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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边一座侯门府邸,前院灯光稀薄微弱,后院住所之处倒是一片灯火通明。这是安远侯府邸,他近日称病已久,皇上念及他岁数渐长便免去了他今日入宫赴宴。
内宅里,一位着黑色锦袍男子端坐主位,看着威严十足红光满面,丝毫没有上表当中卧病床病态,反而是听了属下报告以后,心满意足露出了满意笑容。
一旁坐着夫人,身穿锦缎华服,周身环佩铃铛摇摇坠坠,两手交握端庄姿态示于人前。
“老爷,这样做真无大碍么?”待黑衣人退下之后,安远侯夫人明珠有些担心问道。
明珠扶了一下鬓角,示意丫鬟给侯爷茶杯里添茶,继而抚着细嫩手指说:“他是如今皇上器重年轻一辈领头之人,如今死了我们府里暗卫手下,皇上势必是会严查,到时候可怎么脱身才好啊?”
安远侯啄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不屑说:“本侯是清君侧,他唐季惟不过是靠着床上本领哄得皇上欢心,才一而再再而三领着芝麻大案子去立功。皇上现是圣心被蒙蔽,被小小娈宠给哄得团团转,早晚有一天也是会处置他,你慌什么!”
安远侯夫人明珠年轻之时也是名动一方大家之女,是当今太师次女,太师还是右仆射时候就许给了一心求娶安远侯魏志林,如今生了四个女儿,竟无一男丁,难免有些失意了。
明珠风韵犹存,受太师教导也是颇有政治眼光,此时叹着气说:“侯爷要为义子铺路也不必如此极端,妾身看那个状元爷也不是献媚邀宠之人,何必痛下杀手!”
安远侯冷下脸,看了一眼明珠,说:“徽礼是什么样人我也是一眼看得出,有唐季惟一天他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侯府子嗣凋零,若再无男丁恐怕本侯爵位就要百年之后被收回了。李徽礼虽然不是千古奇才,但重狠得下心,有大抱负。且大师也算过了,他命中无子是孤星之命,我们认了他才可以给府里带来男丁,这都是命啊!”
谈及府里多年无子明珠也黯然神伤了,即使她嫁入侯府之后百般求全为安远侯纳了几房妾室,但不知是怎么回事,府里一连四个小姐,硬是没有一个男婴。府里找过风水大师也请名医看过女子体征,都没有问。现寺里大师又说要找一个命中无子孤星之命人认作义子,才能给府里带来香火之气,如此这般,才有了现这一出。
李徽礼宴席上也是心不焉样子,安远侯计划他是早就知晓并且默认了,唐季惟锋芒太甚必须除掉,他本该也是受人追捧,蒙受皇上器重之人,就因为半路杀出一个唐季惟,先殿试让他屈居其后也就够恼恨扼腕了,现如今连为官这些时日也竟不如他,李徽礼心里是既是恼怒又有憋屈。想着但愿安远侯计划能一举成功,拔掉这颗眼中钉,他以后官路也就顺畅平坦许多了。
已经酒酣耳热之际,皇上也和一旁王爷公侯们相谈甚欢,如若韩缜收敛了周身气势和威严,放□段来和王公将相们交谈也是能其乐融融君臣和乐。
韩缜大笑着说:“十二皇叔不日进京,到时候可要劳烦各位叔伯操心他终身大事,皇叔和朕一般年纪,朕太子已有四岁而他还是孤身一人外,难免孤独,朕有意将他挽留京,还请各位倾囊相助才是!”
“皇上仁慈,政务繁忙还要分心担忧老十二婚事,这真是他不忠不孝了,对不起先考也辜负了皇上啊!”东郡王韩翼其笑着说,东郡王乃先帝五弟,也就是韩缜五皇叔,年过半百闲居东郊别庄,平素很少进城,为人和善交际广泛颇得皇上看重。
其余之人也纷纷附和,笑着调侃老十二云中王是流连外,不愿归京了,看着皇上现神色不错,也都纷纷向皇上献计,想将老十二捆留京中。
你一言我一语到真有些平常百姓家欢聚一堂,和顺美满样子。韩缜但笑不语,任凭几个年轻王爷世子开起云中王带点荤腥玩笑。
李昇步从殿外走进来,神色匆忙穿过殿中,本来还相谈甚欢大臣们也都下意识放低了声音,李昇很少这么神色紧张,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李徽礼暗处看见了李昇匆忙脚步,心有渐渐有些兴奋起来,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丝丝汗水,手里攥紧了拳头,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飞走回到自己位置上,低头敛眉屏息以待。
韩缜看着李昇带着点慌忙从侧面走来,心里一顿,李昇是去寻唐季惟去了,这宴席已经过了大半,太后那边传旨过来唐季惟母亲萧氏也没有出现,现唐季惟也不见踪影,再观李昇神色,韩缜心里有些微凉。
风一吹来,身上冷汗几乎嗖嗖刺激他血脉,韩缜镇定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唐卿出了什么状况来不了?”
李昇看了一眼周围人,不知道该不该大声禀报上来。
韩缜皱眉说:“有什么就说,支支吾吾像什么话?”
李昇这才跪倒禀明情况,面有戚色说:“唐大人来路上遭遇了刺客,现性命垂危!”
韩缜额上青筋突突跳,大步流星走向前说:“人呢?现人哪里?”
李昇说:“奴才不敢贸然作为,唐大人中了剧毒不能颠簸,奴才让人用轻轿抬进宫来了,现估计也到正阳宫了,奴才先行一步来禀明情况,皇上?”
韩缜是又是惊疑又是庆幸,李昇总算是没让他失望,还知道把人送进宫来医治,可唐季惟现又是中了剧毒,应该是外面大夫都束手无策才被迫送进来,韩缜悲喜交加,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他并不明白自己对于唐季惟性命攸关为何如此乎,甚至到了迫切地步,他不是那人个人,却给了他同样感觉。
韩缜已经辨不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做了太多次梦,每次都是流着泪枕着他骨灰醒来,他不敢再抱有太大幻想,午夜梦回,他也深知自己已是不配。
韩缜被李昇唤回了心神,收敛了多余情绪,立刻下旨:“唐卿对社稷朝廷均有贡献,现他被行刺朕分外心痛,现将他安置朕寝殿偏殿,太医院太医全部到正阳宫待命,院首先行诊断,朕随后就到。”
“是,奴才即可传旨!”李昇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水,莫名心悸。
唐季惟被安置到了正阳宫大一间偏殿,合元殿。李昇起初找到他,一进门看到他躺床上气息全无样子,立马就噗通软了脚跪下去了,随行侍卫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将他扶起来,杨恭林瞪着一双绿幽幽眼睛说他大人还没死,李昇才把心给收了回去。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吓到,跪倒除了皇上面前事情,他自己也不敢深究,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有点不相信子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中了魔。
皇上处理了后面事情之后就匆匆赶来了,唐季惟身边围了一大圈太医,跪着把脉,讨论药房病情,还有神色惋惜摇头叹息。
院首站起身皱着眉转过来,一抬头看到门口立着明黄色高大身影,立马就跪下了:“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安!”
太医们听此,并不敢抬头,朝着门外方向就跪倒了一大片。
“臣等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缜提步进来,穿过人群走到床榻面前,头也不回说:“有什么医治方案出来了么?”
太医们面面相觑,院首不得已才出来拜倒回答:“皇上,臣等有罪!唐大人毒入骨髓,怕是回天乏力,送来得太迟,臣等也束手无策了。”
韩缜身形微晃,眼前静静躺着人也像是随着他晃动有了动静,韩缜撑住床沿稳住心神,这才看清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韩缜嗓音有些喑哑,方才洪钟一般气力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样,说:“朕不管是不是太迟太晚,你们穷一身医术也要给朕把他治好,朕管不了那么多,若是他了断气,你们也都跟着去吧!”
韩缜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没有平常那么气势逼人,但跪着太医们腿脚软麻,其中有一个一下子就栽地不起了。
韩缜声音太过平静,平静到你不会以为他只是怒极攻心气话,而是,他真是如此打算。
院首毕竟老练一点,宫中沉浮多年镇得住一点,立刻跪着磕了一个头就忙活着研究了起来。其余太医有了主心骨,也都颤颤巍巍跟后面,翻书翻书,针灸针灸,甚至有些太医亲自弄了炉子殿外熬药。对于和他们绑定了生死唐季惟,他们绝对是喜欢不起来了。
韩缜剥掉了唐季惟里衣,腰腹间缠住了厚厚绷带,即使这样他都看见了里面渗出来黑色血丝,足以想见他伤得有多厉害。
韩缜看着他平静安详躺自己面前,心里沉重得想要大声怒吼,却一声一句也发不出来。他脑海里不断浮现顾贞观毫无声息躺他面前情景,全是他样子,冰冷,僵硬。
他又一次被唤起了那段时间记忆,无数个梦境中他被吓醒,或者是难受得抓着心窝醒来。但是,这是第一次,白天,一个毫无关联人面前,像是重温了一遍当时场景,他痛苦得想要用头去撞上旁边金樽。
他还记得牢里抱着贞观触感,还是温温软软,虽然脖颈上青紫血浸毁了他毕生想要追求场景。
韩缜抱着顾贞观走了好几十里路,从地牢走到了皇宫,从黑暗走向了辉煌。他抱着渐渐,一点一滴开始僵硬身体,固执带着他回到了自己世界,那是属于他地界,是没有人可以伤害贞观地方。
他抱着僵硬尸体,亲自为他擦拭。李昇说,不能再擦了,再擦侯爷皮都要皱了。可他不信,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抱着他这样安宁坐着,没有权利阴谋没有禁忌情爱,就这样一直到老多好,他贞观怎么就会皱了?不会,他没有死啊!他怎么会死啊!
韩缜双手抚上了唐季惟眉眼,好相似一双眼,闭着时候是温和静默,但是他知道,一睁开,里面光华必定是他所恐惧,他怕,他怕他真是顾贞观,而他又怕他不是属于他韩缜顾贞观。
顾侯府里一直都有下人居住清扫,这是别人不知道。
韩缜轻轻低头,鼻尖碰触唐季惟额头,轻轻说:“你知道吗?侯府里一直有人守门,你去那天他恰巧看到了你,是你拿了镇纸对不对?”
声音太过于轻柔,连身后一直忙乎太医都不曾听到。
韩缜抬头,唐季惟嘴唇已然乌黑,气息一点一点微弱了下来。
而时至今日不管他是不是顾贞观,韩缜都要他活着,活着才能证明,他到底是不是他,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有一个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通宵去了,晚了今天~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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