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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法场中顿时叫好连天。
其他几位执刑官也随之哀嚎,但法警手不容情,接连启动刑具开关,只见一时间斩首、剖腹、挖心、戳脑、火刑等各种刑罚齐齐展现,惨叫声震动在整个法场内。
有些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些人则拍掌叫好,好不快意。
有一些极其痛恨铁如风的人跳上刑台,用刀剜出他的双目,丢在地上用脚踩扁。
有的则割了几片他身上的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这些囚犯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数月不沾半点荤食而馋虫难耐,有的从远恶的地方被发配了来,有的已多次见证铁如风的残酷,早已沉积了无边的痛恨在心,顿时挥刀胡乱在铁如风身上切割,把那好肉片切下来一边嚼着一边嚷着:
“老子早想吃这狗贼的狗肉了。”“与其让狗吃了,不如让我来吃。”“老子每日饿得要死,这狗贼整日好酒好菜,大鱼大肉的,你吃猪马牛羊肉,老子吃你的肉。”
武情义眼睛睁大到了极致,看着锋利的刀子在铁如风身上左切右割着,铁如风显然在极端的疼痛,极端的绝望。武情义没想到今日会接连见到这怵目惊心的场景,心里生出一种“人性极其可怕”的认知,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跳到台上去,并不是想要疯抢铁如风的肉,而是大叫道:“你们------你们这些人,真是疯了,竟然吃------”
有那么几个正在嚼得起劲的猛恶大汉转过头来,睁着可怖的眼睛看向武情义,又面面相觑后,突然脸上凶光暴露,咧开满是血红的嘴巴盯着武情义嘿嘿笑了起来,手中转动着锋利的刀子,便向武情义当胸戳来。
武情义吓得后退两步,一个凶徒暴吼一声,一刀飞扑出去。武情义侧身闪避,一手抓住此人握刀的手,一手揪住他的头发,手上一捏,“卡擦”一声,那人的手当即断折,惨呼一声时,被武情义抛掷了出去。
另一人飞身一拳向武情义面门打来,被武情义捏住他的拳头,顺势在空中一抡,这人重重砸在地上;另一人横扫而来,被武情义一拳打在下颚,打得几颗牙齿嘣了出来,顿时吓得另外几人惊步后退,不敢再惹武情义了。
其他的人才不管有人在打架,穷凶极恶的凶徒们一边叫嚷着,一边争抢着将铁如风和其余几个执刑官的身子骨肉割得只剩下个骨架子,连骨头也不放过,砍下来啃他几嘴,一边享受着一边乐呵呵的。
而铁如风越是大声惨叫,这些罪犯越是狂性大发,直到他被割得只剩下个血肉模糊的脑袋,止不住痛方断了气,有人将他心肝取了出来,捧在手里哈哈大笑着转着身子展示给别人看。
岑今被眼前的残酷景象也惊得呆了,一时楞在了当地,半晌才缓过劲来,一种浓郁的恶心感觉刺激在体内,她“哇”的一声,掩口欲呕。
战火将军也想不到人们会如此疯狂,但也没去阻止,见仇人遭戮,心中痛快,挥手大呼道:“大家跟我走!”
岑今一手持着短剑,一手挎着枪械,拽着武情义的手臂,叫道:“跟我走!”两人混杂在人群中蜂拥了出去。
法场圆墙上被炸开几道裂口,重生军的人救了那几个残活的刑犯,指引众人逃出法场,只见到处都是重生军的人在赶杀着法场的守卫,双方还在猛烈交火,地上躺着不少尸体。电网大门已被炸毁,一围高压电网被剪断了,四空中战机飞旋,于空扫射;各种装甲战车、飞车把守在四处,开始掩护撤退。
岑今一边和武情义狂奔着,一边朝着敌方“哒哒哒”开枪,身周不时有炸弹飞炸开来,鲜血混着泥土和断肢胡飞乱洒,有人在怒吼,有人在惨叫,满眼全是混乱,满场全是战火。
武情义只顾跟在岑今的身边向重生军的队伍狂奔了去。
一辆辆的载人大车急速开动过来,有全副武装的重生军士在指挥人们登车。数以千计的囚犯争先恐后地爬进车厢,车内挤满人后便迅速开走。重生军纷纷撤离。大车数量有限,有没能上车的人,只好跟在大车后面奔跑;大多人还是不敢跟随重生军叛逃,留在了法场内外,有的则乘乱逃跑。
一辆装甲车上站着十几个重生军的人,一边在朝追击对来的军警开枪,一边迅速后撤。“噗噗”的子弹向这辆车的驾驶室中狂扫而进,驾车之人身中无数弹,立时死去,岑今举枪朝子弹射来的方向猛扫一阵后,只见装甲车四轮飞速滚动,轮下一滑,就要掀翻,岑今飞步过去,一把抓住这车的车门,将其扯飞了下来,身子跳坐在驾驶座上,猛然转动反向,车轮在地面擦出火花,止住了翻转,武情义猛然一跳,双手拽在车身上,也跳进了驾驶舱。
舱内两个重生军的人一个已死,一个正用手紧紧扼住喷血的脖颈,“呃、呃”的喘不过气来,显然,子弹洞穿了他的脖子。武情义急忙帮这人止血,但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这人止住了喘气,双手垂落下来,双眼渐渐失去光芒。
武情义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气,自己心头在大跳,脸色在震撼。
岑今一手把持着车的方向,一手朝着车外开枪扫射。对方的人朝四面围堵过来。岑今对武情义大喝一声:“快动手吧!”武情义抓起身旁一把机枪,搭在车窗上,却不知要向什么人瞄准,一扳枪闩,却是空响一声,枪里早已没了子弹。
他顿时无奈,苦笑一声,只得将脑袋紧紧缩在铁门后,躲避着乱弹横飞。
只见新武城内驻扎的部队已经开动出来,各种战车战机飞追过来,一二千的官军分成几线合围,大小炮弹向撤退的队伍飞打了来。
重生军立即投入反击。岑今驾驶着装甲车和其余重生军的战车留为后部做为掩护,且战且走,武情义只听身后车厢内机枪扫射声没有止歇,同时对方的枪弹击在装甲车上的声音也没有止歇。一时间整个新武城外的的大道小路上枪炮交加,战火隆隆。
新增的一些囚犯在得到重生军发予的枪械和兵刃后,如猛虎添翼,这些人在此等境况下都成了不怕死的英勇死士,疯狂抵抗着官军的追击,大大增加了重生军的力量。
所幸驻扎在新武城内的官军并不算多,周边几个军事据点又被重生军相继破坏,而整个武地因十年前的核爆影响后,并没有太像样的城市了,待最近的城防接到通迅后组织官军来围追堵截时,已然迟了一步。
留于后部做掩护的十数辆装甲机车也逐渐脱出官军的追击,迅然撤走。武情义看着驾驶战车的岑今,看着死在身边的两个军士,听着身后不远处犹然还在响起的枪炮声,真是觉得今日仿似做了一场恶梦。
他从小到大都没亲身经历过战场上的这种惨烈。十年前武国与帝国双方数百万大军交战时,他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直留在天女港湾,只知道武国被一城一城的攻破,武国大军节节的向武城败退,却没亲眼目睹过战场上的死伤,也没有亲耳聆听过战场上的激烈。
天空中几架轰炸机隆隆而飞,于高空掩护着重生军的后退。
岑今一边稳住车的方向,一边看向武情义,嘴里噗嗤一笑。武情义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有些生气地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今日要发生大战?你知不知道我从没上过战阵,这一打起来,我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今日没死,算是我的运气。”
岑今一双妙目盯着武情义,她脸上一直笑意不停,说道:“你既然是武国人,就应该跟随我们,一起反抗帝国的残暴。怎么,你很怕死吗?”
“原来,这就是你带我来到新武城的目的,想要拉我进重生军?”武情义恍然大悟。
岑今说道:“我见你体内有大力,资质还不错,显然修炼已到了一定的境界,只是没有经受正规点拨,需要开发。虽然你有点傻呵呵的,好像什么也不懂,但稍加训练,你会很有用的,我一眼就看上了你,决意拉你入重生军,所以昨日才没杀你。对了,昨日我一直没问你,当年你进入中州后,进了哪个学院,修了几年,又分派了何种职务?昨日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武情义知道当年武国大撤离后,凡属武国二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和青年,都被送入中州入了修生学院,而自己却另有遭遇,他当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于是说:“我当年可没去中州,武城被毁时,我只有十岁,十年来一直躲在深山中,前不久刚从山里出来,昨日便遇到了你,被你骗到了这里来。”
岑今“哦”的一声,看着武情义问:“你没去过中州一直躲在深山?你是一个人还是有什么亲人?”
武情义道:“当然是我一个人,我闭门读书,钻研神法。”岑今点点头道:“你说的应该不假,怪不得你确实什么都不懂,这么说,你今年虽然二十岁了,眼界见识却只是停留在当年十岁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个书呆子。”说着又噗嗤一笑。
“你嘲笑我?叫我‘书生’不行吗,非要叫我“书呆子’?”武情义满脸不悦。
“这也叫嘲笑你呀?你的内心还真是脆弱。好吧,武书生,——”岑今说。
“我告诉你,我不会加入你们什么重生军,也不想跟着你们杀人放火,卷入战乱。当年武国那么大,也没能和帝国对抗,最终竟然毁灭,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现在你们是重蹈覆辙。难道这天下不可以没有战乱,没有纷争吗?”武情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