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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无回,你太奸诈了!”她跺脚,想走人,无奈身子被搂的死紧,她只能气闷着脸不断瞪他。
”有吗?”他装傻。
”我不嫁--”抗议的低喊立刻被堵住,西门无回唇抵着她的。
”再说一次你不嫁,我就让你无法见人。”他很威胁地道。
”如果我偏要说呢?”她不怕死地反问,其实心里毛毛的。
”那么--”他忽尔一笑,撩起她一绺秀发,在她耳垂侧后方吮出一个印子。
南宫雪沁只觉得又麻又有点痛,忍不住缩了一下肩,根据自己恩爱父母偶尔不小心在她面前露出的示范,她立刻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
”你你你……”她捂住耳后,圆瞪大眼地望着他。
”嫁不嫁我?”他非常希望她再说一次不嫁。
”嫁啦!”无赖!
南宫雪沁只能跺跺脚,深深觉得自己先前想的是对的,有这么一个了解她的丈夫,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知道她爱争强,就拿她的面子问题治她,呜,她要被管得死死的了。
”这才乖。”西门无回很满意,低头给她一个奖赏的吻,很温柔、很缠绵。
南宫雪沁也就……随他了。
其实,相处这么些日子,她多多少少也是有点了解他的。
这人是不太把关心挂在嘴边的,他只会在举止中不着痕迹的做,像关心她吃饭、像在有危险时挺身保护她。
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曾把她当成毫无行动能力的纸娃娃,会给她自由、纵容她去做一些捣蛋的事。
仔细想想,连她爹都没有这么宠她耶,或许嫁给他,不算是一件太糟的事。
好吧,没关系。小女子报仇,十年都不算晚,总值有一两次给她抓到机会,到时候,他休想她会轻易放过整他的机会。
大眼溜溜转,这么想后,也就闭上眼,享受他的吻了。
但西门无回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吗?
唔,看来这对未婚夫妻以后的日子长得很,到底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呢?
嘿嘿……夫妻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神龙赫赫镇东方
白虎眈眈伏西门
朱雀翩翩向南天
玄武重重锁北宫。
在江湖传言中,这四句话隐含了武林二宫之一的流云宫中四大堂主的身份。
四堂之主正是流云宫主最得力的四大手下。他们武功过人、神出鬼没、未曾露面、未尝败迹。
而玄武正为流云宫四堂之一。
对内,玄武堂是流云宫之刑堂专司。各项宫规之执行与审判、赏罚;对外玄武堂则代表了黑暗与死亡。
当流云宫对外产生争执或恩怨时,白虎堂会先行处理。若必须采取极端手段时,玄武堂即负责执行。
当玄武堂锁定某个人时,那个人绝对没有活命机会从未例外;除非是不要命了才会惹上玄武堂。
尽管如此江湖上还是充满一些想利用玄武堂的名声而扬名的人;纷扰的江湖事从不曾止息。
当岁月渐渐流逝,世代交替是必然之事,但在交接给接班人之前,他还必须完成一件事。
“冯寨在河北一带,以流云宫——玄武堂之名,不但做了无数杀人劫掠的勾当,结下了不少江湖仇怨,甚至破坏过白虎堂的商行生意,经查证属实。”低沉的声音一顿,望着面前的少年,“你知道该怎么做。”
黑衣少年一身墨黑,神情淡漠而冷肃,闻言,他下颌几不可见地点了下。
“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解决吗?”
“可以。”黑衣少年终于出声响应。
“很好,你去吧!以半月为期,我要看到结果。”低沉的声音不显感情地交代,凌厉的眼神毫无老态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黑衣少年一听,唇角微扬了下,随即转身离开。
他,是他一手培植的接班人。在堂主之位交接之前,这是对他的最后一道试炼。
宁静的夜晚,专属于鸡鸣狗盗的活动时刻,五道身穿夜行衣的壮硕身影,一跳一闪地在屋檐上移动。
就在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一道似风的劲瘦身形以更为卓绝的轻功,不被发现地跟踪着。
几名夜行人快速穿过街道,来到一户大宅院前,避过报更人,跃身跳入大宅内。
尾随其后的劲瘦身影望了一眼门匾上的字——
上官世家
这群宵小之辈胆子够大,敢把主意动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大世家头上;不过,更大胆的是,他们敢假冒玄武堂之名行事。
劲瘦的黑衣人唇角扬起一抹冷酷如冰的微笑,身形一跃,跳上屋檐,足下移动几个点落,他已经站在这座宅院的最高处,俯望着那些宵小的一举一动。
东边,是主屋,也是上官家财库的位置,那群人果然往财库方向移动。
上官家的几名守卫发现可疑状况,可惜还没来得及出声示警,已经被一阵白烟迷倒。
看来,上官家的戒备不若传言中森严,守卫也不如传言中那么令人胆怯,才会令宵小之辈顺利潜进财库。
如果那群以为得手的宵小之辈,在离开前突然发现行迹败露,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他冷笑了下,劲瘦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落下地面,站在财库门口以逸待劳地等着。
打包好财物准备走人的五人,在发现门口有道人影时,立刻警觉地退到仓房暗处。
“冯人杰,东龙、西虎、南鹰、北狮。”他准确无误地点名。
冯人杰,自立“冯寨”,其余四人则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连名字都取得跟流云宫的四堂之主相近,就凭小小的冯寨,也想取代流云宫吗?
“谁在那里?”身份被视破,冯人杰一凛,沉声回问。
轻轻一声冷笑,屋内五人心中同时一震,而后,门口那道劲瘦身影退开几步,在发现屋外只有一道人影时,五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冯人杰为首,第一个走出屋外,背上还有一大袋重物。
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只是个年轻的少年后,冯人杰忍不住嗤笑出声。
“敢单枪匹马来管老子的闲事,你胆子不小!”
“放下财物,到官府自首,澄清冯寨假借流云宫之名一事,你可以保住一条命。”他淡淡地道。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敢威胁我?”冯人杰哈哈大笑。
面对嗤笑,黑衣少年面色未变,双手背在身后,黑色的衣摆下缘随夜风轻飘,以银线绣成的玄武标记在月光下隐约闪动。
冯人杰笑声乍停,双眼警觉地眯起。
“你是流云宫的人?”
“你的选择是?”黑衣少年淡淡反问。
“我敢做,就不怕流云宫来找我的麻烦。流云宫存在几十年,引起的轰动还不如我这一年来的作为,不如就让我冯寨取而代之,你来投效冯寨,我可以让你比在流云宫时更出名。”
黑衣少年瞬间出手,冯人杰一惊,立刻后退数步,随手撒出白色粉末。
黑衣少年身形一闪,避开迷散的同时攻击另一人。
“杀了他。”
冯人杰下令,四名手下同时放下背上的财物,合力围攻黑衣少年。
但黑衣少年的武功出乎想象的高,那四人不出十招便全被打伤。
冯人杰眼见情况不对,立刻想溜。
“想走?”黑衣少年低沉一语,身形幻移,在阻断冯人杰去路的同时,一掌随即挥出。
冯人杰狼狈地闪过,迷散再度应手而出。
黑衣少年手臂一挥,一阵白雾散向另一边。
这时在主屋与其他院落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一名小女孩。
“咳、咳……”闻到迷散的味道,她一阵呛咳。
冯人杰眼明手快,立刻抓住小女孩,掐住她脖子。
“让开,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小女孩。”他朝黑衣少年威胁,眼角示意被打伤的手下拿起财物准备走人。
“你以为我会在乎她的死活?”黑衣少年闻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唇边的冷笑更甚。
“她是上官家的人,如果她死了,账就会算在流云宫头上。”冯人杰有恃无恐。
“那么,你尽管出手。”黑衣少年缓步向前。
“你不在乎她死?”冯人杰眼神闪烁,缓缓退后。
黑衣少年冷笑着继续向前,冯人杰手劲愈来愈大,小女孩的脸色愈来愈铁青……
“蓝儿!”
一阵呼唤传来,冯人杰微微分神,黑衣少年立刻飞身向前,一掌劈中冯人杰左肩。
冯人杰受痛,手上的小女孩立刻掉落。
黑衣少年伸手接住小女孩的同时,冯人杰另一手持着匕首立刻往前刺进少年右腹;少年护住小女孩,不闪不避。
“走!”负着伤,冯人杰立刻喊退。
四人放下财物,扶起老大想离开,才转出拱门处,立刻遇上前来找小女孩的上官家人,一阵打斗声立刻传出,随即又很快停止。
黑衣少年放下小女孩,遁身飞向后院;小女孩立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蓝儿。”
上官家人寻来,立刻将小女孩拥入怀里,确定小女孩没有受伤,接着看见财库纷乱状况,立刻发出追缉盗匪的命令。
她记得他跑向后面,然后就没有出来过,他一定在后面。
上官家主屋斜后方,是一片桂树林,平常是上官家夫妇常来散步的地方,所以树林一直维持的相当整齐。
她一直走,小小的脚印踩在落叶满地的林道,发出????的声音。
三月的风,仍然带着寒意,她拉紧身上的皮裘,望着四周高大的树木,心里愈来愈害怕、脚步愈来愈慢。
“有、有人吗?”她怯怯地问。
四周除了风声和枝叶被吹动的声音,就只剩她的脚步声。她抬头,不断望着四周,又小心地迈着脚步向前。
这片桂树林后,是上官家的祖先祠堂,平常除了打扫的人之外,不会有人来这里。
通过桂树林,她踮起脚尖,努力想扳开祠堂门口的铜环。但是踮了老半天,就是勾不到铜环。
突然,一抹黑影由身后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影——
她转身,黑色的衣服近在眼前,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来人已经蹲下,捂住她嘴的同时,也将她整个人按在门板上。
“不许出声。”
她瞪大了眼,一直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还是一直看着他,与一般人不同的是,她眼里没有惊慌,在他说完第二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往下瞄,停在他受伤的地方。
蓦地,她瞪大了眼,看见了他黑色衣服上那更深黯的色彩。
“痛……”她细微的声音,模糊地从他捂住的大手里传了出来,小小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碰了那里一下、又一下。
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放开捂住她的手,也将她小小的手掌拂开。
“你来这里做什么?”依他昨天晚上所看到的情况,她在上官家应该很受重视。
“找你。”肩头还被他压在门板上,手又被制住,她只能用眼睛直直望着他。
“找我?”他的唇讥诮地微扬,“你不怕我杀了你?”
“杀?”她纯洁的眼神里,立刻浮现浓浓的不解。
“就像昨天那个人,拿刀刺人。”他以她所看到的事解释。
她立刻吓白了小脸,颤抖着不断摇头。
“我怕……”她一双小手抓住他的手臂,拼命抱住,想靠近他。
他奇怪地望着她的反应。从没有与小孩相处过,他根本不懂得小女孩的心思,但她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
他是个陌生人不是吗?她应该很畏生,但却不怕他。
“蓝儿……”
不远处传来寻找她的声音,他一把拦腰抱起她,无声地跳上祠堂屋顶,一手再度捂住她的嘴。
“不许出声。”他无声低沉地命令。
她乖顺地点点头。
“蓝儿……”不久,两名少年东寻西望地走近,没看见人后,又相偕着往另一个方向找去。
旁人一走,他抱着她跳了下来,右腹的伤口又泛起湿热的感觉。
“你饿不饿?”她突然问,解下腰上绑着的小布包,里头是一颗馒头。她皱起眉头,“冷冷的。”她呵着热气,想把馒头弄热。
“这样不会热的。”他取过馒头,内劲一吐,热气由掌心透出,迅速温热了馒头,然后送到她唇边,“吃吧!”
“给你的。”她摇摇头,小小的手掌将馒头反推回他面前。
“给我?”他皱眉。
“饿饿。”她拍拍肚子,然后指了指他,“吃吃。”
他总算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她是特地带馒头来给他吃的。但,为什么?
“你不怕我?”他也许不丑,但一身冷肃,是常人都会敬而远之。
“不怕。”她笑了一下,然后想起昨天掐她脖子的那个人,“晚上……”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又拍着自己的心口,嗫嚅地说,“我怕……”
她是说,她怕昨天晚上掐她脖子的那个人吗?
“吃……”她将馒头推到他嘴边。
望着她满是期待的小脸,他张口咬了下,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更灿烂,然后拿着馒头,一口一口地推给他吃,直到馒头吃完。
“好棒。”她笑着拍拍手,然后抬头望着祠堂。
上官家的祠堂整日明亮,负责打扫的下人会每天准时换烛火,这是爹爹交代的。可是还是好冷,她双手紧握着取暖。
他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看见她下颌间的淤痕,应该没有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好。
“热热。”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温热热的,而她的手冰冰的。
他坐下来,将她拉坐在自己平放的腿上,避开伤口,一手圈住她的腰。
因为有了温暖,她高兴地笑了,依赖地抱住他那只手臂,不一会儿就闭上眼,沉沉地睡着了。
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她看起来好娇小,身体软软的,像这样抱着,他都有点怕会伤害到她。他可以对任何一个人冷漠,可是面对一个毫无心机的单纯小孩,他无法狠心甩开她。
他望着他,伸出手指轻触了下她脸颊,柔嫩的触感随着手指传来。
冰肌、玉肤、细细的眉、微弯的凤眼、俏挺微丰的鼻梁、粉嫩的唇瓣,她是一个单纯、不解世事的美丽小女孩。他薄唇微勾地评断。
但,也许等她再大一点,就会开始和一般人一样,对他敬而远之。
养伤的期间,他都在上官家的祠堂里,因为这里最安全。
连续三天,她都偷偷带了一些食物来给他,然后跟找她的那些人玩躲迷藏。
“痛吗?”她每天吃完早饭后就溜到这里,也不忘带些食物给他,然后问他的伤势。
“不会。”他摇头。
她望着他右侧腰腹,很想摸摸看,可是又不敢,怕他会痛。
他直接拉住她的手,覆住那块已愈合的伤口。
她屏住呼吸,不敢用一点点力气,只是感觉到他体温热热的。
“呼、呼。”她放开手,弯身对着那块伤口吹气,“不痛不痛,快快好……”
她稚气的举动几乎惹得他笑出来。
“不会痛了,伤口很快就会好。”
“真的?”她双眸充满期待。
“真的。”
“太好了。”她放心地笑了。
才说没几句话,祠堂外又传来找她的呼唤声,他要她回去,她却一直摇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