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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人的头越靠越近,几乎四片唇瓣要碰触到一起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冷冷的唤声,“离休!”
阎王一顿,颇不自然的立刻收回手,转头看向来人。睍莼璩伤司盛楠更是懊恼的要死,她期盼了多久的这一吻,却生生的被人给打断了。
门畔,红绡倚门而立,眼睛不带一丝温度的看着他们,然而垂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的手,却暴露了她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的愤怒。
喟叹一声,到底她肯出来了,却,出来的那么不是时候!司盛楠看着她,不需多言,只看着那张脸便知道,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否则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红绡,你怎么来了?”皱了皱眉,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到一般,他一脸的不自然辂。
事实上,他吻司盛楠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让任何人看到也都无所谓,唯独是她!
她是尽欢的妹妹,且不论她对自己的心思,就算是让她这样看到了,也好像被抓到背叛了尽欢一般,他轻咳两声,对司盛楠道,“你先出去吧!”
“我不去!”她仰起下巴,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制定好的方针,心里还在赌气娓。
是他把自己生生抓过来的,现在红绡一来,却让她说走就走,她算什么?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再说了,他们有做什么吗?
“对,她不能走!”红绡也说道,径直走了进来,停在阎王的面前看着他,“离休,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心中只有尽欢一人,是不是?”
她这样的逼视和追问,让阎王有些尴尬,他别过脸不去看她,“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呵,过去的事?”红绡冷冷一笑,依旧紧紧盯着他的侧脸,“好啊,尽欢如果已经成过去了,那我红绡呢?你答应我姐姐,要好好照顾我的!可如今……”
手一指,指向一旁的司盛楠道,“你却为了这样一个卑贱的死魂,而罚我禁足,我听你的,可你现在又和她这样,我问你,你对得起我姐姐吗?你对得起尽欢吗?她可是为你而死的!”
“别说了!”阎王拧紧眉头,脸上浮现一抹痛楚。
那种表情,司盛楠见过,就是上次他发病的时候,那种痛苦和挣扎,心里不由得一紧,生怕他再病发,连忙打断红绡的话道,“够了!你别口口声声把尽欢挂在嘴边,你是真的为了尽欢,还是为了你自己?你也说了,她都已经死了,也都过去五百年了,你还想让阎王殿下怎么样?为她守一辈子活寡吗?如果尽欢在,也不会想看到他这样孤苦吧?!”
红绡讥诮的笑,“就算是守一辈子的活寡,也不为过!离休,是不是?”
她没有注意到,阎王的额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而双手更是紧紧的攥在一起,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白,手背上青筋暴突。
“阎王殿下……”司盛楠有些忧虑的唤了一声,想要伸手扶他一把,却被他轻轻的拨开了,他摇了摇头,咬着牙对红绡道,“如果你今日来,只是想提醒我尽欢是因我而死的,你已经做到了!还有,如果你觉得禁足很冤枉,你大可以离开地府,你去哪里都由得你!”
“就为了这个女人?”她眼睛恨恨的看着司盛楠,恨不得吃了她。
“对,就为了她!”也不知是不是赌气,他居然果断的应了。
听到他的话,司盛楠心里猛然一跳,激动了一下,立刻便提醒自己,让自己别想太多,肯定是他想气红绡,所以才这么说的,在他心里,尽欢是无人可取代的,自己一直都知道,她也从未奢望过能取代她,只想着有朝一日,他也能分出一点爱给自己,就好!
红绡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两步,她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阎王,数百年来,他从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更没有对另一个女人这样特别过,他,到底是动了真情了吗?
“我杀了……”她的一掌还没拍到司盛楠的身上,就重重的落在了一具厚实的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对于司盛楠来说,红绡想要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自己根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她几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
没有预料中的痛楚,甚至连风都没有感觉到,她愣了愣,听到红绡抽气的声音,忙得睁开眼,却看见一堵结实的后背,如山一般,挡在她的面前。
吃了一惊,连忙往前一步,却看见阎王立就那样挡在自己的前面巍然不动,也没有躲避,更没有出手反击,生生受了这一掌,唇角溢出一抹鲜红的颜色,看上去怵目惊心。
“离休……”红绡显然也怔住了,想要上前探视,他却面色平静的说,“你满意了吧?”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她顿住了步子,伸出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这一掌,就当是我还你的。我欠尽欢的,毕生都还不清。但是,我不欠你的!”他一字一句的说。
红绡的脸瞬间白了下来,她突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对,你不欠我的,你从来都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离休,从今后,我们两清!”
说完,她一转身,只见飞扬起一片艳丽的红云,她就这样走了,不见了。
司盛楠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有说不出的滋味,身后传来轻咳的声音,她转过头,却看到阎王捂着胸口弯下腰,试图坐下来,但都很困难的样子。
她立刻上前去搀扶住他的胳膊,这一次,他没有再拨开她,只是脸色很不好看,变得铁青,咳嗽也逐渐变得剧烈起来,“扶我进……”,话都说不完整了。
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扶着他往内室的方向走,刚迈出没两步,他一阵猛烈的咳嗽,然后突然“噗——”的喷出一口血,血渍甚至沾染到她的身上,心里忽然一惊,从来都没有那么怕过,她几乎要哭出来了,“阎王……”
“叫我离休吧!”他勉力想挤出一抹笑,可是却扯动内伤,更加猛烈的咳了。
“你快别说话,别说话,我扶你进内室疗伤!”她一边说,一边搀着他往前走。
他几乎一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已然汗流浃背,好不容易走进内室将他放在床上,自己险些要摔一跤。
现在的她,完全茫然不知所措,只知道心里焦虑极了,可却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办,要叫大夫吗?还是你可以像上次那样自己疗伤?”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圈圈,急的直搓手。
阎王靠在床榻上,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不用害怕,听我说……去烧一桶热水,然后把牛头叫来。”
“好,我马上就去!”她赶紧答道,正要往外走,却听到他又说,“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千万,千万!”
“好,我知道,我知道!”司盛楠不停的重复着话,就算她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手在颤抖,从来没有那么怕过,怕得整个心都拧成了一团,他不会有事的,他是阎王,怎么会有事呢,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路几乎是飞奔而去,匆匆的叫上牛头,也不敢说明情况,只说阎王急召,然后就赶紧往回走。
牛头虽然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但是看到她脸色凝重,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也加快了步子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阎王殿,司盛楠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直接带着他进了内室,一进去,却看见阎王靠在床上,唇角还有略干涸的血渍,已经从鲜红色转为了暗红色,紧闭双眸,看上去仿佛没有了气息。
顿时,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离休,离休……”
她叫着他的名字,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心却好像被碾碎了一般,她声音颤抖着,伸手想要去探他的鼻息,可又很是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阎王胸口起伏了一下,眼睛眨了眨,睁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泫然欲泣的脸。
牛头也是大惊失色,不过见阎王醒转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阎王殿下!”
阎王点头,看向他道,“你去烧一大桶热水端进来,然后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明白吗?”
“明白!”牛头很干脆利落的就出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房里。
看着她带着泪意的眼睛,有点不忍心,他轻叹一声道,“我没事,别哭!”
“我,我没哭!”她抹了抹脸,倔强着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笑了笑,笑容有一点苍白,“傻瓜,我当然会没事的!你先出去一下?”
“不要!”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松开就再也看不见他了。那种惧怕失去的感觉好痛苦,她害怕,视线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那你现在不出去,等会儿,也不能再出去了哦!”他轻喘了两下,依旧轻声的说道。
司盛楠用力的点头,除非看到他好了,否则,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的。
过了一会儿,牛头便弄了一大桶的热水进来,热气腾腾,很快便氤氲了整间屋子。放置好以后,他便再次退出去守着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看着那个大桶,阎王撑起身子,司盛楠连忙扶着他的胳膊,坐起身子,他缓步走到木桶前,已经是一身的汗水,显然是忍着极大的痛苦的。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似乎有点复杂,不过看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也随她了。
解开衣襟的带子,然后外衫、中衣,一层又一层,司盛楠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动作,终于明白了方才他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现在不出去,等会儿想出去也不可以了。
他他他……他居然在脱衣服!
就说弄一大桶水做什么,可她绝对没有想到,他是要泡澡?!
阎王倒也没看她,不知是不是怕她尴尬,只是低着头,将最后的一件衣衫脱掉,露出里面光洁紧实的肌肉。
长裤褪下,她脸色变得绯红,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一眼,好不容易心里斗争结束转过头来,却见他已经迈入了木桶里,整个人浸在了热水中。
眼神闪了闪,到底是有些失望的!哎,多么难得的机会,居然就这样错过了。
阎王没有放过她脸上的各种表情挣扎,不由得挑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即便是这种时刻,她依然能让自己开怀。
缓缓闭上双眸,他开始调匀气息,静静的坐在里面没有动。
木桶并不算很大,所以他坐在里面也只到胸口处,司盛楠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上半身,还有——那伤口!
红绡那一掌真是狠啊,一个火红色的掌印在他的胸口是那么的扎眼,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只怕是小命休矣了!而且不但有掌印,还有指甲的痕迹,皮肉都翻了出来,她只是看着,都觉得很疼。
这女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看来真是恨自己到了极点,她怎么就看不透呢?
没有她司盛楠,离休照样不会爱上她,如果会,就不至于等了几百年,都没有任何的进展,事情最终的本质根源,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轻叹一口气,看着他虽然脸色苍白,伤痕狰狞,但是气息似乎平和了许多,而且不再咳嗽了,总算是放下心来,坐在一旁看着他静心疗伤。
热气从木桶中升腾起来,将他整个人缭绕其中,分不清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还是水里蒸发出来的,他的万千银丝服帖的垂落下来,尾端漂浮在水中,看上去极致魅惑。
他闭着眼睛,一双眸子似睁非睁,薄唇失去了血色,却依旧让人会产生无限遐想。
歪了歪头,司盛楠的目光缓缓落到了他的胸前,不算很白皙,但也不是古铜色的,反倒——有些像是蜜色的,看着很诱人,就好像蜂蜜想让人品尝一下是不是香甜的。
然而当她再看到那个伤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会心痛,为什么?脑中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始终没有找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他为什么要替自己挡那一掌?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一直以来,他都是庇护着她,包容着她,可是……他会用身体来挡下致命的一击,这让她的心,深深的震撼了。
离休啊离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陷越深,会让我更加无法自拔的爱上你,可是……你的心却始终不在我这里,我该如何是好!
她摇了摇头,正哀叹的时候,突然听到水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心内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却看见那原本清澈的水居然转成了暗红色,红得如同血水一般,看着很是骇人,可是离休还是紧闭着双眸,没有一丝的动静,仿佛发生的一切跟他无关似的。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却又不敢开口,怕打断他。
血红色的水不断的翻滚着,空气中弥漫开厚重的腥味,她只看着那水花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要喷出来一般。
“哗——”离休突然双手一撑,整个人站了起来,水花四溅,猝不及防的溅了她一头一脸。
“啊——”她惊叫一声,吓了一跳。
离休猛然睁开眼,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直视着自己。
她的高度仅及他的胸口,所以目光刚好便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脸刷的就红了。
“没吓到你吧?”他轻声的问。
“没有!”她慌乱的摇摇头,惊讶的发现他胸口的伤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红色,而外翻的皮肉也已经恢复如初。
忍不住的,几乎都没有过大脑,她伸手戳上他的胸前,好奇的想摸一摸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复原了。
离休一点防备都没有,被她猛然这样一戳,倒抽一口冷气,“嘶——”
“弄痛你了吗?”她立刻紧张的问,想要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捣乱的小手,“真是会捣蛋的丫头!”
她还真是够豪放的,居然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摸他,惹得他浑身一阵战栗。
“我……”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却看到他居然是穿着内裤进去的,也就是说,其实方才她不用斗争那么久,就算一直盯着,也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切!害她心里斗争了半天,还惋惜了一会儿。
不过,此刻他这样站起来,因为水湿的关系,内裤紧紧的贴在了身上,饶是古代那种宽松的亵裤,也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那明显的男性象征还是很扎眼的,心里顿时如小鹿乱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
离休看她半天都没有抬头,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去,先是一怔,旋即实在控制不住,大笑出声。
被他这一笑,更加窘迫了,想要转身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挟制住,动弹不得。
“怎么,有胆子明目张胆的看,却不敢面对吗?”他调笑着说,这丫头,做的事永远都是那么超乎人的想象。
她最吃不得激将法,被他这样一激,立刻鼓着腮帮子看他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摸过呢!”
阎王面上一哂,不过却扬了扬眉道,“是么?敢再来一次么?”
她惊得瞪圆了眼,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一时还真把她将在了那里,“摸,摸就摸……谁怕谁!”
说是这样说,可是当手停在他那个位子时,还真下不去魔爪了!
第一次是不知情,抓就抓了,可是现在这样看着,那么明显的痕迹,还要抓上去,她感觉手都不属于自己了,哎!天哪,她成饥渴女了吗?在干什么啊!
这样想着,却硬着头皮把自己架在那里下不来台了。
看着她为难又窘迫的样子,离休也不真的是让她去摸,只是逗弄她而已,一抬修长的腿,直接从木桶里跨了出来,又溅得她一身的水。
“啊——”她低呼一声,手本来就停顿在那里,结果他这一迈腿出来,突然就碰到了表面一层,顿时触电一般的缩回手来,整个脸颊都能煎鸡蛋了。
“你你你……”红透着脸,不知说什么好,他分明是故意的嘛!虽然还隔着裤子,但是……指尖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上面,让她心里乱跳不止,真是……
“阎王殿下,出什么事了?”连番听到尖叫和水声,牛头以为有什么大事,也顾不上许多,赶紧进来,结果一进屋就看到最最敬爱的阎王殿下光裸着上半身背对着他,而面对他的司盛楠一脸通红,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牛脸一怔,也不知该退出去好,还是进来好,司盛楠则恨不得干脆找个地洞钻下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