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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翅膀,断裂了一半。巨大的痛苦让德拉科没办法再安稳的站着。他跪倒在地,双手撑住地面,艰难的抬起头:“为什么你只爱白色的翅膀,甚至都不愿意看一看我呢,赫辛?”
赫辛猛地站起来,德拉科的血溅到他手背上,那边的小精灵已经晕过去指望不上了。
“你……”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因为强求你而把你伤害得很深。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赫辛,我把翅膀给你。”德拉科努力的重新跪起来,“我把翅膀砍下来,当它们离开了我,是不是也就表示,你能继续爱它们?对我来说,还有一部分能够得到你的喜爱。”
短剑再次被拔了下来,从伤口中喷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德拉科半边的身体,地板上的血洼也在不断的扩大……
“住手。”赫辛见过的血太多了,每次处置异端,尤其是被活捉回去的那些,都是被绑在火刑架上活活烧死的,所以过去他宁肯亲手杀死异端,也不愿意活捉,不是每一次都能干干净净的轻易完成任务,大部分时候,遇到顽强的,几乎是一剑一剑把异端砍碎才能结束,一点血,根本不会让赫辛觉得不忍。
但是,看着德拉科这么做,他竟然觉得触目惊心,竟然会恐惧——
德拉科停下了动作,他喘了一下,抬头看着赫辛笑了起来:“你想自己来吗?我砍得确实不太好看。”德拉科向前爬了两步,双手把滴血的短剑递了过去,“赫辛,我知道你没力气,但剑很锋利,你可以一点一点的慢慢来。而且那样得到的翅膀也更完整。”
赫辛后退,撞到椅子扶手,顿时一阵头晕眼花,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德拉科立刻爬了起来,用鲜血淋漓的手搀扶住了赫辛。
赫辛试图挣脱开,但却把自己也弄得两手都是鲜红的血,眼前越来越昏,他可不想就这么昏过去,猛吸口气说:“住手!”
“冷静点,赫辛。”德拉科在他耳边温柔的说着,仿佛那个流着血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赫辛,“放松,你自己根本都站不稳,我只是把你扶到椅子上……”
赫辛急促地喘着,好一会才把难受的劲给压下去,眼前仍旧是半身血的德拉科,一时间非常无力:“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先不谈爱情,但你至少不要躲着我,把我当普通朋友怎么样?”德拉科笑着,用行动表达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赫辛用力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好一会才说:“如你所愿。”
空气里的血腥味从来不会像今天一样,让他感觉到难以呼吸,即使闭上眼睛不看德拉科,德拉科的样子仍旧还在眼前,血淋淋的,还微笑着。
“比利,把这里打扫一下!”德拉科大声把小精灵叫醒,他自己拿出了一瓶红药灌着,只是一会他的翅膀就恢复如初了,“我去洗个澡,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味道,然后,一会我们来点朋友之间的交谈怎么样?”
“请你改天来,今天我很累。”赫辛把头靠向另一边,确实,他脸上的疲惫神情比先前更浓重了。
“好。”德拉科这次并没反对,至少表面上他回答的很好听,“那么我不打扰你了,祝你睡个好觉,赫辛。”
听到德拉科走开的脚步声时,赫辛睁开了眼睛,脑子里的混乱让他一动不动地呆在那。
比利没有把德拉科送出门,他把他小主人带到了客房,但是却战战兢兢地不敢说一个字。
没给小精灵反应的时间,德拉科已经把外套扔在了比利的身上:“给你一件衣服,比利。”
“……小主人!”小精灵平时总在尖叫大喊,可是这一刻却叫也叫不出来,喊也喊不出声了,抓着那件衣服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大眼睛看着德拉科,通红通红的。
“你有两个选择,比利,要么滚蛋,要么重新对我宣誓忠诚。”德拉科看着难过的小精灵,一点慈悲也没有。
比利大哭,丢开衣服扑过来抱住德拉科的腿:“主人!别给比利衣服!!!比利一辈子都在马尔福家,绝不绝不离开!!!”
“很好。”德拉科点头,不过一点高兴都没有。毕竟他不过是算计了一个他自己家族的小精灵,还有他父亲而已。他们都是爱着他,而且几乎对他不设防的,“那么,我会告诉你,再见到我父亲的时候怎么说。你只要把我教给你的话,告诉我父亲就好了。”
“是的是的!比利每个字都按照主人的命令说,主人不让比利说的,比利一个字都不会说!”
地上那件衣服,比利连看都不敢看,唯恐看一眼,自己就又被撵出去了。
于是,德拉科想着父亲会问到的问题,一条一条的说给小精灵,让他记住。
“小主人来以后,赫辛先生不想见,比利告诉小主人以后,小主人就离开了。”晚上,在卢修斯这位“前主人”面前,比利能够从从容容地说出这番话,要是在过去,对主人撒谎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事,但他现在的主人是德拉科,德拉科的吩咐就是必须服从的命令。
卢修斯皱着眉,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欣慰德拉科离开了,又对德拉科如此轻而易举的放弃感到有那么点愤怒,作为一个马尔福,也作为卢政勋的后代,德拉科既然说着爱,但是连这点坚持都没有吗?
但是,一想想过去卢政勋貌似也是听他说一声不,就立刻跑出去了,一跑还跑到邓布利多那去了——卢修斯……走神了。
小精灵的身上的规矩是死规矩,不是那么轻易能违背的,否则贵族们也不敢一直用下来,几百上千年的信任他们,但此刻比利面临一个难题,他不能再叫卢修斯为主人,那他该怎么提醒出神的卢修斯他还在这站着?
“赫辛先生睡得很不安稳,常常突然惊醒,比利应该回去守着他。”小精灵怯怯地说。
“那就去吧,比利。”卢修斯丝毫也没察觉到不对劲,很干脆的点头,现在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卢政勋身上了——听说研究院新来了一个年轻的法国药剂师,是个金发碧眼的美男子……
比利寻找的不完全是借口,赫辛睡眠状况非常差,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睡着过没有,铂金王后派来的治疗师对此毫无办法,因为不能给他安眠药。
赫辛以为这跟身体情况有关,等身体恢复起来精神也会跟着恢复,但他过于“乐观”了,回到维扎德兰德的一个星期里,他的梦境开始离开“梦境”……
比利遵从治疗师的叮嘱,即使赫辛不方便下楼,也要让他在阳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晒一会太阳,闻闻花香。小精灵准备着阳台上的椅子、毯子、点心等等东西,赫辛扶着手杖走出房间,朝阳台过去,可是毫无预兆的,棕红色的雕花木壁下突然窜出火苗,舔着木头和帷幔——
“比利!”
但是比利没有过来,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依旧在那里整理着东西。
火焰变大,赫辛往后退,本来他身后就是卧室的门,再后面是位于楼梯顶部的一个小休息厅,可以俯瞰到宅邸的大厅,鹿角型的吊灯另一边是十余米高的尖顶型落地窗,外面是沐浴在阳光中的斜坡街道和错落的树冠、屋顶,鳞次栉比——很美,看很久都不会腻的景象,但在赫辛转过身时,不知道从哪里射来一片箭枝!
下意识的,赫辛抓起一片着火的帷幔挡在身前,十分奇怪……他把帷幔抓起来了,可是火却还在原地燃烧,帷幔也没有能挡住箭枝,有很多穿透了他的身体,没有痛觉,这是梦吗?这个梦本身不算陌生,赫辛很清楚地知道马上就会有一个人戴着金冠,架着马车冲出来,在这个人身后,是一支大军,可梦里没有比利,更没有维扎德兰德。
驾车的男人冲了出来,带着他的军队呼啸而过,赫辛看着他们转过身,忽然一切消失,比利在阳台上拍打垫子,放进椅子里。
赫辛拄着手杖,一拳打在木壁上,一阵疼痛传来,梦吗?
“比利做错了什么事吗?让赫辛先生难过到想要弄伤自己。”这次比利有反应了,他看着赫辛,一脸的不知所措。
“不……不关你的事。”
赫辛回过神,一步步朝阳台上挪。
这时候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扶着他的手臂,帮助他向阳台上走。
“大公阁下。”赫辛只看手就知道是谁。
“不用感谢,我们是朋友。”德拉科笑看着赫辛。
外面透入的光落在德拉科脸上,让他的鼻尖都亮了起来,不管是单纯的外貌,还是他温和的神情,都非常符合王子……大公……或者是王储的身份。
赫辛不无嘲讽地想,也许现实和梦境早就被自己弄混了,不管怎么看,反倒是那支军队更为真实。
“今天有胃口吗,赫辛?”德拉科问,他一直扶着赫辛,直到他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才在他对面坐下。
“有酒的话。”赫辛说。
德拉科打开了糖果盒,那里边整齐的码放着他昨天拿来的酒心巧克力:“只有这个。”
这个——算是祸端?
“不,”赫辛看着德拉科,“这是小孩的食物。”
德拉科那么一颗巧克力扔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是吗?可是我爹地很喜欢吃。”
“他是被宠坏的——小孩。”别有意外的,赫辛说完吸了口气,想用丁香的香味冲淡肺部的沉闷感,可是却吸到了浓浓的混合着血腥味的烟气。
“咳咳咳!”
梦境没有再现,但却更加真实了,以前可从来没有气味。
德拉科皱起了眉:“风太冷了吗?比利,拿条毯子来。”
小精灵急忙去拿毯子,赫辛搓了一下下巴,又一次怔忪,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刮过胡须了,但是胡须却在减少?是卢修斯送来的魔药的问题?还是身体本身……
赫辛走神的时候,德拉科却已经细心的帮赫辛盖好毯子——非常的细心……
这是这些天来,他们第一次这么接近。就算是刚才扶着他走过来,德拉科也小心的保持着一个不会让赫辛觉得太过冒犯的距离。但是现在,盖毯子总是要贴近他的,贴近到……能感觉到他体温的距离……
“大公阁下。”赫辛皱眉提醒。
德拉科抬头,眼睛里闪着光:“我只是想感觉一下你是否够温暖,考虑是否要让小精灵再给你拿个热水袋之类的。”德拉科抬手,抚摸上了赫辛的脸颊,又捏了捏他的耳垂,“确实有点冷,我会让小精灵为你准备一个热水袋的。”
“规则是你制定的,所以你完全不在乎重新制定规定?”赫辛的语气冷了下来。
“不,我很在乎,尤其是在我知道这些规定很可能伤害到我爱的人的情况下。”德拉科站了起来,“但你确实很冷,比利,拿个热水袋来!”
比利跳出来,却不是拿来热水袋,而是报告:“主人,您的父亲来了。”
“我没在。”德拉科说,“但你还是要给赫辛拿热水袋来。”说完他很干脆的回到房子里去了,应该是到其他房间去了。
所以,当卢修斯上楼来的时候,并没看见德拉科。
没等赫辛说话,卢修斯就很干脆的坐在了他的对面,并把两张羊皮纸递了过去:“空白的是我做的契约用纸,写着字的是我们即将订立的契约的内容,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赫辛拿起内容看的时候,其实看得很马虎,他脑子里一直犹豫的是要不要把德拉科仍旧纠缠自己的事情告诉卢修斯——但这个前提是卢修斯被德拉科隐瞒,从铂金王后的表情上,赫辛看不出丝毫迹象,也许卢修斯根本是知情的,因为比利在这,德拉科不可能隐瞒过去,所以这件事是卢修斯默许的。
“好的,没有问题。”赫辛把那份到底有什么内容都没看清的契约放了回去。
卢修斯拿了一个墨水瓶出来,里边已经放了些透明的药液:“我的血和你的血。”他说,首先干脆的割开了手腕,将自己的血注满了多半个瓶子,“只要是有我们俩的血就好,你的状况最好少出一点血。”
赫辛一言不发,在四周找能割开手的工具。
卢修斯只能把自己用过的小匕首递了过去,赫辛接过匕首,习惯性地掂了掂重量,匕首在他手中轻盈地甩了两圈,一闪,已经割开了手腕,血滴落进瓶子里,滴滴答答的。
“你可以留着它。”当瓶子里有了足够的血之后,卢修斯说。他把瓶盖合上,对着那瓶魔药与两人鲜血的混合物念诵了几句咒语。
“砰!”的一声,瓶盖炸飞了,卢修斯也吓了一跳,但是墨水瓶里所有的液体却依旧完好,只是颜色变成了一种过分鲜亮的粉红。
“我要开始抄写了?”卢修斯确定那墨水没有问题,他拿出一只羽毛笔询问的看着赫辛。
赫辛点头,似乎对手里的匕首很感兴趣,喝了一口卢修斯放过来的红药后,他用餐巾擦拭了刀刃上面残留的血,把匕首在指间转着玩,刀刃反射的光一闪一闪的,完全看不清他转动的方向。
“当!”
匕首落到了地面,赫辛看着被割破的中指无声叹息。
卢修斯帮他把匕首捡了起来,放在了桌上,他并没有看给赫辛的那份草稿,而是直接低着头开始写:“德拉科来过吗,赫辛?”
“你想我怎么回答?”赫辛问。
是啊,这里是维扎德兰德,卢修斯想阻止什么事情发生难道会阻止不了?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此时赫辛已然对卢修斯还在写着的契约失去了任何信任。
“只是‘是’或‘否’,很难选择吗?”卢修斯的笔尖停顿了一下,皱眉看着赫辛,“他来过?而且你见到过?”
赫辛忽然提起另外的事:“如果可以,我想问……为什么你没有胡须?”很失礼,但是确实想问。
“因为我每天早晨刮胡子……”卢修斯觉得这貌似不是一个问题。
赫辛靠回椅子里,沉默了一阵说:“我不会对Elyosiel说任何你不想让他知道的话,我只想请求他偶尔的陪伴……仅仅只是朋友,不谈论信仰和宗教,也不谈论种族和家庭。”
“我并没有阻止他过来,不过最近出了点问题,狼人和血族联合了,外加有几个去麻瓜界旅行的巫师失踪了。”卢修斯觉得他有必要澄清一下误会,“现在他在忙这件事。不过他也说过,最迟明天,他一定会来看你一趟。”
赫辛似乎无意地说:“他是唯一的心理慰藉。”
卢修斯的表情终于不那么自然了:“我很高兴,他能抚慰你受伤的心灵,骑士。”
“很多人如此看他,至少和仇视他的人人数相当……我指麻种巫师。”赫辛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