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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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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要靠近大自然,又要有人烟居住‘,这种地方十分好找。

    ——依山靠林居住的人很多,人类生活的区域与丛林的交界处,多是这种环境。

    林音和萨尔多只需要随便找一个,再稍稍花一点点钱,就能住脚。

    ……不过,莱特帝国是不能呆了,除却麻烦事多之外,维纳德家族与皇室的恩怨也是一个问题。

    他们去了一个作风平和安定的国家,然后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小花店,就和普通人类夫妻那样,平静平凡的生活在小镇上。

    ……只不过不同于正常居民的是,由于后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显现在人前而腹中胎儿久久无法出生的缘故,他们不得不常常更换居住地点,以避免他人异样的视线,

    而莱特帝国的事像遥远的传说,不时从偶尔过往的行人口中传来,与曾经的差别之大,有时甚至会让人怀疑之前在莱特帝国生活的经历是否真实发生。。

    ——据说,莱特帝国内乱……

    据说,维纳德家族宣布女王十宗罪状,反叛……

    据说,莱特帝国女王身死……

    据说,皇太子艾尔继位……

    据说,维纳德家族兵败……

    据说,王夫费尔南多自请镇守边关……

    据说……

    ——“所以说老板娘还是咱们这里好啊!”

    温暖的花房里,希泽拉坐在毯子边,咔嚓咔嚓的啃着饼干。他的小手冻得通红开裂,关节上甚至有些血肉模糊的脓疮,看上去十分恶心吓人。但他却像看不见感受不到一样,用牙齿刮磨饼干的粉末,看上去吃的十分津津有味。

    他的对面,绿发青翠的绝美女子坐在摇椅上,彩色的毛线在她的指尖下随着竹针穿梭,半件毛衣已经在她手下成型。

    冬日的大雪为窗外的世界披上一层洁白,厚厚的如同棉被一般,翠绿的长发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生机勃勃。毛毯下隆起的腹部,更是为冰冷的冬季添了许多温暖与柔和。

    美丽的就像童话传说中王妃。

    “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啊。”美丽的女子笑道,“真希望,战争永远不要发生。”

    “我们这里不会啦!”希泽拉元气满满的笑道,“我们科瑞拉人最和平了!老板娘可以放心的住下去了!”

    “咔嚓。”玻璃花房的门忽然发出一声声音,两人回头看去,银发的高大青年摘掉头上的兜帽,将手中黑伞立在门口。

    “萨尔。”美丽的“王妃”揭掉腿上的毛毯,就要走过去。

    “你别过来,”高大俊美的青年说,“我身上有寒气。”

    “我哪儿有那么脆弱(^_^)……”

    “呦~”希泽拉怪叫一声,吹了一声口哨,挤眉弄眼的说,“既然老板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回家了,老板娘!”

    “嗯,今天谢谢你了,慢走哦。”

    他走到门口,青年掏出两颗糖果放在小男孩的掌心,笑道,“这是奖励。”

    “谢谢老板!”希泽拉大声的说,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玻璃花房。

    “诶等等!你的冻伤膏忘记带了!”

    ……

    希泽拉是镇上拾荒的老夫妻捡来的弃婴,但如今老两口年岁已经大了,体弱多病,尤其是这样寒冷的冬天,更是考验他们的生命力。因此,年幼的希泽拉常常在镇子里给各家帮忙,换取一些生活物资与金钱。

    即使他还只是一个小男孩。

    即使外面非常寒冷。

    精灵花店是希泽拉最喜欢的一家雇主,除了花房本身温暖如春可以让他躲避寒冷之外,花店里心地善良又宽容大方的老板夫妇也是一大原因。

    萨尔多在门口站了会儿散去身上沾染的冬日寒气,才到林音身边坐下,

    林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圆的就像一个皮球,高高的鼓起。萨尔多的大手轻柔的放在她的肚子上,抚摸着那圆润的弧度,“怎么样?今天她有没有闹你?”

    “可能是知道你不在,今天好乖的。”林音笑道,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只是,咱们大概又快要搬家了。肚子那么大却一直没生,镇上的人都觉得奇怪了。”

    萨尔多将她抱了起来,向楼上走去,“嗯,这次搬我们就搬远一点,去远离人群的地方,等宝宝出生了再回来。”

    小小的花店分为两层,下面是温暖的花房,上面就是日常起居的场所。

    萨尔多将林音放到床上,小腿搁在自己腿上,指尖上缠绕着莹白的的斗气,一点点按压她腿上的肌肉。

    白色的光芒暖暖的带着一点酸疼,落在有些麻木腿上,有一种别样的酸爽舒适感。

    林音靠在床头,有些失神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叹息道,“萨尔,……你说,要是没了你我可该怎么办呢……”

    “不会没有我的。”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孩子总会出生,虚假的婚姻也终归有重回正途的那一天。

    “不会。”萨尔多说,抬头认真的看着她,说,“我说不会,我不会走。”

    林音心中一跳。

    严冬中温暖的花房气氛总有一种别样的温度,温柔而有力的手指驱散了她的难耐,人心在这种似乎被人怜爱着的时候会变得格外的柔软脆弱。林音看着萨尔多如碧海一般纯粹透彻的眼神,如同受了蛊惑一般,情不自禁的开口询问,“萨尔,你是不是……”喜欢我……

    “——老板!老板娘!”

    楼下忽然传来的男孩的大喊声立刻惊醒了她。

    林音吓了一跳,心虚慌乱的道,“啊,是希泽拉的声音,快去看看他怎么了!”

    萨尔多微微皱了下眉,说,“你刚刚说我是不是什么?”

    “——先去看希泽拉!”

    萨尔多:“……”

    萨尔多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去看希泽拉了。

    他走后,林音庆幸的拍了拍胸口,穿上鞋子,手伸到床头前的花盆里,一道纤细的蔓藤从枝头爬到了她的手腕上,藏在衣服下。

    下方花房里的植物都是她忠实的护卫和耳目,四下透明的玻璃花房外一览无余。林音联接后,‘看到’有一队骑士停在了玻璃花房前。

    穿着铠甲的骑士像一尊尊黑色的雕塑,在皑皑白雪中肃穆静立。

    他们分列两队,希泽拉站在玻璃门前向门内的萨尔多奋力招手,后方还站着一个高大威严的红发男人。

    那个男人面容严肃冰冷,眼神坚毅,一身严谨威严的禁欲气息。

    ……微妙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不过……是在哪里见过呢?

    楼下,萨尔多似乎认识来人。

    他注视着门外的红发青年,意味莫名的眯了眯眼睛,打开了大门,双臂抱胸站在门口疏离冷漠的看着他们。

    即使只是一个人,可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其气势之强也完全不落下风。

    甚至稳压一头。

    就像海边的礁石,任凭风吹浪打,沉默却不可动摇。

    红发男人颇有几分怀念的看着他沉默冰冷好似冰川的模样,失笑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萨尔多冷冷道,“有事?”

    红发男人笑问道,“故友来访,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萨尔多冷冷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萨尔多的态度红发男人自己不觉得怎么样,他身后的跟班已经不干了。他身后的女人的表情有些愤怒,满满都是主人被轻慢的不满。

    “莉娜,”红发男人呵止了她。

    虽然他的口吻并不严厉,却立刻让那个女人噤声了,显然作为上位者,他十分有威信。

    红发男人无奈的苦笑道,“没想到现在你都这么大人了……脾气居然还是这样……直接。”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

    萨尔多讽刺的道,“那是因为我有资本不做任何改变。而你,却早已面目全非。”

    林音:“……”所以说这人究竟是谁?

    红发男人被他这句直白的讽刺与嘲弄噎住了,他无奈道,“是啊,所以你是随时可以自己改写规则的强者,而我……只能是一个逼迫自己服从适应别人的规则的弱者。呵呵……”

    他无意再在萨尔多那里找不痛快,径直道,“蜜瑟尔姐姐呢?她在家吗?我有一些事情,想跟蜜瑟尔姐姐谈一谈。”

    “你找她到底有什么事?”萨尔多冰冷的盯着他,翠色的眼眸比寒冬凛冽的疾风还要冰冷,他冷漠的警告道,“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幸福,任何试图将此破坏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假如你是来向蜜瑟尔求助的,那么你趁早回去吧,因为在蜜瑟尔选择帮助你之前,我就会先杀了你。

    你知道的,我做得到。”

    “……当然。”红发男人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笑道,“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让我和蜜瑟尔姐姐见一面,你也知道的——很多时候你跟蜜瑟尔姐姐的想法截然不同。

    而她并不喜欢任何人替她做决定。”

    “蜜瑟尔姐姐?——巴卡尔?!”

    林音总算想起了那人是谁。

    她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沧桑成熟的青年,简直以为自己看到了红发年轻版的维纳德将军!

    她迟疑了下,动了动手。

    萨尔多堵在门前,忽然觉得脚下痒痒的,低头一看,一段深绿色的蔓藤缠在他的脚腕上,微微拉动。

    萨尔多:“……”

    巴卡尔笑道,“看来蜜瑟尔姐姐已经同意让我进门了。”

    萨尔多:“……”

    萨尔多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回到花房内。

    他没有戴自己的披风,但巴卡尔依旧觉得‘双面人姐夫’转身而过时银发飞扬的弧度杀气腾腾,随时都有一种“他反手一刀劈来”致使大家灰飞烟灭的错觉。

    巴卡尔望着他的背影,直挺挺的站在门口居然有种迈不开步的错觉。

    ……妈蛋假如那家伙一刀砍过来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身后的男性下属急忙凑了上来,“首领,进吗?”

    “进!”巴卡尔说,没什么底气的道,“我们暂时安全了……大概。。。”

    下属们:“……”

    #大概是个什么鬼?!首领您在当年的小团体里地位到底有多低啊?!

    ——瞧这心理阴影。#

    巴卡尔将一枚金币递给希泽拉,淡淡道,“现在它是你的了,你可以走了。”

    “呵~卡尔,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的行踪,就只值一个金币吗?”楼上传来女子熟悉的笑声,臭着脸走进花房的萨尔多留下一道残影,顺着楼梯两三下跳上了楼。

    巴卡尔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