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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晨径直走到牢房门口,挥剑将坚固的牢门击得粉碎,他一把伶起瘫软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的梅月华,快步来到龙苍宇的面前,他残忍地笑着,将重剑轻移到梅月华白嫩的玉颈之上。
梅月华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曦晨,她简直难以想象,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如今竟然会拿自己来要挟父亲
梅月华不由得呆住了,这些年来,她多么希望可以再看到曦晨那双迷人的双眸,可以再次将小手放进他温暖有力的大手之中,可是现在,曦晨的确近在咫尺,可是他的眼神犹如嗜血的凶兽一般,令她战栗害怕。
梅月华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双眼无神,无助地站在那里瑟瑟抖。
“若是你不希望你的女儿为你陪葬,那就老实交代,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像你一样滥杀无辜的。”曦晨不屑地看着龙苍宇,阴狠地对其威胁道。
龙苍宇也万万没有没想到,曦晨为了报仇竟然无所不用其极,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如他,此刻竟然有些犹豫了。
若是换做以前,龙苍宇绝不会为了女儿的生命安危来改变自己的决定,任何人都不可能,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女儿在他落难之际仍对他不离不弃,这使得心如铁石的龙苍宇也是有着一丝感动。多年来未曾感受过的亲情,偏偏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享受到了,这不可谓是一个笑话。
龙苍宇紧盯着曦晨的双眼,自私自利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他轻声说道:“你不会杀她的。”
龙苍宇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可见他对自己说的话都不怎么相信,有些底气不足。
“你尽管可以试试看。”曦晨轻笑着对其说道,重剑下移了几分,抵住梅月华的咽喉,强劲的力道压的她娇喘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年玉佩之事,不是月华告的密,她只是受到我的利用。”龙苍宇见状,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话语中竟然带有一丝哀求,恐怕这是他这一生头一次为了别人着想吧。
曦晨听到龙苍宇的解释,坚硬似铁的心里也是软化了几分,可是这绝不是他放弃复仇的理由,为了给李叔李婶讨还一个公道,即便是做一回刽子手那又何妨?即便是遭人唾弃又能怎样?我只是按照我心中所想去做事,对也好,错也罢,我绝不会后悔。
无锋重剑从梅月华美妙的玉颈之上轻轻划过,凝脂般的皮肤露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伤口缓缓地流下,将那一抹雪白染得鲜红。
梅月华仿佛没有感到疼痛一般,没有出声**,更没有开口求饶,眼泪划过她的脸颊,也不知道是为她自己而流,还是为世事无常而痛哭流涕。
玉颈之上的鲜血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将梅月华挺拔酥胸之上的衣襟染得鲜红,可她却仿佛不知疼痛一样,这**上的疼痛又怎及她心中疼痛之万一。
龙苍宇见到曦晨竟然如此狠毒,丝毫不比自己逊色,脸色开始变的阴沉,他剧烈地颤抖着躯体,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疼痛,还是心情激动所致。而梅月华则双眼迷茫地盯着牢顶,眼泪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曦晨则是面色狰狞地紧盯着龙苍宇,那种滔天的怒火几欲夺眶而出。
三人就这样怔怔地对峙着,谁也没有再出声音,过了好半晌,龙苍宇凄惨地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朝堂的龙榻之下有个暗箱,名单就藏在那里面。”龙苍宇最终还是选择放弃无谓的抵抗,放弃了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去挽回自己毫无意义的复仇,龙苍宇这次在自私和情义面前,真正做出了一个父亲应该做的选择。
曦晨闻言,抓着梅月华衣领的手松开了,失去了支撑的梅月华无力的瘫软在地,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流泪,身为任安国的小公主,梅月华从出生以来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时曾遇到过这种事情,而且其自幼心地善良,大概是皇宫之内仅存的良知吧。可如今,父亲在逼她,而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也在逼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她过不去,她又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种惩罚?
“若是你刚才所言非假,那此事就此作罢,可若你有半句谎言,你的女儿一样要死,我向来说道做到。”曦晨提着重剑来到龙苍宇的面前,用不太信任的语气对其说道。
“放心吧,这一点儿我心里有数,我不会拿着自己女儿的性命开玩笑的。”龙苍宇惨笑道。
“既然如此,那么你去死吧!”曦晨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自是懒得和龙苍宇再多说废话,他举着无锋重剑对准了龙苍宇的头顶。
“最后奉劝你一件事情,当年的幕后主使并非是我,而是司马墨,若是你真的想寻仇,便去上书房找他吧!”龙苍宇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想到了那个操纵他一生命运的人,即便是死,也绝不能让他活的安生。
“只要是当年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绝不是为了你。”曦晨对龙苍宇的为人更加的鄙视,都已经死到临头,竟然还前方百计地想着算计别人,如此的人渣败类,竟然和自己处了同一片天地中。
“司马墨。”曦晨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
龙苍宇闻言,似是如释重负的轻叹了口气,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无奈的轻笑着摇了摇头。苦苦挣扎了这么久,最终还是难以逃脱命运的制裁啊!繁华如梦,往事如烟,这一切的一切,今日就要如东流水一般逝去了。
曦晨面露杀机,身上的杀气散出来,浓郁的几近实质,而无锋重剑的周围竟然燃起了一团血色的火焰,与黑色厚重的剑身相互辉映,此刻的曦晨看起来犹如修罗重生一般。
而始终双眼无神,跌倒在地的梅月华着时清醒过来,她看着父亲即将命丧剑下,痛哭着爬了过来,抱住曦晨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小哥哥,求求你放过我父皇,我这一生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
曦晨听到梅月华痛彻心扉的声音,内心也在不停地泣血,他的眼眶在不经意间留下一滴泪水,声音也哽咽了。
“我放过他,可是当年谁来放过我的李叔李婶,谁又来放过我?”
火光映衬出曦晨充满杀气的面容,让人看着心惊。
曦晨再不犹豫,无锋重剑在龙苍宇的咽喉重重滑过,由于力度太大,龙苍宇的头颅和身体都被劈成两截,跌落在一旁的石壁上,鲜血溅湿了梅月华和曦晨的衣襟。将他们染得犹如血人一般。
五年磨一剑,曦晨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曦晨收起无锋重剑,将腿从梅月华怀里抽出,他走到墙角之处,心中默念口诀,将龙苍宇的人头收入储物袋中,他还欠李叔李婶一个承诺,要拿龙苍宇的人头回去祭奠他们。
曦晨看了看地上痛哭不已的梅月华,想要出声安慰却觉得无比的滑稽,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牢房外走去,只留下一个孤单无助的柔弱女子,和一具无头的残破尸体。
“我恨你”
当曦晨走出牢房的那一刹那,一个充满怨恨的声音从其背后传来,曦晨回眸一看,梅月华正死命地盯着他,原本纯洁无暇的眼神如今竟满是恶毒。
曦晨心中一凌,将头转了回去。
“若是想报仇,尽管来找我。”曦晨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脸庞之上满是痛苦之色,内心的那些痛楚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天牢之内的油灯已经快要燃尽了,只剩下一点儿微弱的火苗,摇曳着出最后一丝光芒,一阵阴风吹过,将那最后的光亮也打灭,这里再次变成了漆黑一片。
天牢的最深处传来阵阵的抽泣声,似是哀怨,似是倾诉,听起来格外的凄凉,让人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