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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暖和,闲来无事胤祚见着恩和总是待在屋子里也无聊,便携了恩和和两个孩子上了胤禛家凑热闹,去的时候恰巧胤禛四子一女都醒着,加上胤祚自家的这两个孩子,竟是大大小小的七个孩子,满满的坐了一炕,若不是将奶嬷嬷都让了出去,屋子里都快要站不下。
孩子们坐中间,女人们坐在炕边看着孩子,胤禛和胤祚坐在一旁的榻上笑着说话,满炕的孩子不知怎地就是比别的景色更赏心悦目,越发让大人们放松了精神。
灵希快两岁了已经会说话了,李氏生的长子弘晖和舒云生的次子弘昀刚满了一岁也正是蹒跚着学走路的时候,荣安生的三子弘时已经会爬了,五斤和桃子能坐能爬,还只是小四小四叫着的四阿哥,刚刚会翻身,孩子们虽小,但却个性鲜明。
弘晖虽然养了回来但跟五斤一比就显出了不足,就着李氏的胳膊走,走到五斤跟前被瞪大了眼睛的五斤一把抓住了腿,怎么甩都甩不掉,李氏到没见生气只是笑:“还是五斤有力气,难怪皇上都夸。”
弘晖走不动急的几乎哭了,弘时没心没肺的留着口水嘎嘎的笑,弘昀就安静多了自己扶着窗台走几步走不动就一屁股坐回去。灵希左右张望,最后坐在了恩和身边,逗得大人们又是笑,她到越发紧紧的依着恩和,也不说话,只腼腆的抿着嘴笑。
五斤又看灵希,看了半响忽的翻身爬到恩和跟前,又坐起来,朝着灵希就下手,恩和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五斤,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什么孩子,姐姐你也敢打?”
大人们被五斤利索的身手逗的直笑。
恩和在五斤那圆屁股上打的又响又脆,五斤到没哭,把手指头放进嘴里看了吃了一会,又看恩和又看灵希,又去看一旁正在扯弘昀脚上袜子的桃子,指着灵希啊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胤祚先笑了起来:“这孩子,感情是觉得灵希跟桃子不一样。”说的大家都笑,舒云笑着逗他:“把五斤留下给四婶当儿子好不好?以后就跟四婶住一起。”
五斤又啊啊的说话,大人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这么小点的孩子,仿佛听得懂大人的话一般觉得很是可爱,越发喜欢逗他。
大人们一面看着孩子一面闲聊,胤禛面上很是放松,笑着问胤祚:“五斤和桃子是怎么养的?哪里见过这么皮实的孩子?”
舒云也道:“我们家里这几个孩子轮着生病,把李妹妹给累坏了,到是在别的孩子身上的时间比在弘晖身上的时候多。”
恩和心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也不知道是李氏大胆还是别人大胆,各人的宝贝疙瘩竟也敢让李氏医治。
胤祚笑着道:“也是先天的时候就给补的足,恩和生那两个时候都给补成什么样子了?再个我们两养孩子粗的精细的都给吃,在说别的好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荣安正抱着弘时给擦口水,见恩和抱着桃子又一把将五斤捞到怀里丝毫不见吃力,啧的赞叹了一声:“还是六弟会养人,这么能干的媳妇上哪里找去?”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恩和笑着瞪她:“难道你不能干,瞧瞧,换尿布都比别人干的在行。”
舒云便笑着接口:“你不知道我们家的这几个,凡是孩子的事必定是亲力亲为,到是我跟她们比就显得疲懒了。”
宋氏立在一旁,听得这话接口道:“福晋管着一大家子人,毕竟时间有限么。”荣安和李氏多应和。
这一家几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看的恩和都快羡慕起来了,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能在外人面前做的这样好的。
恩和转眸看,胤禛的眼里果然有属于男人的自豪。到是胤祚,注意力大多在恩和和孩子身上。
中午,几人又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宾主尽欢,商量着到了五月在胤祚府上去划船捉鱼。
胤禛将胤祚和恩和一直送出了府,才要进门见着八阿哥骑马在门口停了下来,见是胤祚又上去打了招呼,直到马车走了,才转身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的像是个无底的黑洞写满了所有负面的情绪,胤禛勾了勾嘴角,朝着八阿哥点头,转身朝里走去,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真的怕过谁。
回去的时候胤祚又顺手买了几只叫声清脆的雀儿,引的五斤一路上都盯着笼子看,一路上都不安分,恩和就说他:“也不见你抱抱他,就知道逗着他折腾我。”胤祚笑着道:“我这不是要抱你么,哪有功夫抱他?”他见说的恩和不好意思当着下人的面说话了,就得意的笑着哼的小曲往外走。
胤祚也不知道是哪里想的点子,非要在屋子里垒了台阶种了竹子当屏风,又不要外人来弄,自己已经折腾了好些时候,大致上模样已经出来了,自己又抱了竹子进来,叫着丫头们给他埋好,屋子里瞧着到果真鲜活别致了许多,又在院子里用木头搭了好几层的花架,或草或花都种着,又将鸟雀挂在上头,十分新颖好看,又正是花开的时节,沁心院越发比前些时候好看了。
恩和正抱着两个孩子在廊下晒太阳,有丫头进来说伯爵府上来了信,费扬古半月之后就要回来,恩和一怔却忽的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她阿玛之所以这个时候回来,大部分是因为连年征战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先前,偶尔风寒最终拖延成了大病,康熙三十七年四月的时候就去了。
她这样想着心就缩在了一起,抱着孩子站起来在原地走,五斤伸着胳膊朝着那雀儿啊啊的挥手,桃子朝着五斤直吐泡泡,恩和有些心烦意乱,将孩子给了奶嬷嬷让抱了下去。幸而如今有空间,只要她想办法,就一定能治好他阿玛的病,一定能让她阿玛安享晚年。
她这样想着又觉得似乎并没有先前想的害怕,觉得平静了很多,又坐回了椅子上,一些因为安逸的生活几乎要忽略掉的事情却又提了上来,她阿玛给的庄子,还有一直未找到的苗嬷嬷,她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这事总要查清楚才行。
胤祚听恩和说要去陪嫁庄子上住几天,想着孩子也几个月了便是过去也不要紧,他最多也就请个一两天的假陪着过去,这些都是小事,难得的是恩和想出去,便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自己又招呼着下人去收拾,竟比恩和看着还要急切似的。
恩和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因为他到没来由的好了起来。
隔了一日便去了,这一次跟恩和做姑娘的时候大不相同,带着去的仆妇家丁就站了半条街,这还不包括前一天就去打扫收拾的人。只是胤祚,为了请假硬装着扭到了脚,马也骑不成,被小厮给抬上了马车,恩和一看见他那样子就止不住的要笑,用脚踹他的脚,他便装着呲牙咧嘴,声音大的外头人都能听见:“爷扭到脚了!疼死了!”
恩和伏在他身上差点笑软:“哎哟,你也太能装了!”胤祚笑着捏她的脸:“没良心,还不是为了陪你跟孩子。”恩和鼓着腮帮子和他斗嘴:“我又没说要你去,是你自己非要去的!”
胤祚笑着看她:“对,是我片刻都离不开你,一会不见就想得慌,所以硬要跟上的。”
恩和脸一红,到没了词,又在他脚上踹了一下,将脸埋在他的背上不说话,胤祚大笑:“怎么总是这么可爱?”可爱到让他觉得仿佛是蜜糖化在了嘴里一般。
等到了庄子上,桃子闹着要胤祚抱,恩和便抱上了五斤,这小子看见什么都新奇,指天指地的说话,等到上了竹楼,他在恩和怀里拧着不让抱,非要下到地上爬,恩和无法,只得让人将地上的家具收拾了一番,又铺了席子和褥子将他放在了地上,他一下去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到处爬,自己兴奋的直笑。
桃子这个小人精斯斯文文的待着胤祚怀里,一会亲一下阿玛,一会亲一下,逗得胤祚眉开眼笑,到是反过来了一般。
恩和安排着给这大大小小的几个人洗了换了,自己才去洗漱,等出来竟见着胤祚爬在地上,背上托着五斤和桃子,奶嬷嬷扶着在地上的席子上爬,一面爬还一面说:“骑大马,骑大马哟!”
恩和看的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快别闹了,像什么样子?”她说着就要抱起孩子,胤祚笑着道:“我驮着孩子玩一会而已,没事,不累的。”
恩和却怎么都看着不像样子:“你是阿玛,这样玩像什么?传出去了让别人怎么说?”
胤祚听得恩和口气不大好,顿了顿到底停了下来,示意奶嬷嬷将孩子抱下去,桃子倒还罢了,五斤立马不乐意了张着嘴就哭,恩和一巴掌就拍在五斤的屁股上:“哭什么哭?你到还有理了?以后要是敢在骑在你阿玛背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五斤哭的越发大声委屈。
胤祚见不得打孩子,一把抱过了五斤:“好好的打孩子做什么?有气往我身上撒!”
恩和拉了脸看了他一眼:“我哪里敢往你身上撒气,你可以给你儿子当牛做马,我却没那胆子把你当牛当马,在我看来,你是大爷,尊贵的很。”
恩和这话说的胤祚到真的生气了:“我不过驮着孩子玩一会,你就这样大的气,到像是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恩和瞧他那样子,也越发来了气:“也不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哪一家有老子驮着儿子爬的道理,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想你,怎么想孩子?你疼孩子没错,但也不能一点顾及都没有,到底是为孩子好,还是不为孩子好?”
眼见着两个主子说下去真就能吵到一起去,下人们到不敢真的就站在一旁不说话,荷叶赶了小丫头走的远远的,持觞笑着劝恩和:“主子便是别的不为,就为了主子爷待孩子的这份心也不该跟主子爷吵。”
邹峰在一旁劝胤祚:“奴才没念过什么书,懂的不多,但福晋说的确实有道理。”
恩和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胤祚,叹息了一声:“罢了,也是我不好,脾气大了些。”
胤祚一看恩和一脸疲惫的样子,忽的就心疼了起来,恩和的烦躁不安他明明看出来了,如果她觉得这样不对他不这样做就罢了,何必跟她吵,连他自己刚才也忽的反应过来,古代不比现代,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确实对孩子对他都不好,若是被有心人渲染了,说不定都能说出孩子不孝的话来。
持觞和邹峰一瞧两个主子的样子,相视一眼,悄悄的退了下去。
不知名的花香和温暖的阳光充满了整间屋子,恩和怀里的五斤明明刚才还很委屈,这会却又自顾自的在玩着恩和胸前的主子,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朝露一般好看。
胤祚深深的叹息,上前将恩和和五斤拥在了怀里,摩挲着恩和的发顶:“是我不好,不该发脾气,不生气了,以后再不会了。”
恩和迎着阳光微微眯着眼,眼眸有些酸涩,在胤祚胸前噌了噌,带着委屈的鼻音:“你说的,以后再不能对我发脾气。”
胤祚答应了一声:“再不会了,要是在惹你生气对你发脾气,就让我驮着你在屋子里爬。”
恩和终究轻笑了出来,连五斤也傻傻的跟着一起咯咯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章也想说明一个道理,即便在相爱的人,因为不相同的生长环境,思想上会有一定程度的差异,怎么都会有摩擦有争吵,但争吵并不可怕,只要两个人都有一颗互相包容的心就好,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实在无所谓对错。</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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