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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姑夫人对她有恩,所以她的报答。可如果她知道杀是她恩人的人,正是眼前的男人,她又当如何?
铁无耀的心情也很复杂,对他来说,十娘不止是他的贴心的侍女,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除她之外,这个世界上他已没有信任的人,就连亲爹、亲兄弟都是不能信任的。
铁无耀道:“十娘,我说过,你已不再是我的侍女,你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干涉,但你坚持要留在我身边,我也只能接受。”
屠十娘道:“是的,我永远都是你最忠实的奴仆,你要复仇,我帮你。”
铁无耀道:“但你好像遇到了麻烦。”
屠十娘道:“是的,这些天我一直被人跟踪,那个人的武功很高。”
铁无耀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屠十娘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在神剑庄之后。”
铁无耀沉下脸,喃喃道:“难道是皇甫晴川?”
屠十娘摇头道:“不可能吧?他没必要啊。”
铁无耀道:“说的也是。”他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会是谁。
沉默半晌,屠十娘入下杯子,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铁无耀颇感兴趣地道:“他是谁?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屠十娘把刚才在后院遇到那个男人的情形说了一遍,然后道:“我觉得他的气势不像一般人,他明明看起来很文弱,却又像好凶……你不是说过后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敢在后院里来去自如,乘机想逮住那个跟踪者。
听屠十娘的描述,铁无耀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屠十娘所遇到的那个人,必定是江玉郎,奇怪的是,她居然能活着回来,真不简单。
像江玉郎那样的老奸巨滑,屠十娘的小小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铁无耀不动声色地道:“你所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看起来很瘦弱,他的手上有一条很丑陋的疤?目光特别冷锐的人?”
他说的全中!屠十娘连连点头道:“没错,你说的对极了,就是他,就是他了。”
铁无耀道:“他不是跟踪你的人。”
屠十娘惊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铁无耀缓缓道:“因为那个人是——江玉郎。”
屠十娘吃惊得跳了起来,道:“你说他是江玉郎?他就是……杀死夫人的江玉郎?”
铁无耀道:“没错,就是他。终有一天,我会手刃他,为我娘亲报仇。”
屠十娘道:“那太可惜了,如果我知道,刚才应该一剑把他杀了。”
铁无耀苦涩地笑道:“如果杀江玉郎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就不会如此大费周张了。江玉郎是全天底下最狡猾的人,你应该知道一个道理,看起来越是简明单薄的人,他就越是厉害。”
屠十娘不禁笑道:“这我倒没看出来,江玉郎有什么厉害的,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铁无耀道:“会有这个机会的。”他们会有正面交锋的一天,而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江玉郎虽然狡猾,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