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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青鸟听她说也包括她的时候,心头有些烦闷。【ㄨ】
这世上若是谁都不能相信,岂不是相当于只有她自己一人。
人生孤苦,真是莫大的悲哀。
青鸟本就谨慎,但是却也没到谁也不信的地步。她不是也说了吗,她自己也是信不得的,所以这话,青鸟听过就只当听过了。
“嗳,阿念。”青鸟又问,“你刚刚说,你能在轩辕大陆祝我一臂之力,这到底是为何,难不成,你和这轩辕大陆还有什么渊源。”
阿念轻轻笑开,“你这小妮子,总是想方设法的来套我的话,罢了,这个跟你讲讲也无妨。”
青鸟被看穿,丝毫不觉羞愧,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打算。
“当年大陆本是一体,这个位面上灵力充沛……”
“等等。”青鸟打断她,“你是说,这个‘位面’,要是我没猜错,你口中所说的位面,是一个空间世界的意思?”
阿念一顿,“是啊,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倒是听说过,但是却不多。”青鸟这才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哼,她才不会告诉她,她真的没有听说过呢!
听阿念娓娓道来,青鸟也明白了三分。
原来这片大陆只是位面其中的一个,扭转时空便能去到别的位面之上。位面各不相同,也各有法则遵循,所以这样逆天而行的事,从未有人做过。青鸟对此还是表示怀疑,毕竟当阿念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下。
就这一下,让青鸟看出了端倪,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追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有关轩辕大陆的事情呢。”
“轩辕大陆是这个位面上,除了九重灵气最充沛的地方,但是一般修行人只能隐隐感觉灵气外泄,却不知道这灵气到底来自哪里。”
“来自哪里?”
青鸟掩下心头澎湃,只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
“在轩辕大陆王城之下,有一处地宫。那地宫的存在,便是为了压制住汹涌的灵气。不瞒你说,你此次所吸收的灵气,便是从轩辕地宫当中来的。”
“与你有关。”青鸟脑中思绪转的飞快,既然是从王城而来,王城里又都是修士,这样怪异的现象,指不定会生出多大的幺蛾子,她是不是该劝杏花村的人,干脆弃村逃跑算了,免得到时候受自己的连累。
“你放心,王城离这里,就算是最快的速度过来,也有半日之久,你吸收灵气也只花了一个时辰,就算他们追过来,范围太大,一时间也找不到你的头上来。”
这样一说,青鸟就放心多了。
“若不是熟悉的灵气滋养,我也不会现行,只怕是还会在你的识海里沉睡千万年,然后慢慢泯灭。”
“轩辕地宫分九层,曾经我们在的时候,也见过修士到第九层之中,可是却没人知道,真正的轩辕地宫,不是九层,而是十层。九九归一,最后一层,才是整个轩辕地宫的命脉所在。”
青鸟心中大骇,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她刚才说,曾经“我们”在的时候。这个我们,是否也包括了青鸟。这个自称阿念的女子,一身的秘密,却好似无比强大,她随意说出的一句话,就足以让青鸟惊讶万分。
可是还没有完。
“万年以前,我们穿过阴风谷,到了这片大陆。那时所有修士都还在下届,九重之上那片大陆还未有人踏足,只至有一天,一只强大的上古神兽渡劫飞升,世人才知道那片大陆的存在。”
“你是说,天上也是一片大陆,和下届所有的大陆一样,也只是个修行之处而已。”
“是这样没错。”
人们心心念念得修行得道,到头来也只是换了一个修行的处所,那么这得道的意义何在。
“九重之上灵气充沛,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青鸟不齿,“都已经得道成仙了,灵气再多又有何用。”
阿念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这才说道:“谁告诉你的,得道就是成仙。”
“不是吗?”青鸟反问。
“成仙只是修行之中一个莫大的机缘,成仙之后,对道义的追求不会改变,不然你去问问成仙之人,有谁能窥破天道。修行的追求何在,若是只为成仙,我看也别修行好了。”
阿念说着有些生气,青鸟虽半知半解,但心中竟也是赞同的。
和阿念说话,像是与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聊天。阿念懂的很多,青鸟不是所有都能听懂,但是仍觉得受益匪浅,阿念给她讲修行,讲天道,还说一些以前修行当中遇到的困难和瓶颈。
青鸟没有再旁敲侧击的打听自己的以前和身世,阿念说着,她就静静的听。
识海中的波涛微微翻起光纹,下方一间幻化出的屋子里,一青衣女子坐在地上,周身泛起青光,已然陷入顿悟当中。
白光团子的阿念微微叹息,语气却是慈祥和蔼的,像是一个长辈般宽慰,“倒是比以前聪明一些,难道新生一遍,性子真会改变那么多,还是说,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青鸟这一顿悟,两天就过去了。
等青鸟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告辞并消失在阿念的视线之外,那团白光才微微一闪,凭空出现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
女子一身白色纱裙无风而动,面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额头间一抹亮蓝的眉心坠。这时若是有识货的就不难发现,这眉心坠显然是丰足妖兽的内丹炼化而成。
丰足妖兽虽得了个足的称号,却是长在水里。它们性情暴力,喜欢成群外出,最是不好捕杀,更何况修士一般都不愿与水下的妖怪结怨,要知道有个词叫做如鱼得水,却不是白来的。
这女子便是阿念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青鸟离开的方向,过了良久,直到青鸟打坐完毕,出了识海并切断与她的联系之后,她才微不可闻的溢出一声叹息。
“青鸟,青鸟。到底是青鸟呢?该是顷了。”她反复咀嚼几个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隔着浩瀚的识海,不知道在问哪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