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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都一夜和谐到天亮了,自然就没什么然后了。
等第二天贺兰致行都已经按点上工去了,秦流萤才发现,她犯了宵禁、打破规矩就为在这个特殊时刻和老公两人通气,结果竟然就这么谈谈情说说爱过去了?
你妹啊!
秦公主绝对是羞愤了:尼玛一夜温存,老娘连正事都忘记说了!
那又怎么办呢?只能等今天贺兰下班了再说。
八娘记性还算不错,还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犯了宵禁被一个宿管……呸,城管给抓住了,并且当时两个傻正直约定第二天公主要去派出所交代问题。
公主自己还就真傻正直的让人准备去府衙。
下人们都快被这位殿下蠢哭了。稳重的首席大宫女阿来就代表群众心声,“殿下,你是天潢贵胄,何必搭理这等小民。”
你爹是皇帝啊,作为帝国第一的土豪女,你根本就没必要这么乖。
在封建时代,大家还真没看到过有那位殿下去府衙交罚款的。
秦流萤却是斩钉截铁,“都和人说定了,怎么能失信。”
心中也是对这时代的风气痛心疾首,飙车族撞人是怎么找借口的?某某某都那么张老脸了,还要以未成年名义脱罪。路上被匪徒抢劫进行反抗,结果还要因为进行反抗打了匪徒而入狱,只因该匪徒是该地背景厚……
秦公主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是义不容辞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不是靠强权去颠倒黑白。
这一刻的秦公主甚至觉得自己不去,就该为本时代未能建成法治社会而负责。
于是这枚傻正直就真的轻车简从去了府衙。
公安局局长,京兆诸治绝逼被吓了一跳,昭庆公主,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女儿,她到小小的府衙有何贵干了。
一边让人去请示京兆尹,一边恭迎了公主。
待听明白了公主的来意,局长同志都快骂娘了:深井病啊!你都已经是公主了,哪根神经出错了还好好来交代问题,这不是存心给下级官员添麻烦吗?
这样的殿下,认真按法定罪,皇帝一定要和他急;要是不按法来制,又要被人说畏惧强权,甚至怀疑他为官是否刚正清廉。
妈蛋!最讨厌你们这些吃饱没事做,时不时犯抽闹个公主病的主了!
秦流萤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吐槽成了公主病,公主病同志还和县治说,“既然这该要去卡房,也不要劳烦你了,我自去就好。”
违法宵禁该去城管办公室,而不是来公安局。
县治哪敢让她劳驾去走一趟,忙让人把昨天那个傻正直的城管找来。秦流萤还怕人家得罪了“权贵”,本地里闷棍,特地让自己的手下也跟着。县治则想,要敲闷棍也不在这会儿好吧,当谁都和你俩似的傻天真。
就这样,傻正直城管同志进来的时候绝对把秦流萤公主镇住了:这竟然是个小白脸帅哥!我去!
秦流萤心中以为这位城管一定方脸络腮胡子的虬髯大汉,一拱手气如洪钟。结果这位帅哥剑眉星目小白脸,并且一看就是那种智商很高,和凡人有巨大的鸿沟,难以相交的类型。
这个她心目中的傻正直相去甚远有木有?
这个藐视凡人相的帅哥叫苏浚,更让人破灭的是当他开口,“下官参见公主。”
巡城算是在武官系统,自称大多是末将,这一个武将自称下官,虽也没错到哪儿去,到底有些怪异。
秦流萤意识到这位大哥内心中是自认为文官的,或许对如今一个九品末的小武官没多大认同感。
她便觉得好奇,也很平易近人,问道,“你一个小小巡城官,怎么敢拦住我的仪仗了?不怕我将你治罪?”
这样的好奇也正常,如果苏浚长着张正义小方脸,特义正严辞的样子,或许秦流萤也没什么奇怪,虽然没有这样的乐趣,但苏浚和秦流萤都是两个看着脸绝对不会认为是傻正直的类型。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问就问出了一段传奇。
苏浚一张藐视凡人相,礼数周到,却有能让人看出其冷傲,“殿下知法犯法,无故犯夜又无批文备案,尚不怕当朝法度,下官又还怕什么?”
如果换个人听了这话,怕早拍案而起,必要将这冒犯皇族的巡城小官发作到底。
而秦流萤听后,只是笑笑,“你说的没错,我是犯了夜。实在是不该,你给我说说应该如何处置?”
四周的宫人、公主府事都急了,“殿下是千金之躯,岂可和庶民同罪,使官家蒙尘?”
双方的思想观差了几个世纪,秦流萤连解释都懒得和这些人作,直接对苏浚说,“郎君便按了国法来断。国无信不立,本朝开国至今素崇法度,方百废待兴之际,更不当寒民庶之心。”
这番话说下来倒是大义凛然的,即便是公主身边劝她的近侍也不无动容。
苏浚对此也是认同的,觉得昭庆公主人品果然如此,也不枉他这般设法来投靠。心里却又有些吹毛求疵:他是个正正经经的封建知识分子,秦流萤这半文半白的古文造诣,真听得他难受。
如果是十分制,勉强给秦流萤打个六分,不用说这四分全是扣在她不过关的文化水平上。
秦流萤仍旧不知道她又一次被人吐槽了,这一次被公安局长吐槽成公主病,而是被城管同志吐槽成“没文化真可怕,还要装逼”的土豪女。
或许在这个世上真觉得八娘样样都好的也就只有贺兰致行一人,换了其他人不是觉得秦流萤是祸水、公主病,就是没文化。
而秦流萤说完前面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后,又和苏浚说道,“虽是法理如此,我却也实在觉得奇怪。众人皆畏皇权,尔独异乎?”
苏浚一脸凡人退散相孤高,心中再次挑剔:没文化就好好说人话,半文半白的装逼女会让真·知识分子抓狂的!
忽略这点,他对公主说道,“昨日正因为知道您的车驾,故而才冒昧拦下。”
他这么一说,秦流萤才觉过味儿来:京中犯夜的权贵多了去,正如后世犯酒驾当便饭的某阶层。
这年头城管和警察不分家,这位警察兼城管平时应该没少见权贵酒驾,口胡,犯夜。他要真的是个顶真的傻正直,早被人打死了,可并不是所有权贵都和秦流萤似的好说话。
他这么做倒像是故意惹人注目来的。
苏浚他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聪明人讲话不累赘,“京中权贵犯夜者多,听得进劝的却只有公主您一人。道理自与懂道理的人说,所以下官斗胆拦下。”
还没说完,公主身边的人马上就喝斥,“放肆!”
这话确实说得不怎么让人舒服。倒像是讲理的就欺负你,不讲理的不敢惹的歧义在,要想岔些的,直接能想成“柿子挑软的捏”,你一过来递投名状的,还敢说新老板是软柿子?
如果是一般的老板早就光火了,无论这来投奔的是如何的能人智者。
秦流萤没有计较,还对左右言道,“莫无礼。”
心里则想到,看来只要是人都是有缺陷的吧?特别是有能耐的人,总带些恃才傲物。苏浚这人行事倒也有急智,应答如流分析合理,最难得是他只凭着昨日那些细节就推断出是自己,京中能同样派头的人家并不少,可见观察入微。推断出是自己后,谋断果决也不缺勇气,这人确是个人才。
可如今看来,一脸孤高冷傲的苏浚也是有缺陷的:这人情商很低。你一来投名状的,对你想投靠的老板说,“柿子要挑软的捏,所以我拦了你的路”,这不二缺么?
好在秦流萤也没问责,如果从这样来评判的话,苏浚也不算情商低:正如他所说的,道理要讲给讲道理的人听。他的真话也说给想听真话的人,秦流萤如果真听不进他的话,那么苏浚也不会说——做城管那么久,遇上那么多违法乱纪而没把自己搭进去,可见,苏浚的情商或许并不如秦公主看的那么低。
然后苏浚又说道,“在下素闻昭庆公主义节津昭,故而说出肺腑之言。天下初定,律法当严明,这道理与您说,您必然是能听从的。”
这顶高帽子属于棍子后的那颗红枣。
但这一刻,秦流萤觉得苏浚这人是个人才,既然人家是来投奔她这个主公的……嗯,主公就勉为其难收下这个忠臣吧。
她也是注意到了苏浚两次变换了自称,从当称“末将”到“下官”,从“下官”到“在下”——在下这称呼,更像是隐居山林的名士高人,这样想来他的意味自见。
秦流萤又问,“观你言谈举止,颇觉不凡,不知郎君家乡何处?使野有遗才,实在是可惜了。”
“在下如今就很好,只要心系天下,庙堂江湖又有何异?但守本职,便是报效家国了。”苏浚这么说道。
秦流萤心中暗嘲,要真淡泊,才不会赶着来递投名状呢。
两人自然都装傻,有时人际关系是需要缓冲余地的。
秦流萤便煞是郑重地说道,“若先生不弃,愿以为上宾奉之。”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今天去看了下昨天那张,竟然诡异的出现乱码了!
(⊙v⊙) 希望今天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