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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琅月拉起门帘,重新回到帐篷内,为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靠着等待。
很快的,柳嵩林便被那小士兵带来。
柳嵩林大步走了进来,看向顾琅月:“郡主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柳参将,坐。”顾琅月为他倒了杯茶。
柳嵩林倒也不同她客气,拉开椅子便坐下了,“郡主找我可是为了贩卖士兵一事?”
顾琅月点点头,抬头朝外面看了一下,道:“你那位兄弟怎么说的。”
顾琅月想,饶是南君纪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至于让李将军亲自在稀里糊涂之下做了那贩卖士兵的事吧。
“此事确实有蹊跷,不过虽然不是李将军亲手做的,但也不能证明就不是他做的。”柳嵩林想了一番,开口说道。
他是实在不知如何说才好。
原来那王二其实并非是在原本贩卖人员的名单中,只不过是凑巧撞上了而已,那日王二在巡查中临时上茅厕,出来见到一队士兵被一个看似首领的人称带去巡查树林。
平时隔三差五他们队也会派去军营外巡查,所以王二并未怀疑,就连那个陌生的首领也以为是别的队不认识的参将。
没想到正在他要离开时,那个参将突然将王二叫住,称临时缺一个人让王二充位。
王二本意不想去,但碍于那人身份,怕得罪上司,是以这才同那些人一起离开了军营。
没想到一队士兵刚出树林,就看到对面突然出来十几个敌军,于是在威胁之下,这些人被带到了敌军军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柳嵩林看着顾琅月。
这期间顾琅月因为实在疲惫,手撑在额头上,微微闭着眼睛听完了全部。
这时她收回手,睁开眼睛看向柳嵩林,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没想到这一次南君纪能做到如此谨慎细微的地步,就连她们难以做到的地方,都全部布置的滴水不漏。
这其中,恐怕有不少是顾知霜的功劳吧。
柳嵩林面上露出一丝犹豫,看了看顾琅月,只好道:“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事郡主尽管吩咐。”
顾琅月点了点头。
看着柳嵩林离开的背影,她有些颓然的闭上了眼睛。
平白遭了一趟罪,线索却寥寥无几。
却在这时,一道白光似是从脑中闪过,顾琅月霍地睁开眼睛,眼中透出一丝光彩。
有办法了。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慢慢等待。
顾琅月在床上睡了将近一天,期间吃了些挽歌送来的食物,一直到晚上,才从床上起来。
见她起来,两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挽歌忍不住问:“郡主,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去做一件大事。”顾琅月神秘兮兮。
“什么大事?”挽歌坐在床上揉着小腿,昨晚跑了一晚上,腿确实有点酸。
顾琅月嘿嘿一笑,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和衣裳,头也不回:“去囚禁室看看。”
挽歌突然一下来了精神,下了床穿上鞋来到顾琅月身旁,淡定的神情下似乎隐隐藏着一丝激动:“是去审那个被抓到的敌国人吗?”
顾琅月嘴角抽了抽,这小妮子这两天是不是闷坏了。
“去是去,但你可别想多啊。”顾琅月站起身来,警示性的看她一眼。
“属下陪你去。”挽歌立刻站好,冷艳的脸上似乎没表情,但眼底却是精神抖擞。
顾琅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看了一眼尤青,尤青并没说话,顾琅月也就不打算主动叫她了,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
二人直接去了囚禁室,那看守的士兵一听是皇上派来调查的便知道是谁了,不由多看了顾琅月一眼。
原来皇上真的派了个郡主过来调查。
那个敌国人被关在一间全封闭无死角的铁牢内,虽没有严刑拷打,但看他那样子估计过的也不好。
那人坐在地上,蓬头垢面,衣衫上面也是污垢斑驳,听到有人过来,顿时抬起头眼睛发光看过去。
顾琅月在牢门前停下,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你是谁?”那敌国人警惕的看着顾琅月,一双精光的眼睛也同样打量着顾琅月,试图找出她的身份来。
挽歌搬来一张椅子,顾琅月在椅子上坐下来,道:“我是谁不重要,先告诉我你是谁?”
敌国人一怔,面上忿忿:“你们这些狡猾的南仓人,休想从我嘴里套取什么信息。”
说着背过身子不再看顾琅月,显然对顾琅月有所警惕。
他这句话倒是颇有意味,从他忿恨的话里不难听出,之前曾被人骗过。
顾琅月不由来了兴趣,靠在椅子上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骗你而不是放你走的?”
那敌国人背对着顾琅月没说话,似乎想了一会儿,突然转过了身。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人狐疑的看着顾琅月。
顾琅月笑笑,轻描淡写:“核实一下你的身份。”
“难道没人告诉你?”敌国人不解道。
顾琅月摊摊手,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那敌国人半信半疑,在顾琅月的脸上看了一会儿,然后盘腿在她跟前坐下,不情不愿道:“我乃西戎国主卫将军的侄子陈建,如今正在边界任职副将,你们南苍可真好笑,自家的军营私下同我方军营做买卖,不好好管你们自己人,抓了我算什么本事。”
那敌国人介绍到自己身份的时候,顾琅月已经示意了个眼神给挽歌,挽歌会意后便转身离开了囚禁室。
顾琅月似笑非笑:“所以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放了你不是没可能。”
“你一介女流能有这本事。”说得多了,陈建下意识露出一丝鄙夷。
确实如此,一介女流能出现在军营已实属稀奇,更何况能在军营中说的上话。
顾琅月倒不为这句话生气,“虽然我在这里算不上什么,但在皇上跟前还是能说上两句的,要知道这件事已经捅到皇上那边了,到时候你的去留还不是看皇上的心情?”
陈建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顿时坐直了身子,将信将疑朝顾琅月看去:“当真?”
“信不信随你。”顾琅月语气随意,却是觉得这人好玩,倘若这人身份是真的,未免不是件好事。
“好,你想知道什么?”陈建想了一番,下定决心道。
顾琅月眼中难以察觉的闪过一抹得逞,随后问道:“我想知道,在我们军营同你交易来往的是何人。”
陈建摇了摇头:“你们南苍人狡猾又谨慎,这么长时间来我们并不知道具体那人的身份,一直是书信来往或是手下口头带话,然后钱财放在分别指定的两个地方,待人离开后再前去取。”
“你们都买了些什么?”顾琅月追问。
“粮草,食物,武器,你们军营内所有能用的东西我们都买,包括人。”陈建一一说出。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真是让人心头一凉,一个国家光有钱不行,必须还要有再生资源,显然西戎国缺了这些东西。
但没想到军营内竟有人腐坏到这种地步,为了钱财不择手段,要知道国家的军营犹如房屋的梁柱,倘若梁柱被虫啃噬坏了,那这个房子面临的将是倒塌。
“那你认识李将军吗?”顾琅月继续问。
“知道。”陈建点点头:“就是这个李将军一直同我书信来往,上次就是为了同他会面,才被你们军营的人抓住了。”
顾琅月眉头皱起,身子微微前倾,问道:“你确定是他,是他本人每次同你会面交易的?”
“不是。”陈建确定的摇摇头,仰头想了想,道:“上次是贩卖士兵后,他信上说想同我见一面有事详谈,并且约好在南苍境内的山脚下。当时我们书信交易已经多次,所以我并未有所怀疑和戒备,没想到……”
说到这里,陈建狠狠一圈砸在铁牢上,似乎很是愤怒。
顾琅月眸子暗了暗,这个陈建,身份似乎确实不假,但倘若这样的话,还真是有利又有弊。
如果不找到确切证据,光是李将军同他私下会面就是大罪,而在口头的对证下也难以令众人信服。
“你们军营有个地下通道。”顾琅月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你去了岭山矿地?”陈建诧异的看着她,目光中难以置信。
岂料顾琅月却是耸肩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猜测罢了。”
陈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显然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现在让你见到那些曾带话给你的士兵,你还能认出吗?”顾琅月转移了话题。
陈建想了一下,并不确定:“不一定。”
想来也是,不过是个传达的小喽喽,他一个副将又怎会认真放在眼里。
“好,我知道了。”顾琅月不再问下去,从椅上起身。
见状,陈建不由有些紧张,双手抓住牢门靠近她:“你说会放我出去,是不是真的。”
其实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同样会去做。
顾琅月正准备离开,这时候停下步子看向他,神色淡然:“倘若你能做到随时配合我,我自然言出必行。”
随着离开的脚步声,陈建看着她的背影,慢慢重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