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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忍受煎熬之时,只听上首的吴王说道:“东施,不知你可否愿意来寡人宫中。”
要是她说不愿意就等于打吴王的脸,就等于直接将自己的脑袋拧下来捧给他,可是要她说愿意却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她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回大王,东施乃太子府的人,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去留。”
好了,将一切都扔给太子,让他来决断,从他对待背叛他的女人种种残忍手段就可以看出这厮占有欲极强,不会是那种为了讨好自己老爹就可以将自己女人双手捧上的缩头乌龟。
吴王看向太子,等待他的回答,太子嘴角含笑,看了眼小心翼翼跪坐在殿中的东施一眼,这女人果真是机灵的,这么干净利落就将这一个烫手山芋抛给他。
冲吴王一拱手,千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回禀父王,今日为了恭贺父王得到两位美人,儿臣和东施特意带了一曲想献给父王。”
吴王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太子的面子,冷冷的说道:“哦?那不妨让寡人听听。”
东施转头看了千竹一眼,只见他冲她点点头,不知为何,这点头的动作让她立刻明白千竹想做什么,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跟千竹之间的默契好得变态,就比如现在。
得到吴王的首肯,千竹便拿出随身携带的长笛,叶依依也做好抚琴的准备,福至心灵一般,当千竹吹响长笛的那一刻叶依依正好弹出第一个音。
两个人事先没有任何商量,然而同时弹(吹)出的却是那首《距离》
曲中透着极致的缠绵,就像两个相恋的人低低述说着彼此的爱慕,就是傻子也听得出太子和她是在用曲传情,那曲中仿佛意化出了一男一女,男女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心贴着心,脸贴着脸,这世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两人分开。
太子是在用这种方法告诉吴王,他很爱东施,东施也很爱他,如果他不知道他们相爱还好,可是要是知道了他们相爱还硬生生将两人分开就说不过去了,
吴国宫廷的j□j势本就紧张,尤其是这几年太子的力量不断壮大,让吴王很是忌惮,所以这时候他不能给太子任何造反的理由,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他。
即使心中对东施有意他也只好暂时忍一忍。
所以一曲弹完,吴王再也不提让东施进宫的事,只让她回位置坐好。
重新在太子身后落座,她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姑蔑,可是坐在对面的白君逸却是不快的皱了皱眉,虽然成日厮杀在战场,对于音律他还是知晓一二的,从东施的琴曲中听出了让他不舒服的情义。
不过却没有人知道,刚刚叶依依做了多大的心里准备,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强迫自己假装千竹是姑蔑,否则也弹不出如此情意拳拳的曲调。
这个小插曲落幕,吴王立刻让宫人拿来美酒,有个宫人端着美酒帮吴王满上的时候却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迎着殿中的灯光,那刀刃发出的寒光晃痛了所有人的眼。
今日姑蔑可是准备了重头戏的,可是她却一直没看到这戏的眉目,不料她正这样想时,这戏便上演了。
这一幕来得很快,几乎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发生的。
当小刀从那人袖中出现的那一刻,只见身旁的千竹闪电般将手中的酒杯抛出,那人显然想不到有人出手比他还快,略一迟疑之间,只听“哐当”一声,手中的刀被酒杯生生弹了出去。
那人也是机灵的,立刻回笼心神,捡起刀便又向吴王刺去,然而脚步还没有踏出便见白君逸从铺席上一个漂亮的转体三百六十度稳稳当当落地挡在他面前。
那人立刻刻恼羞成怒,握着小刀便转向白君逸,白君逸侧身躲避他一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扭,那人急忙跟着他扭动的方向一个旋转缓解了扭动的力道,另一只手成爪便袭向他的胸口,白君逸后退一步躲避,在后退之时,却见他一个后空翻,一脚将那人手中的刀踢落在地,另一脚踢在他的侧脸上。
这力道直踢得那人后退几步,就在这时,只见宫中侍卫一股脑儿围上来,那人见情势急转直下,想拔腿逃走,白君逸眼疾手快,急将地上的小刀踢起来,那刀就如长了眼睛一般直直扎在刺客的腿上。
刺客见大势已去,不知咬碎了什么吞了下去,不一会儿便见他皱着眉头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一歪便倒了下去。
侍卫中为首的一个急忙探了探他的呼吸向吴王禀报道:“启禀大王,这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吴王很是恼怒,一手圈着一个吓呆了的美人,冲那侍卫大叫道:“立刻吩咐下去,紧闭宫门,一定要将刺客的同党全部抓住,还有,要给寡人查清这刺客究竟从哪里来。”
那侍卫领了命立刻下去吩咐了,临走之前他突然注意到刺客身上的小刀,将刀从刺客腿上j□j,当看到刀上徽标时,侍卫不由得吃了一惊。
吴王见状立马问道:“那刀上有什么问题。”
侍卫咽了一口唾沫,向姑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恭敬的将刀呈上去说道:“那刀上有三王子府的标记。”
三王子也就是公子姑蔑。
有侍者将那刀上的血拭尽了呈给吴王,吴王拿起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将那小刀重重扔在地上,怒声道:“姑蔑,你最好给寡人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姑蔑立刻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请父皇明察,儿臣是无辜的,分明是有人想栽脏陷害儿臣。”
姑蔑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太子冲吴王叉手说道:“启禀父王,儿臣也相信这件事定非三弟所为,父王试想,要果真是三弟所为,他为何要明目张胆的用带有自己府邸标志的刀子呢,儿臣也觉得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的。”
姑蔑和叶依依同时一愣,姑蔑看向太子的眼神深了几许,而叶依依却皱了皱眉头。
当初姑蔑用这办法先引火上身,最后再将太子揪出来,得知真相之后的吴王对于他这个被冤枉的儿子一定会给些补偿,当然,对于太子这种做出弑父的恶行又栽脏陷害给别人的恶毒之徒会更加严厉惩治。
姑蔑可以得到的利益不少,然而这过程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可以说这是一招险招。
然而为姑蔑开脱的话却不应该从太子的口中说出来,如果他果真是凶手,果真是陷害他的人,他就不应该将自己暴露在危险当中。
叶依依低着头,心中隐隐涌出不安。
吴王觉得太子说的很有道理,便立刻吩咐道:“传令下去,这件事交由司寇亲自处置,一定要在今日之前将罪魁祸首给寡人找出来。”
侍卫领了命,立刻下去安排了,而吴王并没有解散宴会的意思,众人也只得继续留在这里。
在等待调查的间歇,姑蔑一直跪在地上,叶依依看了不免心疼,姑蔑的膝盖因为曾经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了伤,只要一受了风就刺骨难受,现在跪在又冷又硬的地板上一定很痛苦。
无意中向郑旦的方向看了一眼,自从宴会一开始郑旦就不断跟她使眼色,她知道郑旦有话跟她说,可是一直不得空,如今也没有她们什么事,她见郑旦在吴王耳边说了几句便下去了,她便也借口小解退了出去。
来到宫殿不远处的一个院子,她果然看到等在那里的郑旦,郑旦一看到她,立刻兴奋的跑过来握着她的手一脸热切,“东施,真没想到可以再见到你。”
再见到郑旦,东施也很欣喜,尤其是看到郑旦的变化,她尤其为她高兴,“我也没有想到可以再见到郑姐姐。”
再听到她叫自己郑姐姐,郑旦一时间五味陈杂,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让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的抱着东施道:“东施,这些年不见你还好么?你变了好多,变得好美,我猜想你大概是过的好的。”
东施温柔的拍着她的背,笑道:“东施可是愧不敢当这个美字的,说到美,郑姐姐倒是出落得更加标致的,将来在宫中一定会恩宠不断,对了,这些年郑姐姐还好么?”
郑旦脸上带着一丝怅然,“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不管是我还是西施都变了很多,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么下去了,可不想我却在这个冰冷的宫中遇到了你。”
东施见状不免安慰道:“郑姐姐为何面带愁容?受到大王的喜爱是多少女子的福分啊?”
郑旦苦笑,定定的看着她道:“你果真觉得这是一种福分么?”
叶依依被她这一问,还真是回答不出来,最起码刚刚吴王有意让她入宫的时候她是反感的。
“郑姐姐要谨记,吴王的恩宠就是一种福分,尤其在这人多口杂的皇宫,郑姐姐要将这福分时刻记挂在心中,脸上也要带着对这福分满足的笑容,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即使有再多的不甘,郑姐姐也要说服自己将这些不甘尽数抛开。”
郑旦点头,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的,知道你是太子的人,以后要找你就方便了,这宫中实在人多口杂,我们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免得落到有心人的眼中再生出什么事端,我先进去,你随后来。”
回到殿中不久,出去调查的侍卫便回来了。
在殿中向吴王行了礼,吴王急忙问道:“怎么样?司寇调查得如何了?”
“回大王,事情已经被司寇大人完全调查出来了,原来刚刚那刺客是三王子府的一个侍卫叫牛二。”
听到这里,吴王皱了皱眉头,向跪在地上的姑蔑看了一眼,冷冷道:“这么说,这刺客果真出在公子姑蔑的府上了?”
“回大王,这事情还有后续。”侍卫又道。
“什么后续?”
“我们在牛二的家中发现了一些书信,在这些书信中提到了很多三公子府的机密,我们还找到了关于今晚的暗杀计划,顺着这些书信,我们找到了与牛二接头的人,这人却是太子府的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