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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父苏智达跟如玥没什么交集和感情,做的也都是面子功夫,吃吃饭,聊聊天,让她有空的时候多来都督府坐坐,增进一下亲戚之间的感情云云,毕竟这个侄女现在是顶头上司的老婆,搞不好可能会影响仕途的嘞。www.pinwenba.com
如玥都微笑着一一应了,对于不给她添堵的人,如玥向来保持十分友好。
更何况苏智达还当过顾景逸一段时间的武术师父,如玥挺感激他的。
等苏智达走后,她一个树袋熊的姿势扑到顾景逸身上,耍赖道:“方才站得累了,脚疼,走不回寝室了怎么办?”
顾景逸抱着小妻子,退到椅子上坐好,一本正经道:“那便在这里歇着?”
“但我想回寝室。”如玥委屈地瘪起嘴。
顾景逸装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正气,破天荒地拽了句文:“孔子云……”
“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很小人的小女子,更难养,所以得好好儿地养,用心地养。”如玥歪曲圣人的话,歪曲得简直理直气壮。
顾景逸绷不住哈哈大笑,打横抱起扒在自己身上的如玥,大跨步地朝寝室走。
晚饭吃得有些撑了,刚好饭后运动消消食,也有助于身心健康嘛。如玥乐颠颠地放下大红色的喜庆帷帐,跟自家的亲亲夫君积极地共赴巫山旅游去也
由于二人火烧火燎,连寝室的门都忘了拉上。
绝世忠仆黄鹂同志眨眨眼,偷偷地探头进去,十分好奇地听动静。
“嗯嗯啊啊”的声响是什么?还有,夫人为何要叫“压脉带”?貌似老爷只是闷声埋头苦干,听起来挺累人的。
由于黄鹂自小跟在张妈妈身边,也不晓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小时候只是为了给如玥当玩伴才到了如玥跟前,所以男女床上会做的事,她到底不大清楚。
好奇之心驱使,黄鹂作死地又往前探了探身子。
突然,只见一块水色莹然的上佳玉佩从帷帐缝隙里飞出,正中黄鹂额头。她“哎呦”一声,连滚带爬地奔出寝室,还不忘十分尽责地将门给带上了。
帷帐内的的如玥香汗淋漓,一轮结束后彻底瘫了,喘着粗气问:“怎么了?”
顾景逸体力好,没像如玥那般半死不活的样子,皱皱眉,顺手握起如玥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丫鬟偷听。”
囧了个囧。
除了黄鹂这货还能有谁?如玥大觉自己以前教育黄鹂的宽大方针有误啊,这丫头的神经未免也太粗了些,这种脸红心跳的关键时刻,她怎么能偷听呢?难道是黄鹂恨嫁了?也想做羞羞的事?她爬上顾景逸的胸膛:“你方才没用全力吧?那丫头没练过武,可别被打残了。”
顾景逸当然有分寸,但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翻了个身将如玥压住,喑哑的声线着实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你还是,多担心自己。”
……
从今日傍晚,到次日上午。
如玥觉得如果自己是机器人,大概老腰早就“嘎嘣”一下断了吧。她从架子床上艰难地爬起,实在是饿得不行,再干下去要出人命了啊!
双腿打颤,颤颤巍巍地打开门,如玥颤抖着嗓子叫:“黄鹂”
“到!”黄鹂用纱布包着额头,娇羞地出现了。她颇为不好意思地瞄了眼自家夫人,磕磕绊绊地道:“午饭已经备好,老,老爷夫人现在用饭?”
如玥忍俊不禁地瞅着她,看了看她额上的纱布,笑道:“是茯苓给你包扎的吧,想来……茯苓都告诉你了?”如玥都能想象得到,茯苓用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精准地解释何谓“****”,大概还会详细说明尺寸的重要性吧。
“奴,奴婢胃疼。”黄鹂涨红着一张俏脸。
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啊。
如玥很理解地挥挥手:“今儿就让白鹭她们伺候吧,最好让茯苓再看看你的脑袋,别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噗哈哈哈……”
在如玥不厚道的笑声中,黄鹂仓皇而逃。
如玥笑得前仰后合,觉得有这么个活宝丫鬟,生活倒是平添了不少乐趣的说。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从后面揽上她的腰,如玥自然而然地倚靠过去,仰起小脸,笑眯眯地问:“顾大将军,能娶我为妻,是不是赚了?”
顾景逸垂下头,在如玥光洁的额头深情一吻:岂止是赚了?这种欢乐美满的日子,是他几世修来的。
甜甜蜜蜜地用了午饭,如玥窝在顾景逸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午觉。
下午,据说某位边关的生死之交家办喜事,顾大将军又被叫出去撑门面了,如玥调戏了一会儿逗比,趁着太阳不太烈,打算在自家府里头溜达溜达。毕竟偌大的将军府可是她的囊中物,凭如玥得瑟的性子,早就巴不得好好儿地瞅瞅了。
这一溜达就溜达了大半个下午,冬园那里,依山傍水的简直不能再美。光看景致,完全跟“冬”字搭不上边,唯一可以沾点儿边的是,这里清风吹拂,湖水微漾,纵使炎炎夏日都不觉得燥热,确实是避暑的好去处。
虽然取的名字跟真实景致有些不符,但如玥就是懒得改,谁能奈她何?
逛完将军府,她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翻话本子,终于恢复元气的黄鹂来请示:“夫人,申时都过了,还不用饭吗?”
“老爷还没回府?”如玥搁下书,抬起眼皮。
黄鹂摇头:“尚未。”
“那就再等会儿吧。”如玥索性从贵妃榻上坐起,蹬上鞋,绕过屏风走出寝室。她站在内仪门,朝二道门的方向瞅了几眼,还没看到顾景逸的影子。如玥偏过头问:“老爷没派个小厮来说?”
黄鹂还是摇头,宽慰道:“夫人别急,不会有事的。”
“当然不会有事了。”如玥踮起脚再往二道门看了眼,“其他人出事了他也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这么晚没吃饭,饿了没?”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身着蟒服的高大身影终于出现在二道门。
如玥脸上像是突然开了朵花,乐颠颠儿地奔过去,扑倒顾某人怀里,闻到一股酒味儿,佯怒地皱起小脸:“亏得我巴巴地等,敢情你是酒足饭饱后才舍得回来。”
顾景逸捏了捏她鼓起的包子脸:“酒未足,饭未用,只是应酬两杯,要回来陪你。”
如玥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号人,听到某人如此有爱的话,踮起脚尖赠了顾某人香吻一枚:“饭早就热好了,是杜鹃的拿手好菜,改日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道菜怎么样?”
“好。”
“你喜欢吃什么嘞?我会做的不多,但好在本夫人领悟力超乎寻常,只要想学是一定能学会的。”如玥永远都不会忘了自夸和臭屁。
顾景逸拉起她的柔荑,凑到自己嘴边轻吻,低沉地道:“你。”
如玥错愕了一下,老脸也忍不住臊了起来,她咳了两声,左右瞅了瞅显得自己超级淡定:“虽然我很可口没错,但大将军还是要适当节制,过度伤,伤身。”
顾景逸大笑,再一次打横抱起如玥。众丫鬟脸红心跳忙不迭背过身当没看到,不害臊的秀恩爱二人组堂而皇之地踏进正房。顾大将军将如玥轻放在玫瑰椅上,自己坐到一边,被黄鹂和白鹭伺候着用饭。
差不多七八分饱了,如玥放下筷子,往顾景逸身边凑了凑,低声道:“将军,打个商量呗。”
“嗯?”顾景逸用帕子净了净手,看向贼兮兮的小妻子。
如玥笑呵呵地讨好道:“那个,今晚休战何如?明儿得三朝回门,太累了也不好是吧?我还想顺道去看祖母,让她看到我睡眠不足熬出来的黑眼圈,可不得心疼死了?哎,你要知道,祖母一手把我带大,我就是被蚊子叮一下,老人家都能难过半天……”
她还在絮絮叨叨诉说着太夫人的好,唔,十成感情是真,八成事实胡诌。
顾景逸一直静静地看着如玥,等她终于絮叨完了,这才拍拍小妻子的头,用磁性十足的声线一字一顿地笃定道:“这世上,不会有人能强迫你,包括我。”
如玥感动得都要哭了好么?
呜呜呜,她不就是随意调侃地说了一段话嘛,顾景逸你要不要这么感人,这么深情款款的朴实无华的毋庸置疑的誓言真的犯规啊!于是,说好的今晚休战,如玥却扒在某人身上强烈要求来一发,以报今日之誓言。
某人“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半推半就地从了,结果,“老实巴交”的如玥抚着老腰,看着某人吃饱喝足的脸,还一个劲儿感动得冒泡泡。
……
三朝回门这种事,如果姑爷对姑娘好,那一定是气派十足、车载重礼回去了。还得依足了礼数,午时在娘家吃完归宁宴,把妻子夸一通,赶在日落之前回家,表示他极其期待妻子为自家开枝散叶。
当天早上,深居简出已久的钟氏居然开始张罗,亲自定了归宁宴的菜单,又叮嘱三个儿子和儿媳妇必须全部到场,还特意把小孙女带上,说是要让明姐儿别忘了这个疼她的三姑姑。
对于这种反常之极的举动,苏府众人表现不一。
昌平郡主和苏承沣表示积极配合,十分乐意见到婆母开窍,不再为以前的破事纠结。
苏承沛窝在院子里继续做木活,只应承会去归宁宴,当然二嫂子徐氏没什么发言权。
苏承沣没特殊表示,依旧按部就班地上班回家,不过早上请安的时候,三嫂子文萱萱传出有孕的消息,也算给这归宁日奠定了喜悦的基调。
其中反映最大的是快出嫁的苏如莹,她气不过,奔到钟氏跟前大吵大闹:“母亲你为何向那死丫头示好?等我成了郡王妃,咱根本就不用怕她!这般低声下气的做甚!”
“莹儿。”钟氏原本保养极好,但现今眼角也有了深深的皱纹,可见这段日子煎熬得很,她抱着最是跟她喜恶想投的小女儿,摇着哄道,“晴儿的事,母亲求了多少人都不见效,这一次非得求到她头上了。”
苏如莹落下泪,难过地抽泣:“我知道的,母亲你受委屈了,大姐姐的事,我真恨自己没能耐!但,但非得求她帮忙吗?郡主嫂嫂不行吗?”
“不行。晴儿和她感情好,只有她才会尽力帮忙。”
不是不行,而是钟氏不想在昌平郡主跟前再低一头,毕竟婆母总不好真正求到儿媳妇面前去,这也会对大儿子在儿媳妇心里的地位有影响。她就是再恨再狠,也是一个母亲,凡事都先为子女考虑。反正她在如玥这里早就被扒了伪装,多丢一次脸没什么。
更何况,论捏在手心的权势,如玥这个嘉宁县主的依傍比昌平倒是更实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