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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森不解,顾成峰看向韩森,却并没有打算多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若他图谋不轨,那只是自寻死路。”
韩森颌首,“总裁说的是。”
顾成峰拍了拍韩森肩膀,不再是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先去公司,我晚点再来。”
韩森询问顾成峰,“那十点的会议呢,是直接取消,还是延迟到下午?”
顾成峰想了想,说,“那就延迟到下午吧。”
“好的,总裁。”韩森点头,他退了下去。
顾成峰关了窗户,他转身,出了书房。
而这边卧室里,言若雪站在床边犹豫了许久,她咽了口口水,最终还是躺了下去。
一个人待在里面,安静得只听到呼吸与心跳的声音,仿佛外边小下来的雨势,没有传进来一点滴滴答答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双手拽着被子有种紧张感,仿佛,这里是第一次来,可实际上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更为紧张,害怕,彷徨。
还有……屈辱……
索性,她闭上了眼睛,浑身滚烫,将床上躺着的那一处烫得滚热,可尽管那么多热流在流转,她却感觉好冷,盖着被子,在里面发抖。
在闭上眼睛后,她听到了走廊的脚步声,然后卧室的门被推开,她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不轻不重的按在了自己的额上。
她身子一僵,他俯下了身子,压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他离开了别墅,容妈敲响了卧室的门,“言小姐……”
听到声音,言若雪看过去,见到容妈手中端着的杯子,勉强挤出了几许笑意,“容妈。”
见言若雪这个样子,容妈有些心疼,她走近言若雪,将杯子递给她,并且取出手中的药,说,“先生说你感冒了,让我找了退烧药过来。”
言若雪俨然有些意外,“他让你送来的?”
容妈实话实说,“是,先生在出门前特地吩咐的。”
言若雪忽然有些嘲讽,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感激他,因为就在刚才,但凡他有一点怜悯之心,又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呢。
她扭过头,“我不想吃,你拿回去吧。”
容妈好意的提醒,“言小姐,你还是吃点药吧,否则难退烧,这样病着,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伤的不还是你自己的身子么。”
听容妈这么说,言若雪也知道她是一片好意,便没有再矫情,点了点头,“谢谢容妈了。”
言若雪接过去感冒药与温开水,将药吞下去后,觉得嘴里苦,她又喝了些水,容妈这才放心的离开,还不忘嘱咐言若雪,“言小姐,我就在楼下,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直接按内键,我就会上来的。”
言若雪点点头,“好。”顿了顿,她又摇头,“我等会还要出去一趟。”
容妈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看向言若雪,“言小姐是打算去上班么?”
“恩,是啊。”言若雪应到,她说,“既然开始了上班生活,就不能因为一点小病耽误了。”
“可是……”容妈低了低头,说到,“可是顾先生临走之前交代过,让言小姐在这里好好休息。”
言若雪一听就怒了,“那意思是说我不能随便离开这栋别墅,是这样吗?”
容妈无可奈何,她面漏难色,“顾先生也是为言小姐好啊,毕竟,你现在生着病,应该多休息,调养一下。”
“为我好?”言若雪脸色极为不好,原本就因为生病而苍白,这下更是一阵青一阵白了,她好气的说,“我看他是在限制我的自由。”
容妈没有办法的开口,“这是顾先生的意思,还希望言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才是。”
言若雪一窒,她看着容妈,火气降下来一点,缓了口气,她语气有些淡漠,“那我打电话给他。”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了。”容妈没有意见,她看了眼言若雪,确定言若雪没事后,这才转身离开。
言若雪拿起手机,划开屏幕拨打了顾成峰的手机,铃声响起好久,那边都没人接听,正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电话却接通了,那边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
三个字,简单明了,惜字如金。
原本是极为好听的声音,此刻却听在言若雪的耳中,显得那么的刺耳,那么的讽刺,她怒从心起,强硬的说了句,“我要去酒店。”
她不想被他限制行动,限制自由。
可话刚说出口,听筒里就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在别墅里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话语冷酷,不容人商量,不给她半点转圜的余地。
言若雪气不打一处来,她好大声的回了句,“顾成峰,你凭什么不准我去上班,腿长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出口,言若雪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激怒他,对于她而言,绝不是一件好事。
果然,听筒里就传来男人幽冷而危险的声音,凉入骨髓,让人颤粟,“言若雪,你敢去试试??”
是反问的话语,却是绝对的权威,肯定的强势是不容人质疑的。
他气场强大,气势逼人,高高在上以不可一世的倨傲俯视着她,让她有些喘气不过来,刚想要挣扎,却发现,是那么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言若雪想要强势的回应过去,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她收回视线,握着手机的手颤了一下,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软了几分,“我刚刚去酒店上班,如果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会被人嚼舌根,说闲话的。”
听到言若雪的气势弱下来,说出的话隐隐带着示好,带着期待的意思,顾成峰刚毅的眉峰松动了一下,但这并不能让他心软。
他挑唇,弧度倨傲冰冷,却依旧一如既往的优雅有型,“待在别墅,不准去上班。”
依旧,是强势的拒绝,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与余地。
言若雪脸色难看至极,怒火在胸口熊熊的燃烧着,她好想大骂一句,但却是忍住了,声音到嘴的是低低的话,“真的不可以吗?”
昨夜她与他翻脸,以为可以放下所有,以为可以什么都不顾,可以一人洒脱,可到头来却发现,她不是能够轻易放下的人,她在乎的不多,但又很多,比如言氏,比如家人。
所以,今天她向他低下了头。
“不可以。”顾成峰告诉言若雪,没有因为她低低的声音,带着祈求的话语心软,生起怜悯之心。
“哦。”言若雪嘴里低喃出声,“可我是真的想去……”
最后这句话声音那么小,那么弱,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听。
总之顾成峰是听到了,他心底一触,嘴唇动了动,薄薄的唇形那么好看,他眯了三分眸,深潭般的眸讳莫如深,又带着一抹复杂之意,他突然问了句,“就那么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