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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地久天长,原来美梦一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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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陈茹默眼中的失落,林初雪双手握住马克杯,沉默的别开头,转向窗外,娇俏的小脸略过一丝尴尬。残璨睵伤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却不妨碍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远远望过去,街角的座椅,她想起在纽约的时候,陆闵常常带着她,在街头牵手散步,买了她爱吃的香草冰激凌,坐在街边的木椅上,紧紧依偎着。她很粗心,每次都弄得嘴角满满都是奶油,像个小孩子似的。而他,则微笑着不语,用手帮她抹掉,连一句取笑她的话都没有。

    陆闵迁就她、纵容她、信任她,几乎到了连旁人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从认识的那一刻开始,带着温柔宠溺的席卷她开始,也许她就已经沦陷了……可是从小对婚姻的恐惧,她始终无法踏破心底的那道坎,以至于,订婚多年,婚期还没有定下来,陆闵虽然一直没给她压力,但是周围异样的目光,几乎将她压倒。

    他们都说:林初雪,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她每每无言以对,双眸暗淡的垂下头,咬着牙不说话。而他,会牵住她的手,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为她解围,脸上保持温和的微笑。

    他从来不问她理由,只有那深沉的眼眸,一次次给她鼓励与信任柘。

    那天她靠在沙发上,慵慵懒懒的地对舒歌说:好羡慕她身边有一个美好的兰泽!

    舒歌闻言后,抿着唇瓣笑了笑,伸腿踢了她一脚,用无比认真的口吻道:我只羡慕你身边的陆闵。

    她当时脸色微僵,尴尬的眨眼,一股愧疚从心底油然而生唉。

    良久,她抽回视线,抬头对上陈茹默略带笑意的眼瞳。

    “在想陆闵?”

    林初雪尴尬的撇撇嘴不接话,捧起咖啡,猛的喝掉一大口;咖啡苦涩味填满口腔,她忍不住皱了眉。

    “其实初雪,当年伯父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否则,你怎么深受他的影响,会对婚姻一点信心都没有?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告诉我,或者我可以帮你分担……”

    过了一会儿,陈茹默试探性的问道,双眼盯着林初雪微红的脸颊,想要捕捉到一丝异样。

    林初雪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枪响,紧接着是惊叫声,打翻东西的慌乱声,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太多,只是淡淡的对着陈茹默笑了笑。

    “我爸爸是因为生病过世的,没有传言中的隐情。”说着,余光瞥了陈茹默一眼,接着又道:“对了,我决定跟陆闵敲定婚期了,准备完婚!”

    “就在刚才下的决定。”

    说着,她扬起嘴角,眉宇间透着幸福的愉悦。

    这几天,她脑海里一直不断重复舒歌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她身边没有了陆闵,她会怎样?

    她想,她一定会很难受,很难受。

    多年的习惯,一下子消失无踪的时候,就像从身体里硬生生抽走一根肋骨似的让人痛不欲生。

    就在刚才,看着窗外经过的一双双情侣,她想,也该是时候给陪伴守护在她身边多年的傻瓜一个回应了,不然哪天他不愿再等她了,她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这样想开了?”

    陈茹默脸色一愣,可对上林初雪神采飞扬的眼眸,心里一阵低落;她心里的怨念越加扭曲,凭什么所有人都拥有幸福,唯独她,什么都没有。

    “是舒歌,她点醒了我。”

    林初雪说完,忽然想起什么,咧开唇低笑,慌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抓着背包站起身:“茹默姐,我要去找陆闵,美容院我们改天再约。”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陈茹默还来不及回话,娇小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

    过了一会儿,男人将挡住脸的报纸放下,唇角微扬,带着轻蔑的嬉笑,起身走到陈茹默的卡位,熟络的坐在她对面。

    “怎么,就这样看着她幸福?”

    良子衡说着,视线瞥了一眼桌面上林初雪喝过的咖啡,杯口淡淡的口红印,他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指,将杯子的痕迹抹了下来,再放到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脸享受的邪魅。

    “滚……”

    陈茹默抬头,白了他一眼,咬着牙恶狠狠的丢给他一个字。

    “这个时候,你最好别来惹我,女人发起狠来,不比男人差半分。”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先别急着生气,允她开心几天,因为我们的计划实行以后,她怕是这辈子也笑不出来了……”

    良子衡并未介意陈茹默的态度,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奏着,慵慵懒懒的说道。眼眸略过意思狠戾:“敲定婚期,并不代表可以顺利完婚!”他抬起眼眸对着陈茹默:“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你什么意思?”

    陈茹默听言,蹙起眉头,警戒的望着良子衡。

    良子衡无所谓的耸耸肩,带着邪魅的笑容,站起身弯腰,刚毅的面容缓缓向她凑近,温热的气息暧昧的喷洒在她惨白的脸颊上:“你不是要毁了他们吗?那就毁彻底些!”

    说完,他闪身出了卡座,高大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人流之中。

    陈茹默回过神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良久,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魅惑的容颜扬起狠戾决绝的笑容。

    舒歌将车子停在舒家大院门外,有些急促的推开大门,远远看见老陈推着舒天言在院子里修剪花草,隐隐的还能听见他们谈话的声音。

    转过脸扫了一眼旁边,假山依旧耸立在那,只是缺掉了一块石头;却是的那一块石头,不知道被丢弃到了什么地方,时间相隔太久了,她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不清,唯有当年刺骨的画面残存脑中。

    又是那一层画面,她感觉眼前一片殷虹,连空气都是带着血腥味,窒息窜过她的感官,她猛然睁开双眼……这时舒天言已经挪到了大门中央,老陈已经不在他身边,视线淡然的落在她身上,在她回过神的时候,还笑着对着她招手。

    舒歌深吸了一口气,拧着眉头,艰难的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爷爷……”

    “杨柳翠绿成荫,今儿天色也不错,陪爷爷到那边走走吧,,想来我们今天应该有说不完的话。”

    舒天言慈爱的笑了笑,手里拿着紫砂小水壶,里面泡的是他平日爱喝的猴魁。他没有理会焦急不安的舒歌,而是指着后院前方,示意她推自己过去。

    舒歌点了点头,走到他身后,双手握着把手,推着他向前。

    舒砚站在客厅门外,圆柱挡住了他的身影,以至于舒天言跟舒歌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舒砚长长的叹了一声气。

    “爸爸既然说了放心,我们就不用瞎*操*心了,相信舒歌自己也能够懂得如何选择。”杨丽丽走到舒砚身旁,轻言安慰道。

    瞭望着已经走远的爷孙俩,舒砚凝眉转身进了屋。杨丽丽也跟着回头,望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担心舒歌的。

    “我说三嫂,你们这一个两个唉声叹气的,难道舒歌跟林庭延那小子又出什么岔子了?”王清韵从走廊过来,见了杨丽丽深锁着眉头,视线落在后院那边,舒歌跟老爷子的身上,也跟着纳闷起来。

    “没什么,把她嫁给阿庭,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杨丽丽抽回视线,对着王清韵,十分难得的认真,说林庭延名字的时候,夹着几分陌生的冷漠。

    “我们后悔能怎么着?舒歌丫头没后悔呀,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后悔了,她都不可能会后悔。”

    “行啦,你也别忧心忡忡的了,何家那两个老东西,可是再三跟我们保证过的,如果今后敢让舒歌伤心半分,我就是拼了命也绝对不饶了他们。”

    王清韵笑笑,又补充了一句,闪身进了客厅。

    良久,杨丽丽扯了扯唇角,也跟着进了屋。

    舒歌推着舒天言走到后院,杨柳并排而立,微风拂动柳枝,树荫也跟着摆动着。舒歌还记得,这些柳树,是家里的几个叔伯兄妹一起种下的,树身还挂着他们几个的名字....瞭眼望去,舒锦文的名字异常显眼,扎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舒天言不似舒歌,一脸淡然的坐在轮椅上,沧桑的眼睛,夹着慈爱的微笑。

    “爷爷,我今天有事想要问您。”

    舒歌低头踌躇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抬头对着舒天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