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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少劫沉默片刻,走近她,叹气道:“你就别再胡闹了。关系生死的大事,我还真希望你不知道。”
“对啊,我只会胡闹。”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冷笑道:“我在你们眼里永远只会胡闹。好,他是我哥哥,我承认了。你们有这么多的大事,我也认了。是为了保护青离山庄,所以我也不得不嫁了进来。从来没有人想过我,我真的愿意嫁给你弟弟吗?我就没有喜欢的人吗?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吧?”
此刻的她,心里的痛,难以言喻。
天歌,天歌。
你知不知道。
我已经不可能逃脱这种纠缠,也不可能逃脱这个身份。
你知不知道,我永远只能是别人的妻子。
妻子,呵呵。
“你喜欢谁?”云少劫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氤氲着,看不清。
“我喜欢谁,重要吗?我再怎么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让我跟他在一起。”夏羽晨努力地想掩饰自己的表情,只是那一滴忍不住的泪,早已缓缓流出。
“你喜欢喂你吃木兰糕的公子。”云少劫就那样看着她,表情里有一丝隐约散去的淡淡的哀伤,“你和他确实不可能在一起。”
夏羽晨低头,眼泪已经肆流。
“可是,小晨子。”他的声音有些空洞,“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有些失控道:“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他不像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在利用我!他给我吹笛子,他做木兰糕给我吃,他会让我觉得云淡风轻,好像世界上一切都没有了烦恼!他不会批评我不会嫌弃我,只要在他眼里我怎么样都是好的。他不会说我胡闹,不会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我真讨厌你们,真讨厌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捆在这个牢笼里!你们根本就不会考虑我的感受!”
她的眼泪倾泻肆流,他心中微微酸痛,只能摸摸她的头。
“小晨子,无论如何,大哥永远会保护你的……”云少劫长长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碎发。
她抽泣着,撇撇嘴道:“大哥要说话算数,不然我也讨厌你。”
他此刻竟然顺着她,哄她道:“恩,我不会让你讨厌我的。”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尽数揽着他,蹭在了他的胸口。
他有些惊愕少女的反应,只是一瞬的惊讶,他轻轻抽出胳膊,轻柔地揽住了怀中的少女。
感受着胸膛的一抹温热,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长发。
她还在抽泣着。
没有听到他轻柔而又飘渺的话——
小晨子,大哥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没有听到。
她也不会听到。
大哥会保护你的。
无论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你是第一个叫我“大哥”的姑娘,这一声“大哥”里的信任,亲昵。
我不是不知道。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毫无忌惮地接近我的姑娘,这一种危险的接近,惊讶,并且也感动。
你是第一个与我血脉相似的人,奇花异草林的毒,你竟然丝毫没有损伤。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纯真放肆的人,若生活无你,平淡无奇。
那一刀,穿破胸膛,心口的疼痛。
那张脸,痛苦难安,害怕见到你。
就是这样的你。
小小的身子,背着我在山路上崎岖前行。
就是这样的你。
傻瓜般冲在身前要保护我,不惜面容损毁。
就是这样的你。
就是这样的平淡的不漂亮的武功差劲的脑袋也不聪明的你。
就这样,深深地,扎根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