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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很大功夫才让自己视线从那一堆戒尼上边收回来,萧程艰涩地咳了一声,沉声说，“让开,你挡着我路了。”
五千万意味着什么？如果给萧程五千万本金，仅仅靠赌盘他就能一个星期内将这五千万变成一亿五千万。这样一来，不仅离开之前还清阿伦债，还能自己赚一笔喂给笔记本……可是,萧程不能收。
收下就意味着和揍敌客合作,而与阿伦成为敌人。萧程虽然不是自愿,可阿伦确实教了他念,一转身就将阿伦资料卖给他死对头,这种事萧程还做不出来。
伊尔迷盯着萧程,忽然作出一副恍然大悟口吻，实际上却语调平平地说，“啊，你难道是担心余款？”
他摆出一派专业人士派头来，“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揍敌客家信誉有目共睹，剩余款项将会交易完成之后三天内结清，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不是面无表情语气平淡，伊尔迷这幅模样简直就是外边推销人员。
听到伊尔迷这么说，萧程反倒有些将信将疑起来。揍敌客信誉自然是不用说，可是问题于，信誉这种东西只双方能够平等对话条件下起作用，大象和蚂蚁之间是用不着这个词。萧程自认为揍敌客家族面前，他还只是一只可怜蚂蚁。
不对等两方不可能有对等交易，这是萧程一向信奉话。他毫不避讳地用怀疑眼神上下扫了扫伊尔迷，特别他那张没有表情脸上停留了片刻，果断开口拒绝了伊尔迷提议，“对这个交易我没有兴趣，之前我说一亿那只是随口说。能请你让开一下吗？伊尔迷，你挡着我路了。”
伊尔迷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萧程怎么忽然变了口风。萧程却不再理会伊尔迷，直接将堵门口大袋子往旁边踢开，开门，走进去，关门。一些列动作干净利索。
再一次被关门外伊尔迷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盯着门看了片刻之后，拎起地上大袋子，消失了。
房间里，萧程猛地朝后倒床上，他抬起手臂搭额头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心底默算着此刻他手里戒尼数额距离阿伦欠款还差多少。得出一个八位数数目之后，萧程叹了口气——他必须承认，他已经有些后悔刚刚没答应伊尔迷了。
第二天，仍然晚睡了萧程打着哈欠拉开窗帘，这次总算没有看到一颗倒置人头从窗沿伸出来，萧程深吸了口气再长长吐出，拍了拍自己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便返回桌前继续他工作。
一张地图摊开摆桌面上，萧程拿起笔圈起其中几个城市。据阿伦说法，奇牙是从布达尔城返回揍敌客家途中失踪。奇牙虽然年纪小，实力却不弱，嗜好甜品，并且没有钱。
红笔圈起城市越来越多，萧程叹了口气，放下笔，朝后靠椅背上。要用平常方法找出奇牙行踪，果然还是不行。资料严重不足，别说找出奇牙，就是要知道他是从布达尔城到揍敌客家这段路上那个位置消失，都很困难。
萧程虽然擅长资料分析，可也要有资料给他分析才行。凭空推断这种事他可做不来。
他看向摊开放桌上笔记本。如果有对方血液话，倒是可以试一试。不过“行踪”虽然也可以勉强归入个人资料 ，但要得到这一部分比较偏门资料，无论是血液还是戒尼，他猜测都是一个非常大数目。
性价比太低。不划算。萧程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将所有乱七八糟资料地图统统放入碎纸机，打开电源，很，房间里就只剩下一堆碎末。
两天后，萧程19楼比赛到来了。这次对手是一名脸上有伤疤阴沉青年，并非念能力者。萧程不打算和对方长时间战斗，裁判一喊开始，他便速绕到对方身后，干净利索一个手刀劈对方脖颈上。
“1、2、3……”裁判蹲扑到地青年身旁数数，“1！胜利者是——萧程！”萧程微垂着头推了推眼镜，却意外地听到裁判对着麦克风大声喊道，“萧程选手获得直升2楼资格！让我们恭喜他！”
轰——观众席上一片沸腾。萧程自己也是略微有些诧异。15楼往上基本都是两层、三层地往上升，这么一次性升十层情况是非常罕见。不过萧程对这个结果倒是挺满意。
从裁判手里接过2楼通行卡，萧程视线不经意地往台下一扫，眼瞳一缩。伊尔迷？他这里干什么？不等萧程细看，伊尔迷便一个转身，消失人群之中。
从擂台上下来不到十分钟，萧程就收到了阿伦短信。虽说短信内容是恭喜萧程升入2楼，但后却提了一下交易事。看起来阿伦应该是有些急了。萧程将短信删除，手指手机按键上停留了一会儿，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了伊尔迷。
——咖啡厅，速来。
咖啡厅有一面墙靠着窗，使用钢化玻璃全封闭设计，即使这样，从19层往外看依然会让人感觉头晕目眩。萧程挑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没多久，伊尔迷就来了。
“萧程，因为你叫我过来，耽误了我工作，误工费、补偿费……”
卡塔。萧程将咖啡杯放回托盘里，好整以暇地说，“你刚刚还看比赛吧？我台上看见你了。”
伊尔迷停了下来，却用那双无神眼睛直直地盯着萧程，似乎以这种方式控诉一般。
萧程视线伊尔迷脸上停留了片刻，往下看向杯中搅动液体，冷笑着说，“敲诈勒索你还是去找西索好一些。”
伊尔迷沉默片刻，因为他那张面无表情脸，萧程无法断定他沉默是因为什么。可他话却转得很，好像完全没有发生之前那一幕敲诈未遂事件一样。“那么，你叫我来是准备答应与揍敌客家合作了？”
“可以这么说。”萧程看着伊尔迷毫无变化表情和姿势，有些无趣地低下头去，往咖啡里添多一块方糖。“你要是阿伦资料。我说过，我和阿伦不熟，我所能得到资料与你们资料大部分应该都是重合，没有参考价值。”
伊尔迷安静地看着他，“既然你提出来了，应该是有其他信息吧。”
“当然，”萧程顿了顿，继续说道，“是关于阿伦念能力消息。”
说完这句话之后萧程就闭上了嘴，伊尔迷盯着他看了片刻，上道地明白了他意思，“你开价多少？”
萧程勾起嘴角笑了笑，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张口，“一亿五千万戒尼。不议价。顺带说一句，今天是我停留天空竞技场后一天，也就是说，机会仅此一次。”
见伊尔迷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萧程从兜里拿出后一张底牌——阿伦猎人执照放桌面上，“加上这个，阿伦猎人执照，真品。有了这个能查到很多东西吧？这方面揍敌客家应该很有经验，我就不代劳了。”
传闻揍敌客家族与猎人公会有合作关系，这个猎人执照揍敌客手里所能发挥作用比萧程手里要大得多。
即使不算这个，单单是将这个猎人执照卖出去，获得价格就不止一亿五千万戒尼。要知道，这可是一张罕见二星猎人执照。
伊尔迷没思考多久就点了头，“好，不过我没有现金，不记名银行卡可以吗？”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卡推到萧程面前。
“可以。”萧程将猎人执照推向伊尔迷，顺手拿走了那张卡。从伊尔迷手中拿到钱，而且还是一亿五千万这样巨款，萧程感觉来这一趟猎人值回程票了。
半个小时候，萧程目送伊尔迷离开，将那张银行卡揣进怀里，起身结账。
叮！“22楼已到达，客人请慢走！”
走出电梯，22楼依然一片空荡荡。萧程来到莉莉丝门前，敲了敲门。没几分钟，门开了，穿着居家短袖短裤少女叉着腰站门口，客厅里电视音量很大，听起来像是狗血连续剧。
萧程默默推了推眼镜。阿伦这也演得太入迷了点吧。
“我不是给了你钥匙了吗？直接进来不就好了，还要我来开门，哼。”不满地瞪了萧程一眼，莉莉丝转身就要回去看电视。
萧程连忙叫住了她，“我是来还钱。”
莉莉丝回过身来，懒懒地往门框上一靠，“虽然还没到两个月，算上利息也应该差不多五千万了吧，你凑够钱了？”
萧程直接将那张银行卡递给了莉莉丝，“一亿五千万戒尼，包括买下那张猎人执照钱。”
莉莉丝眼神立刻冷了下来，眼瞳中开始燃起丝丝金色缠，“你是说真吗，萧程？”
“我是说真。”萧程话音未落，一截柔软东西就缠上了他脖颈，并且越勒越紧。萧程站原地，连手都没有抬起来，只是看着莉莉丝冰冷愤怒脸，继续说道，“伊尔迷已经知道了你能力限制。”
“你是特质系，能力其中一项是替换自身身份，包括外貌、身高、性格、甚至是念，所谓替换，就是说这个身份不能凭空捏造，而必须是真实存。并且，对方必须是金发蓝眼。阿伦样子，也不是你真实面目吧？”
萧程脸因为缺氧而有些涨红，他却十分镇定地看着莉莉丝溢满杀气脸，说，“你之前教给我念，所以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交易，就到此为止。”
“你——！”莉莉丝狠狠驱动绳索收紧，眼睛却忽然瞪大了。只见萧程闭上了眼，口中说了她听不懂两个音节，整个人就从她面前倏地消失了。
“——萧程！”莉莉丝发狠地一甩手，钢索似地绳状物啪一声拍房门上，印出一道深深凹痕。
跟莉莉丝有着同样心情是她死对头伊尔迷，他才刚刚打了电话准备售卖那张二星猎人执照，手里那张猎人执照就忽然不翼而飞了。伊尔迷确定，是真正地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次赔本了。而且是赔大了。席巴只给了三千万经费，那一亿五千万可是他自己钱。伊尔迷空洞双眼释放出强大恶念。从这一时刻开始，他会牢记住萧程这个名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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