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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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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饭过后,珠宝公司的人送了成品过来,何美娴领着他们过了偏厅。叀頙殩伤陆闵与兰泽一同去了婚礼的场地,确保明天的婚礼没不会出现问题。林庭延跟唐棠还有七叔进了书房,紧张严肃的神色,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

    一时间,舒歌成了这宅子里面最无所事事的人,从餐桌起身走到客厅,翻了本杂志来打发时间;不巧,她的一系列动作都被林初雪看了去,同时也看出了她的无聊

    于是,便拉着她出来前院。

    舒歌恬静的在长椅上,清澈的眼眸望着初雪与人玩闹的场景,从她脸上的笑容,她读到了快乐,然后连着自己眉梢也跟着染上了微笑。

    “漂亮姐姐,你怎么都不跟我们一起玩儿?檑”

    忽然,初雪跑了过来,气吁喘喘地伏在舒歌腿上,侧歪着脑袋问道。

    舒歌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微笑的摇摇头。

    ‘你玩就好。’短暂的思考,舒歌猜到初雪的意思,便抽出笔写道浑。

    “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忽然,初雪兴奋的抬起头,带着满脸的期待对着她。

    舒歌抿着唇,加深了嘴角的弧度,眼底划过一丝哀伤。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最终还是摇头。

    “这样啊……”

    看着舒歌的答案,林初雪眼里的明亮瞬间暗淡下来,头也跟着缓缓地垂下。

    “没关系,以后,就由我来当你的耳朵还有嘴巴!你想要听什么想要说什么,都由我来帮你!”

    忽然,她又抬起头,满脸兴奋的幻想道,语速又快,也不理会舒歌是否能捕捉到她的意思。

    良久,舒歌笑着点头。

    其实,她都不知道,刚刚初雪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她高兴,不忍伤了她的心,扰了她的兴致。

    “初雪,怎么把舒歌带到外头来吹风了,小心你哥哥知道了,又要责备你了啊。”

    忽然,林荣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一会,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冷酷的脸。

    他们两个人那阵仗,像极了电影里面的黑社会。

    “七叔。”

    林初雪扁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喊了他一声。

    说不出话的舒歌,礼貌的站起身,微笑的对着林荣晟点头,当作是打招呼。

    对于舒歌的礼貌,林荣晟微微点头,款而轻笑。只是。他那双眼睛,却隐隐的透着算计。

    “鬼灵精啊你,少给你七叔装可怜。”林荣晟说着的同时,手指不忘戳了初雪脑门一把,言语动作间,尽是宠溺,却又透着一股生硬的做作。

    “七叔,我哥哥还在书房吗?”

    林初雪捂着脑袋,委屈的撅着小嘴,黑溜溜的眼睛大转着,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啦?”林荣晟弯腰,轻言笑道。

    “也不是,就是问问而已。”

    “你告诉我好不好?”

    初雪鼓着两邦腮子,两只小手揪着林荣晟的手,不断的使劲摇晃。

    “你嫂子身体不好,是不能吹风的......你看看这外头,丁点阳光也没有,森冷森冷的,你哥哥知道了,仔细着你的皮。”

    林荣晟探近初雪耳边,小声说道,连口型也不是特别明显,故意不让舒歌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

    他的话,成功的慑住了初雪。

    “这样啊……”

    “那......我们回屋还不成么。”

    “那还不赶紧的,你哥哥这会儿还跟唐棠在书房谈话,估摸着也该出来了。”林荣晟说着,拧过头眺望宅院的大门。

    “七叔再见!”

    林初雪说完,小手勾着舒歌疾步朝着屋里走去。

    舒歌愣愣的望着他们交谈,而后就是初雪神色紧张且匆忙的拖扯着她离开,舒歌紧蹙起眉头,回头望着林荣晟,碰上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望着那娇小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林荣晟回过头,缓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没有认出你来。”

    “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墨镜男依旧冷峻着脸,压低着声音迎上林荣晟的话。

    林荣晟冷笑,视线阴冷的望着宅院大门的方向。既然不是装出来,那么他的这份大礼,可比想象中的好准备多了……想着,他眸里扬起一抹得意,嘴角微微抬高了几分。

    “有没有什么办法,明天送给她跟陆闵一份大惊喜。”

    “您的意思是……”

    听了林荣晟的话,墨镜男神色微滞,解了墨镜不确定的望向他。

    林荣晟冷笑。

    “刚才你戴着墨镜,她认不出你来,很正常。”

    “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

    “新娘的休息室在二楼右转,你懂我的意思。”

    林荣晟拍了拍墨镜男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而后,踩着步履起开前院。偌大的院子,仅剩清新的绿色包围着一处黑影。

    客厅里围绕着明日初雪的婚礼而坐成一席,谈笑声几次传出,气氛融洽了阴谋与尴尬。

    林庭延与兰泽站在露台外面,遮阳伞为他们挡住了大半阳光,拉长的两道人影。

    “约翰先生今天给我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方便带舒歌过去跟他见面。”

    林庭延低沉性感的声音打破沉默,沙哑的说道。

    兰泽端着茶杯的动作轻滞了一下,抬眸望着林庭延。

    “舒歌,还是不答应?”

    林庭延沉重的点点头。

    “之前已经跟她谈过几次了,我怕再纠缠这个话题,会惹来她不高兴。”兰泽思虑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也是,刚刚,才稍微提了一下约翰先生,她就找了理由,坐到初雪身边去了。”

    “要不,等初雪婚礼过后再找她谈吧。”

    “我是怕她为了逃避,等婚礼一结束就闹着要回国。”林庭延说着,眉宇间填满无奈的烦恼。

    屋内的嬉笑声再度传来,林庭延与兰泽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她的位置……

    “或者,我再找她谈一谈吧。”

    沉默了许久,兰泽再度开口说道,只是声音里,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她的人生路还很长,我不希望,她就这样自暴自弃一辈子。”

    末了,林庭延开腔说道。“还是先等初雪办完婚礼再说吧。”兰泽跟着叹息。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望着此番美景,兰泽不自觉地吐出应景的诗句。

    “你知道吗?兰泽,有时候,我希望她能够大声的说话,骂我二货先生,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大声的宣泄出来,哪怕是跟我吵架。我都可以接受的……看着她这样,迫不得已的不闻不语,我真的很难受。”

    忽然的,林庭延没由的感伤起来。兴许,是因为压抑心底太久无处发泄,又兴许,是因为这悲伤的夕阳美景。

    “林庭延,这件事情,不全怪你。”看着林庭延俊彦上的痛苦,兰泽忍不住微微动容。

    其实,追究下来,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完全将责任扣在林庭延。虽然是因为他们过往的纠葛才致使了陈茹默变得极端,但是,舒歌跟初雪被毁,并非他所愿意看到的,而最终造成现在一切的人,是陈茹默,还有她背后的那个人。

    该承受的怪责,林庭延也默然的承受了那么多……兰泽眼里,够了。

    “可我怪自己。”

    林庭延忽然的,当着兰泽的面红了眼眶。

    “你不知道,每当我面对着她,我脑子就会浮现过去她叽叽喳喳跟我玩笑时的场景,虽然我记不清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是看到她现在这样,不言不语,甚至连听都听不见,我的心就像千万把刀刺过。这些痛,我都可以忍耐,只是当看到她望见婴孩的海报就忍不住发呆时,我真的恨不得将自己凌迟。”

    兰泽忽然放下茶杯,走到林庭延身旁,抬手轻拍了他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兴许,他内心的痛苦,不比他们承受的要少。

    林庭延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容是那样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