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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唇软软嫩嫩的,就如同钟念爱吃的布丁那样,一股清淡的馨香迷惑了钟临的感官,不由自主地他的双手揽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抱紧,两具身躯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炙热。

    或许是气氛实在太美好,让他们都忘记了现实,也都顺从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化被动为主动,钟临不满足于那轻轻的一吻,箍住她纤细的腰肢,他俯身攫住她的娇嫩红唇,舌头如灵蛇一般滑入她的口中。

    刚才许唯只是被一时的气氛所迷惑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但却没想到钟临却紧紧地抓住她,不让她逃离。

    或许她也不想逃离,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承受着他的给予。

    钟临的吻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细致而完美,他没有粗暴而急切地掠夺着她的一切,而是细细慢慢地舔舐着许唯口中的每一寸,然后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

    这个吻让许唯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夜晚,那晚他也是这样吻她的,只是那时她还太年幼,惊慌与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她从不知道他的吻如此醉人。

    他们像久未见面的恋人那般,忘情地投入着,此刻彼此的大脑已一片空白,所有的神经都用在专注做眼前这件事了。

    被钟临尝尽了口中的每一寸,许唯渐渐觉得无法呼吸,呼吸慢慢急促了起来,身体也软的一塌糊涂,只能依附到钟临的身上。

    不比许唯乏善可陈的经验,钟临从十四岁开始就知道吻是什么滋味,但是这却是他接过的最忘我的一个吻,忘我到让他都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她,忘记了一切,只想着索求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们口中的氧气被耗的一干二净,钟临这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了许唯,他们闭着眼睛,额头抵着彼此,空气中只有微微气促的喘息声与彼此的心跳声。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钟临,他低头望着怀中的许唯,娇嫩的红唇因他的洗礼而更加水润诱人,那双灵净的大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像个娇弱的小动物一般迷茫而惹人怜爱,让钟临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

    许唯依偎在钟临的怀抱里,他的温暖,他的温柔都让她舍不得动一下,她抬头望着他,轻声道。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许唯的眸子一如平日那般干净而美丽,钟临想也没想顺从着自己的心低哑着嗓音回答着她,“喜欢。”

    如果他不喜欢她,就不会这样吻她,如果他不喜欢她,就不会总是有种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冲动,如果他不喜欢她,就不会想要给她这个世界最好的,这一刻他真的十分确定,他喜欢她,他喜欢许唯。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经过了这么多年,走到了现在,许唯想真的够了,不管最后他们能不能在一起,但是至少在此刻他说,他是喜欢她的。

    许唯不想哭的,在他的面前她已哭了太多次,但是她的鼻子还是忍不住酸涩,为自己这些年的坚持而感到无比地高兴。

    钟临想,当你认识到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泪就是对你最大的惩罚,以前许唯哭得时候,钟临心疼,但是这个心疼中更多的是疼惜,可是现在许唯的眼泪却让钟临的心真真正正的疼着,他有种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这个姑娘的面前的冲动,只要她不再哭泣。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钟临面对了人生中第一个无法轻易做出的抉择,这一吻让他明白他喜欢她,也许他对她的感觉已超过了喜欢,所以他应该将她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疼她,好好爱她。

    可是想起儿子,心中这么多年的坚持却又让他无法立刻决定这样做,他虽从未说过,但从钟念来到他的生命后,他便是他心中完完全全的第一位。

    得到他时,他才二十四岁,自己都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是玩的最凶的时候,可是这个小家伙却从天而降,就那样闯入了他的生命中。

    他以为不就是带个孩子么,多简单,他家什么都不缺,一定可以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比谁家孩子都好。

    可是钟临错了,物质不能代替一切,当他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哭得小脸通红的时候,当他生病了那小小的身体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当他傻里傻气第一次会叫爸爸的时候,那些感动那些心疼都深深地刻在了钟临的骨子里,日复一日,钟临便知道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对他而言再也没有谁能比钟念重要了。

    他不曾想过遭遇所谓的爱情,可是许唯就如一汪纯净的清水一般慢慢渗入了他的世界,等他发现她的重要时,他好似已无法风轻云淡地将这汪清水抹去。

    可是他曾发誓,他要钟念成为他钟临唯一的孩子,除了母亲,他要他拥有一切,他会竭尽全力给他这个全世界最好的,最完美的所有,包括感情。

    许唯对儿子的感情钟临都看在眼里,但是他知道如果这个姑娘留在他身边,他会越来越爱她,一定不会舍得让她为他的自私而连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要。

    可是那时她真的还会像现在一样打心里眼里疼爱钟念么,也许她还是会疼爱钟念,但是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人在潜意识中都会偏向自己的骨肉,而钟临不想让他的孩子过上这样的生活。

    所以,他该怎么办?

    许唯素来聪慧,就算钟临不说,她也知道他为难的是什么,是,他不相信她,或者说他不完全相信她。

    这个男人看似随意温柔,骨子中却是个要求完美的男人,其实她不怪他,如果换做是她,她也无法相信没有血缘关系的存在,一个人会把一个孩子疼在骨子里。

    就如同,如果念念不是她的孩子,只是钟临的孩子,她可以做到疼爱他,但是却做不到将他当成自己的生命,所以她不怪他。

    “你会喜欢陈于锦么?”

    许唯突然的一问打断了钟临的思绪,他楞了一下立刻回答道,“不会。”

    他喜欢她了,就不会喜欢别人了,他的心中只能盛的下一个人。

    “那你会娶她么?”

    钟临抚着她的头发坚定地回答道,“不会。”

    他连娶她都无法下定决心,又怎么会娶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所以,你也不会娶别人对吧?”

    “恩。”他本来就没打算要结婚,不管是谁都强迫不了他的,只是,他也没法娶她,至少在现在他无法做下这个决定,他有些愧疚地看着她,而她却突然轻轻一笑,一双大眼满是璀璨的光芒。

    “这样就可以了,你不可以喜欢别人,不可以娶别人,我等你完全相信我的那天。”

    她知道钟临担忧的是念念,也许她只要告诉他,其实她就是念念的亲生母亲,这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么?

    不,许唯不敢,她还不太了解钟临对这件事的真实看法,钟临的性子看则温和,实则凌厉,所以她不能莽撞,成了便罢了,输了便是一败涂地,无法挽回。

    所以她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但真的不是现在。

    望着怀中的小女人,钟临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自己的感受,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的坚持几乎动摇了,娶了她吧,这样一个姑娘他怎么舍得放开呢,只是那些坚持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真的无法马上做下决定。

    他低下头将自己埋在了她的颈侧,低声道,“给我一些时间。”

    他需要一些时间,要么说服自己,要么就给她找个最好的男人,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好好守护她,让她幸福。

    许唯柔柔一笑,“好。”

    她可以等,她已经等了整整五年了,为什么不能等另外一个五年,十年,抑或是一辈子,只要她还能呆在他跟念念的身边,不管多久她都愿意等。

    站在一片花海中,他们静静相拥,感受着彼此第一次的心灵相贴。

    作为宴会主人,钟临自然是不能一整晚都消失,又跟许唯在花房中呆了一会儿,他才带着她回到了宴会厅。

    他们再一次踏入宴会厅,她依旧如刚开始那般挽着他,嘴角带着沉静的微笑。

    钟临本走到哪就是焦点,更不用说他本就是宴会的主人,但小太子现在让大家是迷惑极了。

    刚跟着台上的陈家小姐跳了开场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但转过头却又挽着个不知谁家的千金回来了,这真是让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着这太子妃到底是谁?

    钟临带着许唯穿梭在场中,与人寒暄着,许唯则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淡淡地笑着,一举一动得体大方,让人赞赏。

    许唯侧脸看着与人侃侃而谈的钟临,那样自信而神采飞扬的他就如同一个冉冉升起的太阳一般,照耀着所有人,也让她为他心折,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如此璀璨,如此耀眼。

    珠珠瞟着不远处看不清心思的钟子山一行人,狡黠一笑,然后带着一直嚷嚷要找唯唯姐姐的念念,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不知为何,不过是那么一会儿没见,珠珠便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了某种质的变化,她冲着二人娇俏地眨眨眼,一张脸上就差没写着有JQ几个大字啦!

    小包子不懂大人之间的气氛,只扬着自己的小脑袋望着许唯,有些委委屈屈道,“唯唯姐姐,你跟爸爸去哪里了,怎么不带我啊?”

    许唯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包子的话,刚才的那一切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场华丽的梦,让她到现在都舍不得醒来。

    她俯□爱怜地抚摸着念念的小脑袋,“以后保证都带着你。”

    得到许唯的保证,念念高兴地咧着小嘴儿笑着,亲昵道,“唯唯最好啦!”

    而一旁的钟临望着这一大一小,绽开了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样温柔,那样醉人,让附近看得清楚的人不禁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妈呀,这明明就是一家三口啊,看样陈小姐要败啦!

    站在不远处的钟子山等人自然也都注视着站在大家目光中央的他们,四个人每个人的心思各异,但连最年轻心中也波涛汹涌的陈于锦都没有面露心思,脸上依旧挂着淡然得体的微笑。

    场面虽然透着些许诡异,但好在大家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虽心中都带着好奇疑惑,但这场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这个完美的宴会。

    不一会儿大家又热闹了起来应酬的应酬,跳舞的跳舞,衣香鬓影,谈笑风生,各自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过了半晌,钟家夫妇照例提前退场将一切交给了儿子,陈氏父女也在钟子山有些愧疚的目光中悄然离场。

    钟临带着许唯周旋在各个宾客之中,轻松惬意,直到夜渐深宾客纷纷散去,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钟临怜惜地揽着身边的许唯,“累了吧。”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从年少的时候他就开始应付各种宴会,直至他成年后开始负责一场宴会,这些他早已习惯,倒是许唯陪着他站满了全场,一定累坏了吧。

    许唯轻轻摇头,眼中带着静静的笑意,“还好。”

    她的确有些累了,但那仅限于身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跳跃着,这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一天,她不舍得让自己停下来。

    两个人静静地相视着彼此,眼中俱是渐浓的笑意,温暖着彼此的心。

    看了一会儿,钟临小心地扶着许唯的腰,“我送你回家。”

    但还没等他们走出宴会厅,尽责的管家便走上前恭敬道,“少爷,夫人说太晚了,今天就请许唯小姐在宅内休息吧。”

    钟临想想也是,她家离这里并不近,再折腾回去估计会更晚,在这住一晚上会更好,但是他还是征求她的意见。

    “要不在这里住吧?”

    许唯则是考虑钟临忙活了这么整整一天还要送她,实在是太累了,便点了点头,“好。”

    钟临爱怜地拍了拍她的头,“好,我带你去。”

    但却再一次被杵在一旁的管家拦住,“少爷,先生说让您宴会结束后去找他,他在书房等您。”

    钟临想父亲应该是按捺不住地要跟他翻牌了,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去看看估计一直在等待着他的父亲,他温柔地看向许唯,“让管家带你去好么,一会儿我去看你。”

    许唯也大体能猜出会发生什么事,想起他答应过她的,她并不心慌,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道,“好,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钟临点点头,向管家交代了下,“好好招待许唯小姐。”

    管家郑重地弯腰示意,他这才轻柔地吻了吻许唯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月光下的背影,许唯的心慢慢沉静下来,有着说不出的安心,未来也许还有很多路要走,但是只要你还在,我就一定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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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家的客房与主宅并不在一个楼里,这也是钟临不能先去送许唯的原因,他回到了主屋,佣人们大多数都在打理宴会厅,整个主宅静悄悄的,透着一种静谧的沉重,钟临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走向三楼书房。

    敲门进去,父亲与母亲都坐在沙发上仿佛是在专程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比起钟子山的满脸肃穆,雷行云倒是挺轻松的,她笑着看着儿子,“都忙完了?”

    钟临走了过去坐在了母亲的身边,“恩,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啊。”

    雷行云疼爱地看着儿子笑道,“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儿子。”

    母亲骄傲的眼神让钟临也跟着笑着,他轻松地看向父亲。

    怀着复杂的心情,钟子山郑重地审视着儿子,他没有给儿子开口的机会,先发制人道,“我知道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不太正确,但是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父亲多年身居高位,一辈子也没向几个人低过头,凭良心讲,从小到大父亲待他都是如眼珠子那样护着疼着,他想要的他一定会给他,他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他做任何事,这件事大概是他们父子俩发生的第一次“冲突”吧,当然,他并不认为这算是冲突。

    他静静地开了口,“爸,我知道你跟陈叔的感情,但是我并不喜欢陈于锦。”

    儿子的正面拒绝让钟子山有些头疼,他揉了揉鬓白的额角,“我以为小锦这么优秀,你应该会喜欢她的。”

    陈玉年对他来说并不止是一个陈年旧友,他们是兄弟,于娜的去世给了他太多的打击,他曾以为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这个兄弟老友了,但好在上天待他还是不错的,让他在永生之年还能见过他的兄弟,所以他总想着如果能够亲上加亲,这是再好不过的了。

    钟临也了解父亲的想法,其实归根结底他并没有怪父亲,他知道父亲在心里还是最爱他的,否则他完全可以以他自己位要挟来强制他娶了陈于锦,但是他没有,而是在希望他。

    只是,如果没有钟念,没有许唯,他或许可以了却父亲的这一个心愿,但是很抱歉,他不仅有钟念了,心中还进驻了一个许唯,他想他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让父亲不失望了。

    钟临想他应该让父亲明白他的心意,“爸,我给您透个底吧。”

    停顿了一下,钟临抬头望着父亲,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如果没有钟念,我唯一想娶的只有许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