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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阳子帮叶谷青治病第三天傍晚,叶老爷带着二姨太和三姨太来到了东厢,此时常阳子刚刚帮叶谷青放完血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三人便笑着打了声招呼。
三姨太看着小童手里盛着深紫色血液杯子,不禁好奇问道:“呀,这小娃娃手里拿是什么啊?是子衿药么?”
听到三姨太话,叶老爷和二姨太注意力转到了小童手里杯子上。
常阳子看着三人皱眉模样,伸手暗暗推了下小童。得到暗示小童上前一步,仰头望着几人说道:“这个是叶少爷身体里放出来血,因为叶少爷体内毒素原因,所以他血液比常人看起来颜色要深一些。”
听小童说杯子里东西居然是叶谷青血,二姨太和三姨太眼中不约而同露出一抹嫌恶之色。常阳子不动声色观察着三人表情,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开口说道:“叶老爷,叶少爷需要三天放一次血,时间久了我怕他撑不住。你是他父亲,你和叶少爷血应该相溶,所以后日你准备一下,我要放点你血送入叶少爷体内。”说罢,常阳子拍了拍小童脑袋潇洒转身离开了。
叶老爷负手站叶谷青门口回想着方才常阳子话,一脸凝重,背身后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几次之后,才带着一脸不耐烦两位姨太走进了房间。
因为连续被放血两次,叶谷青脸色有些不太好,虽然每天都吃着补血气膳食和汤药,但是被补速度也不及被放速度。
红奚越坐床边小心替他将被布巾包扎手臂放入被子里,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变回过头去。床上叶谷青随着红奚越目光看过去,发现来人是叶老爷和两位姨娘忙挣扎着要坐起身。
见状,红奚越眉头一皱,弯腰扶着叶谷青要助他一分力,免得手腕处伤口崩开。叶老爷也忙加脚步扶着叶谷青肩膀让他躺下,当叶老爷目光掠过坐床头红奚越时,眼神闪过厌恶。
“子衿,感觉怎么样?”叶老爷坐二姨太为他放叶谷青床前凳子上问道。
“好多了,身体也轻松了很多。”
听叶谷青这么回答,叶老爷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倒是旁边二姨太看着立叶谷青床前红奚越,眼神晃了晃,娇笑道:“是红公子这几天一直照顾子衿吧,真是麻烦你了。”
闻言,红奚越抬眼看了二姨太一眼,眼眸一转说道:“我与子衿也算是夫妻了,妻子照顾夫君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事,二姨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红奚越此话一出,场所有人表情都不由一僵。叶老爷暗中狠狠地瞪了二姨太一眼,开口让叶谷青好好休息,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红奚越斜靠床栏上,眯着眼睛看着叶老爷带着两位姨太离开房间,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看他对阿离还算照顾,他红奚越也不打算找这老头毛病。但若是对方不识相跑过来招惹他,那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也没必要对他退让。不想让他舒服,那谁也别想舒服!
斜眼瞟了床上叶谷青,见对方垂着眼眸似乎是休息,红奚越心中火气渐消。伸手替他将枕头放低,为他盖好被子便打算离开。哪知就他缩回手那一瞬间,叶谷青突然伸手抓住了他手腕。
被人扼住命门,红奚越条件反射便想反击。但是明白抓着自己是叶谷青,红奚越硬生生收回内力,自己却被反噬内力震得喉头一甜。因为怕叶谷青看出异样,红奚越将已经涌到嗓子眼儿血咽了下去,勾了勾嘴角对叶谷青露出一个不露牙齿微笑。
伸手拂掉叶谷青手,红奚越转身皱眉摸了摸胸口,随即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将口中血水冲下去。为了防止叶谷青起疑,红奚越喝完举起杯子对着叶谷青晃了晃,问道:“要喝么?”
见叶谷青对自己摇头,红奚越将杯子放桌上,重走到叶谷青旁边坐了下来。
“什么事?”
叶谷青抬头望着一脸微笑红奚越眨了一下眼睛:“别再说我们是夫妻话了,父亲本来就不喜欢你,你这样说他会加讨厌你。”
叶谷青话听得红奚越心里一堵,嘴唇动了动开口说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跟叶老爷一样讨厌我?”
叶谷青一怔,回过神来开口解释道:“我没有讨厌你,总觉得你这么说好像有些委屈你。”
叶谷青话音刚落,红奚越伸手捧住他头狠狠地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叶谷青只觉得脑门一热,随即红奚越便放开了他。
还没等叶谷青说话,红奚越一抹嘴唇笑道:“恩,跟十多年前阿离感觉一样。”
叶谷青:“……”
“哎呀,一晃都十多年了,忘记阿离都是大人了。我居然一激动就亲了你,真太失礼了。”说着,红奚越还一脸娇羞转过身去。
红奚越异常做作举动让叶谷青淡定表情成功破功,脑门上顶了一排小黑点慢慢飘过……此时此刻叶谷青,觉得红奚越绝对是得了精神分裂!
满意看着叶谷青一张黑脸,红奚越挑了挑眉态度轻佻挑了下对方下巴,随即笑着起身离开了。
话说叶老爷带着二姨太和三姨太离开后,打发两人回正院,自己便去了常阳子房间。
此时,常阳子正手臂圈着小童,去揪他圆鼓鼓脸颊。感觉房内视线一暗,抬头便看到叶老爷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放开怀中小童,常阳子起身整了整被小童抓有些凌乱衣服站起了身:“叶老爷这会儿过来有事吗?”
“是有一些问题想要问常大夫。”说罢,叶老爷见常阳子站着,伸手指了下他刚刚坐凳子说道:“常大夫,请坐。”
常阳子点了点头撩起衣摆坐下,伸手为叶老爷倒了杯茶送到对方面前。转头见小童正站自己旁边看着叶老爷,常阳子伸手拍了拍他肉呼呼屁股让他去内室玩儿。
见小童离开,叶老爷有些为难看了笑眯眯常阳子一眼说道:“常大夫,你方才说需要我放血给子衿可是真?”
“自然是真,我不可能拿令郎安危来开玩笑。”
见状,叶老爷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常大夫误会了。这样做子衿真会痊愈?”
“叶老爷是质疑我医术么?”常阳子笑了。
叶老爷:“……”
知道自己这会儿说什么都是不对,叶老爷索性沉默了。凝眉低头看着地面,眼神挣扎似乎是犹豫着什么。见状,常阳子也不逼他开口,悠闲端起茶盏刮了刮飘上面茶叶末子抿了一口。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叶老爷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常阳子见他如此心中猛地一跳,但面上仍不动声色。
“常大夫,我,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子衿这孩子……其实并非是我叶某人亲生骨肉。”
闻言,常阳子凤眼一挑,一脸‘震惊’抖掉手中茶盏,嘴角抽下,半天才开口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叶老爷待叶少爷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生骨肉?”说罢,常阳子一脸感叹继续说道:“叶老爷不愧是宣城百姓交口称赞大善人,此等善心即便是圣人也不能及也。”
常阳子说完,起身走到叶老爷面前,对方诧异目光中,拱手对他作揖恭维道:“叶老爷如此心怀,实是让下佩服,请受下一拜!”
闻言,叶老爷忙起身托住常阳子手臂,面色并不好看。
“既然叶少爷并非叶老爷亲生骨血,那他亲人现何处?”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年我偶然间看到他昏倒路边,见他年纪尚小便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他带回了府邸。但是这孩子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只是不停地叫‘月月,月月’,我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就把他留下来了。”
‘越越’……嗬,当年小阿离口中所唤可不就是红奚越么。不过,好像也不对呀,既然叶谷青并非叶老爷亲生儿子,那他怎么会带着他回老家?叶谷青又怎么会中了五毒掌?这中间似乎是缺少了点儿什么?
常阳子瞥了叶老爷一眼,侧身面对着叶老爷问道:“我之前曾经听说叶老爷有个儿子,但怎么感觉跟叶少爷年纪有些对不上啊。”
听到常阳子话,叶老爷身体一颤,干笑道:“哈呵呵,那是外面人不知道子衿具体年龄。当不得真。没有亲人血,那子衿怎么办?”叶老爷开始转移话题。
见状,常阳子笑道:“不用担心,有我常阳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