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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上一世一样。
预料之中的事罢了,苏妤无甚惊讶,只又问她:“是你瞧出来的,还是她传了太医?可禀给陛下了么?”
“还没有。”秋蝉浅浅一福,面上的不安少了一些,沉静禀说,“是奴婢自己瞧出来的,佳瑜夫人并未请过太医,不过她近来在吃食上也仔细得很,奴婢估摸着……她自己也是知道有孕的,不过为了稳妥,故而暂未禀陛下。”
宫中多是如此。
宫里的孩子,比外头更难生下。嫔妃有孕多半愿意过上三个月,待得胎像稳固了再禀给皇帝,以防遭人暗算太易失子。
听得秋蝉这样说,苏妤心里就有了些分寸。如是没有记错,上一世时,是在将近上巳节的时候,皇帝晓谕六宫,道皇后有孕。
距离现在还有将近一个月。
若是不想让这孩子生下来,自是在这一个月里动手最好了。皇帝不知、宫中亦无备案,悄悄地除掉这孩子,神不知鬼不觉。便是佳瑜夫人知道是谁动的手,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何况,她既是压着不说,大抵自己宫中知道的人也少。就算她再小心谨慎,到底不是人人都替她担心着,防范上总要比阖宫皆知之时多些疏漏。
不能再多耽搁,就趁这一个月里,让窦绾这孩子悄无声息地离开。
苏妤想着,眼底划过一抹厉色,淡淡向秋蝉道:“本宫知道了,你小心盯着便是,若是要做什么,本宫自会找人告诉你。”
秋蝉一福,道了声“诺”,苏妤又道:“加着小心,自己保命要紧。如是觉出不对即刻知会本宫,本宫不想你为此搭上性命。”
秋蝉便又一福,眉眼间蕴了些许笑意:“诺,娘娘心善。”
苏妤也清楚,如是旁的主位要做这样的大事,多半不会在意旁人的死活。但是……何必呢?
她到底是活过一世的人,宫里的那些苦几乎尝了个遍。心知一个个都不容易,愈发不愿累及本可避开的人。
轻轻一声叹息,苏妤离座回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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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寝殿,四下环顾一圈没见到子鱼,叫了宫人来问,宫人回道:“方才跟着非鱼一起出去了。”
这两只小貂越来越淘了。听闻上一次非鱼来找了子鱼,然后一起去了成舒殿。碰巧皇帝不在,它们竟一同跳上了桌案,将桌上的奏折信笺翻得一团乱。宫人想要阻拦,却到底不敌它们机灵。
倒是弄得皇帝罚这两个小东西罚不得,罚宫人亦觉得是让苏妤难做,怎么都不合适,最终只能苦笑着不了了之。
同样的事再来一次就不好了。
苏妤命人备了步辇,想把子鱼“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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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殿门口向里一望,倒是静悄悄的,明显没见那两个白影。苏妤一思忖:去别的地方玩了?
贺兰子珩正想着事,坐累了便在殿里踱着步子,抬眼刚好看见她,一笑:“怎么这时候来了?”
“陛下……”苏妤微怔,回过神来一福,“陛下大安。”
“有事进来说。”皇帝笑道。
莲步轻移,苏妤跨过门槛到了他面前,又四处望了一望,颌首莞尔道:“臣妾是来找子鱼的,怕它再给陛下捣乱。既是不在……”说着又一福,“臣妾告退。”
“它在。”皇帝伸手便牵住了她的手,却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两人都滞了一瞬,皇帝一笑又说,“在侧殿。”
“……哦。”苏妤抿笑闻言道,“那臣妾抱它回去。”
遂往侧殿走去。到了殿门口听到些许声音,抬头定睛一看,“啊”地一声便叫了出来,猛地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这一喊弄得皇帝大惊,一壁疾步走上前去一壁问她:“怎么了?”
到了她面前,她仍是没开口,眉头紧紧锁着,贝齿咬着嘴唇,面上有不自然的红晕。皇帝一边又问了一次“怎么了”一边自然而然地也向侧殿里看去。
登时滞住。
眉头一挑,他将视线移回苏妤面上,一时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忍着尴尬道:“这个……春天……很是正常……”
苏妤的脸反倒更红了。看到子鱼和非鱼时,那种难为情就如同看到了春宫图;结果他走过来也看到了、还来劝她……她的感觉就像是偷看春宫图还被人抓了现行。
真是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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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了她半晌,自己已然完全镇定下来,她却还是面红耳赤,一副羞恼不已的样子。默了一默,皇帝挥手让一众宫人都退下。宫人们行礼间心中都忍不住奇怪,好奇二人到底看到什么了,竟就这么滞在了侧殿门口。
“好了好了……”皇帝一揽苏妤,将她搂进了怀里。一手在她背上轻拍着,另一手捂上了她的眼睛,笑而宽慰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全然是哄小孩子的口气。
见苏妤木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便维持着这个姿势,揽着她回到了正殿里,离那侧殿远远的,一边走着还一边笑说:“多大点事,瞧你别扭成这般,世间万物都有这一遭,委实正常得很。”
全不在意的口吻,却有效地让苏妤缓解了些许尴尬,心速也不似方才那般不稳了。
轻轻一挣,苏妤脱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面上两团微红犹在,磕磕巴巴道:“那……那今晚便让子鱼在这吧……臣妾……臣妾告退!”
皇帝微笑点头:“没问题,放心。”
苏妤福身告退,快步出了殿,经过侧殿门口时连头不敢再回一下。
眼睁睁看了回“活春宫”,虽是动物,但她一个世家贵女、宫里正经的嫔妃,这算什么事……
天气仍是有些凉意的,尤其是晚上。她这么一路回宫,任由冷风拂面,才强自镇定下来。回到宫中,不自觉地一想起方才画面……登时复又面色赤红。
懊恼地扑在榻上,脸蒙在被子里,举动竟有些少有的小孩子气。右手紧握成了拳,不住地在床上捶了又捶,心底还是羞意分明。
“太丢人了!”苏妤终于喊了出来,旁边的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最终谁也没敢发问。
僵硬地盥洗更衣,端得是面色铁青,弄得宫人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谁也不知昭仪娘娘这是怎么了。
若说是和陛下生了不愉快以至于心情不好……倒也不像。
不该问的便不问,宫人们眼看着苏妤上了榻,一举一动间都分明夹杂着气恼:一下子拽过被子,免朝里睡,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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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仍睡得沉,觉得有什么东西小步细碎地在自己肩头上踩着,一猜就是子鱼,睁眼便要怒骂,却让那一双笑眼生生堵回了话。
皇帝正架着子鱼的前肢,是以子鱼的两条小后腿不停地在她身上蹬着,满眼的不高兴。
……活蹦乱跳的一只小貂,被人这么架着当布偶玩,换谁谁都不高兴!
见她醒了,皇帝竟还很是淡然地捉起子鱼的一只前爪向她挥着手,还如同演双簧般配上了音:“阿妤,我回来了。”
“……”苏妤的神色在他的目光下倏然变得很是复杂。
明知昨晚她看到那一幕后有怎样的反应,这会儿刻意带了子鱼回来,不是有心看她笑话是什么?!
贺兰子珩分明觉出……苏妤的一双美目里,几乎腾起了杀意。
动作滞住,手一松开,子鱼就再不给他机会地逃脱了。从苏妤身上跃过去到了床榻里侧,乖乖蜷起身子,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补觉!
苏妤视线未动,犹自幽幽地盯着他,伸手一拽被子,把自己完全笼在了里面。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也如此捉弄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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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被子外传来一声轻咳,皇帝严肃郑重道,“阿妤啊,朕就是把子鱼给你送回来。”
“……”没有应答。
“你接着睡,朕去上朝了。”
“……”还是没有应答。
过了须臾,苏妤听得外面没有半点脚步声,偷偷从被子底下的缝隙向外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抹玄色。
分明是在等她回答。
“……诺。”苏妤终于应了一声。
继而听到一声轻笑,皇帝终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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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被子,苏妤长长地缓了一口气,看了眼已经在自己身畔入睡了的子鱼,毫不留情地扰了它的美梦,一把将它抱了起来架在自己双手中间,大眼瞪小眼地骂到:“你说你还是个姑娘家么?毫无廉耻之心!恬不知耻!”
“……”子鱼抬了抬头,“咯……”
“居然到成舒殿去做那种事!还……还让人看见!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咯。”
“阿妤啊。”皇帝地声音突然又传了进来。苏妤身子一僵,讷讷地扭过头去,不知皇帝是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笑吟吟地看着她。
“陛下……”苏妤强缓了口气续言问道,“有事?”
“朕方才忘了说……”皇帝敛去笑意,面容沉肃得让苏妤以为他是有什么大事忘了说。立时便放下了子鱼,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朕觉得吧……”皇帝沉了一沉,“当时没给它直接起名叫‘阿鱼’实在是对的,不然得多别扭?”
“……”顿又双颊发烫。如若现在手边有个茶盏,苏妤觉得自己会毫不顾忌他的天子身份直接砸过去。
“……咯。”子鱼从苏妤的胳膊底下顶出来,朝着皇帝一声叫,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看着皇帝淡笑一声后施施然离开的背影,苏妤隐隐觉得……这点笑料,保不齐要被他拿来调侃一辈子。
……一辈子?苏妤陡然怔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三个字,在他二人的关系间想到这三个字。
当真恨不起来了么?不仅恨不起来,还盼着和他过一辈子?不……是“再过一辈子”?
明明已是同过过一辈子了,简直不堪回首,她怎么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到这个地步……
黛眉微蹙,苏妤缓了口气避开心底的这番挣扎。是,这辈子,他到底还是皇帝、她还是他的嫔妃,自是免不了再通过一辈子的。只不过,这辈子,她到底有她自己的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玩家[贺兰子珩]完成副本[捉弄苏妤]
——玩家[苏妤]气力值减半
-----------我这不是系统文对吧,哪里不对----------------
喂喂喂……昨晚的评论目不忍视了好吗……
讨论皇帝是否带了绿帽子的泥萌够了好吗……
讨论绿帽子款式的泥萌人性何在Σ(っ °Д °;)っ
还有神展开到圣母玛利亚还是完璧但是生下了耶稣的人干事……窦绾生个娃然后创立个宗教这文就神了_(:з」∠)_
以及……谁说我恶趣味了!口亨!
——三更半夜看评生生笑傻在电脑前被狗狗横了一眼只好乖乖闭嘴来吐个槽的阿箫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