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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茹默慵懒的卷在沙发,薄纱睡衣隐约透着雪白的肌肤,修长的双腿随意搭在沙发扶手,玫红色的指甲煞是刺眼。5纤细的手指夹着高脚杯,剩余些许的红酒。
她仰着头,红唇微张,眼神迷离望着天花板……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淌落,滑进发脚。
电视里,女主播悦耳的声音传来。
“大提琴?”
“舒歌……”陈茹默听了电视播出的声音,语气轻佻的呢喃棼。
“呵呵……”
忽然,她咧开唇,低声笑起来,眸里是狠戾的决绝。
“死人而已。错”
“你只是一个死人而已,凭什么跟我争?”
攸然,她的眼瞳睁得老大,面目变得狰狞,咬牙切齿的用力,颈脖处,血管爆现。握着酒杯的手不断加大力道……砰。
酒杯破裂,发出清脆的声音,深紫色的红酒撒了她一身,融合了她手掌受伤的鲜血,白衣上点点晕开,刺眼夺目。
陈茹默并没有理会太多,双眸专注地望着天花板,嘴角泛着冷意。
她歪着嘴角,满不在乎的翻了个身。
眼前一片雪白,她拧起眉头,那片白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年前在旧工厂的一幕……
“啊哈哈!!!”
“真是阴魂不散的贱、人”
“贱、人……”
“滚开啊~~”
忽然,她随手抄起桌面的水晶烟灰缸缸,不顾一切的朝着天花板砸了过去,只是那境面,却一直挥散不去。
“啊哈哈,缠着我又能怎样?”陈茹默歪歪斜斜地站起身,松松垮垮的睡衣,袒露大片风光,她也丝毫未予理会。葱白的手指指着前面空阔的地方,“你们,死的死,疯的疯。”
说着,她的面貌变得阴狠得可怕,白光下有些吓人。
“能奈我何?”
“啊哈哈……能奈我何?”
“啊哈哈……哈哈哈……”
空荡的屋子,一声声回荡着尖锐的叫声…
★
兰泽与Einla并肩走在窄小的田埂小道,一夜之间,秋风刮了起来,田里的农作物已经全部收割完毕,仅剩那参差不齐的禾头,几个小孩,在田园里嬉戏玩闹着。远处山坡的的枫叶红了,苍茫之中,点缀着一抹颜色。
秋风拂来,一股悲凉的清爽。
“阿泽,我们谈谈。”
“Einla,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Einla张口还未说完,便被兰泽打断,他停下脚步,面色平淡地对着Einla,眼眸带着歉意。
Einla用力抿着唇,咬着牙,等着他开口。
“可是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
意料之中的话,可想起刚才舒歌给她的回答,Einla还是按捺不住,抬头,迎上兰泽的视线:“那如果是舒歌自己要求回到原点呢?你还是要陪她到底?”
他口中的那句话,Einla自然是知道。
半年前,他已经明确的口吻告诉她:他陪着她!
那时候,她就在想,这个男人该有多傻?明明知道她念的想的,从来都不是他,却依旧选择守在她身边……多年来,一直如此。
多年来,他从不计较自己的付出。甚至为了她,他放弃了自己如日中天事业,陪她来到这个乡野小村,过着这种无盐的生活。
她反问他,这样子,值得吗?
当他用坚定的口吻回答:值得二字时,Einla崩溃痛哭。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跟肖洒一样,输得一败涂地。
不管她们怎样努力,始终无法靠近他半步,他固执的将自己的心门守得死死的,所有的真情只给那个名叫舒歌的女子,不管不顾,散尽所有去爱她。
即使,她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是。”
待Einla沉浸在过往时,兰泽语气坚定的回应道。
Einla抬起头的时候,兰泽已经走远,高大落寞的背影,阳光朦胧了那一层棱角,却依旧看着他倔强的挺立着。
“可她不爱你,你能陪她走多远啊?……”
湿润的声音,轻声喃喃;忽然,她笑得苦涩。
兰泽高大的身影在Einla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而后,他又继续缓步前行。
这段路,走了很久,兰泽嘴角泛起苦涩。
他伸出左手,紧握着右手手腕,依旧保持温和的微笑。
是啊,他还可以陪她走多久?
可是,不管是长是短,他都愿意这样陪着她,即使牵起的手,从来只有自己的,他也无怨亦无悔。
前方的路,笼了一层薄纱,他看不清,只想这样,跟着她的脚步,一直走,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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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歌正面对着湖畔,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走神的专注,看不清她此刻的想法。
久未见面的陈信旋站在她旁边,可她却没有半点兴奋愉悦的样子,微蹙的眉头,似乎他的倒来成了她的困扰。
他不开口,舒歌也不愿主动,两人就这样保持两步的距离,倔强的挺立着身板。
“舒歌……”
终于,陈信旋忍耐不住,上前踏行一步,葱白的手用力的扣上舒歌的手腕,逼着她面对着自己。
“你看着我。”
见舒歌低垂着眼眸,陈信旋焦急的双手搭上她单薄的肩膀,用力。
他紧张的望着她,夹着忐忑的不安,骨节颤抖的用力,连着两片薄唇都是在颤抖,舒歌感觉到,他在害怕。5
“我知道你听不见,可我还是想跟你问问清楚。”
舒歌凝眸望着他。
“最近,我听说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给我答案。”
想了许久,陈信旋还是选择了真相。
他大口喘着气,心里暗自发誓,如果真的是她做的,纵使她是他的亲生姐姐,他也会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只要想到舒歌跟林初雪悲惨的遭遇,他便心痛难耐。
从她们出事到现在,他始终都无法想明白,究竟是谁如此深仇大恨,要她们遭受如此屈辱,甚至不惜得罪三大家族,也要毁了她们……
几次看着林初雪疯癫痴傻的模样,他就难受的挪开视线,还有受伤失去一切的舒歌,每当想起伤害他们的人至今逍遥在外,他便辗转难眠。
可偏偏,舒爷爷却阻挠自己去追查真相。
其实,他们根本不理解他,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最亲的人,受到了伤害似的;压抑的心口,痛得无法呼吸。
当昨夜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刻冲到陈茹默或者舒歌面前,要她们告诉他,这一切,是不是是真的……可连续几次拨通姐姐的电话,他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于是,今日清晨,他早早的来到这里,找舒歌。
“一年前,绑架你跟初雪的人,是不是我姐?”
“你之所以选择无声无息地离开,是不想我跟爷爷为此左右为难对不对?”
舒歌缓缓地抬眸,望着陈信旋,他说那句话时的口型,烙在她的眼里。
她的唇,依旧抿得用力,双手紧紧的拽着小牛皮笔记本。
逐渐的,她染了黑眼圈的眼眶慢慢泛红,眼眸也布上一层湿润。
她空出手,掰开陈信旋禁锢肩膀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扯开笔盖,翻开全新的空白页,写下一行密密麻麻的字,然后交给陈信旋。
陈信旋凝眉,艰难的从舒歌手里接过那张纸。
他鼓足了勇气,目光扫过每一个字,停留在最后一句话:她手里,有初雪的视频。
握紧纸张的手指用力,崭新整齐的纸被拧成了褶皱。
眼角滑下咸涩的泪水,原来,她的离开,并非心甘情愿,而是因为姐姐的逼迫。
“原来,真的是她……”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丧心病狂?啊……”
“怎么可以……”
陈信旋低吼一声,撕裂的头痛再次席卷他全身,刺骨的疼痛,他承受不住,伸手探着,然后瘫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咬着牙,大口的喘着气,心口堵得难受,却依旧努力不让舒歌看出端倪来。
舒歌看着陈信旋煞白的脸,满目担忧,却只能无措的站在旁侧。
看着他难受的落泪,舒歌有些愧疚的低头,一行清泪滑落脸颊。
这一年来,她让爷爷暗中阻挠,不让他掺合到自己跟初雪的这件事情里,就是害怕他有天知晓真相的时候,会因为陈茹默而崩溃。
却不想,今天,是自己亲自告诉了他真相。
想起初雪受辱的画面,舒歌的手悬在半空,最终选择了平静的与陈信旋保持距离。她想,他们是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友好了,即使他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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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景29楼,林庭延正靠着大班椅,塞着耳机,一口流利的英语聊电话。
老周拿着文件走进来,面色沉重地望了他一眼,林庭延凝眸,可电话里却又抽不开身,于是便对着老周使了手势,示意他将文件留下。
老周会意,将黑色的文件夹留下,有些担忧地望了林庭延一眼,转身低着头出了办公室。
结束与意大利合作商Frank的通话,林庭延正欲查阅老周的文件,陆闵的电话又拨了进来。
“我说,你用不着这么想我吧?大半夜也不睡觉。”
“认真点,我没有开玩笑的心思。”
陆闵站在空荡的草坪中央,孤立挺拔的身影,月光下拉长的影子……他冷冽的眼眸警惕的扫过周围,确定没有人跟踪靠近之后,才压低着嗓音。
“我还是觉得他的行为有些不妥,你留心点。”
说着,脑海中不禁浮起连番突兀,感觉到一股炽热,他拿着电话转身,如宫殿般的宅院,傲然耸立,华丽的灯光,点缀着夜晚的黑,可陆闵却完全没有心思欣赏。此刻,他只知道,这古老的宅院,潜藏着太多的秘密。
“陆先生,小姐睡醒,见不到你人,正吵着闹着要出来找您呢。”
陆闵话刚落,佣人便神色匆忙的朝着他跑了过来,气吁喘喘地对他说道。
“我这就回去。”陆闵说着,不动声色的挂了林庭延的电话;抬眸望向三楼露台,如鹰般凌厉的眼眸,正冷冷地刮在他自己身上。
对上的那一刻,陆闵前所有未有的压力,总觉得,除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林荣晟,还有一人潜藏在暗处。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只觉得一股冷,寒得入骨,传透全身。
看着手机黑了屏幕,林庭延依旧紧锁着眉头。
很快,他陷入了沉思:陆闵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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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岛咖啡厅,良子衡一身黑色西服,完美的裁剪笔直了他高大的体魄,整洁的短发,胡须修饰了他原本的面容,焕然的模样,增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看着又多了几分沉稳。
拐杖被他搁置在一边,他转过头望着窗外,慵懒的阳光,街道上零星的几个行人来往,薄唇轻抿,扬起弧度,笑。然后优雅的端起咖啡,轻尝了一口,苦涩在口腔里泛开。
当熟悉的GT由远到近,再到陈茹默俏丽的身影从车上下来,良子衡冷哼着轻笑,继续低头品尝着杯子里的咖啡,深邃的眼眸,胸有成竹的肯定,俨然吃定了陈茹默似的。
陈茹默进了咖啡厅,远远看见良子衡挺拔的背影,冷冷地瞥了一眼,高跟鞋踩着木质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把包一甩,在良子衡面前坐下。
“陈大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良子衡不急不缓地放下咖啡,抬眸望着陈茹默,薄唇微张,突出冷冽没有温度的几个字。
陈茹默迎上良子衡的眸光,忽然,嘴角扬起弧线,冷笑起来。
“你就不怕,我向李鸿森揭发你的身份?”
即使没有了筹码,陈茹默依旧攒足了底气,使劲为自己保留那份骄傲!
“如果他知道你接近他的目的,以他的手段,定然不会放过你……甚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良子衡两手一摊,慵懒地靠着柔软的沙发,眼眸掠过一丝冷冽。
“随便你好了,已经死过几次的我,你觉得我还会害怕这些?倒是我听说,林夫人这一年,对你的态度比从前稍微了好了那么一点点。”良子衡说着,粗茧的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他眸色轻佻地望着陈茹默,嘴角噙着冷笑:“你那些肮脏不堪的过往,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
“良子衡,你……”
忽然,良子衡凑近陈茹默,单手支撑着桌面,另一只手钳住陈茹默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陈茹默,乖乖的把东西给我,然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掉,否则,我定然拉着你一起粉身碎骨。”
对上良子衡深邃的眼眸,陈茹默忽然感觉到后脊背一股凉意,心忽然悬上嗓门口,前所未有的害怕。透过他的眼睛,她感觉到一个杀意的冷,就像当时她在山顶,红了眼的狠劲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伸进包里,不多时,掏出白色的密封袋,一个小型的U盘,静静的躺在里面。
良子衡看了她一眼,宽厚的手掌,将U盘收入掌心。
“现在可以把我的东西给我了吧?”
见良子衡坐下,悠闲地的整理凌乱的西装,陈茹默冷着眼,压低着音量说道。
“不着急,你给的这东西,我还没验过真假呢,还有啊,谁知道你是不是copy了几份自己收着。”
良子衡抬头,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顾忌。
“你……”陈茹默气恼,咬着唇,却又拿他没办法。
“我没你那么卑鄙。”
良子衡冷笑:“呵呵,卑鄙?因爱生恨,亲手心爱之人的妹妹,残害自己的亲生表妹……还有在背后偷袭,将我推下山崖,废了我一条腿;这些跟我现在做的对比起来,你说,到底谁卑鄙一点儿?”
“你究竟想怎样?”陈茹默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良子衡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别处,忽然抓紧拐杖站起身,理平西装衣角,“等我通知。”说完,转身跛着脚步,杵着的拐杖发个咯咯的声音,空荡的咖啡厅内,一声声有力的回响着。
走出门的瞬间,他忽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手心里的U盘,余光瞥了一眼身后,嘴角扬起冷笑。
良子衡没有多留,抬着步子,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像陈茹默这样的女人,总该有人收拾她了。
陈茹默发狠的瞪着良子衡离去的背影,双手紧紧拽成拳。她心里埋怨上帝的不公,那么高的山崖坠下去,竟然还没摔死……
随后,她眼眸一眯,心生疑虑。
他怎么忽然那么执着林初雪的视频?究竟为什么?
“你跟良子衡私底下有交易?”
正当陈茹默咬牙切齿之际,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她惊恐地回头,唐棠正站在不远处,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哪有,你误会了。”
“那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陈茹默惊慌,身子一幢,咖啡杯倾侧歪倒,撒了满桌面。
她紧张的看着唐棠一步步朝着自己凑近,唇瓣止不住的颤抖。
她忽然惊醒,明白良子衡方才眼里的异样,原来,他不仅仅约了自己,还叫了唐棠……她想到刚才他跟良子衡的对话,整个人软了下来,瘫倒在地。
“回答我,你跟良子衡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光亮的皮鞋落入她眼中,头顶上传来他铿锵有力的质问,她煞白如纸的脸色,捂着心口喘着气,一味的摇头。
“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陈茹默前所未有的惊慌,她不知道唐棠究竟听到了多少。从他冷冽的目光里,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他是开始怀疑自己了……
唐棠冷着眸,半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挑起陈茹默的下巴,两片薄唇一张一合。
“我刚才听见你们的对话,你还要继续否认?”
他刚才明明听见,良子衡说她亲手毁了心爱之人的妹妹。而小姨,就在一年前遭受意外,受了刺激,疯癫不清。
“我真的没有……”
陈茹默淌着泪,花了精致的妆容,样子狼狈不堪。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是他,是他威胁我。”
“他威胁你?”唐棠蹙眉。
“他为什么要威胁你?”
“我们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少,估计最近没什么钱了,所以……所以……”陈茹默灵光一闪,总算想到理由敷衍,心里只祈祷,这两滴眼泪,能够帮到她。
唐棠眯起双眼,正准备再次开口之际,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陈茹默,接其电话。
“舅舅。”
陈茹默卷着较小的身体,瑟瑟发抖,挂着泪滴的小脸,惹人犹怜。
唐棠瞥了她一眼,对着林庭延应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陈茹默,心头的疑问依旧盘旋于脑海。
“陈茹默,你最好是没有跟我小姨跟舒歌的事情沾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内。
“不放过我?怎么个不放过法?”
望着唐棠的身影,陈茹默抬手,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嘴角泛起冷笑。
事实上,她给良子衡的U盘是真的,并且没有复制本。她无所谓的笑,反正舒歌已经死了,还活着的当事人林初雪,痴痴傻傻的,让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日良子衡算计了她,那她就用这个,反将他一军好了。
想着,她也不顾自己周围异样的打量,狼狈的站起身,傲然的离开咖啡厅,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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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推开林庭延办公室大门,入眼是端肃的办公室,一丝不苟的严谨装调,当进出频繁以后,唐棠反而对那个位置少了以往那份执着。
林庭延站在窗台,背对着他,正专注的眺望着城市的旖旎风光。
“舅舅。”
低眸收拾情绪,唐棠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停在林庭延身后,喊了他一声。
良久,林庭延才转过身,微笑着对唐棠点头。
“唐寅病危,你抽空过去一趟吧。”
林庭延准过身,对着唐棠,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昨晚已经去看过他了,没有再去的必要了。”唐棠冷眉,向前踏进了两步,低声说道。
“你还恨他?”
唐棠轻笑,“恨吗?我自己也不知道。”从去年回国,知晓舒歌失踪,初雪受辱的事情之后,他好像一下子想通了好多。对事情,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偏执,可是,好像有些晚了。
“曾经,我确实恨他,怎么可以那样心狠的将我跟妈妈拒之门外?恨他为什么要带着别的女人大闹妈妈的灵堂,让她不得安生……这些,我是恨他的。又或者,我已经放开不再恨他了,只是自己不愿去承认罢了。”
林庭延点头,笑容中夹着些许欣慰。
“你妈妈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舅舅,谢谢!”
唐棠抿着唇笑,对着林庭延由衷地说道。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回林家,就是他牵着自己的手;那时候,他还那样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父亲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他跟妈妈,然后妈妈死了,今后林公馆就是他的家。后来,外公给他灌输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左右了他十年的思考,让他的人生过得浑浑噩噩,想明白的那一刻,唐棠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再也没有以往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看着唐棠眼眸的痛苦,林庭延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过去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人活着,总是要向前看的。”
唐棠抿着唇,笑而不语。
“对了,还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
林庭延说着,绕到办公桌前,移动电脑屏幕,正对着唐棠。
“锦绣阁—钢琴王子回归之音”唐棠满脸抬头,满脸疑惑地望着林庭延。忽然,他恍悟,脸上是意外又欣喜。
“你的意思是,她也会回来吗?”
消失一年的她,会跟着兰泽一同回来吗?
唐棠眼里是兴奋又忧郁。
他抬眸望着林庭延,无名指的婚戒依旧戴着,他嘴角的笑容逐渐褪却,他还是没有机会吗?
林庭延凝眸不语,也不似唐棠那般高兴,眉宇间,隐约透着一股哀愁。
“对了,萃星园的项目交给你来跟。”
过了一会儿,林庭延飚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唐棠点头应承了下来,由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咖啡厅,碰见陈茹默与良子衡的事情。
他心里自私的不希望,林庭延再找到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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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灯火点缀城市,飘着绵绵细雨,湿润又阴冷的薄雾笼罩着这份旖旎,朦胧又细美,还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亮花了眼。
锦绣阁演播厅,整齐有序的人流陆陆续续进了场,找到自己的票位,规规矩矩地坐着等待。
此刻的人不知道,今夜的惊喜,注定让人无眠。
临近开场之际,林庭延的身影才姗姗来迟,他边整理西装的纽扣,一边坐下,转过头,唐棠坐在另一排,见了他,远远的点头示好,他身旁还坐着陈茹默。
林庭延蹙眉,却未多理会。抬眼朝着舞台望了过去,空阔的舞台,只摆了一台黑色Fazioli,垂帘搭配哦这舞台的颜色,几盏灯光打亮舞台,再无其他,简单又不失格调。
忽然,一名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子走上了舞台,面对着观众鞠躬之后,坐在钢琴席上,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旋律怦然响起……
舒歌坐在角落,Einla守在她身边,她平静地坐在那里,专注地望着舞台,随着兰泽的弹奏,眼眸染上一层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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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好纠结,下周又是出差,尽力保持更新~
今天八千字更新奉上~~别说我懒了啊~~~好可怜,熬到凌晨两点半才写完~吐血中~
他们,明天就要见面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