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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红奚越话,叶老爷眼睛一眯垂身侧手不自觉握了起来。红奚越站叶老爷对面,看着他不由自主动作,眸中冷意渐深,侧身看了眼床上叶谷青,见他眉头微皱,于是伸出两指帮他抚平。
见状,叶老爷心猛地一缩,朗声喝道:“别碰子衿!”
闻言,红奚越回头看着他不由笑了出来:“叶老爷,床上躺着人名叫唐卿离,可不是什么子衿叶谷青!阿离乃是冀州人士,十二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失踪不见。阿离祖父为了寻了他九年,我亦寻了他三年!叶老爷,你不妨好好想想,阿离是否十二年前来到被你收入叶家!”
红奚越话让叶老爷面色一僵,侧头看了下背后几位家奴,目光顿了顿依然坚持:“子衿乃是我亲生儿子,叶家上下几十口人可以作证。你说子衿是你故人,可有凭证?若无凭证就不要乱说!”
红奚越听着叶老爷话,脸上笑容大,转身坐叶谷青床头,慵懒靠床头,手指抚弄着叶谷青头发说道:“我既然敢说阿离并非你亲生子,自然就有证据证明他是唐卿离,而并非叶谷青。还有,阿离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我已经请了医仙常阳子过来为他医治,近几日他就会到宣城。”
说罢,玩弄着叶谷青头发红奚越猛地转头看向叶老爷,脸上笑容立时全无,眼中满是寒意:“阿离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叶老爷想必心里比我清楚。我本该替阿离报仇,但是鉴于你们这是多年来养育之恩,这恩仇就两清了。还有,这几日叶老爷无事不用往这里跑,只消让外面小丫鬟留这里伺候就行了。”
红奚越说完,大手一挥道了声‘送客’,便扭头不再理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叶老爷。
见状,叶老爷心中满是气愤,见坐床上红奚越依旧是一脸风轻云淡模样,咬了咬牙对着身后家奴说道:“把少爷给我抢回来!”
叶老爷话音落下,站他背后等待已久几位家奴便立刻窜了出去。而坐床边红奚越依旧不紧不慢为叶谷青梳理着头发,直到这些人离他还有两步远时候,叶老爷只觉面前红影一闪,随即自家几位家奴便以一种诡异姿势定了原地。
此时此刻叶老爷心中也有些怕了,望着红奚越眼神也不由透出些恐惧。红奚越皱眉看着定床前人,一手拖着一个身形比他壮实甚多家奴扔到了外室。
等到六位家奴数被扔出内室之后,红奚越见叶老爷和管家还愣愣站原地,沉声说道:“若非不想阿离床前见血,我早就杀了你们了!给我滚出去!”
闻言,叶老爷和管家身形不由一抖,随即回过神来管家便拉着一脸不甘叶老爷走出了房间。而外室六个彪形大汉已经恢复了过来,各自从地上爬起争先恐后向外跑去。
叶老爷看着几个家奴模样,气脸色一白忍不住跺了跺脚。见状,管家拉了拉叶老爷开口说道:“老爷莫气,看那红公子似乎是真对少爷挺上心,想来也不会伤害少爷,咱们只是寻常百姓,根本不是他对手,就先且离开,等到明日再想办法。”
叶老爷此时也是没有办法,听管家这么说也只能作罢,回头看了眼内室,随即转身走出房间。走出门口时,看到站门外瑟瑟发抖小丫鬟,嘱咐了她好好照顾叶谷青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内室红奚越听到叶老爷离开后,不由叹了口气。伸手抚着叶谷青额头,轻声问道:“阿离,一别十二年,为何你就不认得我了呢?”
床上人双目紧闭,自然是给不了他答复。红奚越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角,自己也床上躺了下来。
转眼已是到了大年三十儿,而红奚越盼望已久医仙常阳子也带着一个小童子姗姗来迟。进门被拒之后,气常阳子鼓着一张娃娃脸带着身边小童子撸了撸袖子就要跟人干架。幸而出门办事管家看到之后就多问了一句,得知对方就是红奚越口中所说医仙之后,便立时带着两人进了府中。
片刻之后,常阳子来到叶谷青所居住小院儿,红奚越见到对方,来不及寒暄便拉着他为叶谷青诊脉。
起初,常阳子还撇了撇嘴有些不太乐意,不过看到床上叶谷青脸色后,立时变得一脸严肃也不再多说什么。红奚越为常阳子让开位置,站一旁紧紧盯着常阳子动作。
“放心,我不会弄死他。”说罢,常阳子白了红奚越一眼,继续为叶谷青把脉。
没过多久,常阳子喟叹一声将叶谷青手臂放入锦被之内起身往桌边走去。
“我前些日子为阿离把脉,发现他体内潜伏着一股剧毒,而且五脏有损伤迹象。”
常阳子喝了一口小童子递过来茶水,点头附和一声:“唔,你说没错。从脉象上来看,这人和中了江之临五毒掌情况非常相似。这人病症已经有十多年之久,十多年前这位公子大概还只是个孩童,只是这江之临已经二十年前消失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对一个孩子下手?这有些说不通啊。”
闻言,红奚越不由眉头一皱,转头对候门口小丫头喊道:“让你家老爷过来一趟,有些关于阿离事,我找他问清楚。”
小翠得了红奚越命令,自然不敢大意,躬身应了一声便提着裙角往正院跑去。见小丫鬟跑出院落,红奚越将眉头皱深,心中疑云也越来越深。
江之临原本是漠北江家长子。后因心思不正修炼了五毒掌,继而名震江湖。因为杀虐太多,被武林盟一具击杀,从此消失于江湖之中,而他手中五毒秘籍也被当中焚毁。
一个死了将近二十年人,怎么可能会对唐卿离下手,这让红奚越实是想不通。
常阳子坐桌边招呼着自家小童子吃点心,抬头见红奚越眉头紧蹙站门口不知想什么。回想刚红奚越对床上那人紧张模样,心下实是好奇。于是,便开口把人叫了过来。
“红奚越,床上这位公子是你什么人?几个月不见,你不会把自己给嫁了吧?”
听着常阳子话,红奚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提起衣摆常阳子旁边坐下。
“我一直觉得你为人真很对不起你那张脸,估计也就你家孩子不嫌弃你了。”红奚越呷了口茶淡淡说道。
闻言,常阳子嗤了一声转头见自己身边小童子抱着点心盘子吃满脸是渣,忙换了一个表情伸手为对方将脸上渣滓给擦掉,而后柔声嘱咐小童子慢点儿吃。
“你还没告诉我床上那人是谁,怎么莫名其妙那么关心人家?莫不是我猜对了,你真把人给睡了?”
红奚越听到常阳子话嘴角不由一抽,放下手中茶盏笑道:“可不嘛,十多年前就睡过了。”
“十多年前,你就吹吧你,十多年前你才几岁,有那个能耐么?”常阳子斜了一眼微笑红奚越,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眸瞪得浑圆,右手捂着半张嘴巴,断断续续问道:“他,他莫不就是……就是你找了三年人……”
瞥了一眼表情夸张常阳子,红奚越点了点头。
红奚越与常阳子相识已久,两人是过命交情,所以对于自己寻找唐卿离一事并没有对他隐瞒。寻找一个几岁孩童,无异于大海捞针,常阳子本觉得就是不可能事,但因为红奚越执着,他并不忍心说出来打击对方信心。如今本是不可能事,偏偏还真被红奚越找到了,这让常阳子不能不惊讶。
“你能确定他就是你要找唐卿离么?”常阳子皱眉担忧问道。
“心里确认了八分,但有两分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怎么回事儿?”
“阿离身上胎记被人抹掉了,手法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做。你医术高明,看看能不能帮我把胎记恢复原样。”
听到红奚越话,常阳子脸顿时垮了下来:“我说你是开玩笑吧?被抹掉胎记我怎么能恢复过来,不过每个人身上胎记都是独一无二,就跟手心里纹线一样,若是他真有那块胎记,十成十是他。”
闻言,红奚越眉头一皱:“问题是我现根本就无法确认他腰上被抹去是不是那块胎记,而且他小时候事情什么都不记得,我根本无从确认。”
说话间,小丫鬟带着叶老爷匆匆赶到了叶谷青院子。看着对方一脸焦急模样,红奚越心中猛地一跳。
阿离叶家十几年,发生过什么事叶老爷心里清楚不过,既然阿离记不得,那叶老爷自然是记得,如此一来,从叶老爷这里可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