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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宫变
“父皇怎么样了?”见到北宫馥从内堂出来,寿王便急匆匆上前拉住了北宫馥的手。ai悫鹉琻
北宫馥脸上的伤口依然十分可怖,但总算是可以谈笑自如了。
毕竟已经过去差不多三个月了。
只是三个月的时间,世上的事都已经天翻地覆。
“殿下做好心理准备吧。”北宫馥叹口气,一脸的莫可奈何旄。
寿王的心往下一沉,良久之后,闭上眼睛:“父皇可还说了什么吗?”
“皇上让端王殿下进去。”北宫馥越过他,看到他身后躬身玉立,哀伤不已的景安皓。
即使在这样的夜色之下,他依然显得艳光四射,让人不容忽视崛。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呢,竟然能俊美如斯,却又能恶毒如斯?
北宫馥一时间都觉得看不透他了一般,但景安皓显然并没有打算让她看太久,转身已经进了文帝的寝宫内。
床上,文帝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看到景安皓进来,他对他挥挥手:“端王……”
“儿臣参见父皇。”景安皓赶紧上前跪在他面前,还握住了他的手,哀痛加孝义演绎得十分不错。
“不用多礼了。”文帝摇摇头,“都这个时候,咱们父子二人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景安皓愣了一下:“愿听父皇教诲。”
“朕这个位置,你看上很久了吧?”文帝看着他,似笑非笑。
景安皓吓了一跳,赶紧跪下磕头:“父皇,儿臣绝不敢妄想父皇之位。”
“想想,也无妨!”文帝笑着摇摇头,“朕时日不多了,也是该传位的时候了。”
“父皇千秋万代,儿臣愿辅佐父皇,皇兄,为大润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文帝点点头,忽然正色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好好辅佐你皇兄!”
景安皓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才道:“父皇的意思是……”
“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朕决定传位给你大皇兄……”他说完这句,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良久,他仿佛已经油尽灯枯,出气没有进的气多,只是不停地喘息。
景安皓赶紧拍拍他的胸口,叫道:“父皇,父皇……”
殿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他看着文帝,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忽然松了手。
“叫……叫……”文帝“太医”二字还没说出口,只见景安皓已经越走越远,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看。
他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垂下了头。
景安皓又看了他一阵,慢慢靠近,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父皇,父皇!”他大叫起来,惊动了外面守着的太医和皇子们。
太医们飞快地跑了进来,领头的自然是北宫馥。
探过鼻息,再看眼珠子,号脉,做完这些的北宫馥缓缓跪下,高声用沉痛的语调道:“皇上,驾崩了!”
群臣大哭起来,寿王和景安皓并一众皇子都扶床哀恸不已。
有大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是不知皇上定了谁为太子,需着急群臣商议。”
景安皓看了北宫馥一眼,又看看寿王:“大臣们还不知道父皇驾崩的消息,不过刚才父皇召本王进来,就是商议皇储之事。”
北宫馥忙问道:“皇上这么说?”
景安皓看了一眼寿王:“大皇兄,原本这话不该这个时候说,但既然众位大人都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那本王不得不说了。”
说着,他叹口气:“父皇说,原本他想将皇储之位交给大皇兄,但大皇兄执政期间政绩平平,还屡犯众怒,所以刚才他已经将皇位传给本王了。”
“什么?”寿王皱眉,“不,这不可能!”
太医们也是面面相觑,只可惜他们在朝中一直都是人微言轻,而那些肱骨大臣到现在却是一个人都不见,这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三弟可有证据?”寿王深吸口气,自然是不服的。
“有遗诏为证。”景安皓竟然从文帝身边拿出一份黄色的圣旨,“上面有加盖父皇的私章和玉玺,众位大可以一看。”
北宫馥吓了一跳,没想到景安皓竟然有此一招。
“这不可能,父皇早已提不动笔,又如何能写遗诏给你?”寿王反驳。
“不错,父皇提不动笔,这遗诏是本王写的,但上面的私章却是他亲自盖的,难道大皇兄觉得,我会知道父皇私章所在吗?”
皇上的私章,通常是藏在隐蔽的地方,除非他主动拿出来,一般是拿不到的。
那么,这份遗诏是真的了?
这一点,别说北宫馥不相信,众位大臣很显然也有疑虑。
但遗诏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呈现在大家面前,不信都不行。
“有皇上遗诏在此,你们还不跪下!”景安皓站了起来,举起遗诏振臂一呼。
北宫馥看他一眼,想了想,跪了下来:“微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寿王一时气愤难忍,指着她:“王大人,你……”
见院政都跪了,其他太医哪有不跪的道理?
景安皓闭一下眼睛:“传旨,父皇驾崩,让外臣们进宫奔丧。”
几个内侍看他一眼,竟然十分听话地就跑了出去。
北宫馥心中明白,这几个内侍,恐怕是景安皓早就安排好的人。
她当年在景安皓身边,就知道他在宫里安排了不少自己人,看来此时此刻,宫门内外都已经被他控制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让人去引接那些大臣进宫。
想来,头几个入宫的大臣,一定是他的人。
难为卓志盛是寿王的妻舅,他居然也能搞定。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一如北宫馥预料的一样,进宫的几十个大臣几乎都是景安皓的心腹,后面的进来的大臣面带不渝,显然是遭遇过不公平的对待。
但等他们进宫的时候,木已成舟,局面早已给景安皓控制住了,想要反抗,哪里是他的对手?
再说了,连寿王都已经称臣了,他们还争个什么劲啊?
等到了翌日一早,文帝就被入殓,宫里一众嫔妃都要祭祀,惟独不见周太妃。
北宫馥很清楚,她已经被景安皓秘密禁锢了起来了。
等文帝七日之后下葬,大润举国上下不许有任何娱乐活动,接着,大臣们也安了心,开始准备景安皓的登基大典。
寿王仿佛已经死了心,跟景安皓上禀,请求回寿王府颐养天年。
既然不打算出帝京,想必不会闹出什么事来,见他心灰意冷,景安皓当然是高兴都来不及。
卓志盛失踪了,禁卫军群龙无首,景安皓立刻安排了心腹暂代他的位置。
到了登基大典,景安皓准备好了龙袍,志得圆满的模样。
那一瞬间,北宫馥忽然有种恍惚回到前世的错觉。
那个时候,他何尝不也是如此意气风发?
只是他登基那一日,她就被北宫成团团围在后宫,嗜血厮杀,不死不休。
那么今日,北宫静又在做什么?
她梳妆盛装,等着当皇后吗?
北宫馥眯起眼睛,如今景安皓刚刚登基,需要北宫家的帮助,不会对她做什么。
算起来,北宫静还是比她好命,至少她是北宫家真正宠爱的女儿,而她,当她的地位被姐姐代替之后,北宫家几乎是和景安皓联合起来置她于死地。
北宫静,应该会比她多活几年吧?
“王大人在想什么?”景安皓转头看着她,看她眼中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什么。”北宫馥摇摇头,“皇上果然是人中龙凤,这龙袍穿着显得丰神俊朗。”
景安皓忽然凑近她:“王大人也这么觉得?”
他的脸贴得很近,北宫馥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一步,“皇上……”
“不知道为什么,朕总觉得,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你。”景安皓前进一步,凑到她的耳边。
北宫馥只觉得气息都能喷到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再退一步,已经是墙角,退无可退了。
“皇上真会说笑,微臣脸上有道疤,可能皇上以前见过那些脸上有疤的人,所以才会觉得微臣有些眼熟吧?”
“不,其实,在你脸上多了那道疤之前,朕已经觉得你很眼熟了。”
“那皇上为何从未对微臣说起过?”
“这种事,自然要等时机成熟才能说。”
北宫馥心头警铃大作,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想到,景安皓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王大人,朕今天心情好,说笑罢了。”
北宫馥愣神间,他却已经退后一步,跟她保持了安全距离。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出去了。”北宫馥定下心神,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嗯!”景安皓点点头,很快传了内侍们进来,一边一个,跟着仪仗上了歩撵,前往政和殿而去。
政和殿的大门二门都层层打开,一直通到皇宫正门。
禁卫军站了道路两边,鼓乐手已经开始吹起喜庆的号角,迎接景安皓走上那个他谋划了很多年的黄色龙头椅。
景安皓道政和殿大门内站住,一步一步走上前,周围的大臣们山呼万岁。
北宫馥很快混入群臣之中,跟行礼的大臣们无异。
景安皓已经走上了台阶,那把龙椅,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皓儿!”门外,忽然响起熟悉而苍老的声音,众位大臣下意识抬头往门口方向看去,却见文帝龙袍加身站在门口。
他的身旁,站着寿王和月恨水。
“啊!”众大臣以为见到了鬼,一时间全乱了,纷纷起身躲避。
景安皓猝不及防,先是吓了一跳,眼中忍不住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不过随即,他就镇定了下来。
毕竟是个聪明人,他的目光首先投向北宫馥。
北宫馥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文帝和寿王身边:“皇上,寿王殿下,微臣恭候多时了。”
“做得不错。”文帝点点头。
北宫馥看那些逃得东倒西歪的大臣们,大声道:“皇上并没有死,他只是假死来试探端王殿下罢了,没想到这一试,就试出一个乱臣贼子来了。”
众臣一听这个话,这才慢慢镇定下来。
不知道谁带的头,有人跪下叫了一声:“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个大臣都纷纷跪了下来。
北宫馥看着台上的景安皓:“端王殿下,那个位置你没有资格坐,是不是应该下来了?”
景安皓眯起眼睛看着她:“一切都是你的设计对吗?”
“不错,殿下清楚就好。”
“我跟你无冤无仇。”
“跟寿王殿下做对,跟皇上做对,就是跟我做对,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说得真好听,你不过只是寿王一只走狗而已。”
北宫馥笑了起来:“成完败寇,端王殿下再挣扎也无用。”
景安皓又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就一定会赢吗?”
“皇上并没有死,你夺了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不,父皇早已发丧,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不过只是人有相似罢了,是寿王跟王飞腾找来冒认皇上的。”
“是么?”北宫馥转头扫过一众大臣们,“众位大臣,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臣们一时不敢出声,却听景安皓叫道:“来人,将这冒充先帝的贼人给朕拿下!”
很快,外面冲进来不少人,景安皓看着北宫馥道:“王大人,你以为朕真的彻底相信你,对你彻底放心了吗?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端王说的是……禁卫军亦主,这些侍卫早已换成了殿下暗中训练出来的心腹这件事吗?”
周围站满了虎视眈眈的侍卫,但是北宫馥并不害怕,只是抬眸看着景安皓:“殿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景安皓愣了一下,他以为这件事对方并不知道。
但是知道又如何呢,这里都是他的人,他们能翻出天来也不能将她拉下龙椅。
“难道,你们还不打算人输吗?”景安皓冷笑一声,挥挥手,“若有不服的,就地正法!”
北宫馥轻笑,那些侍卫一个都没有动。
景安皓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动手啊,怎么了?”他大吼一声,但是没有人动。
北宫馥冷哼一声,上前对文帝道:“皇上,是否该收网了?”文帝点点头:“一切交由王爱卿处置。”
北宫馥领旨,对周围的那些侍卫道:“还不将那意图谋朝篡位的贼子拿下!”
那些侍卫高声叫道:“是!”
很快,便将矛头指向了景安皓。
景安皓皱起了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北宫馥。
没有人可以知道他这么多事,为什么这个王飞腾,如此了解他的布置,甚至连他暗中的势力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设在宫里内外的势力早就被查得一清二楚,这次我们铺网,就是为了让他们都浮出水面。”北宫馥冷声解释,政和殿上跪着的群臣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冒冷汗。
“至于你培养的那些美人,已经尽数落网了。”北宫馥看着跪着的大臣们,“众位大人不用惊慌,那些女人罪不可赦,但大人们很多都是被她们蒙蔽罢了,你们的子嗣都可以留下,只要将来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不会追究。”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现在形势已经一边倒,此刻不见风使舵更在何时?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很快,大臣们又再次磕头。
文帝摆摆手,让他们免礼,北宫馥已经对前面那些人下了令:“将端王拿下!”
那些侍卫将景安皓团团围住,双拳难敌四手,景安皓料定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眼看龙椅近在咫尺,他忽然转身急急忙忙跑向龙椅。
北宫馥叫道:“快拦住他!”
很快,刀剑齐齐往他身上砍去,景安皓的手终于放到了扶手之上,但是手背上很快被狠狠砍了一刀。
北宫馥冲着月恨水使了个眼色,月恨水手中张开一张无形的网,直接挡在龙椅面前。
饶是龙椅就在咫尺之遥,景安皓就是无法碰到分毫。
紧接着,月恨水上前,到了景安皓面前,轻松将他拿下。
外面,失踪很久的卓志盛跑了回来:“皇上,寿王殿下,外面的叛军势力已经被臣解决了。”
“做得好!”文帝点头称赞。
景安皓顿时面如死灰。
他在外面布置的那些力量,是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慢慢培植出来的,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端王,你的人都很厉害,但是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北宫馥慢慢走上前,看着他,“而且,百毒不侵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你知道,有些药,只要碰到一点点,就会让人倒下。”
景安皓倏地睁大眼睛看着她:“你……”
北宫馥看着他,深吸口气小声道:“端王,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说罢,她大声命令:“带走,押入天牢。”
侍卫们把景安皓带走了,月恨水跟了出去,北宫馥知道,景安皓的苦难日子要开始了。
她浅笑,前世欠她的,这一世,她自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这一边,文帝已经重新登上帝位,并且下旨册封寿王景安明为太子。
北宫馥护驾有功,封了护国候,北宫静跟着景安皓一起送入大牢。
因为在登基这件事上,北宫家和安家都出了力,所以连带北宫政被褫夺了定安侯的封号,北宫家被抄家,四大家族一时人人自危。
不过好在武德王赶回京救驾有功,这才免了其他三家连坐的命运。
北宫政的爵位被夺,第一个跟着连坐的人种,肯定有北宫玉和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