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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在我面前的是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男人。此人身材瘦削,个子也不及阿烈高挑,仅仅比我高出二、三指。身无寸肉,一副孱弱的样子。但一见此人的脸庞不禁一愣。如果说燕子的每是如牡丹花一般妖艳热烈,这男人的相貌则可以说如夜来香一般,妖娆神秘。肤色如羊脂白玉,瓜子脸上嵌着一对浅灰色眸子,比我见过的任何眼睛都要深邃和诱人。若这是个女子,真可以说是国色天香,可惜,竟然是个男人!
在我还在这男人面前自惭形秽之时,燕子自我身后走来,猛地一掌,将这美艳的男子推出去几仗远,我不禁心中一惊。这样的掌风和我刚交过手的燕子绝不相同,难道在和我交手时,燕子有所隐瞒不成?
“死臭诺!刚来就要给我这妹妹下马威么?”燕子疾言厉色,装作生气道。
这男人脚尖轻轻一点,便如海鸥一般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几个惊艳绝伦的筋斗,无声地落在我的面前。旋即如观赏宠物一般,围着我转圈,上下打量着,边打量边道:“小娘子长相是不错,怎奈不施粉黛,便少了男人喜爱的妩媚之感,可惜呀,可惜……”我浑身不自在,厌恶道:“小女子不以女色侍人,自然不必取悦于任何人!”这男人戏谑地抬头看我,笑道:“小娘子有脾气呀……”刚要将手伸向我的下颚,似要挑逗,我脚尖轻点,屈膝一跳,便跃上了房檐。低头一看,这女子般美艳的男子严重透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警觉与惊异。
燕子转头看我:“妹妹不必计较,此人名为香诺是我随从,跟随我父亲与我多年,忠心耿耿,只是平日女里女气些,人品却是极好的。”我心道:香诺这个名字还真会让人误解,不过此名却极配这样的相貌,香如云芝,落落大方。
香诺似乎很恐惧燕子,当燕子对我说话的时候,他完全失掉了刚才的玩味与潇洒,恭恭敬敬地站在燕子身后,依旧用冷酷和警觉的眼神盯着我。
燕子也不理他,唤我站在身边之后,转头问牛二:“小菲去哪儿了?”这是门口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轻若鸿毛落地,环佩叮当作响,与脚步声相得益彰,不见其人不闻其声先生出几分好感,这恐怕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吧。
一抹绝色娇影闪入大堂,似乎这并不明亮的地方一下子蓬荜生辉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同于普通的香气那么浓郁,反而如青草和竹子的气味一般,浑然天成。我定睛一看,顿时更觉自惭形秽。刚才已经有一个男人倾国倾城,现在又来了个女人闭月羞花。此女乌黑色瀑布般长发披在脑后,仅用竹钗绾上青丝,双眉弄而不乱,微微入鬓。两眼不同于燕子的妩媚凤眼,而是圆圆的杏眼,睫毛低垂浓密,似乎总有些心事。小嘴与鼻同宽,朱唇温润,绝色的脸上虽未施粉黛,却难掩倾城倾国的姿色。
美人杏木扫过我一眼,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在下驿站帐房伍菲,见过掌柜及各位兄妹。”燕子轻扶起这位名为伍菲的美人儿,向我介绍道:“妹子,这是伍菲,和我一样来自大燕。别看她文文弱弱的,算账经营的功夫绝对一流,若没有她精打细算,咱们这驿站经这几个爷们挥霍早就关门大吉了!”说着,燕子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深色,想来对这位不苟言笑又彬彬有礼的美人,也满是赞赏之意。
人到齐,落座,几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打量起我。想来许多疑问碍于燕子的面子不敢询问罢了。我心中暗笑,莫说我不想把来历说与你们听,若是真说了,相比对你们也是有害无利,何必这么感兴趣呢。
燕子招呼我坐到她右侧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我也并不推辞。待我坐稳便向大家介绍道:“这是紫焰,与我刚刚义结金兰,诸位与我都是生死之交,我也不瞒大家。紫焰身负大仇,估计你我安危并未细说,我也不在意。自今日起紫焰便是我驿家驿站的一员猛将,诸位与我同心同德,继续替天行道劫富济贫,驿站中逍遥生活,岂不快哉!”众人皆起身,双手作揖,齐声道:“恭听掌柜吩咐。”
燕子率离开四合院,来到驿站大厅内,招呼厨师准备酒菜。我则稳坐当中,偶尔与伍菲和牛二话话家常。我逐渐开始了解了这家“黑店”内部的分工:
燕子是这家驿站的掌柜,也是众人首脑。看样子众人对他马首是瞻,很是服气,但对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妹妹却不太认同。唉,也不急于一时,实力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方法,来日方长,何必争一时之长短?
阿烈功夫不错,在众人中似乎也有一些威信,牛二和那个香诺对他就有积分敬畏,在店中想来若燕子不在,众人便听命于阿烈了。
牛二平日在驿站旁的无名小诊所行医,只不过因为牛二面相过于可憎,与平日里那些文质彬彬的大夫实在相去甚远,故中间悬一珠帘,以红线摸脉,为病人诊治。若遇上老幼孤寡,无钱支付诊费,牛二便预先偷偷到病人家中放下财物,再让病人用这些钱来付诊费。
香诺不知与燕子什么关系,这个平日里只利用自己美色吸引来往女客的放荡浪子,对阿烈都不太服气,但唯独对燕子服服帖帖。表面上看去似乎是香诺与燕子是一对,但以我看来,更像是主仆。那份恭敬和发自内心的言听计从绝不是恋爱中的男人对女人的情感。
最神秘的要数是伍菲了。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间,这女人无不散发出大家闺秀的风范,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言谈间也出口成章妙语连珠,让我最为敬佩。更难得伍菲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而身上也有一些功夫,只不过都是些暗器的功夫罢了,在我看来登不上大雅之堂。
酒过三巡,宴过五味,众人已经不分你我。燕子手持酒壶,仰头饮下一大口,手扶着我的肩膀,双目微微呆滞,看得出已经微醺。她郑重道:“妹子,无论你身负多大仇,姐都不怕,大不了这命付出去罢了!原本我也是薄命之人,本不该来这世上……”我也晕晕乎乎,没来得及仔细思考,燕子就被香诺扶到一边呕吐起来。
诸人都不胜酒力,连晕带倒互相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屋子。别人如何回到房间我已记不得了。十几日的痛苦和憋闷似乎都融化在炽热的液体里,穿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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