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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素素一边看着一边心惊,这个天机子的一生确实够惊心动魄的。
合上书,慕容素素重重吐了口气。
一直以来困扰她的谜团,总算揭开了一些面纱。天机子书中虽然只是隐晦地写了一些,但是慕容素素结合碧落的一些记载,也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
说起来,上古的那场大战,其牵连之广,恐怕是这天地创立以来最大的一次了。整整二百五十六个界面的混战,人妖魔三族的厮杀,真正的血流成河,伏尸亿万。
最终,妖魔退却,诸神陨落。这也是如今人妖魔三族互相仇视的根源吧,毕竟,上古时期,各族也有矛盾,但却不会如此。
慕容素素心中血脉激荡,可以想象当时的大战有多么激烈。
按照天机子的话,最后,天界被封,应该是如今修仙界无人飞升的原因!毕竟如今的修仙界传承众多,法诀典籍数不胜数,虽然灵气日渐凋敝,但修士却越来越百花齐放,想了许多技艺来增加实力。
天机子本人有两个灵兽,一是二红的前世,也就是噬金鼠,二是噬金鼠死后,他退出大战之后创立天机门后重新养的一只玄龟,也是天机门的镇派宝兽。
玄龟善卜,说起来对天机门的贡献比天机子本人还要大。天机子后来不知所踪,玄龟独自守候天机门数千年,几次救天机门于危难之中,是天机弟子心中的第一神兽。后来,它年纪太老了,将自己封进了紫微禁地,据说,应该是陨落了。
慕容素素第一次听说玄龟时,忍不住泪盈于睫,想起了玄土爷爷。
不过,慕容素素也新增了一个疑惑。天机子说,大战中,人族围攻妖族时,妖族族长之子曾在急怒中说过一句话,言道这天下星辰都是上古神兽化的,修士靠的都是神兽才能有今日,如今竟然恩将仇报。
人族自然不信,不过天机子却将这件事情记载了下来,而且他本人还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太古时期,盘古大神以身成道,化为幻化出世间万物的说法有误,天上的星辰实际上是上古神兽所化?
玄龟一族通灵,因此他才找了一只玄龟,又创立下这个天机门,以观摩星象为业,企图找出这天地之初的奥妙。
这个猜测,让慕容素素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这一世作为一个妖修,她其实到没有谈论上古大战谁是谁非的想法,她的想法和前世她的观念差不多,这世上不可能有哪个种族完全的好,也不可能有哪个种族完全的恶,这个世界的人族修士能够长生,没有俗世的道德伦理,说起来和前世的世界完全不同,和妖魔之流本质上也没有差别。
不过,慕容素素随即就抛弃了脑中的疑惑,虽然天机子对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最终的猜想是什么语焉不详,不过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虽然她是妖族,也不会觉得妖族因为上古做了有益于整个世界的事情,就希望妖族取得世界的统治地位。
那些事情太久远了,她这样想着,合上手中的书,郑重地放了回去。天机子其人,还是很值得尊敬的,虽然隔了万年之久,慕容素素还是对他致以崇敬。
慕容素素呆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又看起之前收罗的其他杂记起来。
这数十本杂记都是上古大能的亲笔遗迹,里面记载了诸多心得和见闻,虽然历经弥久,但还是给慕容素素带来许多新奇的感受。她准备修养一阵子就开始下山历练,如今正缺这些经验,虽然说万知堂的那些当世或者前代的东西更符合如今修仙界的现状,但这些老一辈人物的见闻以及他们的领悟等等也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最终,慕容素素看完了所有感兴趣的杂记,当然密藏阁虽然书籍不多,但却也是短时间内没法看完的,慕容素素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性还承载不了太多的东西,那许多上古失传了的法诀更是连碰都碰不得,所以她现在更希望增加见识,提高自己的实力。
走出密藏阁,慕容素素向老人告别,并说了自己将会不日外出历练,短期内不会再回来看书了。
老人依然静静地擦拭手中的机甲,就在慕容素素以为他不打算说什么,准备走人时,老人突然抬起头,第二次看了她一眼——第一次,还是她带着太上长老给的令牌进来时——,然后,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出去之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慕容素素很感动,之前她还以为这老人不喜欢自己呢。“多谢前辈教导,弟子谨记于心。”
老人挥挥手,“去吧,去吧,别谢我,我不过随口说说。”
慕容素素再次拜谢了,才转身离开,眼角余光中,似乎看到身后老人又重新擦拭起机甲,只是申请却有些恍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慕容素素回到后山,去见了师傅松云。
松云还是和往日差不多,每日照料灵草灵田,还有时不时捡回来的小妖兽,有的,就留下来养着,有的,就等它们大了放走。不过,妖兽选择留下来的倒是很多,毕竟它们修为不高,出去只有被杀或者被捕去做灵兽的份。
慕容素素帮着师傅喂了喂这一群小妖兽们,一个个长大了胃口也变大了,松云无法,只得让它们在门派中备了号,有时也出去做做事,或者认了主人,这些年才不至于把后山吃穷了。
等到闲下来,已经红日低垂,霞光漫天。慕容素素抱起二红,和师傅一起坐在院子里品茶。
松云爱静,也不大喝酒,有一种灵草味道芳香,很像俗世的茶叶,松云就炒了作茶吃,也算一种消遣。
慕容素素陪着松云说了会话,又提了自己希望下山历练的事情。
松云静静地听着她说,很少才发表意见,只是有时看她和二红闹着玩,才会会心一笑。听了她的话,松云眼光柔和,“也罢,你总在门里修行也是不行的,既然如此,便就去走一走也好。只是如今门中灵字辈的大多出外未归,要不然和你结个伴也好些,外面到底危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