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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用糟糕无比的技术震惊七月岛,让无数流血不流泪的精英士兵闻针色变,历经一周,达成“恶名远播”成就。
自新季度的猎杀开始,不断有伤患入院,医护们都忙得脚不沾地,唯有萧默闲得在医院走廊上晃荡。
路过一个人手不够的病房,萧默推门进去,手刚伸向治疗车,周围病床的士兵就绷紧身体,面露惊惧。萧默顿住,慢吞吞收回手,伸伸懒腰,挪到旁边的空床坐下,众人悄悄松了口气。
挑了挑眉,萧默没做计较,有些疲惫地侧身躺下。
来到战地的这一周依旧噩梦不断,梦境比以前更加清晰、真实,甚至能在睡醒后完整回忆起自传的内容,出于习惯,他会把能记起的内容记录在本上,希望能从中获得有用的线索。
阳光射入病房,轻扫在萧默背上,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在医院转烦了的祖宗二号路过病房前看见萧默躺在病床上补觉,凑了过去,见萧默唇瓣开阖,似乎在嘟囔……
“前联邦少爷?”
萧默睁开眼,稍微打起精神,“你说什么?”
“我说,你刚才做什么梦呢,干嘛一直念着兰狄什么的,难道是在说前联邦少爷?”尉迟玺扯出贱笑,捏了捏萧默的胖脸,“实话招来,你是不是暗恋他?”
萧默揉了揉眉心,再次想起那个长得可以当裹脚布的名字:
兰狄·季·纳布兰德·威尔曼·杰斯里科弗·特拉陇比比希尔·j·莫伊龙·古班。
“你对他了解多少?”
“指哪方面?”
尉迟玺道,“如果是前年轰动全球的那个监/禁案,是个人都知道,如果是阴私秘事……你知道的,古班家注重*,之前监/禁案公审的时候占了一周的头条,法官、陪审团、律师、被告人的照片清晰的都能看见毛孔,偏偏兰狄少爷的脸被打了马赛克。”说着啧叹两声,不言而喻。
那就没办法了……
时时刻刻纠缠在萧默梦中的自传主角,就是兰狄·古班。
能立传当然不是小角色,这个蓝颜薄命的少年奇才被后世誉为“基械之父”,死后出版的两本传世巨著更是引发了轰动世界的生物革命。
萧默虽然来到兰狄的时代,但两人素未蒙面,既不知道梦到兰狄的自传和他本人有无关系,也未摸清时而梦中阅书、时而惨死梦中的规律。
“就说说那个监/禁案。”
“当年新闻都闹疯了,你居然不知道?”尉迟玺奇怪地嘟囔一句,话痨属性打开,滔滔不绝地解说起来。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古班家是无党清流嘛,出过数任总统,可以说是联邦最显赫的世家,身边当然少不了别有用心的人。古班家另一个著名别称是‘短命家族’,继承人身边都会从小安排贴身护士……”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引狼入室的故事。
前总统成年后娶了季家小姐,生下兰狄。季家小姐因为产后抑郁激发了家族精神病,差点把亲儿子掐死,最后羞愧自杀,前总统为了给儿子提供健全的家庭,迎娶了善解人意的贴身护士。
古班家的人活不过二十五岁,前总统日渐衰落的身体让继母把古班家看成囊中之物,继承人兰狄就成了继母的眼中钉。由于古班家代代单传的特殊性,继母努力多年都没能怀孕,幼年兰狄显露的高智商又令她感到威胁。于是,继母勾结家庭医生(情夫)怀下男胎,并给兰狄下了抑郁症的假诊断,称兰狄因生母的事留下了心理阴影。前总统病逝后,“抑郁症”加重的兰狄,被以“被害妄想症”的名义送入精神病院,年仅十一岁,他的继母则掌握了古班家实权。
两年后,兰狄联合舅舅季威揭发了继母的罪行,把收集到的证据送上公堂。
“……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监/禁案’了。”
萧默点头表示知道。
作为天降奇才,兰狄短暂的人生有三场大劫,第一次危机就是来自继母,刚才迷迷糊糊梦到监/禁案公开审理,继母指控兰狄曾谋害她和她的儿子时,兰狄的陈述:
[该从何说起……那天我只是站在二楼栏杆发呆,她经过我的身边摔下楼梯,恰巧被父亲目睹。她说是自己不小心踩到我的脚才会摔倒,语气和表情都拿捏得很好。父亲怀疑我因为嫉妒未出世的弟弟才故意绊倒她。——我在那时才知道我有抑郁症,还恶化了。]
[继母的伎俩并不聪明,只是很少有人像她一样能狠下心。我把想法传达给父亲,他却说我是被害妄想症。好吧……既然大家都断定我要谋害弟弟,就如她们所愿。]
[我吃了两年的药,在毫不知情下。所以……很多情况已经不能由理智控制,现在我也很难理解当时的想法。]
[……父亲把弟弟带回家,孱弱瘦小,保姆私下说弟弟丑得像个猴子,我却觉得他非常可爱,甚至能想象他长大后追逐我的背影叫我哥哥。但在当天夜里,我控制不住我的脚,走进他的婴儿房。犯困的保姆在旁边打盹,睡得很死。我捂住弟弟的口鼻,静静看他挣扎断气。杀掉他让我耗尽体力,我跌坐在地上,保姆被惊醒了,她惊恐的尖叫声差点震破我的耳膜,我却松了口气……]
[我认为扼杀生命是错的,并不打算逃避罪恶。]
姑且不论兰狄这番话有几分真心,庭审结果是,兰狄被断定为因过度服药精神失常导致行为偏差,不负担刑事责任!其罪责由监护人承担……可笑的是,兰狄的监护人就站在被告席上,因为谋害监/禁继子。
“算起来,兰狄现在周岁十五岁了……他出院后的两年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兰狄少爷出院后就销声匿迹了,前几天不是兰狄少爷生日吗?他荒置的网络账户被刷上热门也没见他现身回应。”尉迟玺建议道,“要不你去问问季薄阳,兰狄少爷的监护权转到他舅舅季威身上了,季家人应该会知道。”
萧默放下这个话题,坐起身看了下表,“吃饭去吧。”
***
午餐过后,医护人员并没有立刻回到工作岗位,而是去洗漱间整理姿容。
“战地记者到没?”
“人已经在会客室和院长聊天了……听说傍晚有新闻直播。”
“我整理院长办公桌看到送来的台本,是围绕这次的新病毒情况进行现场采访,顺便拍摄一下医院的新伤患观察室……刚才看见几个摄影师在踩点选路线。”
“不是说还有一期纪录片?专门买了摄影机器鸟全自动跟拍?”
“这个跟咱们没关系,我见那个帅哥摄影师把机器鸟抬去研究员住的地方了。”
午后,萧默懒洋洋地躺在空病床上,并没有在意周围医护人员的热闹。
联邦时间,自晚间七点起,不同时差的二十四区相继播放了联邦新闻。
主持人连线战地记者,了解到民众关注度最高的cml病毒。病源来自巨蜥,患者伤口接触到巨蜥血液感染病毒,发病后会削弱患者理智使人变得狂躁暴虐,恍若野兽。患者之间需要单独隔离,否则病患会自相残杀,不过至今还未发生死亡案例,当然,也没有治愈案例。
电视机前的观众跟随镜头参观新病患观察室。
雪夜如梦,窗明几净。
医院朴素卫生环境却极佳,精神足气色好的病患坐在床上和护士聊天,不同肤色的人和谐相处的画面让观众会心一笑。医生们衣装整洁来去匆匆,一切都是那么宁和美好,直到——镜头不小心掠过斜对面敞开的病房。
某个体形硕大的粉衣天使躺在空闲的病床上呼呼大睡。
摄影师下意识多瞄了一眼,镜头也跟着倒了回去。
万千观众们就看着斜对面的病房里,护士忙着给这个病人扎针给那个病人拔针,旁边还有一个伤患别扭地用单手给自己换绷带,而那个肥硕的粉衣天使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工作时间睡懒觉,口水反光,从嘴角流到枕头上,汇成小小一滩。
“呃——”
摄影师愣住,斜对面病房的护士和病人发现摄像头,回头望望病床上毫无自觉的某人,也纷纷愣住!
萧默察觉出不对劲!
无数热烈的目光扎在背上,他一个翻身背过镜头才睁开眼,窗户上模糊映出身后的画面,一屋子人傻傻盯着他。记者反应过来,赶忙给摄影师使眼色,顿住的镜头刚要移开,萧默有了动作。
他佯装抽痛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浑身脂肪都在颤动,然后假咳两声,用并不算小的声音发出虚弱的呢喃:“难受的胃酸都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该为了看病例熬一晚上不睡,一整天昏昏沉沉反而耽误工作。”
萧默摇摇晃晃地坐起身,转身面对镜头,肥肥的圆脸睡得白里透红。他情深意重地看向旁边病床自行包扎的伤患。
“虽然你好心让我多休息,强调自力更生的可行性,但毕竟我身为护士,哪怕还有几分钟下班也不能松懈,职责范围内的事哪怕忍痛也要履行责任……所以,还是我给你包扎吧。”
伤患被萧默的无耻惊呆!
电视机前的观众不由脱口而出:“好浮夸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