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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缓缓往上升,萧程用手机回拨阿伦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阿伦走时候没有跟萧程说一声,回来了也是这样。一条信息就要萧程过去,也不说明是什么事情。再次拨打阿伦电话无人接听之后,萧程放弃了。
叮!“先生,22楼已到。”
电梯外一片安静。这里整体格局与下边楼层相似,可单看摆设和装修就能看出来,22楼要比萧程所1楼上档次得多。
萧程找到阿伦所房间,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便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虽然外边看起来是和下面一样房间,但里边却是一整套公寓,客厅、阳台、浴室、甚至厨房都一应俱全。
萧程站玄关处反手关上门,往厅里望了一眼,没有人。“阿伦?”萧程看见他手机就丢茶几上,电视还开着,沙发上乱七八糟丢着几件衣服——都是男装。
萧程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忽然皱起了眉。他嗅到了血腥味,很淡血腥味。他朝沙发前边走去,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可无论是沙发上还是地毯上,能看到地方都没有血迹。
忽然,咔一声,萧程顿住了脚步,他踩到了什么东西。移开脚一看,是一把带血匕首。就这时,浴室门忽然开了,白色水蒸气从门内漫出一片。
听见声音条件反射地回过头萧程盯着那个人影,眼睛瞪大了。
那是个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女孩,体型纤细,长长金色鬈发用毛巾拢起,垂下一两丝还滴着水。她肤色非常苍白,蓝色大眼睛比例有些失调,让她看起来不像是真人,而像是橱窗里摆着每个细节尺寸都精致到极点玩偶。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女孩看起来似乎很疲惫,却仍然微昂着头,宽大浴巾裹着她身体,她胸前打了个结,她就这么光着脚踩地板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萧程走来。
“……阿伦?”萧程有些迟疑地叫出她名字。
她摆了摆手,一下子将自己摔到沙发里,侧躺上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叫我莉莉丝吧,对着这张脸,你也叫不出‘阿伦’吧?”
这真是阿伦?萧程默默推了推眼镜。就算是念能力,做到这种程度也太夸张了吧?阿伦这个样子,不仅仅是外形变了,连性格也变了——就算他对别人说面前这个有点冷淡小女孩就是飞艇上那个粗鲁男人,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暂且将这个纠结想法放一边,萧程直截了当地问,“叫我来做什么?”
莉莉丝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其他方向,做了个嘟嘴动作,“怎么?叫你来都不可以吗?好歹我算是教你念老师,这么没礼貌,哼。”
随着她动作,浴巾松开了一点,露出里边被绷带裹住身体。萧程有些尴尬移开眼,对阿伦这个“莉莉丝”模式有些接受不能。
“那只是一次交易。”“老师”这个词语萧程心里还是很严肃,要套阿伦头上,萧程可接受不了。
“没错!”莉莉丝坐起身来,干脆利索地将两只手臂张开放沙发靠背上,交叉双腿昂着下巴看向萧程,脸上冷淡已变成小女孩特有顽皮狡黠笑,“那是交易,那么你就应该明白我叫你来做什么了吧?交易交易,双方都必须付出等额东西才叫做交易不是么?”
“念基本技能我已经交给你了,现该你履行义务了。”莉莉丝眯着眼看着萧程,声音忽然冷酷下来,“布达尔城你答应过事情,还没忘吧?”
阿伦教导萧程念,对应,学习期间,萧程则要服从阿伦命令。萧程抿着唇没有说话。当时答应阿伦完全是为形势所逼,那种情况下,不答应就要死,他当然得答应。
不过,既然开始交易就不是平等,现萧程已经开发出了特质系能力,有了和阿伦叫板资格,那么萧程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听从阿伦命令。
“你要我和揍敌客作对,你给出价码还不够。”萧程平静地看着莉莉丝,说,“伊尔迷揍敌客就天空竞技场,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已经代表揍敌客家向我提出了合作意向。他们要是你命。”
萧程这么说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立场——两边对立,他哪边都不帮,或者说,哪边出价高,他就站哪边。
莉莉丝眯了下眼睛,抬高了下巴斜睨着萧程,“你想毁约?”磅礴念从她身上迸发出来,将搭沙发上衣服都掀飞了出去。
萧程站原地没有动弹,头发和衣角被吹起,一股深紫色念从他体内涌出,与外边那股浅金色念压相对抗。浅金色念压虽然磅礴沉重,却始终难以将萧程念完全压制,那层并不厚实深紫色缠就像是富有弹性橡胶,越往下压,受到反冲力就越大。
半分钟后,莉莉丝收回了念压。“真是小看你了。”莉莉丝咬着牙说。她冷哼一声往后靠沙发上,双手交叉胸前,“我不想和你打起来,你也很清楚吧?你是绝对打不过我。不想死话就乖乖听我话。”
她赤-裸裸话让萧程有些动怒了,“要我白白帮你是不可能,除非你拿出点诚意来,否则这件事免谈!”萧程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莉莉丝睁大了眼,似乎没有料到萧程会这么干脆。不过很,她就又胸有成竹起来。“你还欠我三千万戒尼吧?算上利息话,应该是四千万了?”
萧程脚步一顿。
“还有我猎人执照也被你拿走了吧?嘛,就算是折价卖给你,也有一亿戒尼吧?”莉莉丝得意地翘着腿,果然,萧程停下了脚步,莉莉丝见状,又添了一把火,“如果这个也算上利息话,那就是……”
萧程飞地截断了她话,“好了,你我各自退让一步。猎人执照我不会换你,你可以提出要求,不过不能太过分。”至于那三千万,萧程已经筹到了其中三分之二,再有几天,他就能还给她了。
莉莉丝满意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捡起落地上衣服,那条西装裤裤兜里翻找了一下,掏出一张相片丢给了萧程。
萧程接过来一看,照片以俯视角度拍,上边是一个大约十岁男孩,银发,黑色猫眼,穿着宽松短袖短裤。萧程立刻认出来,这是奇牙。他抬起头给了莉莉丝一个疑问眼神,她难道是想对奇牙下手么?
莉莉丝对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让你去杀他。揍敌客家这一代内定继承人可不是那么好杀,就凭你,还差得远呢。”莉莉丝坐沙发扶手上,两只手朝后撑着身体,一脸惬意地晃着小腿,从浴巾底下可以看到,她膝盖以上部位都缠着绷带,似乎受伤很严重。
“你对收集资料很擅长对吧?”莉莉丝歪着脑袋说,“我可是一直关注你呢——很厉害啊,七天九十八场比赛,你压中比例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这个概率已经非常惊人了。你私底下做了很多工作吧?”
萧程眯了眯眼,他已经知道莉莉丝要他做什么了。
“我不要你杀掉他,我只要你找到他。”莉莉丝指了指萧程手里那张相片,“这个小家伙逃家了——嘛,揍敌客那种地方是个人都会讨厌——总之,你只负责找到他,无论成不成功,一个星期之内给我确切消息。”
莉莉丝后说了一句话,“如果消息确切,我就免掉你所有债务。”
确实是非常诱人条件,以一亿四千万戒尼买奇牙行踪,这种事也只有阿伦才做得出来了。萧程后并没有明确答应莉莉丝,但也没有拒绝。
奇牙是生是死他不乎,但是要弄到奇牙行踪消息,萧程并没有十足把握。奇牙逃家事情猎人漫画中是一段非常重要剧情,揍敌客甚至让伊尔迷亲自来猎人考试中找人。而且,既然莉莉丝说有一个星期时间,就是说奇牙暂时不会被揍敌客找到。
一个连揍敌客家都找不到人,萧程要找到他难度可想而知。与揍敌客变成敌对关系倒是其次,萧程下次还会不会到猎人世界来还很难说,就算来了,是多少年后就难说了。
不过,这个选择之外,他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
叮!1楼已到。萧程回到房间里,关上房门,一直揣裤兜里手到这时才从里边拿出来。手掌上沾着血迹还没有完全消去,笔记本上,一个血手印正逐渐消融。纸页哗啦啦自动翻开,一行红色小字慢慢空白页面上浮现出来。
阿伦贝尔……男,29岁……</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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