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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计算时间,不再去珍惜每一分钟每一小时,也不再用谨慎的目光去观察周围出现的人,这样的生活本该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在每一天早晨接过德拉科递到面前的装着温水或者蜂蜜水的杯子,每一次餐桌上接受他切好的食物,每一次洗澡后让他慢慢地擦干头发……这些本该漫长无比的日子一下子就晃了过去。
然后这天,赫辛裹着七扭八歪的睡袍,迷迷糊糊的走去洗手间,德拉科跟在他身后,小心的帮他修正位置,以防他撞在墙上。
但是忽然之间,赫辛停下了脚步,皱了一下眉。
德拉科还以为赫辛站着睡着了,立刻过去扶住了他,但很快德拉科发现,赫辛不但没有睡着,正相反,现在他正大睁着眼睛。
“尤里安?”
“德拉科……我好像要……”那个字赫辛还是没法说出来,但从他的表情上,德拉科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他尽量平稳快速地把赫辛抱起来送回床上,跟着又叫小精灵立即去通知治疗师以及双亲,一切都早已准备好,所以忙乱的只是王子本人而已——
四个小时后,斯科皮·加百列·马尔福诞生。
小婴儿的哭声响得不得了,治疗师把他抱了出来,他的爹地围着他转,国王陛下围着他转,莱文亲王当然也在围着他转,一片嘈杂,这是夜里,可是德拉科却看到有什么很亮的光一闪而过。
“去陪陪尤里安吧。”国王夫夫把德拉科挤出了对婴儿的包围圈,无比体贴的叮嘱着。
德拉科点头,转身,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该知道的,却忽略了。他推开没有关严的门,里面的灯比外面更亮,这是当然的,治疗师不能在昏暗的情况下工作,可是刚刚那一瞬间的亮光,比他以为的室内的光亮还要亮得多。
德拉科进来的时候,原本应该照顾赫辛而忙碌的治疗师和护士们,现在倒了一地,应该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赫辛,却不见了踪影……
德拉科拽起来一个治疗师就是一个清泉如水,治疗师猛得的一激灵,醒了过来:“阁下……”他看着德拉科一脸茫然,显然还有些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尤里安呢?”德拉科拽着他的衣襟,大声咆哮着。
治疗师愣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床的方向,当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显然,治疗师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去通知国王和亲王!”德拉科松开他,去唤醒下一个人。
治疗师赶紧爬起来,即将跑出去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阁下,我记得我仿佛看到了一阵白光,但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需要他再出去通知,听到德拉科大喊的声音,卢政勋就进来了,一进来看到凌乱的,却空无一人的床时,国王也懵了。
卢修斯稍微慢了一步,因为刚才他怀里抱着斯科皮,得把孩子放下。可是他也同样懵了,怎么可能有人在众多巫师在场的情况下把赫辛带走?更不可能是赫辛自己离开的,卢修斯经历过这些,知道现在赫辛的情况有多糟糕。
德拉科还在弄醒人询问,卢政勋已经打开窗跳出去找了。
卢修斯则出去又拽住了最先醒来的那个治疗师,对他说:“你的记忆。”
“是,是的,陛下。”治疗师怔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把记忆抽出来了。
不需要卢修斯再多吩咐,小精灵已经拿来了冥想盆。
当时治疗师就在床边,甚至没有看向别处,可是忽然就被刺眼的强光弄得什么都看不见了……直到德拉科把他弄醒,否则治疗师还不知道他昏迷过那么几秒、十几秒。
卢修斯反反复复的看冥想盆,但一次次的他能看到的也只有白光白光白光!只是在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赫辛就消失了。
“他不是自愿离开的。”卢修斯能确定的只有这一点,因为当时赫辛绝对不可能自己走。
“父亲……”德拉科茫然无措地想问什么。
“问吧,德拉科。”卢修斯看着德拉科,他同样很茫然。
问什么?德拉科一直强撑着的镇定一下子变成了狰狞,他忽然磨着牙齿说:“死神!一定是死神!!!”
“那么我们就只能等……等待对方提出条件。”卢修斯紧皱着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这太糟糕了。
小小的斯科皮在外面大哭,德拉科在房间里脚步沉重地走来走去,根本无心去管。治疗师和护士们都被赶了出去,本该被家人环绕的小王子,现在也只有交给他们去照顾了。
“冷静,德拉科。”卢修斯拍了拍已经高过他的德拉科的肩膀,接着他吩咐小精灵,“**,把蒸熏炉叫回来。”
**跳出来,缩着脖子回答:“主人,**没有办法做到,蒸薰炉主人出去了。”
“出去了?离开维扎德兰德?”
“是的。”**回答。
德拉科抓起小精灵:“爹地去哪里了?他说了吗?他去找尤里安?”
“应该是去找尤里安的……”卢修斯挑眉,“他是因为发现了线索,所以才离开维扎德兰德的吗?”
“快说,是不是!?”德拉科越是急,小精灵越是不会说话。
“**……**是个坏精灵……**不知道……”小精灵并没有跟在卢政勋后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卢政勋为什么离开,小精灵并不清楚。
德拉科松开手,小精灵的尖叫他充耳不闻,在强迫自己专心想了几分钟后,他对卢修斯说:“自从装备被‘贝拉’拿走,爹地就一直在查阅跟死神有关的消息?我能去他的书房看看吗?”
“去吧,德拉科。这里的事情有我。”卢修斯拍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王室第三代出生,生育他的人却失踪了,外边还有一群惊慌失措的治疗师。这些事情都需要处理,而且,看来斯科皮出生的消息,要暂时保密了。
德拉科感激地对父亲点头,幻影移行去了他爹地的书房。
卢政勋去了罗马,在圣天使堡的地下,是裁判所的总部,也是秩序骑士团,各教区骑士团的总部,这里层层叠叠的魔法阵把墙面都变成了抽象画,即使是他,也只能跟着卫兵进入,否则这个真正的迷宫会把任何人都吞噬进去。
一走过叫人眼花头晕的隧道,在地下大厅的入口处,霍华德主教已经等候在此。
“枢机主教,我很抱歉在凌晨把你吵醒。”
“不、不,我很高兴享有这种荣耀,Elyosiel,我可是第一个被你拜访的红衣主教。”霍华德主教很开心的对着卢政勋微笑。
他身后的大厅里很嘈杂,虽然是凌晨,可是至少有几十个人在其中忙碌,这是为骑士们研发武器装备的所在,包括秩序骑士团的装备在内,也有几个秩序骑士团的骑士站在某些台子边,配合研究人员。
从第一次来参观过之后,卢政勋就可以随时来这里,如果他喜欢,他可以随便拿走任何东西,但他再也没来过,今天也只是第二次来。
当他和霍华德并肩走进这地方时,大家都放下手里的事情看了过来。
有些尴尬的是,这位地位甚至高于教皇的天使从来不接受他们的跪拜——在他眼中,只有维扎德兰德的臣民做这件事才是理所当然的。
卢政勋看到了一个认识的骑士,远远的对他点了一下头,就跟霍华德从侧面的通道离开了这。
“首先,我要祝贺您的伟大胜利,Elyosiel,虽然这个祝贺有些迟到。”霍华德无奈的叹了一声,“吸血鬼是最令人厌恶的邪恶生物,您的胜利应该被歌颂。”
卢政勋说:“我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哦,好的。请到这边来。”霍华德推开了一扇房门,这里的房间很古怪,因为屋顶、地板还有四面墙是全黑色的,甚至连个通风口也没有,跟别说窗户了。但奇怪的是这房间丝毫也没有气闷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空气新鲜。
房间里摆着两张白色的沙发,还有一张白色的咖啡桌,桌上摆着点心和冒着热气的咖啡。
“请。”
卢政勋用魔法感知了一下周围,连监控也没有,很好:
“赫辛不见了。”
正准备坐在沙发上的霍华德老头动作僵硬了一下,甚至能听见“咔吧!”一声,貌似是从他的腰部传来的……
“尤里安·范·赫辛?!”
卢政勋点头:“是的,为什么?”他死死的盯着霍华德,要不是有求于人,卢政勋早已着急上火了。
“上帝啊!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他被什么异端劫持了?”
“对我发誓,主教!”卢政勋不是太相信霍华德,“你没有做什么手脚!”
“我向您以及上帝发誓,这件事我并不知情。”霍华德很庄重的抬起手发誓,“我愿和您一起,努力把赫辛找回来。”
卢政勋本来是没有选择了,才试着来碰一下运气,但是到了这里后,他忽然有这儿一定有线索的直觉。
“我相信你,主教,赫辛……”不能说赫辛已经快要成为德拉科的伴侣了,也不能说赫辛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消失,卢政勋选择好了措辞,慎重地开口:“他是我唯一的……同类,很重要,可就这么在眼前不见了,我不能接受,可以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吗?”
“当然,我尽我所能的……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去见一个人,他或许有赫辛的线索。但是在此之前……”霍华德主教按了一下自己的腰,“您能稍微扶我一下吗?我好像把腰闪了……”
卢政勋把胳膊伸出来,让霍华德扶着:“你想到什么了?”
“哦,太感谢了,Elyosiel。”霍华德捂着腰走了两步,“我不想给您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首先我想问问您,赫辛消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光,只有光亮。”
“光……那可能……我知道赫辛到了什么地方。请别激动Elyosiel,我知道是因为我曾经在前人留下的笔记上看到过。请向左拐,谢谢,我们先去藏书室。”
卢政勋按他说的向左拐,把走廊底的门推开了,意外的是门一推开,里边是非常现代化的防弹玻璃门,还有隔离室和温控显示等等。
“就在这里。”让卢政勋扶着,霍华德一挪一挪的终于找到了他要的书,将书打开,在第十一页,那上面画了一个向天空中飞去的天使,天使的下方写着Gabriel。
卢政勋看到下方的文字,为了稳定心情,他坐下来看。
Gabriel并非自“出埃及记”这个故事后就一直在人间赎罪,应该说他的赎罪历程分成了很多段,只有这最后一次,才是在裁判所担任骑士,担任了三百来年,笔者记录他每次陨落,都是因为固执的不肯认错。
十几分钟后,卢政勋合上书抬起头问霍华德:“记录者是谁?”
“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位苦修士。”霍华德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一位传递上帝消息的人。”
“你刚刚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卢政勋把一个装着黄色药剂的小玻璃瓶放到了霍华德面前——卢修斯的叮嘱他记得,但现在为了德拉科,为了那个小小的斯科皮,必须得付出代价了,霍华德不是保罗。
霍华德眯眼看了看那个药瓶:“他们是先知,但并不是巫师的那种窥探未来的……咳咳!”霍华德接下来要说的词显然不会太好听,虽然已经有十几年不再和巫师对着干了,但是他之前的几十年间都是在追杀这些异端中度过的,有些习惯不是能改过来的,“教会中的先知都是一些无比虔诚的苦修士,他们终生都不会说话,只用文字记录下聆听到的上帝的声音。”
只有治疗药水还不够吗?卢政勋把红色的补血药剂也放了过去,他不会再加了,给补血药和治疗药水,都会用在骑士们身上,可以救命,但精神类回魔药剂是屠杀用的,不管对象是邪恶还是善良,屠杀本身不该助长。
“可以……再加两瓶恢复药剂吗?”霍华德主教干脆自己加价,“我们有几位骑士受到了奇怪的诅咒。”
卢政勋把那两只玻璃瓶抓回手里。
“啊!啊!”霍华德立刻抬起了手,“我这就带您去见那位苦修士。”
两只玻璃瓶落到了霍华德手里,卢政勋站起来:真想把这老头扔墙上去!
“请……再扶我一下,Elyosiel。”霍华德并没有带着两瓶药,而是把它们放了在一边,“我们离开图书室,向回走。”
卢政勋扶着他问:“和我接触也能得到恩赐?”
“就算和您说话,都是一种恩赐。”霍华德听起来是回答了卢政勋,但却又仿佛只是普通的恭维。
对此,卢政勋没什么好说的,安提诺里也这样,应该只是心理上的安慰。
这次弯弯绕绕的,霍华德忽然在一根柱子面前停了下来,敲两下、摸两下,折腾了两三分钟,柱子旁边的地板忽然“咔”的一声裂开了,一个应该是电梯的东西从地板下升了起来,“请进,Elyosiel。”
这是第一次参观都没去过的地方,霍华德这里果然有很多是连教皇都不知道的。
卢政勋倒是不担心自己下去会不会变成被豢养的珍禽异兽,秩序骑士都是狂信者,如果他们见不到卢政勋出去,他们会把霍华德拆开来找。
他很干脆站了进去。
霍华德则一步一步的挪着也跟了进去,电梯很狭窄,两个人几乎紧挨着,霍华德老脸上露出了一种年轻人面对偶像时的喜悦与满足:“请站稳,我们要下去了。”
“为什么对赫辛的态度不是如此?”卢政勋憋气地向上方望。
“因为上帝收回了他的翅膀。”霍华德很干脆的说,“对赫辛,我们的身份更像是监工,甚至……监狱看守。”
“小心,主教,我经常管不住揍人的冲动。”
“咳!”霍华德咳嗽了一声,“我是老人,我只是个无害而又虚弱的老人,Elyosiel~”
“上次在维扎德兰德见你,你还健康得很。”可算到地方了,卢政勋迈出一步站到外面,伸手扶这个有一条腿是义肢的主教,和安提诺里的瘦削不同,这位可是壮壮的。
电梯外边很显然是一个用天然岩洞改造的地下洞穴,而且非常简陋,除了电梯之外,看不见任何的现代化产物,散发着呛人味道的火把是通道里唯一的照明物。
“这里居住了三位苦修士,我们要见的是住在左边第三个房间的那一位。”霍华德指着,而他说的所谓的“房间”,其实就是个洞口,连个门板也没有,站在门外,就能清楚的看见里边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