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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奶奶走的那一天,我也去了,那会的天空也不平静,纷纷的细雨飞落着,没有打伞,雨丝一点点将长发给打得湿湿的。无尽的哀伤让浑身都没有力气。
奉上一束开得正好的樱花,她会喜欢的,她一定会喜欢的。
行了礼之后,陆续的亲朋友好好才逐地离去,他的后妈就在他奶奶的墓前说:“寂然,奶奶已经在天国了,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之前为了奶奶着想而答应的事,现在都可以随得你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还在沉默着。
墨镜挡了我红肿的眼,我想他们并不想我再呆在这里,只是奶奶对我很好,我想多陪她一会。
张玲洁见他不出声,又说:“寂然,妈说的是,你不用再娶纪景景了,那样的女孩,不能进我们李家的大门。”
李寂然没有反对,反对的反而是许良。
她跪在地上,不断地烧着纸钱,神色很哀伤:“太太,小姐她生前最想看到的就是少爷能够娶纪小姐,小姐很喜欢纪小姐。”
李寂然也不吭声,只是回头他扯了我的手就走。
“放开我。”我喉咙沙痛地说了一句。
“走吧,你昨天晚上没有休息,现在回去休息会。”
“我不累。”
“不累也得累,在奶奶的墓前你听着,以后你就归我管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包括我也是。
“所以现在,我叫你休息,你就得回去休息。”
他这样的强硬,我忽然觉得心窝里暖着,于是任他拉着我去他的车上。
“你在这里睡会吧,我再去陪陪奶奶。”
我知道奶奶在他的心里,是很重的位置,点点头:“好。”
我还真的睡着了,又像回到了四合院里,看奶奶绣花,年纪大了,可是眼睛还算好的,绣得很漂亮。
她说给我绣漂亮的嫁衣,把我当成自已的亲女儿一样,我总是看着,就依偎在她的身边睡着了。
我还听粤剧,奶奶和许妈偶尔还会唱上一小段,那样的时光最美,最慢,最舒服。
头发被拔弄着,我睁了睁眸子,看到李寂然拿着毛巾给我擦头发。
“头发湿湿的睡,你会头痛的。”
“嗯。”
“送你回去吧,你是想回你三哥那里,还是到望京那边的套房。”
“我回奶奶那儿,我陪许妈妈。”
他眼里有抹笑意和赞许,轻擦我的发丝:“好,我送你去,今晚我也在那边陪着,许妈打小就被卖来卖去,是奶奶收在身边,她就把我家也当成自个家了,我小的时候,都是许妈带着的。”
“她很疼你。”
他一脸的担忧:“可不是。奶奶这一走,只怕她会很难过,很不习惯,我担心她。”
我也是担心她,所以还想回那小四合院里。
回到哪里许妈妈没有说什么,只是泪花在眼里闪了会:“纪小姐,少爷,你们忙就不用到这儿来了。”
“不忙。”他轻声地说了句:“我们陪陪奶奶,陪陪许妈。”“没事,许妈没事。”
院子里的樱花,还是开得如雪一般,可是没有奶奶在这里欣赏它们,颜色也黯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