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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赌一场生死
有如果问:“你愿不愿意陪我赌一场生死?”
北宫馥想,她应该是不愿意的。ai悫鹉琻
虽然看多了生死,但明知道陪着那个人可能会见到一场生离死别,她就宁可一早就不认识他。
但如果这个人是月恨水,当他一脸沉静地看着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北宫馥的心紧了一下。
她不愿意离开他,也绝对不可能离开他眭!
这一点,她是十分肯定的。
可那个人,为什么是月恨水?
北宫馥盯了他很久,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明白,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伤害,燕夫人根本不会拿出来说的债。
但他的目光却在乞求她的赞同,她明明知道,她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你一定要停止,可不可以答应我?”
月恨水想了想,也知道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于是很郑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和之前跟爹一起去战斗一样,我答应你,为了你,为了心远和心悦,我都一定会尽最大的可能来保护自己。”
北宫馥这才稍稍有些放下心来:“师父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从那日开始,燕夫人和魔医便开始加入他们修行的行列之中。
有了他们的帮助,月恨水和北宫馥的功力果然与日俱增,几乎可以用日行千里的速度来形容。
而月恨水和北宫馥相辅相成的两种功夫,让他们在练习的过程中倒是不觉得太过吃力。
但北宫馥心中每每想起燕夫人的话,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月恨水每天都会去最后一块石碑处,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但日子眼看着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并没有任何的领悟。
然而北宫馥却渐渐感觉出来,月恨水吸收功力的速度开始变慢了,很多时候,好像十分疲累。
作为他的枕边人,她感觉特别明显,这段时间以来,每天晚上,他几乎都是倒头就睡,就连以前两人睡前都会说会儿话的习惯似乎也改变了。
北宫馥知道,他的阳性体质已经开始排斥他现在所学的魔功了。
她看着他的样子,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有的折磨,都只能让他一个人承受着,她根本无法帮忙。
除了对他更体贴,更温柔以外,就是多带着心远到他面前给他看。
“师父,如果撑不下去,就不要撑了。”不是没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但每一次北宫馥说出口,月恨水总是摇摇头:“馥儿,我不累,真的,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吸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北宫馥拉着他的手:“师父,不要逼自己太急。”
“放心,我有数。”月恨水总是拍拍她的手,让她不要太过紧张。
他们的对话仅有这么一次,北宫馥知道,她的担忧更容易给他压力,所以她只能将担心的话埋在心底。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月恨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即使作为一个未来的魔医,医术高明,北宫馥见到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她没有更多让他进补的方法,只能使用大阴之药看看能不能改变他的体质。
但这种阴寒的药物本身对身体有害,她一直不敢用太多。
然而月恨水自己也会医术,北宫馥有一次看到他偷偷给自己加重药的分量。
那一刻,她竟然没有勇气站出来阻止他。
然而就在那一刻,坚强如她,泪如雨下。
月恨水这几日每日起床都要挣扎很久,他已经渐渐没有力气。
北宫馥知道,如果这一关他挺过去了,那就雨过天晴,但万一挺不过呢?
他每次都会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他精神奕奕的那一面,而软弱的那一面,只有她可以看到。
她既然说过要支持他,就要无条件地支持他。
但是他受伤害,她的心在滴血,她比他的伤还要重,还要伤,还要痛。
这一段时间,兰夫人也一直陪着魔君,他们多数都是在屋子里,偶尔会出来看看他们练功,问两句就走。
魔君还是始终带着面具,但北宫馥发现他的功力似乎并没有什么减退,所以倒也放下心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夫君身上。
半年过去了,月恨水的身体越来越糟,终于在某天早上,他忽然一起身就天旋地转,接着喉咙一甜,吐出了一口血来。
“师父,你怎么样了?”北宫馥急着扶住他,让他不要再练下去的话就在喉间,却还是忍了忍,并没有说下去。
月恨水不说话,只是缓缓推开她,然后就往外走。
北宫馥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终究不放心,跟在她身后看。
“不要跟来。”月恨水忽然语气冷漠地对她说了一句,“今天也不练功。”
什么?
北宫馥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半年以来,他比谁都认真,一天都不落地练着功夫,生怕落下一天就会在神魔大战的时候败下阵来。
这不要练功的说法,却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北宫馥满脸不解地看着他,看着他微微有些踉跄的脚步,心中有个不安的想法,想要上前扶住他:“师父,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
“让开!”月恨水很狠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居然感觉眼前的背影在她面前闪了闪,仿佛很快就会消失。
北宫馥有些急了,赶紧上前想要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手从他的手臂处穿了过去。
月恨水的身影,竟然已经变成了一道幻影。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已经不再世上,变成了阴灵不成?
北宫馥越想越怕,再次急急地去抱住月恨水,试了好多次,每一次都是扑空。
再要说话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月恨水的影子。
她的夫君,竟然就这样在她面前生生地消失了。
甚至连一句临别的话语都没有留下。
这算什么?
北宫馥屋前的空旷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甚至不知道她的丈夫到底是生是死。
崩溃吗,发狂吗,还是跑去跟别人说,我的丈夫忽然消失了?
北宫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沮丧,或者崩溃。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日,她如地一尊雕塑一般在门前坐了一整天,不声不响,不吃不喝,谁来叫她都不应,急坏了比丘山上的所有人。
就算是心远的呼唤,也无法让她回神。
一日过后,她起了身,兰夫人正坐在她床头,她竟然迷茫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孩子啊,你这是这么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可急死娘了。”兰夫人看看她,想了想,“是不是重光对你做了什么,对了,他人呢,一天都没有见到他。”
北宫馥深吸口气,看了一眼兰夫人:“娘,我饿了,我想吃面。”
兰夫人奇怪地看她一眼,想了想:“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是该吃点,我给你下个面,清淡点的。”
说着,她走了出去,很快端了一碗素面走进来。
北宫馥也不客气,接过碗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面吃了:“娘,我还想再吃。”
“馥儿,不是娘不给你吃,你刚饿了一天,一下子吃这么多不好。”兰夫人苦口婆心地劝。
“娘,我真的好饿。”
这……
最后,兰夫人终究是拗不过她,再次给她下面去了。
北宫馥一口气吃了五大碗的面之后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她站起身,看着兰夫人只说了一句话:“师父从来不会骗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说着,她便跑去找了魔医阴灵和燕夫人的阴灵,她说,就算是她一个人,她也不想落下功夫。
所有人大概都以为北宫馥受不了刺激疯了,因为这几天,她食欲大增,怎么吃都不饱,但是每天都会去魔医夫妇的阴灵练功。
她练功的时候,就好像月恨水还在一样,给他留一个位置,虚空之中,好像也可以互相交换练习。
就连兰夫人,都在一旁摇头,恐怕她那个儿子,对馥儿的伤害太深了。
但别人不了解她在做什么不要紧,北宫馥心中明白,她要做的,就是等月恨水回来。
她相信他,就好像相信她生心远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一样。
师父答应她的事情,从来没有失信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大概七日之后,北宫馥一大早起来,忽然疯了一样往石林方向跑。
兰夫人和晴红等人不放心她,这几日都轮流看着她,此刻见她这个样子,他们赶紧联系了其他人跟在她身后,一起往石林方向去。
北宫馥就一直站在最后一块石碑之下,盯着那最后一横看,一直坐到黄昏。
“馥儿,你别坐着了,我们回去吧,天冷了。”兰夫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说。
北宫馥却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娘,你别管我,我没有疯,你们放心。”
这是七天来,她说得最完整,头脑也是最清醒的一句话。
兰夫人愣了一下,她身后的晴红和红叶也愣了一下。
她知道她们在怀疑她发疯,是这样吗?
正愣神,却见不远处的太阳变得浑浊了起来,沙粒翻飞,迷了众人的眼睛。
兰夫人等人躲着风沙,北宫馥却笑了起来,迎着风沙走了过去。
风沙之中,一个男子身形修长,穿着素色的长袍,朝着她走过来。
他在的地方,风沙骤停。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伸出双手,握住她的柔荑,眼中深情无限。”
“我从来不曾担心过,因为你从来不曾让我失望。”北宫馥笑意更浓,靠近他的怀里问道,“想通了吗?”
“想通了!”月恨水点点头,“太过认真,得不偿失,放开手脚,万法归一!”
这就是那一横的道理,万法归一!
其实所有的法术,都只是一个道理,但很多人都不懂。
你越是在意一件事,就越是得不到,反倒是不在意了,反倒是很轻易就能得到。
“可惜,我花了太久时间才了解这一点。”月恨水长叹一声。
“已经不晚了。”燕夫人在他们身后出现了,“我花了几乎一辈子的时间,也才领悟出一个大概,后来死在天帝手中,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顿悟,可见天赋果然超人。”
月恨水赶紧上前对燕夫人道:“算起来,还要多谢夫人的教导。”
“不敢当,我当初不把这其中的道理说明,只是因为,如果非要你做到这一点,那就又变成刻意的事了。”
“我明白了。”月恨水伸出手,手中慢慢出现一个红色的光球:“夫人你看,这七日我一直躲在这石碑之下,很多事情,生死一刻的时候,很多事情忽然就想明白了。”
燕夫人大喜:“你练成了,你居然练成了,这最后一步,我都并没有练成。”
兰夫人有些不解在一旁道:“是什么?”
“是隔空互补啊。”燕夫人喜出望外,“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馥儿这几日会大吃大喝,她根本就是在吃两个人的东西,少主一个人在这里,没吃没喝的,一定是饿,他们把我们没有练成的东西都练成了!”
兰夫人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不需要在一起,就算隔着很远,两个人也可以互补?”
“没错,不光是法术互补,连吃饭都能互补,而且能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所以这几日馥儿一点都不急,就是因为,她知道少主根本没事,而且已经开始进入臻化境界。”
“原来如此,可我们一直以为你疯了。”晴红和红叶在一旁叫了起来,“原来都是我们误会小姐了。”
北宫馥笑了起来:“由得你们误会,其实之前我也解释不清楚,我只知道心里有很确切的消息告诉我,师父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月恨水笑起来:“一切无形,一切有形,我连自己的形都可以放弃,所谓的伤害,对我来说,也都是无用的东西。”
北宫馥点点头:“我们以后,就真正是两个人一条命,你死我死,你生我生。”
魔君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边:“看来,神魔即将开战了。”
月恨水走到他面前:“是的,可以跟天界宣战了。”
“在此之前。”魔君眸中露出十分痛快的光芒,“我们需要给麦丘良一个教训。”
“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做吧。”北宫馥信心满满。
“好!”魔君痛快地点头。
月恨水看了一眼北宫馥,二人相视而笑。
那一边,魔医阴灵和燕夫人也是相携而笑:“看来,已经有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没什么用了。”
北宫馥看他们一眼:“怎么会没有用,我们都很希望你们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啊。”
燕夫人摇摇头:“馥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终究是人鬼殊途,我们这次是要真的离开了,不过好在,我们已经不遗憾了。”
她看了丈夫一眼,魔医也正在看她:“既有了衣钵传人,我们又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看他们看着对方的眼中都是浓浓的爱意,北宫馥和月恨水也笑了起来。
这世上,看起来还是有情人多啊。
那一边,兰夫人已经搀起了魔君的手,离开了众人。
“夫君,你说,爹的脸到底怎么样了?”北宫馥终究还是有些担忧。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了,我们现在,要接手他留下的事。”月恨水摇摇头,仿佛真的周围一切都跟无关一般。
越是无关,越是有关!
北宫馥心里清楚,他这样轻描淡写接过魔君的事,肩上的担子又重了。
魔君,是真正放手让他去搏了。
北宫馥看着他抿嘴而笑:“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我喜欢你叫我夫君,以后……不要叫我师父了吧?”看起来,月恨水也还有非常在意的事啊。
北宫馥忍不住笑出声来,却缓缓点头:“好!”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太好了!”
月恨水几乎是一把将北宫馥抱了起来,比丘山上,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月恨水开始出去联系魔界旧部。
好在当年魔君在魔界的人气还是不错的,不少魔族都愿意跟随他。
而被麦丘良带走的魔族,有半数也是因为形势所迫,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现在月恨水出面跟他们联系,又知道他现在功夫了得,自然一个个愿意相扶帮忙。
不过他们总归还是心有疑虑,怕月恨水所谓的神功只是骗他们的。
所以,月恨水决定做一件事,来证明自己。
“你真的约了麦丘良决斗?”北宫馥听说消息之后有些讶然,不过很快平静下来,“他如今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不止要跟他决斗,也是给天帝一个信号。”
北宫馥点点头:“我明白,麦丘良一直跟天帝有联系,我们是该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同时也是给整个魔族一个教训,私通敌人者,下场一定凄惨。”
“不错!”月恨水点点头,“我们果真是心意相通。”
“你们约在什么地方?”
“三日后,魔族,魔宫!”
北宫馥想了想:“好地方,到时候一定会引起三界的轰动。”
“不错,我今日已经将这个消息传遍了三界,相信天帝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你怕不怕他到时候又用阴招对付你?”
“我料到了,所以才会选在魔界,魔界是爹和四大长老一起创立的,虽然麦丘良也参与了,但他无法让更多的神族来到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