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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拿着银子出去打探消息,董妙文这边把那几颗罂粟果给收好。
第二天,富贵把打探来的消息,向董妙文来汇报。
富贵讲,据那个锦仁堂的小伙计说,锦仁堂有专门的坐堂大夫,苟易知经营医馆多年,已经有了些声望,除了偶尔给人看诊治病,倒是经常与一些达官贵人们有些交往,尤其是基于他大夫的身份,京城里的大小官宦宅门几乎他都去过。
除了这些,富贵还说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当今皇上的御医,就是苟易知的师傅。
董妙文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当时就有些懵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儿,想那个苟易知,一个堂堂御医的亲传弟子,居然敢种植这样坑害人的东西,想到上一次,在燕平侯府里见过苟易知一面,那时苟易知那幅怨怼的神情,又想到之后燕平侯府,好像也没再追查之前翠娘难产的事儿。
她现在才明白,能在京城里,经营多年的第一大医馆,这个苟易知真不是个普通的大夫,很可能仗着自己宫里有人,所以他才会有持无恐,想到之前,自己初开医馆时,不过就是抢了他的“一桩生意”,为高太傅的女儿高洁婷医治了红疹,这个苟易知就派来两个无赖找她的麻烦,幸好后来为高洁婷治好了病,而且又与淑宁郡主关系密切,想是这个苟易知知道了,就没再敢成心找麻烦。
可燕平侯府翠娘那事后,又与苟易知算是结了疙瘩,上次厉娘子的事儿,也是他暗中动了手脚,如今,董妙文又知道了他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昨天喝酒时,那锦仁堂的小伙计。还吹牛说什么,他们锦仁堂的苟大夫是全京城第一,真是大言不惭呀,就拿上次,那个凶妇的夫君,差点就没了命,那们锦仁堂也没法治,还给支到咱们这里,小姐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给救活了。啧啧……”
富贵站在那里,一幅报打不平的样子,很是不服气那小伙计。居然说苟易知的医术第一。
“别总是凶妇凶妇的叫人家,当心下回来,让厉娘子听到恼了,你又该吃苦头了。”董妙文听到富贵,只要一提到厉娘子。保管就一幅苦大仇深样子,就笑提提醒道。
“是,小姐。”富贵见董妙文这么说,也就附和了一声,但只要想到上次被厉娘子抓花了脸,心里就不高兴。看厉娘子还是不顺眼。
“好了,这次辛苦你了,出去干活吧。”董妙文该知道的。都已经从富贵那里打听到了,就让他打出前面干活了。
“是,那小姐,我去前面了。”富贵低头退出了屋子。
董妙文独自坐在屋子里,想着刚才富贵说的情况。她现在意识到事情不乐观了,至于是不是要找江捕头。去揭发苟易知种罂粟的事,她也要从长计议了。
苟易知有个给皇帝当贴身御医的师傅,显然自己这边的力量要弱得多,自己一个小医馆的大夫,怎么也不可能与御医有什么可比性,就自己果真报到官府大老爷那里,人家真的会相信我说的话么?想到这里,董妙文心里一万个不确定。
董妙文琢磨了半晌,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虽然有心除害,但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境遇,若是真除害不成,反倒被那些人反咬一口,那事情肯定会前功尽弃了,不光惩戒不了坏人,自己也会泥菩萨过江。
看来江捕头那里,她还是不能说出这件事儿,江捕头不过是个捕快,在衙门里面的职位也不高,董妙文盘算了下,若真想把苟易知揪出来,必定要有一个在朝中有势力的官员,做自己的后盾,才能与之抗衡,若是没有的话,自己傻乎乎横冲直撞上去,最多也是多一个炮灰。
董妙文正在这里想事,凝红推门进了屋。
“小姐,前面有人来求见……”凝红向董妙文禀报。
“什么人?若是病患就直带过来吧。”董妙文收拾好心情,抬头说道。
凝红面有难色地小回道:“是……,是萧国公府的人,说是大长公主身边的王妈妈。”
王妈妈?!她怎么把王妈妈的事给忘了,董妙文马上回想起,上次王妈妈来的时候,身上也带着提炼好的鸦片膏……,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董妙文心里猛的一跳,自己现在只是猜想,若真是这苟易知种罂粟的事儿,又牵扯到大长公主那里,她就更不能去揭发此事儿了,除非她不想活了。
“那快请过来……”
董妙文此时,也不容多想,忙叫凝红快去把人带过来,自己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就出屋迎了过去。
“王妈妈来了,真是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董妙文虽然上次婉拒了大长公主交代的差事,但这次王妈妈来,她还需表现得谦卑逊和的样子。
王妈妈脸上带着些笑意, 见董妙文对自己如此的态度,心里倒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不过是个做下人的,哪里就让董小姐这么对待,反倒叫我有些不知礼了。”
王妈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可没有半点觉得自已卑下,身为大长公主身边的亲信,就算是见到府尹老爷,她也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过,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王妈妈快请进,有什么事屋里说。”董妙文马上请王妈妈进屋。
才把王妈妈请进了屋里,董妙文便吩咐凝红去泡上等的好茶来。
“不用忙了,我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还有差事要办。”王妈妈进了屋,才落了坐,就抬手阻止董妙文,让她不用忙着招待自己。
董妙文见她说得认真,就冲着凝红使了一个眼色,凝红就很识趣的退到了屋外。
“敢问王妈妈,今天到这里来,所为何事?”董妙文见王妈妈如此说话,索性开门见山问她今日为什么来。
王妈妈抬眼看了她一眼,含着些深意地嘴角微微一笑道:“今天我来,自然是大长公主叫我来的,听说你前阵子,又为朝廷立了功,说是救了夷人使团的人,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那只是凑巧遇到了,所以小女才出手相助,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是别人,也会如此行事。”董妙文笑着回道。
虽然她在嘴里敷衍着王妈妈,但自刚才见到她,心就一直在悬着,尤其是想到前次拒绝大长公主的事儿,董妙文以为从此,她与大长公主那边再无瓜葛,这才没过了多长时间,居然又找上门来,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踏实。
“过谦了,董小姐的好本事,我们也是见过的。”王妈妈说的这话,状似是在夸奖,但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有话。
董妙文不知道如何做答,只能面带尴尬的笑容,站在那里陪着笑。
“好了,你也别为难,我今天来,是专门请你去萧国公府走一趟的。”王妈妈坐在那里,冷眼瞥了一眼董妙文,然后慢慢说出来意。
去萧国公府?
董妙文倒是去过大公主的城外的别院,如今王妈妈巴巴的来,口口声声让她去萧国公府,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
“王妈妈能亲自来一趟,我自然要去,只是……,不知大长公主传我去府里,到底所为何事?”董妙文才不会傻到,人家叫她去,她就一定要跟着去,就算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要知道过府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董小姐也不要多虑,不过是让你去府里,给我们县主去看症,放心,我们萧国公府里的人,吃不了你的。你不是前几天,还去了熙王府给王妃看过症么?怎么今天倒这样小心了……”王妈妈还是那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说道,尤其是,当她提到熙王府给王妃看病的事,董妙文当时眉毛就跳了一下。
董妙文去熙王府的事儿,估得还算是比较隐秘,尤其是,她每次去看诊,都坐着高洁婷的马车,这大长公主是如何知晓的?难道熙王府里,还有大长公主的人不成?
董妙文虽然脸上连红带白了一下,但马上,她就又刻意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用不动声色的语气,说道:“王妈妈又在说笑了,就算是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不去,只是,小女为大长公主办事,自然要小心谨慎些。”
王妈妈也不多言,慢慢的起身:“好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找你回萧国公府看病,你收拾一下,和我走吧。”
王妈妈说这话的时候,那口气根本就是不容拒绝的样子,而且,王妈妈还面带着笑容的看着董妙文,就像是在说,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上次王妈妈来找董妙文,正好有萧大夫帮她解围,这次可不一样,萧大夫根本不在,唯今之计,董妙文只能顺着王妈妈的意,跟着她去萧国公府。
“凝红,快去把我的药箱取来。”董妙文忙把凝红叫来,让她给自己平时背着的小药箱给拿来。
就这样,董妙文背起那个小药箱,又嘱咐了凝红几句,让她在医馆里看着,自己带着刘禾儿,出了医馆的大门,上了萧国公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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