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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园,安瑟尔把哈利扔到莉莉的房间,又把德拉科交给萨拉查安排,就跑去找自家男人了。
“你说……康奈利-福吉,找过邓布利多?”男人双手小心的护着惬意的坐在他怀里不老实的晃荡双腿的安瑟尔,防止他掉下去,听到安瑟尔刚刚说的话,腥红色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是啊,他就是那么说的。”安瑟尔点头,心里也有点疑惑,这个福吉是怎么知道男人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甩过邓布利多的?魔法部的部长,怎么会知道食死徒内部的消息?他记得在原本的剧情里,这个所谓的魔法部部长可是相当惧怕黑魔王的,惧怕到宁愿掩耳盗铃,死也不承认黑魔王已经归来,以为这样就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难道……食死徒里有了内鬼?
男人眼神一闪,显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立刻传信给卢修斯,让他多加留意。
“你怎么了?”男人低下头,终于留意到自家爱人今日的不寻常——已经在他怀里不停的动来动去很久了,像个不安分的小猴子一样。
安瑟尔撅起嘴,用头顶蹭了蹭男人的脖子。“我今天连着看了两个现场!”
现场?
“什么现场?”男人不明白。
“下午在纽蒙迦德,看了盖勒特和萨拉的。”安瑟尔伸出食指,在男人眼前晃了晃,紧接着又伸出中指,两根指头再次晃了晃,“晚上去霍格沃茨,又看了德拉科和哈利的!”
“连着看了两场色|情小电影!我要失血过多了!”
男人忍不住笑,两只手很快伸进了安瑟尔的衣服,轻轻抚摸着光洁的皮肤,“想要了?”
安瑟尔一扭上身,环住男人的脖子,闭上眼,有点委屈,“你最近好忙,都好久没有抱过我了。”
“抱歉。”男人俯□,给了爱人一个绵密而温柔的深吻,并为自己最近对他的忽略而道歉,没找任何理由。“今晚补偿你。”
安瑟尔满足的喘了口气,其实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心里知道,男人是真的太忙了,最近事情比较多,而时间又很赶。
其实男人真的可以算是最好的情人了。
有了完整的灵魂,那些缺失的理智回归,不再暴虐失控,有了新生的身体,那些转淡的感情渐浓,尤其是体现在爱情上,在他的身上。原本他以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没有受到影响,即使男人作为灵魂的体的时间过长,对其他人的感情都淡薄了,对自己却是不会的,但现在他才发现,还是他低估了当时男人感情退化的程度,也并不知道男人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另一种程度的事实。
现在的男人,也许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可自己却变了。安瑟尔知道,他的心态早就变了,他现在厌烦这些麻烦,他讨厌男人陷在这些无止境的怎么也处理不完的文件里,不愿意再在阴谋之间穿梭,他希望男人永远这样疼他,爱他,拥抱他,目光只能在他身上不许移开。
男人重新拥有身体以后,他的占有欲便越发的强了。
这大概也是后遗症。今天在学校,在感应到邓布利多气息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动了杀机的。他想杀了他,省的他总是不安分,折腾出各种麻烦。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也许来自罗盘的警示并不是什么坏事,倒让他能够理直气壮的要求男人放下一切随他走了。
只是还得再等等,再等等。他们还有太多麻烦要解决。
***
一大早,男人就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安瑟尔一个人趴在卧室的大床上,懒洋洋的打着小哈欠,直到太阳都爬上了头顶,才不情不愿的揉着腰下了床。
中午和男人一起用了午餐,他心里还惦记着哈利和德拉科,午饭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现,他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先去了莉莉的卧室,里面氛围很好,只是一大一小紧紧抱在一起,两个人的眼睛都肿的像个红色的小核桃,外面还裹着黑乎乎的一圈,看上去极为惊人,明显就是哭了一整夜。
两个人真诚的向安瑟尔道谢,哈利小脸通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害羞的,躲在妈妈身后,还为之前的事郑重的道了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还是想想怎么对德拉科道歉吧。”看哈利这么乖巧,安瑟尔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哈利一愣,有点不明白。
“你之前一直怀疑他,他虽然哄着你,但心里肯定还是受了伤的。”安瑟尔提示,“你对他的不信任已经表现出好几次了,连我都看的出来,若再放任这样下去,你们之间迟早会出现无法修补的裂痕,以德拉科的骄傲,到时候你就会真正的失去他了。”
哈利立刻露出惊慌的神情,没多想就要往外冲,被安瑟尔一把拉回,“要解释也不着急现在去,你现在去了,能说什么?光道歉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那……那我该怎么办……”哈利咬紧下唇,又要哭了,肿胀的眼睛很疼,他只能用手揉揉,揉的一手湿润。“我不想失去他……之前都是我不好,我必须跟他道歉!”
莉莉爱怜的摸摸他的头,目光满是怜惜。
“光道歉有什么用,”安瑟尔不赞同的摇头,“你得想想以后怎么办才是对的,得好好想想。在相爱的人之间,有的时候做到要比说到有用多了,即使你现在道歉,以后遇事还是要怀疑他,那你的道歉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是啊,哈利,”莉莉也说,“怀疑是爱情的敌人,如果彼此不能完全信任对方,那就算有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的考验。想想我和你爸爸,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哈利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但从他迷茫的眼神里,还是能看出他实际上并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这不能着急,他毕竟还小,才十几岁的少年,谁又能指望他把感情这种深奥玄妙的东西处理的更好呢?未来路上所要遇到的事情还会更多,无论是哈利,还是德拉科,他们必须自己摸索着前进,然后总结经验教训,征服困难,最终得到幸福。
从莉莉他们的房间里出来,安瑟尔又去找了德拉科。
可这小孩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见到他脸就红的跟什么似的,两只眼珠子左瞟右瞟,就是不肯看他,安瑟尔往前走一小步,他就蹬蹬蹬的往后退开三大步,安瑟尔要跟他说话,他的脸就红的更厉害,最后安瑟尔也只好先走了,他怕他再待下去,德拉科就要全身血管爆裂而亡了。
他在花园里遇到了正蹲在花圃旁手拿魔杖戳土的萨拉查,他似乎也不太对劲,走神走的厉害,直到安瑟尔都走到他身边蹲下了,他才发现。
安瑟尔问他知不知道德拉科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萨拉查就嘿嘿的坏笑,说昨天他已经把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如实的告诉了德拉科,那可怜的孩子当场就石化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都维持着张着嘴发呆的模样,看的萨拉查都替他下巴酸,最后萨拉查觉得无聊,就自己关门走了。
“你猜他对我们谁的事情最震惊?”萨拉查一脸八卦,他昨天猜了一晚上,一个是千年前本应该已经死了的祖先,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顶着一副正太脸,一个是从小就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尊敬的长辈,竟然早就和他认识还见证了他最傻气莽撞的一面……哦,对了,还连他和爱人那个那个,都被看了现场。萨拉查由此特别想知道,到底哪个消息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只是看德拉科那样子,他大概没指望能问出来了。
“你真无聊。”安瑟尔无语,没打算理会他。看他还拿着魔杖不停的对着花根旁边的土戳啊戳,有点好奇,“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他都能听到这株花哭泣的声音了,还向他控诉萨拉查的这种“暴行”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没什么,确实有点无聊而已。”萨拉查似乎说的有些心不在焉。
“你今天不去纽蒙迦德吗?时间已经过了。”安瑟尔看了看时间,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萨拉查的动作一顿,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今天……大概不去了。”
“明天呢?也不去了?”安瑟尔觉出不对了。
“恩。”萨拉查点头。
“你怎么……”安瑟尔话还没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了?”
萨拉查再次点头。
“……”安瑟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该说的,他之前都已经说过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最后还是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在一起,或者分手,不过是这两种结果之一。只是对萨拉查毕竟太不公平,决定权基本只掌握在盖勒特一个人的手中。
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萨拉查会很伤心吧?安瑟尔看着他沾满了诡异的暗红色的泥土,还遍布着数不清掺血伤痕的手,心里有些酸楚,萨拉查一个人孤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如果再度失去,他该会有多难过呢?
只是他太习惯于隐藏,外人往往看不见他的伤心罢了。
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太急于求成,也不会出那样一个馊主意,萨拉查也就不会被盖勒特这个渣渣伤害了。他发誓,如果到最后他们真的分了手,他就再也不管盖勒特的事了,活该他这个又臭又硬的破石头孤独终老去吧!他会给萨拉查找一个更好的,让盖勒特后悔去吧!
心中被愤怒的情绪充斥,安瑟尔对他的这个冥顽不灵的教父实在是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放着这么好的眼前人不知道珍惜,光想着什么旧情人,旧情人能干什么?能给你跳艳舞吗?能暖被窝吗?能跟你爱爱吗?能对你体贴入微,和你共度余生吗?做什么白日梦呢!
安瑟尔真是越想越生气,看着萨拉查孤单可怜的一小团背影,更是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人坐在屋里直运气。所以直到他收到盖勒特的信息,冲到纽蒙迦德时,还没等盖勒特开口,他就先把盖勒特好一顿臭骂。
盖勒特被骂的莫名其妙,由于安瑟尔语速太快,他也没听清楚到底骂了他些什么,往他身后看看,没有看到相见到的人,不由的有些失望。
“萨拉没来吗?”
“没来!”安瑟尔终于骂够了,但脸色还不是很好,口气也是硬邦邦的。
“他今天有事?”盖勒特皱眉,萨拉一向很守时,不打一声招呼就不来的情况还从未有过。
“他不止今天有事,他明天也有事,后天也有事,以后每天都有事!”安瑟尔冷哼。
盖勒特终于察觉到不对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安瑟尔冷笑,“意思就是他以后都不会来了。”
“为什么!”盖勒特大惊,扑到监狱门上,很着急。“他出什么事了?”
“他什么事也没有,好的很,现在正在家里喝茶聊天呢。”安瑟尔语气特别不好。“怎么,你还关心他?”
“我当然关心他!”盖勒特毫不犹豫的回答,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安瑟尔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关心他干什么。”安瑟尔继续冷嘲热讽,“明天你就能见到你的老情人了,还是想想见了他该和他说些什么吧。”
盖勒特终于听明白了,却没有立刻反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就在安瑟尔马上忍不住真就要发飙之前,他才开口,“你把他叫过来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安瑟尔看了他半响,收起了刚才刻意装出来的愤慨,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盖勒特,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但请你别伤害萨拉,也别欺骗他。很多事情他其实都是明白的,他是黑巫师,既不单纯也不傻,不论他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样子,可实际上,他心中对很多事都看的透彻。”
安瑟尔想起他最初那次问萨拉查对盖勒特感情问题的想法时,萨拉查那种淡淡的,又带了点悲伤的眼神,以及那种疲倦而沧桑的语气。
“但无论他心中怎么透彻,他也会受到伤害。我以前没有告诉过你,他肯定也不会主动和你提起这件事,但是,我现在必须让你知道,他的的确确曾经被关在一个从未有人去过的地方,一关就是很多很多年,我们就是在那里遇见。”
盖勒特紧紧盯着安瑟尔,听的格外认真,这些都是他从不了解的,萨拉的过往。
“你无法想象——你虽然说是被关在这个监狱里,但你还能见到阳光,寂寞的时候可以找到人说话,可以给我写信,可以自由的走来走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可那里除了书,什么都没有,狭小,安静,孤独,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门外就是黑暗的地道,潮湿,充满了难闻的,腐烂的气味,满地都是苔藓。”安瑟尔顿了一下,“他就在那样的环境里,孤独的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无论你怎么想象,都只多不少。”
盖勒特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睛由于震惊而睁大。
“他不能出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大门自从落下,就再也没有开启过。”
“你可以想象,他有多么的孤独和寂寞。”安瑟尔心里很不好受,这些话都是强忍着心酸硬挤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接受你?他曾经的一个好朋友,追求了他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接受,何况是认识还没多久的你呢!只是他还没从寂寞的阴影中挣脱出来,只是被你趁人之危了而已!他需要温暖和爱,而你恰恰刚好在这个时候提供给了他,对他来说,你的意义自然就与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同了,他爱上了你。”
“可是如果你不珍惜,你在他和别人之间选择了另外的人……你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安瑟尔说完,也不想再观察盖勒特现在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出了监狱。
凉爽清透的风迎面吹来,安瑟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中的憋闷才有所缓解,刚才他对盖勒特说的话里,除了关于萨拉查被一个好朋友——戈德里克追求他很久的那段他是自己杜撰出来,为了引起盖勒特危机感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事实。
他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他跟萨拉查说,他和男人要离开时,萨拉查的那个眼神。他不愿意两人离开,不愿再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愿再忍受永无休止让人发疯的孤独,那眼神里满满都是让人心碎的带着极度卑微的乞求,试探着的小心翼翼的轻声问他:“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去?”眼里的希望就像是脆弱的肥皂泡,似乎只要有一点哪怕算不上尖锐的东西碰到了,都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彻底消散,再也找不见。
他既心酸又心疼,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外表云淡风轻表现的什么也不在乎的萨拉查,其实已经被孤独伤的太深,伤的怕了,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而已,几千年的孤独,真的能用短短的几句话就形容出来吗?
别说是几句话,就是百句话,千句话,万句话,也不足以形容他这么多年受过的苦难的万分之一!
更何况,他所受到的这些苦难,还是为了他唯一的后代,安瑟尔的爱人,为了罗伊娜的一句预言,他用全部的完整的灵魂制作了一副画,提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后在寂静孤独的折磨中独自匍匐千年,就为了给可能需要他的后代一点很可能微不足道的帮助。
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对待!
他必须拥有最美好的爱情,必须享受最温暖的呵护,谁也不能伤害他!
安瑟尔眼神一冷,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冷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当初把萨拉介绍给盖勒特,既然盖勒特非但没有拒绝反而还主动扑倒了萨拉,那么,他就决不能始乱终弃!
姑且不说现在盖勒特态度模糊,他还不能下定论,就算一会盖勒特真的向萨拉查摊牌,拒绝放弃窝在这该死的破地方回忆老情人,也休想他会就这么袖手旁观!
如果盖勒特最终的选择仍旧是邓布利多,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让一个人身败名裂的方法太多了,他本不愿走到那一步,毕竟邓布利多对他们来说还有大用处,但若真把他逼急了……
他也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