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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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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底,梁希宜挑选了个清闲日子去看望祖父,吃过饭食,午后从别院出发直奔西郊。

    这次小范围聚会是白若羽举办,因为靖远侯世子夫人进京,落脚西郊别院。白氏姐妹们借着出游玩耍机会,同时拜见姑姑,并且会留别院小住。

    白若兰主动邀请梁希宜留宿,考虑到白若羽也,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梁希宜痛答应。而且近来她家里得不到清闲,大伯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天到晚招她说话,同她闲聊,三句话准能扯到靖远侯府小公子身上,着实令梁希宜烦忧。

    靖远侯是未来国舅爷,为了夺嫡是要巩固势力,怎么也不会挑上已经远离朝堂定国公府,何况欧阳家目前致力于打击镇国公府,首要任务就是想摘掉镇国公世袭罔替爵位,因为挑不出镇国公错处,已经有将目光转移到定国公府上趋势,怕是借着是否先让定国公府除掉爵位世袭罔替帽子,从而牵连镇国公府身上。

    现这种时间紧迫时候,祖父巴不得绕着靖远侯走路,怎么会贴上去寻求亲事。

    虽然定国公同镇国公关系极其一般,但是爵位罔替立场是一致,没必要打彼此脸面。若是欧阳家主动示好那么祖父还可以考量小辈之间事情,至于率先倒贴这种事情,怕是祖父活着一日,都轮不到秦氏做主,如此丢老祖宗脸面。

    梁希宜坐马车里,合上手中大黎周游志。

    重生以后,她视野不再像曾经那般局限自个院子里,生死都已经看透,谁还愿意争取那蝇头小利。倒是想要有机会真正离开京城,出去走一走,真正去看一看外面世界,是否如书中所写,天下之大,绝非你可以想象。

    一路上沿途风景十分普通,梁希宜却欣赏津津有味。卖烧饼铺子娘子帮着夫君收账,额头上流下汗水,她夫君不忘记递过来一个手帕,两个人相视腼腆微笑。这简单朴实相处,却是梁希宜为向往日子。平平淡淡,却不失温馨恩爱。

    大约行走半个时辰,就出城上了管道。京城外休闲度假场所主要分外西郊和东郊,官家别院大多数集中西郊区域,因为东郊区域是属于皇室夏天避暑,冬日里狩猎专用场所地方。

    定国公听说是京城四小才女之一白若羽组织聚会,十分乐见梁希宜留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表面和善可亲,骨子里对谁都心怀警惕,略显孤僻,要是可以同白若羽处好了,对于梁希宜名声也会有好影响。

    京城陈府,三公主黎孜玉气哄哄坐陈诺曦书台上,不停写着大字。只是她力道太重,以至于字体墨迹将纸张印透了。

    陈诺曦早就感觉出她火气,但是为了让她恢复理智,只是淡淡说:“写字可以静心,待你将理智找回来了,咱们谈论事情吧。”她为人高傲,即便是面对公主,穿越女眼里也不过是什么都不懂古人一枚,她没闲工夫帮她出谋划策之余还要忍受她公主脾气。

    黎孜玉晓得陈诺曦不是那种畏惧皇权女子,平日里同她交往也将彼此关系定义平等前提下,她起初觉得鲜,认为陈诺曦果然与众不同,但是现,她倒是宁愿她怕他一些,居然还要磨掉她气愤。但是此时她有求于她,只要老实平复自个心情。

    两个人谁也不曾言语,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黎孜玉忽哭了起来,可怜兮兮说:“诺曦,我是不是很招人讨厌,为什么今天煜湘和若羽都没来。”

    陈诺曦没好气扫了她一眼,任由她鼻涕拉碴往她身上蹭,轻声说:“煜湘家祖母归京,她自然要老实留府上,否则传出去也不太好听,至于若羽,她姑姑因为身体缘故西郊别院小住,尚未进京,他们全家女孩都去西郊别院了,你何苦同他们计较。”

    黎孜玉哼哼趴陈诺曦怀里,失落道:“煜湘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若羽去西郊也就算了,干什么邀请梁希宜,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了,前几天梁希宜还当众打了你脸面,她这么做什么意思。”其实不只打了陈诺曦脸面,是很不给黎孜玉面子,她才会耿耿于怀。

    陈诺曦沉默了片刻,安抚道:“若羽姑姑是靖远侯世子夫人,她堂妹白若兰跟世子夫人亲近,怕是不是若羽主动邀请梁希宜,而是白若兰自个离不开梁希宜,白若羽身为堂姐,总不好此时拒绝白若兰吧。”

    “那我呢,我还是她姑父表妹呢,怎么不把我也叫上,只是说今日过不来了。诺曦,白若羽不只是因为我说了她那些不满吧,怕是对你心里也有些疙瘩吧,她我们面前坦诚暗恋欧阳穆不是一日两日了,后欧阳穆拒绝成亲居然是钟情于你,不可笑吗?”

    陈诺曦睁着一双程亮眸子,无语看着三公主黎孜玉。她以为她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自己同白若羽吵架了,白若羽不理她了,偏要整成白若羽对她有成见,所以才不理她。

    如今年代里,世家重文轻武,公侯虽然掌握兵权,但是现代战争都伤亡惨重,何况是古代战争了?一打仗就要分居好几年,还生死未卜,若要随军赴任生活环境是艰巨,她傻啊,京城日子她已经过够可怜兮兮了,还要往穷乡僻壤跑。周围那么多皇子奇才不挑,去同闺蜜争这样一个男人,有没有搞错!还不如卖给人情送给白若羽,只有三公主这种情商低人,才会三番两次拆她台。

    陈诺曦锁骨纤细,洁白瓜子脸映衬窗外日光之下,浑身散发着幽兰般宁静自然。她抬起头,认真看着黎孜玉,吹弹可破皮肤,樱桃般水嫩朱唇和一双清澈无比眼眸,三公主她安静注视下撇开头,有些心虚握紧双手,道:“好吧,撇开王煜湘和白若羽不谈,李熙事情该如何是好,我已经因为他失去了两个朋友,总不能再输了他。”

    陈诺曦叹了口气,她纠结神情仿佛连路边花草都会为之失色,幽幽说:“这事倒也不算难办,上次秦二姑娘是被欧阳灿从马棚旁边杂物房间里救出来,那个别院貌似很长时间不曾修葺了吧,我觉得你可以建议二皇子派人将院子收拾一下,不如就找南城王家好了。”

    “南城王家?”黎孜玉眉眼微挑,不清楚陈诺曦用意。

    陈诺曦摇了下头,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她,小声道:“这南城王家是普通商户人家,初靠给官家修葺园林起家,虽然现主要兜售玉品,装饰品为生,手下依然有修葺队伍,接一些老客户单子。他嫡长女嫁就是徐县令小儿媳,李熙小舅母,到时候你只管看戏就好,这世上让人说不清楚就是明明是真,却又确实是假。”

    黎孜玉嗯了一声,说:“我这就去寻二哥帮忙。就说是上次咱们办诗会时候,大家普遍反映这属于皇家别院怎么那般破旧,连你也这么觉得,二哥听后哪怕是为了讨你欢心,肯定也会第一时间派人处理此事,我再寻个理由将事情揽过来,咱们就可以做主啦。”

    “至于王家那头我已经安排沈兰心同他们搭上线了。沈家有个刚刚脱籍丫鬟嫁给了王家商铺管事,就当是我送给沈兰心人情,沈家再给那个丫鬟人情,如此顺其自然就将差事交到王家手中,不会有人将此事联想到你我身上。至于后东窗事发,你我不需要多说什么,自然有王家借着女儿嘴巴,透露给李家夫人,本是人家家事,我们只管关注便是。”

    黎孜玉望着陈诺曦一心替他筹划目光,心里感动不已,道:“诺曦,真很感谢你,只有你不认为我是个疯子,身为一个公主,却连喜欢人都没有勇气追求,我是何其懦弱。”

    “不会,你已经很努力啦。”陈诺曦鼓励眨了眨眼睛。

    她观念里,婚姻是界定小三小四根本原则,李熙和秦二姑娘尚未成亲,三公主是有权利追求幸福,李熙也是有权利改变选择。

    陈诺曦道德观,完全被现代人优越感超越。何况,维护好同三公主友谊,对于穿越女晋级至关重要。而且她也有些享受这种将所有事情玩弄于手心里感觉。

    三公主,对于爱情破釜沉舟勇气,让陈诺曦赞赏有加,所以乐意帮她。

    如果黎孜玉身边都是些保守古代女子,或许她只会将对于李熙感情埋藏心里。毕竟对方已经定亲,眼看着就要成亲,她公主傲气还是有,不屑于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但是她好朋友是拥有现代灵魂陈诺曦,她对于这世间规则缺少畏惧,自认高人一等,她拥有知识足以改变这个社会。她崇尚自由,忠诚,平等,奋斗。这些素质本身没有错误,但是她鼓励让三公主心底爱意萌芽出来,成长成一棵大树,仿佛看到了开花结果希望,潜意识想要突破世俗,认为婚姻是可以靠自己争取。

    想她堂堂大黎国嫡出三公主,若是连追求爱情勇气都没有话,成什么了?

    所以,成亲以前,每个人都有重选择权利!黎孜玉不停麻木自己,降低心里愧疚感。秦二姑娘人生或许会有所改变,等她二哥登基后,她一定会让娘亲,二哥哥补偿她,但是对于李熙,她可是势必得,不容有失。

    要抵达西郊梁希宜无故打了个喷嚏,暗道谁又念叨她呢?

    所谓西郊,也不过是京城外小村落而已,因为几日前大雪,蓝天仿佛被什么洗白了一般,朵朵白云飘上面,搭配出一副漂亮水墨画。

    不远处矗立眼前两处五进院子,分别属于靖远侯府和白家。

    靖远侯府别院因为世子夫人到来,有一些贵妇上门拜访,马车堵了门口,导致梁希宜马车也过不去。她派人去白家门口,通知白家管事,不一会就有人抬着小轿子过来迎她。白若兰怕梁希宜认生,特意亲自出来接她,让梁希宜非常感动。

    白若兰亲热同她寒暄几句,拉着她登上一所大轿子,叨唠道:“我姑姑呢,姐姐们都去给姑姑请安,我早晨就凑到姑姑身边伺候,一直到现都没有机会离开,还好你总算到了,我就出来迎接你,稍后咱们一起见过姑姑后,就可以随便玩去啦。”

    梁希宜点了点头,犹豫说:“你姑姑……”

    “可听说过我同欧阳灿大丫鬟打架事情呢。”梁希宜咬着嘴唇,尴尬说。= =!

    “知道呀,还问了我好多呢,我说都赖欧阳灿,没事闲耍人玩。”

    梁希宜垂下眼眸,世子夫人可没白若兰那么好骗,定是已然将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了,不知道她是如何想,会不会因此为难她呢。她以为这次是单纯骑马,虽然听说过世子夫人到了京郊,却没想到靖远侯府西郊别院居然和白家事挨着邻居。

    梁希宜没想到自个来白家别院玩耍,却要先去靖远侯府别院拜访,不得不说白家和欧阳家关系之亲近。因为已经吃过饭食,世子夫人白容容要睡个下午觉,一些姑娘们都已经离开,唯独留下白若林和白若羽。

    白若林是白家大姑娘,秋天刚刚婚,丈夫是去年探花郎,外放京城不远处做县令,两个月前诊断出怀孕,考虑到生产环境,又听说小姑姑进京,就搭乘白氏马队,回京待产。她此时已经过了初折腾三个月,整个人显得荣光满面,身材发福不少。

    此时三个人听着白若林讲述夫妻二人小县城过小日子,不时发出幸福笑声。

    梁希宜一进屋子,三个人目光同时投放过来,梁希宜稍微调整了下情绪,大大方方同白容容见礼,后者仔细打量了她一会,笑着说:“难得让若兰和若羽都如此推崇女孩,你还是第一个呢。”

    梁希宜抬起头,一双明亮眼眸仿若寒星般璀璨,鹅蛋娇容因为路途遥远红扑扑,加映衬着她皮肤雪白如凝脂,眼底羞怯一闪而过,变成柔和凝视,饶是初见她白容容,都是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淡定大气,又不失小女孩娇柔姑娘。

    “真是个可人儿。”白容容捂着嘴角笑了起来,脱下手中玉镯塞给了梁希宜。

    梁希宜眼睛瞪得大大,这见面礼未免过重,便听到耳边响起白容容调笑声音:“我那个调皮捣蛋儿子惹了麻烦,你切莫太过介意便好。”

    梁希宜看了一眼手中玉镯,点了下头。

    世子夫人这是有补偿意思,既然如此,她若是再三推诿倒是显得小气了。

    白容容见她一点就通,举止大方得体,越发多了几分喜爱,问了好些个事情。就连前几日诗会,她讲述那个故事都传到了世子夫人耳朵里,梁希宜众人夸奖下,适当红了下脸。

    白容容毕竟是刚刚抵达京郊,整个人神情有些疲倦,白若林又身怀六甲,众人聊了一会就散开了。白若兰小主人似带着梁希宜,说:“走,我们去挑马吧。”

    梁希宜心里有一点小兴奋,也不管自个完全不会骑马,二话不说就点了头。两个人来到马棚,果然遇到一身灰色长袍欧阳灿。

    梁希宜一怔,白若兰高兴同她说:“小表哥怕下面人伺候不好,特意赶过来帮忙,我们反正就是骑骑马,带着他也无妨,对吧,希宜姐姐。”

    梁希宜扫了一眼欧阳灿略显拘谨,目露渴望视线,点了下头。

    欧阳灿好像获得什么巨大鼓励,胸口处溢满浓浓幸福感,差点从马上跳了下来,迫切道:“这会小马驹都是西凉宝马,我准保挑一头好给你。嗯?梁!希!宜!”

    梁希宜没好气看了他一眼,道:“你喊我名字那么用力干什么。”

    欧阳灿不好意思挠了下头,他这可是第一次同梁希宜正经说话呢。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梁希宜就莫名紧张,连喊她名字,似乎都用了很大勇气,才能发出声音。

    “走吧,让我看看你所说好马是个什么样子!”梁希宜扬起头,目光温柔,笑容神采飞扬,让欧阳灿有那么一瞬间无法移开视线。

    梁希宜眼睛又黑又亮,比前几日大哥送给他西凉宝石还耀眼呢。欧阳灿一边想着,一边命人将好几匹筛选出来供梁希宜挑选。

    梁希宜自从欧阳灿第一时间救出秦二姑娘后,便对他不再像曾经那般排斥。未来皇帝亲外甥,她可没必要彻底得罪他嘛,通过此次机会交好也不错呀。

    梁希宜一眼便相中一匹小马驹,笑着说:“这一头你舍得送吗?”

    欧阳灿看都没看她选了什么就点头称是,梁希宜和白若兰牵着马驹离开了马棚,后面一个管事追了出来,附欧阳灿耳边,小声道:“欧阳小公子,刚才奴才不晓得,事先没问过我就把好几匹牵出来了,您挑选哪一匹带走都可以,唯独那头白色不成啊。这可是大公子亲自同西凉国使臣要,您是晓得,西凉宝马白色和纯黑属于异种,大多数都是棕色……”

    欧阳灿目光始终追随着梁希宜而去,根本没注意到她选择了什么,此时听到管事如此说,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道:“你是让我把这匹马还回来?”

    可笑,梁希宜难得有看得上东西!

    “小公子,此事实不相瞒真是大公子特意吩咐过,他要将这匹马送到陈府上啊。”

    “送给陈诺曦?”欧阳灿眉头紧皱,若是关于陈诺曦话那倒是有可能了,不过一匹马而已,他大哥不至于那么小气吧。反正陈诺曦又没看到马匹什么样子,换头其他便是了,于是敷衍道:“我们先玩着,若是大哥寻你什么事就让他来找我好了。”

    管事还想再说什么,发现欧阳灿脸色沉了下来,考虑到世子妃尚别院住着,他可不敢得罪这两个主子,只能硬着头皮应声。反正小公子说了,让大公子直接去寻他便是。

    管事思前想后,还是担心大公子到时候不问青红皂白直接问罪,决定率先派人将此事同大公子禀报。他们家,但凡关于陈家姑娘事情,大公子就做事不同寻常,他可是不容有失呀。

    欧阳穆听说大伯母抵达西郊,带着几个亲兵骑马而来。

    他娘去世早,家里基本是大伯母管家,父亲后来娶妻子因为没有嫡子,性格软弱,倒是同他没什么太多交集,反而是白容容,像是他母亲。

    他没想到刚抵达西郊别院,就看到了欧阳灿身影,他正牵着一匹小马,耐心说着什么。

    小马上身影是个女人,此时正不顾形象趴马背上,双手紧紧搂着马脖子,喉咙情不自禁发出咿咿啊啊惊叫声,周围奴才们已经是手舞足蹈,混乱异常,不知道该如何解救她。

    欧阳穆眉头微微掬起,这头小白马不是他特意拜托西凉国使臣挑选吗?

    欧阳灿没注意到身后尘土飞扬,此时他正扶着梁希宜僵硬手臂,嘴角不停抽搐,他可不敢笑话梁希宜!他不停安抚着她,柔声说:“你别紧张,别紧张……放轻松,否则容易惊马。”

    白若兰哪里看见过如此失常梁希宜?她记忆里,梁希宜应该是永远面带微笑,淡定自如大姐姐模样!她有些想要笑出声,又觉得这样非常不好,于是拼了命忍住笑,后变成不停咳嗽。

    原来梁希宜姐姐也是会歇斯底里正常人。

    她从小北方长大骑马技术自然是没说了,可是她没有想到,梁希宜表现如此痛,毫不犹豫上马,居然是不会骑马人……

    梁希宜以前常见人骑马狂奔,从未想过骑马是个恐怖事情。

    她见其他人都从容上马,又有奴才牵着马,应该是很安全。于是毫不犹豫踩着脚蹬子爬了上去,然后小马驹使劲扬起脖子,前脚踏空,嗷嗷嗷叫了两声,她就彻底傻眼了。

    哎呀妈啊,她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闭上眼睛趴了下去,搂着马脖子一动不动。

    骑马什么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