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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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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道淋浴什么不急一时,李想跟赵明诚又随便聊了几句,便跑到后面去看李清照。李清照正跟小桃聊天呢“你看阿弟是喜欢阿杜还是欧温仪?”

    小桃歪歪头认真地想了想“小乙哥对阿杜跟欧温仪没什么区别,倒是跟韩桂花说话多一些……”

    李清照惊道“阿弟喜欢韩桂花那样儿?”

    正往门里走李想十分郁闷,慢吞吞接话道“照阿姐这么说,我应该喜欢小桃,我跟她话多。”

    李清照哭笑不得“你这打什么茬!明知道我说不是这回事儿。我正经问你呢,你到底怎么想?这么群小娘子,就没一个你看上眼?我倒不是非要你这些人里捡,好歹看你喜欢哪个样儿,阿姐与你到好人家里找……”

    李想摇摇头“阿姐,你知道,我不会因为她们身份嫌弃她们。”

    李清照道“你还真喜欢韩桂花?”

    李想摇摇头“韩桂花脾气直,跟她说话不用多想,所以才多说几句……她们都是好姑娘,没什么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说到这里李想稍微顿了一下,指指自己“只是,虽然都是好姑娘,却不是我想要。”

    小桃听到这里便跟另外两个女使退了下去,李清照叹口气道“你那里几个小娘子,我也见过几面,虽没几个人,却是各种性格都有,”全都是花容月貌小娘子,你却说你都不想要。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儿?”

    李想坐下来,伸手拿起桌上李清照填一首词,李想拿起来细细读了,轻轻对李清照说“我不大懂词,可我知道,这样词,十几岁小娘子,填不出。阿姐虽然是百年难遇才女,可你十几岁时候,也一定填不出这样词。”

    李想十分苦恼住了嘴,他本来就不太会说话,这会儿他试图讲清楚自己想法,可话题却扯到莫名其妙地方不知道怎么拉回来好“我意思是,我想找个,能谈得来姑娘,那些十几岁小娘子……不合适。”

    李清照却明白了他意思:李想毕竟已经二十多岁了,而且又是个相对一般青年要渊博许多人,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很温和,可其实是个对自己生活要求相当严格人,这样人,根本不是能随便凑合人,要他娶个十几岁还不懂什么事儿小娘子,哪里能说到一起去?他怎么可能接受呢?

    想到这里李清照也做了难“唉,到哪里能找到合适你姑娘啊,要有见识,性子还不能急,还要……”

    “不急。我才二十四岁,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我们那里,二十四岁,才刚刚过了低结婚年龄。”李想打断李清照话,轻轻说“而且我这两年也不想考虑这些,我妈妈,才去世不久……”

    这是李想头一次提起他家人,李清照愣当场,随后问他“那你,还有别亲人么?”

    李想摇摇头“我父亲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亲戚们……我们那个时候,亲戚们往来不像现这么多。阿姐,我现过得很好,真,自从我妈妈走后,这段日子是我开心日子了。你不用担心我婚事,我总归是会过得越来越好。”

    李清照点点头,果然不再提这个事情。只拉了李想过来挑文具“你阿兄说了,让你带几套好文具过去,守着那么多好纸,却写得一手鸡爬字,实是太暴殄天物了!”

    李想小声说“我拿阿兄墨宝刻了模子印成纸送给知州,知州说阿兄字糟蹋了我好纸呢!”

    李清照一愣,随即大笑“你把这话跟你阿兄说去,看他不拎了砚台砸你!”

    李想来时间非常巧,竟正碰上冯四回来。

    冯四风尘仆仆骑马回来,跟几人打了招呼就说要去洗个澡,然后再仔细说,他黑了许多,瘦了一大圈。交通不便时代,来回三四千里路程,确实太熬人了。李想本想当天赶回纸坊去,一看这架势,便决定这里住一夜再走,虽然冯四说洗个澡就再来汇报,可他赶了这么久路,今天又怎么可能再拖了他问个不停呢?果然赵明诚跟李清照也是这么想,简单问了他情况,得知顺利把岳翻送回了家,岳飞交代事情也都做了,便让他直接回去休息,今天不用再来了,睡一觉明天早上再细说。

    赵家吃了饭,晚上又陪赵明诚李清照聊了一会儿,李想便回了自己先前住处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便跑到赵明诚书房,等着冯四过来介绍这一路经过。

    “我可算知道小岳哥为什么会迷路了,上午看着背着日头走,说那是西边……可晌午歇个再出来,他就又想沿着老路回去了,过了午他竟还是背着太阳走,这孩子看太阳不分时辰,走路只往前看,所以才走过路也记不清。”

    “岳老丈实是个老好人!他家其实也不算穷,可这几年年景不好,周围地少人家经常粮食不够,他家两个棒小伙儿全都是一个顶三四个,所以那五六十亩地收成一直不错。可这老丈实是老好人过了,但凡别人来借粮,二话不说就借出去……我们去时候,他家都揭不开锅了。”

    李想听得目瞪口呆,早知道岳飞父亲跟弟弟一样不靠谱,可不靠谱到这个地步也太夸张了!五六十亩地,收成不错话怎么说也得有万把斤粮食,这种情况下往外借粮借到揭不开锅地步,他到底怎么过日子啊!难怪岳飞走之前叮嘱说不要把一百贯钱全都给他爹,一定要偷偷给他娘藏起一半儿。全给他话,以这位圣父性格,一扭脸就敢全送人了!忽然又想起历史上岳飞事迹,不禁暗暗吐槽“谁说岳飞不像他爹?根本一模一样!自己妻儿老小全都穿麻,拿了俸禄给士兵添衣甲……”这么一想,又不禁对岳老丈肃然起敬,虽未必是个称职好父亲,可也唯有这样父亲,才能教出这样岳飞。

    冯四又拿了岳翻给赵明诚,李想,还有小桃信,笑嘻嘻说“岳老丈听说小岳哥给个小娘子写信,高兴很,说鹏举是个笨蛋,现成妇都给弄丢了……还是翻云争气,迷个路都能找到个妇。让我转告小桃姑娘:六郎虽然能吃点,可也能干,小娘子若是不嫌弃,赶明儿五郎回家,他就让六郎过来把事儿定下来……”

    前言撤回!岳飞成为伟大岳飞一定是他母亲教得好,跟这货绝对没关系!李想嘴角直抽,扭脸看赵明诚李清照,果然全都一脸囧相,小桃脸腾就红了,抢了冯四手上信便跑了出去。

    李清照嗔道“阿四,好端端你逗小桃干嘛!”

    冯四笑嘻嘻说“我哪里逗她了,这是岳老丈亲口说。这老丈好生有趣,五郎长得跟他一点儿都不像,倒是小岳哥一看就是他儿子……哦,五郎长得像他阿娘,性子也像那位姚娘子。”

    得到了岳翻消息,大家都松了口气,平安到家就好,这孩子太让人不放心了。至于岳飞?开神马玩笑,这家伙还用人担心么?得多倒霉人才会惹到他头上啊!李想有时候真很怀疑这个岳飞到底怎么长大,果然是逆境使人成长么?老爹太不靠谱所以自己就必须十分靠谱才行。

    李想带着礼物过来,回去时候带东西多:李清照亲笔写桃符,赵明诚画年画,两大坛屠苏酒,还有两只羊,十只鸡,两桶鱼,还有二十斤棉花,没错就是棉花,李清照听说李想想要棉花被子,天知道他自己今年种棉花明年能收出几斤来!正好有买绵南客,便高价收了些来。弄李想十分不好意思:他怕冷事儿大家伙儿全都知道了。

    李想宋朝第一个年,便屠苏酒香气,爆竹响声,还有小娘子们娇笑中度过了……当然,还有程九跟钱奎傻笑。程九本就是家里人,而钱奎这个单身汉显然看上了纸坊里某位小娘子,可惜男追女隔层山,一时半会儿追不到,于是便有事儿没事儿就泡后宅里刷存感……

    对于钱奎儿想娶韩桂花这件事情,李想是乐见其成。

    韩桂花出身是这些小娘子里差一个,不过是个农家女罢了,所以才那么大大咧咧。可同时,她优点也很明显,对于她爹娘不来接她行为她非常理解,甚至连一点埋怨都没有“这几年年景差,可镇上吴大官人出了五百贯买我,他们都没答应……虽有路费,可阿太还病着,他们哪里走得开!真把我接回去,我怎么嫁得好人家,又有姓吴盯着,被他们乱七八糟一议论,弄不好还得折价给他做妾,这又是何必呢。”

    这样韩桂花,乐观而豁达,而她过去并不算富裕生活也让她有了接受钱奎这个同样并不算富裕单身汉可能。毕竟生活是现实,比如欧温仪,虽然她说绝对不去做妾,可让她嫁钱奎这样人,她也是万万不能接受。而钱奎想要,也是个能一起安生过日子女人,所以他去追韩桂花,并不是因为韩桂花长得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注1:屠苏酒:屠苏是一种草名,也有人说,屠苏是古代一种房屋,因为是这种房子里酿酒,所以称为屠苏酒。据说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创制而成,其配方为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入酒中浸制而成。

    宋朝人过年习惯喝屠苏酒。

    注2:这里买,其实指是是一种短期租借,买妾话一般指都是短期,如果是买终身话会专门说明……另外就是买终身也不是像咱们想一次性付款,虽然是一个“买”字,可大部分依然是每年要付薪水,这一点他们契书上会写很清楚。我找宋朝一些相关资料时候,觉得这一点有趣极了,《癸辛杂拾》上有这么一件事儿,南宋时候,一个官员租了一个叫做银花妾,每月一石米价格,三年过后他觉得这个妾非常可心而这个妾也自愿留下,于是短期合同就要改成终身铁饭碗,可是只是改改年限就行么?显然不行,正式工要比临时工价钱高,于是,涨价吧!一月一石米改成一年一百贯,哈哈,虽然这里用是会子,但是算起来身价还是涨了也三倍不止,所以转正是多么重要问题啊!

    许多人有一种认识,那就是买个普通人家姑娘做妾会很便宜,买个青楼花魁什么会很贵。这种认识不能说是错,但绝对不能算全对,古代女口买卖中,贞操作为一种无形资产,买卖中有相当大价值,身份也一样:这里首先要排除是极端条件下买卖,比如战争,饥荒,活不下去卖儿卖女……这种情况下什么东西价格都是乱七八糟,便宜卖人很正常,不能作为参考。而实际上,宋朝良民买卖绝对不便宜,北宋初年,一个朝代开始货币价值都是很高,二百贯可以让一个高官觉得生计无忧,而买一个良家处子做妾花上一百贯是很正常,而到了北宋末年,物价比百年前涨了不少,一个色艺双全女人作为三年使用期妾价格达到上百贯甚至几百贯是不罕见。而终生使用权,花上几千贯也不稀罕,因为这是良民,买卖良民为妾使其社会阶层降低,不付出很大代价怎么可能呢?当然这种高价女孩子肯定是相当出众,普通农家女肯定会便宜,但是这类买卖买来都是做女使,买妾跟买女使档次肯定不一样。而许多人认为很贵妓*女,其实很不值钱…………宋朝租用一个官妓一年费用是两贯,想要长期占有,只需要付二十贯身价。当然有些色艺双绝名妓或许会贵,但是基本价格摆这里,再高也绝对会远远低于同样有才貌良民女子。

    所以呀,宋朝有钱人都养小老婆去了,穷鬼才去妓院呢……==好吧,其实现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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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命,天下太平。”这句话很出名,但未必有几个人知道这是岳飞说……

    基友琥珀说,有必要把文官武官分那么清楚么?是,有必要么?

    岳飞是武将,可他一辈子不爱财,不惜命全都做到了……

    这里附上一首岳飞《小重山》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是宋朝,文化昌荣,金戈铁马英雄也能吟得荡气回肠好词宋朝。

    今日三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