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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色小球越过低网,在对面德国运动员绝望的目光中落地,原地滚动了几下,不再跳起,而是慢慢的静止了下来。
完美的零式削球。
坐了上万人的体育场在静谧数秒后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
德国人止不住奔跑救球的趋势,眼睁睁看着球落地之后,放任早已筋疲力尽的身体扑倒在如茵草地上,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他呆呆地看着英国算不上晴朗的天空,大口喘着气,还未从这场激烈的温网冠军争夺赛中缓过神来。一个人影遮住了阳光,他抹掉汗水,看着那人。
那人一向波澜不惊无喜无怒的脸上难得地显出一分浅笑,德国人听着打败了自己的他用沉稳严肃的语气用德语说,“很精彩的比赛,我们都尽力了。”
德国人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一字一句地回,“手冢国光,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做为对手,我尊敬你!我们还会遇上,明年我会在这片草地上打败你。”
手冢静默,对所有人的呐喊声置若未闻,他眉心习惯性地微紧,目光看着德国人,却又好像在看其他的地方,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回,“不,明年我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
德国人目瞪口呆,“你在开玩笑吗?日式幽默?你不会再参加温网!”
手冢站了起来,往场外走了几步,却又停住了脚步,语气是一贯的清冷肃穆,“八月底的美网,我们还会遇见的。”
× × ×
一起熬着夜看完决赛的众人在听到冠军为手冢国光时全沸腾了。
桃城大大咧咧地笑,“啊啊部长真是太厉害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冠军了,只要再赢下个月末的美网……”
菊丸飞快地接上,“也就是说大满贯了!”说完他就一下子扑到不二身上,把不二压弯了腰,他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地笑着说,“不二不二,手冢他又赢了呢!他一定会拿到大满贯的!”
不二无奈地笑了笑,“是呀……”他们青学的骄傲啊。
而客厅里另外一角,女生们的兴奋也丝毫不亚于男生。里美在每次有手冢比赛的时候就会从神奈川过来陪流奈一起看,这已经是第三个冠军了,四大赛事也终于只剩下了最后的美网。她夸张地捧着纸巾直抹流奈的脸,一边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流奈呀!你可别太感动地哭了呀~终于能嫁出去了是不是?”
流奈笑着推了她一把,“你才哭了,而且你才嫁不出去!”
佐藤树理笑嘻嘻地说,“别害羞啊,是谁每次都在决赛前夜失眠地睡不着觉的?”
流奈装傻,“是不二吗?”
坐着中枪的不二无奈地看过来,“桑里……”
一直都是沉默的长谷川夏希突地双眼发光,“不二,真的紧张到睡不着?难道手冢说要向流奈求婚只是个幌子?”
不二蓝眸睁开,脸上带着浅笑,“……我不介意回家之后再跟你商讨这个问题,而且我睡不睡得着,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长谷川夏希血液逆流,整张脸红的像个番茄,她咬着牙切切地说,“不二周助!”
菊丸发问,“为什么长谷川更清楚,不二,你感觉不到自己在睡觉吗?”
大石有些胃痛,“英二,勿管闲事勿管闲事……”
唔,说起来在流奈不知道的某个时候,不二那只大腹黑竟然收服了长谷川夏希那个腐女。流奈一知道了就去逼问夏希,她刻意板着脸说是不*迫的,不二却浅浅一笑,说“我只不过是觉得你想吸引我注意力的方法还是像国中那样拙劣,而我们也都不小了,就不逗你玩了”。流奈对这两人的事情真是好奇极了,去问乾,乾翻了翻国中的资料记录本,说,在他的资料中长谷川夏希开始喜欢不二周助是在国二,而不二周助开始喜欢她也是在国二。
至于原因,乾表示没有足够的数据。
关于喜欢这种感情,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毫无理由。
流奈回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不二和夏希相处的零星片段。不二对她的那套“冢不二理论思想”没有愤怒或是难堪,只是眸中流露出点无奈,当时只觉得是不二脾气太好,现在想想却又不是。只是里面的一些复杂情绪,当事人更明白就是了。
总之现在流奈看着平时总是故作深沉冷静的夏希红了整张脸,却又咬紧了牙的样子真是想笑到不行,她也没忍着,大笑着,到最后连眼角也被眼泪沾湿了。
里美用纸抹着她的眼角,语气缓缓,“还真的哭出来了?太矫情了吧。”
“有些高兴过头了啊。”
眼前有些模糊,电视屏幕上英俊挺拔的人捧着奖杯,即使得了冠军也看不出他有多么高兴,依旧是板着张冰山脸。不过……真好呢,他离自己实现梦想又近了一步。
而她成为那个最幸运的人,可以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登上顶峰。
× × ×
手冢在俱乐部里的经纪人Betty简直乐疯了,如果不是忌惮着手冢的冷气,她简直想扑上去狠狠地抱着手冢亲上几口。
手冢将奖杯放在储物玻璃柜中,里面已有两尊奖杯。
Betty有德国女性特有的爽朗大气,她拍着手冢的肩膀,“手冢,怎么都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手冢扶了扶眼镜,“不必太过张扬。”
“切~是脸部坏死笑不出来了吧。”Betty暗自嘟囔着,对着这张冰山脸,她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笑的像个傻子一样真的是件很傻逼的事。
手冢锁好玻璃柜,突地动作一顿,他微蹙眉,用右手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左手手肘,很快就移开了手。
Betty想起了一件事,肃起神色,“手冢,上次你跟我说过的,如果这次拿到了大满贯就要退出职网,是认真的吗?”
“是。”手冢没有犹豫。
“如果美网失利呢?”
手冢略一斟酌,“那我会再努力一年,只要用心,明年就可以避免失误了。”
Betty叹了口气,“离你跟俱乐部签下的合约时间还有一整年,也就是说如果今年你要退部,是要违约金的。”
手冢将目光移开,看向窗外英国绵绵的细雨,“那就从比赛奖金中扣。”
“你……”Betty气结,“真是顽固地像块石头!还是在冰箱里放过的那种!”
“啊。”
“这算什么回应啊?!从你19岁加入职网,到现在也才不过短短四年,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在职网上,也许你可以拿到第二个大满贯,第三个……”
手冢把目光转回到Betty脸上,语气坚决,“以前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不能否认,对我来说,网球并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
在去年,流奈在家里突然晕倒,空荡荡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在遥远的海外,甚至连她入院也是通过她的好友才知道的,他匆忙赶回日本,守在她病床边一直没敢闭眼,等着她醒过来。她终于转醒,看到他第一句话却是疲惫的责问,国光,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可以丢下训练。
也是在那个瞬间,他做下了这个决定。
Betty不想再跟他争,摆了摆手,“算了,硬留也留不住你。那就在下个月末的美网上,给你短暂的职网生涯画上一个最好的句号吧。”
“一定。”
手冢抚上自己的左手肘,那里从刚刚就一直泛着细微的疼,他默默地在心里重复:一定。
× × ×
温网结束后,为了缓解压力,手冢有一周的休息时间。
流奈在温网前就知道有这个短暂的假期,而手冢也的确说过会回日本。然而比赛完后,她发邮件过去询问的时候,手冢却迟迟地传了一封邮件回来,说不想让自己太过放松,想留在德国调整比赛状态。
心里有淡淡的失落,接连的法网和温网比赛下来,他们已经有近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偶尔能通过视频聊会天,不过这也只是微薄的一点慰藉感而已。
算准了德国那边是晚上九点,流奈心疼地拨打国际长途给手冢,一边想象着下个月收到的话费账单上的数字。
听筒里嘟嘟响了几声,就有人接起了电话,不是那熟悉的清冷声线,而是一道温柔的女声,说着日语,“你好。”
流奈愣了愣,看了看号码,确定自己没有拨错,她试探地问,“请问手冢国光在吗?”
“啊,他现在可能还在俱乐部……国光?这么巧,刚好有人打电话给你,你就回来了……”
啪地一声挂掉电话。
登时心乱如麻。
原来“国光”这样亲昵的称呼,竟然不独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