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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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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翅膀,断裂了一半。巨大痛苦让德拉科没办法再安稳站着。他跪倒地,双手撑住地面,艰难抬起头:“为什么你只爱白色翅膀,甚至都不愿意看一看我呢,赫辛?”

    赫辛猛地站起来,德拉科血溅到他手背上,那边小精灵已经晕过去指望不上了。

    “你……”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因为强求你而把你伤害得很深。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赫辛,我把翅膀给你。”德拉科努力重跪起来,“我把翅膀砍下来,当它们离开了我,是不是也就表示,你能继续爱它们?对我来说,还有一部分能够得到你喜爱。”

    短剑再次被拔了下来,从伤口中喷出来血,已经染红了德拉科半边身体,地板上血洼也不断扩大……

    “住手。”赫辛见过血太多了,每次处置异端,尤其是被活捉回去那些,都是被绑火刑架上活活烧死,所以过去他宁肯亲手杀死异端,也不愿意活捉,不是每一次都能干干净净轻易完成任务,大部分时候,遇到顽强,几乎是一剑一剑把异端砍碎才能结束,一点血,根本不会让赫辛觉得不忍。

    但是,看着德拉科这么做,他竟然觉得触目惊心,竟然会恐惧——

    德拉科停下了动作,他喘了一下,抬头看着赫辛笑了起来:“你想自己来吗?我砍得确实不太好看。”德拉科向前爬了两步,双手把滴血短剑递了过去,“赫辛,我知道你没力气,但剑很锋利,你可以一点一点慢慢来。而且那样得到翅膀也完整。”

    赫辛后退,撞到椅子扶手,顿时一阵头晕眼花,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德拉科立刻爬了起来,用鲜血淋漓手搀扶住了赫辛。

    赫辛试图挣脱开,但却把自己也弄得两手都是鲜红血,眼前越来越昏,他可不想就这么昏过去,猛吸口气说:“住手!”

    “冷静点,赫辛。”德拉科他耳边温柔说着,仿佛那个流着血人不是他自己,而是赫辛,“放松,你自己根本都站不稳,我只是把你扶到椅子上……”

    赫辛急促地喘着,好一会才把难受劲给压下去,眼前仍旧是半身血德拉科,一时间非常无力:“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们先不谈爱情,但你至少不要躲着我,把我当普通朋友怎么样?”德拉科笑着,用行动表达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赫辛用力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好一会才说:“如你所愿。”

    空气里血腥味从来不会像今天一样,让他感觉到难以呼吸,即使闭上眼睛不看德拉科,德拉科样子仍旧还眼前,血淋淋,还微笑着。

    “比利,把这里打扫一下!”德拉科大声把小精灵叫醒,他自己拿出了一瓶红药灌着,只是一会他翅膀就恢复如初了,“我去洗个澡,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味道,然后,一会我们来点朋友之间交谈怎么样?”

    “请你改天来,今天我很累。”赫辛把头靠向另一边,确实,他脸上疲惫神情比先前浓重了。

    “好。”德拉科这次并没反对,至少表面上他回答很好听,“那么我不打扰你了,祝你睡个好觉,赫辛。”

    听到德拉科走开脚步声时,赫辛睁开了眼睛,脑子里混乱让他一动不动地呆那。

    比利没有把德拉科送出门,他把他小主人带到了客房,但是却战战兢兢地不敢说一个字。

    没给小精灵反应时间,德拉科已经把外套扔了比利身上:“给你一件衣服,比利。”

    “……小主人!”小精灵平时总尖叫大喊,可是这一刻却叫也叫不出来,喊也喊不出声了,抓着那件衣服眼泪一下子就滚出来,大眼睛看着德拉科,通红通红。

    “你有两个选择,比利,要么滚蛋,要么重对我宣誓忠诚。”德拉科看着难过小精灵,一点慈悲也没有。

    比利大哭,丢开衣服扑过来抱住德拉科腿:“主人!别给比利衣服!!!比利一辈子都马尔福家,绝不绝不离开!!!”

    “很好。”德拉科点头,不过一点高兴都没有。毕竟他不过是算计了一个他自己家族小精灵,还有他父亲而已。他们都是爱着他,而且几乎对他不设防,“那么,我会告诉你,再见到我父亲时候怎么说。你只要把我教给你话,告诉我父亲就好了。”

    “是是!比利每个字都按照主人命令说,主人不让比利说,比利一个字都不会说!”

    地上那件衣服,比利连看都不敢看,唯恐看一眼,自己就又被撵出去了。

    于是,德拉科想着父亲会问到问题,一条一条说给小精灵,让他记住。

    “小主人来以后,赫辛先生不想见,比利告诉小主人以后,小主人就离开了。”晚上,卢修斯这位“前主人”面前,比利能够从从容容地说出这番话,要是过去,对主人撒谎是绝对不可原谅事,但他现主人是德拉科,德拉科吩咐就是必须服从命令。

    卢修斯皱着眉,他现心情很复杂,既欣慰德拉科离开了,又对德拉科如此轻而易举放弃感到有那么点愤怒,作为一个马尔福,也作为卢政勋后代,德拉科既然说着爱,但是连这点坚持都没有吗?

    但是,一想想过去卢政勋貌似也是听他说一声不,就立刻跑出去了,一跑还跑到邓布利多那去了——卢修斯……走神了。

    小精灵身上规矩是死规矩,不是那么轻易能违背,否则贵族们也不敢一直用下来,几百上千年信任他们,但此刻比利面临一个难题,他不能再叫卢修斯为主人,那他该怎么提醒出神卢修斯他还这站着?

    “赫辛先生睡得很不安稳,常常突然惊醒,比利应该回去守着他。”小精灵怯怯地说。

    “那就去吧,比利。”卢修斯丝毫也没察觉到不对劲,很干脆点头,现他注意力都集中卢政勋身上了——听说研究院来了一个年轻法国药剂师,是个金碧眼美男子……

    比利寻找不完全是借口,赫辛睡眠状况非常差,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睡着过没有,铂金王后派来治疗师对此毫无办法,因为不能给他安眠药。

    赫辛以为这跟身体情况有关,等身体恢复起来精神也会跟着恢复,但他过于“乐观”了,回到维扎德兰德一个星期里,他梦境开始离开“梦境”……

    比利遵从治疗师叮嘱,即使赫辛不方便下楼,也要让他阳台上呼吸一下鲜空气,晒一会太阳,闻闻花香。小精灵准备着阳台上椅子、毯子、点心等等东西,赫辛扶着手杖走出房间,朝阳台过去,可是毫无预兆,棕红色雕花木壁下突然窜出火苗,舔着木头和帷幔——

    “比利!”

    但是比利没有过来,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依旧那里整理着东西。

    火焰变大,赫辛往后退,本来他身后就是卧室门,再后面是位于楼梯顶部一个小休息厅,可以俯瞰到宅邸大厅,鹿角型吊灯另一边是十余米高尖顶型落地窗,外面是沐浴阳光中斜坡街道和错落树冠、屋顶,鳞次栉比——很美,看很久都不会腻景象,但赫辛转过身时,不知道从哪里射来一片箭枝!

    下意识,赫辛抓起一片着火帷幔挡身前,十分奇怪……他把帷幔抓起来了,可是火却还原地燃烧,帷幔也没有能挡住箭枝,有很多穿透了他身体,没有痛觉,这是梦吗?这个梦本身不算陌生,赫辛很清楚地知道马上就会有一个人戴着金冠,架着马车冲出来,这个人身后,是一支大军,可梦里没有比利,没有维扎德兰德。

    驾车男人冲了出来,带着他军队呼啸而过,赫辛看着他们转过身,忽然一切消失,比利阳台上拍打垫子,放进椅子里。

    赫辛拄着手杖,一拳打木壁上,一阵疼痛传来,梦吗?

    “比利做错了什么事吗?让赫辛先生难过到想要弄伤自己。”这次比利有反应了,他看着赫辛,一脸不知所措。

    “不……不关你事。”

    赫辛回过神,一步步朝阳台上挪。

    这时候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扶着他手臂,帮助他向阳台上走。

    “大公阁下。”赫辛只看手就知道是谁。

    “不用感谢,我们是朋友。”德拉科笑看着赫辛。

    外面透入光落德拉科脸上,让他鼻尖都亮了起来,不管是单纯外貌,还是他温和神情,都非常符合王子……大公……或者是王储身份。

    赫辛不无嘲讽地想,也许现实和梦境早就被自己弄混了,不管怎么看,反倒是那支军队为真实。

    “今天有胃口吗,赫辛?”德拉科问,他一直扶着赫辛,直到他坐阳台躺椅上,才他对面坐下。

    “有酒话。”赫辛说。

    德拉科打开了糖果盒,那里边整齐码放着他昨天拿来酒心巧克力:“只有这个。”

    这个——算是祸端?

    “不,”赫辛看着德拉科,“这是小孩食物。”

    德拉科那么一颗巧克力扔进了自己嘴巴里:“是吗?可是我爹地很喜欢吃。”

    “他是被宠坏——小孩。”别有意外,赫辛说完吸了口气,想用丁香香味冲淡肺部沉闷感,可是却吸到了浓浓混合着血腥味烟气。

    “咳咳咳!”

    梦境没有再现,但却加真实了,以前可从来没有气味。

    德拉科皱起了眉:“风太冷了吗?比利,拿条毯子来。”

    小精灵急忙去拿毯子,赫辛搓了一下下巴,又一次怔忪,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刮过胡须了,但是胡须却减少?是卢修斯送来魔药问题?还是身体本身……

    赫辛走神时候,德拉科却已经细心帮赫辛盖好毯子——非常细心……

    这是这些天来,他们第一次这么接近。就算是刚才扶着他走过来,德拉科也小心保持着一个不会让赫辛觉得太过冒犯距离。但是现,盖毯子总是要贴近他,贴近到……能感觉到他体温距离……

    “大公阁下。”赫辛皱眉提醒。

    德拉科抬头,眼睛里闪着光:“我只是想感觉一下你是否够温暖,考虑是否要让小精灵再给你拿个热水袋之类。”德拉科抬手,抚摸上了赫辛脸颊,又捏了捏他耳垂,“确实有点冷,我会让小精灵为你准备一个热水袋。”

    “规则是你制定,所以你完全不乎重制定规定?”赫辛语气冷了下来。

    “不,我很乎,尤其是我知道这些规定很可能伤害到我爱人情况下。”德拉科站了起来,“但你确实很冷,比利,拿个热水袋来!”

    比利跳出来,却不是拿来热水袋,而是报告:“主人,您父亲来了。”

    “我没。”德拉科说,“但你还是要给赫辛拿热水袋来。”说完他很干脆回到房子里去了,应该是到其他房间去了。

    所以,当卢修斯上楼来时候,并没看见德拉科。

    没等赫辛说话,卢修斯就很干脆坐了他对面,并把两张羊皮纸递了过去:“空白是我做契约用纸,写着字是我们即将订立契约内容,没问题话,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赫辛拿起内容看时候,其实看得很马虎,他脑子里一直犹豫是要不要把德拉科仍旧纠缠自己事情告诉卢修斯——但这个前提是卢修斯被德拉科隐瞒,从铂金王后表情上,赫辛看不出丝毫迹象,也许卢修斯根本是知情,因为比利这,德拉科不可能隐瞒过去,所以这件事是卢修斯默许。

    “好,没有问题。”赫辛把那份到底有什么内容都没看清契约放了回去。

    卢修斯拿了一个墨水瓶出来,里边已经放了些透明药液:“我血和你血。”他说,先干脆割开了手腕,将自己血注满了多半个瓶子,“只要是有我们俩血就好,你状况好少出一点血。”

    赫辛一言不,四周找能割开手工具。

    卢修斯只能把自己用过小匕递了过去,赫辛接过匕,习惯性地掂了掂重量,匕他手中轻盈地甩了两圈,一闪,已经割开了手腕,血滴落进瓶子里,滴滴答答。

    “你可以留着它。”当瓶子里有了足够血之后,卢修斯说。他把瓶盖合上,对着那瓶魔药与两人鲜血混合物念诵了几句咒语。

    “砰!”一声,瓶盖炸飞了,卢修斯也吓了一跳,但是墨水瓶里所有液体却依旧完好,只是颜色变成了一种过分鲜亮粉红。

    “我要开始抄写了?”卢修斯确定那墨水没有问题,他拿出一只羽毛笔询问看着赫辛。

    赫辛点头,似乎对手里匕很感兴趣,喝了一口卢修斯放过来红药后,他用餐巾擦拭了刀刃上面残留血,把匕指间转着玩,刀刃反射光一闪一闪,完全看不清他转动方向。

    “当!”

    匕落到了地面,赫辛看着被割破中指无声叹息。

    卢修斯帮他把匕捡了起来,放了桌上,他并没有看给赫辛那份草稿,而是直接低着头开始写:“德拉科来过吗,赫辛?”

    “你想我怎么回答?”赫辛问。

    是啊,这里是维扎德兰德,卢修斯想阻止什么事情生难道会阻止不了?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此时赫辛已然对卢修斯还写着契约失去了任何信任。

    “只是‘是’或‘否’,很难选择吗?”卢修斯笔尖停顿了一下,皱眉看着赫辛,“他来过?而且你见到过?”

    赫辛忽然提起另外事:“如果可以,我想问……为什么你没有胡须?”很失礼,但是确实想问。

    “因为我每天早晨刮胡子……”卢修斯觉得这貌似不是一个问题。

    赫辛靠回椅子里,沉默了一阵说:“我不会对e1ysie1说任何你不想让他知道话,我只想请求他偶尔陪伴……仅仅只是朋友,不谈论信仰和宗教,也不谈论种族和家庭。”

    “我并没有阻止他过来,不过近出了点问题,狼人和血族联合了,外加有几个去麻瓜界旅行巫师失踪了。”卢修斯觉得他有必要澄清一下误会,“现他忙这件事。不过他也说过,迟明天,他一定会来看你一趟。”

    赫辛似乎无意地说:“他是唯一心理慰藉。”

    卢修斯表情终于不那么自然了:“我很高兴,他能抚慰你受伤心灵,骑士。”

    “很多人如此看他,至少和仇视他人人数相当……我指麻种巫师。”赫辛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