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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时,苏瑾才想起来昨晚忘了告诉越枫自己不回来了。し不过就昨晚那个情况,估计也没有机会说。他正要走进去,突然门帘掀动,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见到是他,惊喜地说,“你终于回来了。”
竟然是被皇帝送到外地解毒的宫渝。
听到动静的越枫也出来,眼里红丝满布,一见到苏瑾就焦急地问,“瑾儿,你去哪里了?”
苏瑾当然没法说昨晚他去攻略别人,却不小心被人攻略了。
只是淡淡地嗯了声,就想走进去。宫渝忙拉住他,解释,“我和李梦云什么事都没有。”
苏瑾眼眸清亮,虽然依旧疲累,唇角还是勾勒出了一抹笑,“我当然知道,是我让圣上给你和李梦云赐婚。”
看着宫渝惊讶得张大嘴,他低低笑了出来,“还有事吗?”
宫渝当然知道这个少年看上去单纯清澈,实际上内心冰冷无情,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苏瑾的薄情。只是苏瑾越是这样,他就越发迷恋,直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宫渝是邀月宫的宫主,别看他在江湖上自成一派,和正道、魔教都互不干涉。实际上邀月宫就是朝廷扶植起来牵制正道魔教的第三方势力。
这个局从邀月宫创始起就已经布下了。只不过这个秘密唯有宫主才能知道,所以千凌他们并不知情。还自以为是地想和九王爷勾结,再联合魔教,形成一股势力。
当初九王爷来勾搭宫渝时,宫渝一面与之虚与委蛇,其实早就将这一切汇报给了八王爷。
宫渝从小就在邀月宫长大,虽然身份为朝廷牵制正道和魔教的势力,相当与领了证的朝廷暗探,双面间谍。但是所学所见的均是那妖人媚骨之术,早就和那什么仁义道德之类挂不上钩。而且口味愈发重口,他酷爱男子,非是绝色少年不爱,而且非得是那种性格偏激怪异,或是腹黑傲娇,或是精分黑化,越是那种吊得他勾心勾肺,欲罢不能的,他便越发的喜欢。
实际上就是大写的抖s。
当初苏瑾在他的宫中时,他就百般讨好,千般宠爱,恨不得将一口心给掏出来让这少年在上面碾上几脚。
尤其是像苏瑾这种,生得纯澈漂亮,那模样便跟个不知世事的少年似的,尤其当他对着你笑得眉眼弯弯,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完成一轮新月,仿似个最最单纯无知的少年。
可实际上,苏瑾心是凉的,情是冷的,连那养育了他十多年的师傅,他也不过是装出了天真可爱的模样哄着玩,实际上,如果让他当即掉头离开他那师傅,他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薄情冷性的少年,却又生得这副好模样,当真是祸国殃民。
就如此刻一般,苏瑾明明知道宫渝喜欢自己,恨不得能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他就是当面插了宫渝一刀。而模样却笑得无比单纯无辜,仿似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一句话,一件事。可是越是如此,宫渝就越发渴望能有一天将苏瑾收服,最好能将这少年的双手双脚都用锁链绑缚,让他永远甘心臣服在自己身下。
系统●﹏●:果然是个妖孽攻,连想法都这么与众不同。
默默地给宫渝点了根蜡。
苏瑾听到系统告知他的恶毒度已经到了90。唇角弯了弯,墨染的眸子勾出一抹冷艳,瞬间即逝,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热度的,“我回去了。”
摆脱了宫渝,随后宠徒狂魔越枫迎了上来,殷勤地上前端茶倒水,恨不得所有事都帮苏瑾做了,哪里还有半分师傅的模样。
苏瑾微微蹙眉,昨晚谢遥显然已经给他清理过了,身上并不污浊。但是一向不喜欢带着别人味道的他,还是坚持沐浴更衣。让人给打了盆水进来。拉上了帘子,将越枫赶了出去,好好地清洗了一遍,总算是彻底将谢遥的味道洗掉。
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越枫还是眼尖地看到苏瑾的颈间有一处暗色的痕迹,明显是吻痕。
越枫眼睛暗了暗,却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笑容满面地迎上去。
只是在帮忙打理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指尖划过那抹暗痕,笑道,“这里是怎么了?”
苏瑾对着不甚清晰的镜子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处吻痕,心里暗骂谢遥故意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让人发现。
睫毛纤长轻颤,微微垂下,忽地转头轻笑,少年的眼眸明澈纯净,仿似高山上的积雪,那笑容也是干干净净,却故意露出一分的羞涩,三分的可爱,以及两分的疑惑,“师傅在意吗?”
这抹淡笑将越枫打了个措手不及。明明不过是刚满十七岁的少年,应该是明朗活泼的笑,可是落到自己这个徒儿的脸上,却是纯澈中透出一抹冷艳。和往日不同,甚至和昨夜不同,那抹轻笑中甚至拥有了些许妖娆的滋味,这却是从来不曾在苏瑾脸上见过的。
许是昨晚当真是被人喂足了喂饱了,尝过了折磨人的情/欲滋味,所以愈发是抽出了枝条绽出了花骨,像是一朵颤颤的即将盛放的黑牡丹。
不由得嫉恨昨晚的那人!恨得咬牙切齿!
甚至恨不得想,不如提前摘取,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其他。
苏瑾是第二天才知道李梦云和宫渝的婚事黄了,这次倒是和李梦云无关,而是宫渝拒婚,也不知他和皇帝两人私下密谈了什么,后来岑溪召见苏瑾时,再也不提此事,反而是非要将李梦云跟着李家其他人一起问斩。
苏瑾站在离岑溪不远不近的地方,漂亮的眉眼此刻再无半点笑容,只是微抬起眼,冷淡地看着他。岑溪的心就麻痒无比。
前些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早就有人来报,苏瑾深夜去了谢遥房间,直到早上才离开。大家都是男子,怎么会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何样事情。难不成还真的秉烛夜谈聊星星聊月亮聊风花雪月不成,自然是什么爽快什么来。
一想到眼前这个明净漂亮的少年,曾经躺在别人身下,他就恨得咬牙切齿。只是太过喜欢了,舍不得对他做出任何伤害或者是他不愿意的事。只愿这少年能喜欢他上一点,哪怕只有一点,他恐怕就有能丧失一些理智,为他做出些疯狂的事情。
他笑了笑,试探般地,又像是开玩笑,“要我放了李梦云也行,只要你肯陪我一晚。”
少年扯出弯弯的笑,眉眼都笑得开心,神情可爱,漂亮得如同个娃娃。可是瞬即狠狠一脚就踹了过去。正正踢岑溪的胸口,啪地一声将他给踹到地上。
呼啦啦,数十名暗卫举着刀剑从暗处围了上来。
明晃晃的剑尖对准苏瑾的各大要害。而苏瑾根本懒得看身后那些,只是一只脚踩在岑溪的胸口,脚尖还极其用力地碾了碾,眉目间都是轻蔑的不屑,唯独那眼尾处轻轻泛起几缕微红,透出一丝冷艳。
岑溪痴迷地看着苏瑾,无论这少年怎么的模样都让他迷恋,哪怕是此刻被他踩在脚下,足尖的力道碾得他胸口生痛,却也让他在疼痛中滋长出了一分莫名的快意。
岑溪摆手示意暗卫退下。暗卫彼此对视一眼,刚才的对话明显这两人关系极其不一般,所谓的床头打架床尾和,情人间的打闹,哪怕是不小心刺上对方一剑,恐怕受伤的那个还恨不得再被刺上一剑,总之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反倒是他们,忠心护主,没准到最后还落了个挡了人家情人间你一刀我一剑的怪异癖好。到时候惹得皇帝个不高兴,只怕发落都是小的,正所谓君威难测,谁也不敢拿项上的人头去赌皇帝的心情。
于是都收回了兵器,倏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瑾松开脚,岑溪爬起来,还犹自遗憾苏瑾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胸口那里可能断了两个肋骨,疼得呼吸困难。他却任由着那疼,也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一丝恍惚,以及莫名的欢喜,连那疼也变得深刻而生动,恨不得少年能再踩多几下才好。
少年眉眼冷冽,精致的五官如同凝了冰雪,声音又清又冷,“随你。”
如簌簌的雪花从天而降,冰冷无比又让人滋生了渴望。
岑溪半晌才反应过来,苏瑾说的是李梦云的生死随他处理。
咽喉处微微发涩,谢遥和苏瑾那晚的事,他早就逼问过李梦云,知道苏瑾是为了让李梦云给他办事,才和谢遥一夜*。可明明同样是为了李梦云,苏瑾却毫不犹豫地一脚踹翻了他,眉眼冷冽而轻蔑,仿似他提的是件多么愚蠢又无聊的事情。
眼看着苏瑾即将踏出房间,心里不由愈发着急,恨不得能留住那少年的脚步,可是用什么留?怎么留?
忍不住就唤了出声,“稍等。”
那少年也不过停了一停,就往前走。岑溪急忙赶了上去,一把按住少年的肩头,却被少年反手拉住手肘,狠狠地顶到了门廊上。
被教训过一次的暗卫此次学精了,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貌似两人打情骂俏似的打斗,究到底,其实不过是皇帝一个人苦苦挽留的独角戏。
那少年明明生得纯净漂亮,眉眼间却倨傲轻蔑,仿似他顶着的这人并不是天子之尊,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这个人的生和死其实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里。
岑溪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不知怎的就泛出了一丝苦,一丝甜,许久才压了下去。声音发苦,低低道,“你若能说服武林正道人士不要与朝廷做对,朕自然就放了李梦云。”
“虽然九弟已经伏诛,但是他的余党却心犹不死,如果借助了江湖之力,未必不能掀起风浪。朕并不需要正道人士服从朝廷,只要不和那些余孽勾结,与朝廷做对便好。”
岑溪声音渐低,“朕知道你与正道的武林盟主交好。你如若能为朕做到这事,朕自然能应承你。”
说到底,还是谈起了条件。
江山和情人,孰重孰轻,身不由己,当真不是传言。
就算苏瑾真地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又当真能娶了苏瑾?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弃锦绣江山于不顾。苏瑾如此傲气,如果他做不到,又怎么会和他一起。
所以此刻想想,一切也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想着以情困住苏瑾,却没想到最终被困住的那人却是自己。
苏瑾眼球微缩,接着露出了个淡淡的笑意,冰雪般的冷凝瞬间化作春水,春意迅速弥漫,百花瞬间绽放多彩多姿,他的唇角微弯,声音清朗明亮,“草民遵旨。”
心底却暗自计较,“连至冰,终于算是用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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