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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派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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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上明珠,还真是个掌上明珠呢。

    众姐妹赐汤沐邑时候,魏帝亲赐给秦流萤就是盛产海盐吴地诸县。公主食封不得超过三百五十户,可同样是踩着线三百五十户,封地哪儿,富庶之地食封和贫乏之地食封那是天差地别。

    八岁时候她生了场大病,倒不是婴儿穿秦流萤故意出什么幺蛾子,而是幼儿——只要是个人都会生病。幼童夭折率极高古代,当时还只是前朝王公秦石昌信奉道教,特特为她取了道号,以使其“出家”避难。

    ……

    这一切殊荣,莫不显示着“父女情深”。可实践证明,当需要卖女儿维持政权时候,秦石昌是绝不吝啬牺牲一个“掌上明珠”。

    秦流萤有些心寒,那么多年了,即便早先她亲近于秦石昌只是为了改善自己生活,改变自己命运,可毕竟那么多年下来了……便是她一个魂穿了外来人,过了十多年也难免对这个宠溺自己“父亲”有了亲近。

    却想不到,秦石昌一个实实土著,当要卖起女儿来也是毫不含糊。

    到底是生帝王家。

    话到了嘴边,终她还是咽了下去,变成了,“再如何也不会立马就成婚了,四、七、八,我前面还有两个指婚姐姐,就算要办婚事,那也是一桩一桩办,断没有妹妹漫过姐姐去。”

    “说也是,四公主要嫁去北面辽国,这才是目下真要大办一桩婚事,”说到这个,阿来也有些幸灾乐祸了,“谁能想到,后这和亲是……是那位贵妃女儿呢”

    秦流萤并不太想接这个话茬,她心里也苦呢,自己这桩婚事,青葱少女做三继后妈也比人家好不了多少,“贵妃也是看不开,这苦苦地有什么可争呢?一辈子只养了这么眼珠子似一个女儿。”

    阿来道,“人活一口气,她与中宫那位扛了那么多年,如今再退也是骑虎难下了。”

    “光看这些年光景也知道,这些不过是无谓之争罢了,”秦流萤也没闲心思多管别人事,“约束好咱们人,便是觉得这下心里出了气,也别忘了良人……”她指自然是自己生母,傅良人,“良人还贵妃永福宫侧殿。”

    “是。”

    秦流萤生平郁闷就是这个,从小到大受了秦臻容大小姐不知道多少气,就因为她妈是贵妃。别人那儿受了气还能想办法找回场子,遇上这位是一点办法也没!亲妈还她妈宫里绑着当肉票呢!

    暂按捺下心情,秦流萤用手指敲着案,“左右咱们现反而不用急,总有些月份能争取。”想了想,“过几日你准备好车驾。”

    阿来惊讶道,“殿下您不说如今不急吗?”

    “确犯不着让人觉着我不愿这门婚事,”秦流萤说道,抚触着袖中系着螭纹玉佩,“人能总要靠自己。”

    阿来不语,听她说下去。

    “争取是自己,想要任何事物话,除了伸出自己手没有其他选择。”秦流萤看着自己手纹,“争过了倒也罢了,至多输了话,也不过是一个嫁字。”

    “殿下……太委屈自己了。”

    “也不算,等着吧,事情总还有得一争。”

    秦流萤觉得,自己还算得宠,公主做得久了身边总能聚拢得起些势力。到她能下嫁总还要有些时候,一年半载时间里,如果她不趁机把事情搅黄了,她就是个蠢蛋。

    这年头宫禁并不严苛,那也只是相对。其他人要出次宫门都挺容易,除了已婚妇女和未成年。

    秦流萤目前还是个未成年,虽说许多公主前辈们已经彪悍道路上给了她无限启迪,可这些至少得等公主们出嫁。一道未成年身份一下子限制了秦流萤能够进行社交活动,但不能出宫门这一条有时还会留个小后门,比如说亲戚家有喜事,比如说近来热闹一桩事就是贺兰泰达被封为安国公后,延请权贵世家宴饮。

    安国公贺兰泰达是魏帝秦石昌舅舅,这就意味着秦石昌生母本是出自贺兰氏。当然追溯上代历史,秦石昌父亲还该被称为魏王,乃是前朝周王朝下封一诸侯王,封地自然就是魏国。周朝覆灭之态已成,到了王朝末年,诸侯王势力不但未减,还空前壮大——这也就是后来秦石昌能以诸侯身份取代前朝原因。

    自然,秦石昌他爹时候,魏国那还只是个诸侯国,封地上魏王不但有自己皇宫,还有辅官相国,甚至还有军队。可以说是个迷你帝国了。

    魏王正妻那时候按制度叫做王后,除此之外魏王后宫小老婆们也各有名号。

    秦石昌生母贺兰氏并不是先魏王王后,贺兰氏也不是著姓大族,却从一名普通后宫生子、后成了魏王太后,家族也因此发迹。

    到了秦石昌造反成功,先是追封母亲贺兰氏为皇后,按礼皇后父当封为国公,又额外追封贺兰皇后父亲为国公,这个爵位如今再由魏帝活着舅舅贺兰泰达继承。

    贺兰泰达年岁已近花甲,他姐姐入魏王宫时候,贺兰家不过是魏地一小县令。亏得有一个好姐姐,如今外甥称帝,跟着水涨船高做了国公,老人家京中皇帝赐下国公府中大摆筵席,宾客如云,一番揖让以后入席,高居贵客位,环顾满室宾朋,正堂上笑不可仰。

    玉盘珍羞,席间除主人家家妓作陪外,请了教坊艺伎娘子献上歌舞。

    正领舞美人,梳九骑仙髻,穿孔雀翠衣,嫣然纵送,舞女们斜曳裙裾,如花似云。

    这席上,萧清岩便服入座,周围是宾客觥筹交错。

    年轻公子容姿俊秀,举止从容有礼,倒引来同座人搭讪。

    能来国公府,自然非富即贵,这时说话一高瘦纨绔子弟,家中便是为官,品级却不高,说道,“安国公府上可真是气派。”

    萧清岩没有搭话,却不妨有人会接上,“当今圣人母族,能不显赫吗?”

    高瘦那青年知道多一点,“贺兰家向来和天家密切,听闻安国公府上二房长子,就是和皇子们一同读书,这样人家,子嗣能不显达吗?”话语里就有些酸了。

    “是那一位贺兰家四郎?便是已经进黄门侍郎,左散骑常侍那位?”

    都是差不多年纪同龄人,说到这个语气就酸了,“这京中贵人多哟,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名门著姓,崔家那小子不就给尚了公主吗?”

    萧清岩反应了过来,这大概说是和皇七女指婚崔瑜。

    这些人多说崔瑜出身名门,却半句不说人家也是中了探花郎,背后付出努力难以预料。

    “皇亲国戚,即便公主又怎样了?”瘦高纨绔子弟见萧清岩容姿出众本就有亲近之意,凑近道,“兄台可知道当今圣上八公主了?”

    萧清岩笑着,他不但知道,他还见过,“可是说富春公主?”

    皇八女秦流萤封富春郡,目下王朝刚建立,公主名号规制都还未定,民间多以封地来称呼。

    “是呀,那位公主,不用说是掌珠了吧?”瘦高个说道,压低了声音,“当年圣人想以爱女下嫁侍中萧清岩,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萧清岩差点被口水呛到,好这货演技一流到了境界,像是听别人故事一样,还给撬边,“怎么了?”

    实践证明,男人一旦八卦起来比女人甚。

    高瘦那位纨绔子弟犹说得高兴,“他给拒婚了。”

    “他怎么敢!”另一人惊讶地拍着腿,“八公主可是个美人呢,啧……”

    就算不是美人,光冲着她爹是皇帝,都保管有人挤破脑袋想去娶。

    萧清岩倒是有些意外了,“你们怎么听说这事儿?当年这事既然隐秘……”

    皇帝女儿被拒婚,怎么都是件打脸事,惊奇是还能传出当事人身份是八公主。

    瘦高个眉飞色舞,吹嘘起其父官职,“那个姓萧还真是个人物,这么多年前事了,他不想娶,如今还圣人面前说得上话,把这八公主指给了远乡侯。”

    “那蠢物不是已经死了几个老婆了?”青葱少女配个品行不端猥琐男,别说可惜了,听众都义愤填膺了,“姓萧竟然有这等神通,圣人也听他?”那个还是他亲生骨肉。

    “这人从圣人魏地时候就侍奉了,也确实献过策,”随后瘦高个开始口若悬河地陈述起这个牛人干过事,对内推行法,对外吞并了南方其他诸侯国……还别说,萧清岩真做过不少大事。

    从别人口中总结自己一生,听众萧清岩倒觉得也算是中奇体验。

    末了,说话人八卦了兴致,便问了早就想结交萧清岩,“还没问过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从血与泪教训中告诉我们,交友前互通姓名是绝对必要。

    萧清岩平静笑道,“下姓萧。”

    说完起身离席,留下席间众人面面相觑。</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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