去看这则新闻,毕竟,她和慕夜白已经是过去了,将来更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至于昨晚……
完全只是个意外而已。
可是……
有时候动作却不听话,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将报纸翻到了那一页。
头版头条!
洋洋洒洒,很大的篇幅。
此刻,她却无心去看,视线,一下子便被那则报道配上的图给吸引住。
很大一张照片,一看便是夜里照的,所以,两位主人公的脸照得并不清晰。可是,顾千寻却是一眼便认出报纸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正是慕夜白和霍清婉。
他穿着浴袍,正亲昵的搂着霍清婉。而她则甜蜜的靠在他怀里……
那件浴袍,和一个拥抱,已经勾勒出整个画面的暧昧。
清晰、刺目。
刺得顾千寻心头绞痛……
她怔忡的看着,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她应该在意的事,不应该在意。可是……
眼眶,却在一瞬间就红了。
明明不想去看报道内容,可是,视线却不受控制的逡巡。每一个字,都被她清晰的收入了眼里。
看完,笑了……
眼角,隐隐含泪。
原来,昨晚他从自己住的酒店离开,是去了霍清婉那儿……
既然连他都要订婚了,那么……又何必还对她那么好?
突然,不愿意再往下想,将报纸扔在一边,她抓过衣服转身冲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眼泪突然像是关不住的闸,哗啦啦的就往下落。
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像抱着自己一样,拥抱霍清婉。所以,他也会在床上像疼爱自己一样,疼爱另外一个女人?
昨晚,他们就在一起了吗?
他,穿着浴袍……
所以,应该……是的吧?
想起这些,胸口钝钝的痛,痛得像是要无法喘息……
眼泪,掉得更凶。
她不许自己这么软弱,飞快的将浴缸上的喷头挑开,整个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站在喷头下。
热水冲刷下来,将她面上的泪一瞬间冲开。可是……那灼热的水却暖不了她冰冷的身体,更暖不了她冰寒的心……
她蹲下身,蜷缩的拥抱住自己,坐在浴缸内。
水一寸一寸蔓延过自己的身体……
她缓缓闭上眼,面上,是深深的疲倦……
一种,从心底蔓延开来的疲倦,让她此刻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辛苦。
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苦,这么累……
..........................
景南骁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洗了澡后,便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坐下。脑海里全在转悠昨晚秦斯蓝的事。
如果是娶她,那个孩子是不是就可以保住?
可是……
他没办法放弃顾千寻!
“少爷,马上该吃午饭了。”过了一会儿,张婶出来道。
“嗯。”景南骁回过神来,颔首,“去把少奶奶叫下来。”
现在,她恐怕还在难受着。
“好的。马上。”
张婶匆匆往楼上走,景南骁正靠在沙发上翻着报纸,还没把刚刚的思路理清楚,只听到楼上一声惊呼:“少爷!少爷!快上来!少奶奶出事了!”
“什么?!”景南骁整个人大骇,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一窜而起,快步往楼上冲。
冲进卧室,再到浴室,他整个人都被里面的画面给惊呆了。
她整个人都没进了浴缸里,只余下个发顶。
张婶很努力的将她拖出来,她却又毫无意识的沉了下去。
景南骁将她一把从浴缸里拽了出来,她斜靠在浴缸边沿上,整张脸白得像是死过去了一样。
心惊、胆颤。
他勃然大怒的吼叫,连眉心都在跳,“该死的!他就让你那么在意,让你连命都可以不要!顾千寻,你该死的胆敢给我自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掐死!”
“少爷,现在您先别顾着生气了……”张婶在一旁劝着。
可是,景南骁的理智已经全部被抛开,他伸手揪住顾千寻身上的衣服领口,将奄奄一息的她像麻布袋一样提了起来,他气急败坏的咬牙,“顾千寻,你要为他死,别死在我这儿!”
沾满湿气的眼睫扇动了下,她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来,可是,却无力睁开。
景南骁恨极的将她一把抱起,狠狠摔在床上。一旁的张婶看得心惊胆战,他却毫不怜香惜玉,一俯首,狠狠掐住了她的脸,喘着粗气开口:“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这十分钟你能从这张床上爬起来,我立刻带你去民政局!”
顿了一下,又补上四个字,“决不食言!”
够了!他真的觉得够了!他败给她了!
昨晚就已经很清楚,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
留着她,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任她将刀一寸寸刺进自己的心窝罢了……
所以……
离婚吧,从此,再不要有任何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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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哒,掰了,这次彻底要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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