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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清琅伸手接过了齐王妃手中的茶碗,转身放在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不过眉头却是不经意的拧了一下。心想:兄长对那个阿布拉那样痴情,他和关氏能相亲相爱吗?可能就连今晚的洞房都会成问题吧?因为她知道兄长绝对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他对阿布拉的痴迷程度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她真是害怕他会出事!
随后,齐王妃便道:“对了,子昂现在哪里?”
“哦,刚才奴婢派了一个小丫头去前面,说是郡王爷正在招待晚上留下来的宾客呢!不过王妃放心,奴婢已经交代给郡王爷身边的人让他不要多喝,还得留着力气一会儿去洞房呢!”说完,桂嬷嬷便笑了。
齐王妃也被逗笑了。点头道:“记得一会儿再派人过去催子昂早点去洞房陪他媳妇,不要让人家久等了才是!”
“是。”桂嬷嬷点了点头,然后齐王妃和桂嬷嬷便也开始八卦了起来。
“王妃,您看看今日皇上对德妃娘娘那个宠爱啊!看得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眼睛里都喷火了。”桂嬷嬷道。
“哎,皇后早就年老色衰了,贵妃娘娘也是青春不在了。这德妃娘娘年轻貌美,而且身上还带香味,就是换做年轻的也过不了这一关的!哎,圣上一向是明君,可别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而误了国家大事才是呢!我听说圣上一下了朝便往德妃的宫里钻,现在都不怎么勤政了呢,好像好多大臣现在想见一见皇上都不是那么容易的!”齐王妃叹气道。
听到这话,桂嬷嬷便小声的在齐王妃耳朵边上笑道:“王妃您不知道,今个皇上回宫的时候,那手啊一直都是搂着德妃娘娘,全然都不顾皇后和韦贵妃的。听说皇上迫不及待的就搂着德妃上了龙辇,龙辇的帘子一落下来,里面就传出了干那事的声音。跟着龙辇走的太监们坏笑,宫女们的脸都红了。王妃,您说这皇上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迫不及待的呢?这事传出去像什么话啊?”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长此以往,大概储位之争会更激烈了!”齐王妃道。
在一旁听到齐王妃和桂嬷嬷的这些话,她不禁半垂下了头。毕竟她现在还是个姑娘家,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绝对是不能多话的。而且心中也为阿布拉感到悲哀,明明爱着另一个人,可是却是还要应付比她大几十岁的皇上。而兄长也十分的可怜,这些话要是让他听到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个义愤填膺呢,她也害怕兄长会为了阿布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齐王妃和桂嬷嬷八卦完了之后,齐王妃突然便对清琅道:“对了,有一件事还没告诉你。刚才我央求皇后娘娘让把你堂姐清环带进宫里去了!”
听到这话,清琅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齐王妃的话的意思。随后,一旁的桂嬷嬷便解释道:“王妃也是心善,知道清环在三皇子府的日子不好过,三皇子妃虽然还算宽厚,但是毕竟清环得不到三皇子的宠爱,那个侧妃马氏也跋扈的很。王妃想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清环跟着皇后娘娘在身边待上两年,要是能跟皇后娘娘处出感情来,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另一番天地了!”
虽然清环也知道因为上次清风楼的事皇后并不待见清环,就连三皇子也认为是清环破坏了他的名声所以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的。不过,在三皇子府的话清环也是没有出路的,因为在三皇子府得不到三皇子的青睐根本就别想出头。但是在皇后身边的话,虽然皇后对清环有成见,但是毕竟应该没什么人故意和她过不去。而且清环这个人也勤俭,说不定时间长了能把皇后娘娘服侍好了,只要得到了皇后娘娘的青睐,以后无论是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还是回去三皇子府都应该不一样了!所以,清琅赶紧起身福下身子道:“多谢义母体恤我堂姐!”
看了清琅一眼,齐王妃便道:“要说你堂姐也是在我的府上出的事,我心里总有点内疚,感觉对不住她!今日我看那马氏很跋扈,大概在三皇子府里也少不了挤兑你堂姐。既然短时间内你堂姐怎么也得不到三皇子的宠爱了,不如就去皇后娘娘那里看看有没有机会。虽然说因为上次的事皇后娘娘对你堂姐也有些成见,但是毕竟是我求她,她怎么也会给我几分薄面,不会难为你堂姐的!再说你堂姐也是个老实厚道的人,皇后娘娘这个人就是不喜欢太过于伶俐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些年韦贵妃是个伶俐的,总跟她斗的缘故。我想只要你堂姐肯在皇后娘娘身上下功夫,皇后娘娘应该会青睐于她的。毕竟这深宫寂寞,皇后又没有亲生儿女,身边除了几个得力的宫女并没有任何亲人的!”
“我堂姐能得到义母的眷顾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清琅赶紧道。
又闲话了几句,晚膳就上来了,清琅伺候着齐王妃吃了几口,齐王妃便没有胃口了,随后清琅和桂嬷嬷胡乱吃了几口便伺候齐王妃歇下了,随后清琅便回了居所。
走到自己居住的院子的时候,清琅便停住了脚步,转头对身后的扶柳和霜叶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我这里不必伺候了,你们都去歇着吧!”因为清琅心想:兄长和阿布拉在这里幽会,不知道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让扶柳和霜叶看到什么就不好了!
霜叶却是道:“还是让奴婢帮您把床铺铺好吧?”
“是啊!”扶柳和附和道。
“不必了!床铺难道我自己还铺不好吗?都歇着去吧!”说完,清琅便转身进了屋子,并关闭了房门。扶柳和霜叶对望了一眼,两个人便进了旁边的厢房。
清琅进了内室之后,只见床幔散落着,便走到床前,撩开床幔一看,只见床铺上的床单很凌乱,一抹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看到这情景,清琅不由得更是心慌:看来兄长和那阿布拉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兄长估计是很难自拔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清琅赶紧的放下床幔,朝外面喊了一声。
“我!”外面随后便传来了韦伦的声音。
听到韦伦的声音,清琅看了床幔一眼,也来不及收拾,便只好前去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只见韦伦站在外面,清琅便道:“你还没有回去啊?”
“刚帮着送宾客来着,临走前过来看看你!”韦伦回答。
“我挺好的,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清琅赶紧笑道。屋子里那样的模样让韦伦看到可是是非常尴尬的!
听到这话,韦伦皱了下眉头,然后笑道:“这就要赶我走?明日你也要回家去了,等到成亲之前大概咱们可是见不了面的了!”
“见不了面就见不了呗!不就还一个多月吗?”清琅倒是满不在乎的说。
这时候,韦伦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显然很是不高兴了!随后,他便伸手推开了清琅,迈步进了房间。看到他进了自己的房间,清琅赶紧关闭了房门,并且追上去问:“你做什么啊?”
韦伦走进卧室,环顾了一下,然后眼光便盯着垂着的床幔看。清琅见了,赶紧的走上前去拦住了韦伦,着急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韦伦根本不回答她,而是再一次推开她,便上前伸手撩开了床幔,看到终于还是让韦伦看到了,清琅真是有些懊丧!韦伦的眼睛在床铺上凌乱的床单上扫了一眼,然后眼光便有些阴晴不定,随后便转头盯着清琅看!
清琅见状,赶紧摆手道:“这……真……真不是我!”
随后,韦伦便转身坐在了八仙桌前,说了一句。“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清琅自然是怕韦伦误会,便赶紧的坐在他身边回答:“这……今天兄长和阿布拉公主不是在我的房间里见面了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大概他们走的时候太急了根本就没来得及收拾!”说到最后,清琅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你就因为这个才不让我进来的?”韦伦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
这时候,清琅只有垂下头。“让你……看到这些,多尴尬嘛!”
听到这话,韦伦的嘴角滑过一丝笑意,然后忽然放缓了语气道:“我是来告诉你,咱们成亲的日子已经选好了就是来年的二月初六,今日在宴席上我也见过岳父了,岳父也答应了!”
“二月初六?那不是还有一个半多月?”清琅抬头说。她还以为韦伦会选个什么二月十六或者是二月二十六之类的呢!没想到他选在了月初。
下一刻,韦伦便拉起清琅的手说:“因为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所以便选了一个二月初的日子!”
听了这话,清琅抿嘴一笑。便道:“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急?我哪里让你认为不急了?”说罢,韦伦便伸手把清琅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清琅便推着他的肩膀道:“你做什么啊?你坐一会儿就赶快走吧,这孤男寡女的大晚上的在屋子里肯定要惹人闲话的!”
“咱们可是定了亲的,怕什么?”韦伦自顾自的道。
“可是……”清琅还想说什么,但是韦伦一下子就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她的抗议也都被吞回了肚子里。
不一会儿工夫,她就被他吻得心猿意马,不知道何时连手臂也勾上了他的脖颈,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不久后,他和她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他的唇也终于放开了她的,她脸色绯红的半垂着头,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他给亲肿了!随后,他便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现在知道我有多着急了吧?我恨不得现在就……洞房花烛夜!”
此刻,清琅的眼睛瞄了一眼旁边垂落着的床幔,联想到今日兄长和阿布拉公主在床上做的事她的脸就更红了!只得羞赧的柔声道:“你胡说些什么呢?”
“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可不是胡说。”随后,他便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她只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动的好有力好有力!
她的羞赧更是让他激动,随后他便又要亲吻她,她只有赶紧的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拒绝道:“你别没完了啊!”
韦伦望着她一笑,然后便拉着她的手狠狠的亲了两下!两个人又说了两句*的话,清琅便道:“你说兄长今日会不会跟嫂嫂洞房啊?”
闻言,韦伦回头看了一眼垂落着的床幔,嘴角间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说:“那要看看表兄的身体够不够强壮了!”
他自然明白他所说的强壮是什么意思,便伸手打了韦伦的肩膀一下,嗔怪的道:“人家跟你说真的呢!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随后,韦伦才收起了刚才开玩笑的神情,一本正经的道:“我认为不会!”
“为什么?”清琅问。
“表兄是个重情的人,而且他这次对阿布拉一往情深,估计眼里是容不下第二个女人的。”韦伦回答。
听到这话,清琅便担忧的道:“哎,义母今日非常高兴,她老人家可是还着急抱孙子呢!这孙子估计是先抱不上了。”
“这个嘛也没准,可能时间久了这位表嫂也会得到表兄的青睐,可能不会像对阿布拉公主那样痴情,但是这生儿育女也许不会耽误的!”韦伦忽然说。
听了这话,清琅便转眼盯着韦伦,目光一下子就尖锐了起来。韦伦则是不自然的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如果你是兄长的话,是不是新婚妻子和阿布拉公主都会要啊?跟阿布拉公主可以谈情说爱,也不耽误跟自己的妻子生儿育女的!”清琅的话里很明显已经带着明显的讽刺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韦伦真是无辜的辩解道。
“兄长是个有担当的人,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的!估计就是你自己心里这么想,所以你才这么说的。”清琅的手指在韦伦的胸膛上乱挫道。
“咱们可是在说表兄呢,可没我什么事!再说我现在就是一心想娶你,外边也没有什么心仪的人!”韦伦一看不好赶紧澄清道。
“哼,你最好没有!”清琅扬着下巴道。
“我绝对不敢有的!”韦伦笑着保证着。
两个人又聊了好久,清琅就下了逐客令,韦伦才依依不舍的走了!韦伦走后,清琅收拾了床铺,换上了干净的床单,然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兄长的事。不过明日一早新嫂嫂就会去给齐王妃请安,也会顺便见一下她,她还真是有些好奇这位长平郡王妃到底长什么样?今晚兄长到底和她会不会有夫妻之实?
翌日一早,清琅便来到了齐王妃的寝宫。帮着齐王妃梳洗过后,齐王爷也过来了,等候着赵子昂和新婚妻子关氏过来请安。
齐王爷和齐王妃坐在正座上说了一会儿闲话,却还是不见儿子和儿媳过来请安,齐王妃便问一旁的桂嬷嬷道:“派人去看了没有?怎么还没过来?”
“已经去了,人还没回来呢!王爷和王妃不要着急,毕竟是新婚第一天,大概是昨个晚上累着了也说不定呢!”最后一句话桂嬷嬷笑着小声说的,不过这声音却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唯有清琅还是半垂着头,一来是她还是姑娘家这样的话听了会污了耳朵;二来兄长和关氏的真实情况并不会是像桂嬷嬷说得那样,也不知道她们二人昨个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清琅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便进来一个手里端着托盘的婆子,脸上还有几分笑意,走到桂嬷嬷跟前,低首回禀道:“禀告王妃,奴婢把东西从新房里取来了!”
听到这话,桂嬷嬷赶紧的伸手接过了那婆子手里的托盘,并打开上门盖着的红布看了一眼,不由得也是喜笑颜开,然后索性便将那托盘里的红布全部的撩开,端到齐王妃的跟前道:“请王妃过目!”
齐王妃看了桂嬷嬷一眼,然后便转眼朝托盘里看去。只见托盘里放着一块洁白的丝帕,帕子上此刻竟然斑斑点点的好几块血迹,不过那血迹已经干涸了,看来染上去也有些时辰了!齐王妃的眼睛在那丝帕上停留了一刻,然后便拿着手绢擦了擦嘴巴,点头笑道:“是个好孩子!收起来吧。”
“是。”桂嬷嬷便赶紧的把托盘交给了那婆子,并让她好好收起来。
一旁的清琅自然也是远远的看到了那托盘里染了鲜血的丝帕,不过却是一点也没有多高兴的样子。因为这血迹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兄长真的跟关氏同房染上去的,不过也不排除兄长因为想避人耳目而无奈和关氏同房。当然韦伦说得好想你也有道理,看到关氏一个美丽的娇娘,也不排除兄长就没把握住!从心中不禁在感叹:难道男人都经不住一点点诱惑吗?不过,她心里还是很乐意看到兄长能和关氏感情甚好的,因为那样也许就他就能少想一点阿布拉,那么兄长的处境也会安全一点!
稍后,便有一个丫环进来禀告道:“王爷,王妃,郡王爷,郡王妃来给您们奉茶了!”赵子昂现在是长平郡王,关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就是郡王妃。
“快请进来!”桂嬷嬷赶紧道。
随后,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便并肩走进来。赵子昂穿一件绛紫色领子上镶嵌貂毛的袍子,高贵清冷;关氏穿一件大红色烫金的褙子,发髻高耸,戴着一副赤金海棠花的头面,发髻上还戴着一朵喜兴的大红色绒花,面容白净,举止斯文,果真是端庄秀丽的人!稍后,两个人便跪在了丫头们早就放好的软垫上,两个人分别端起旁边丫头递过来的茶碗,恭恭敬敬的道:“父王,请喝茶!母妃,请喝茶!”
齐王爷和齐王妃终于是盼到了这一天,看到儿媳妇果真是斯文秀丽,温柔婉约的人,所以都高兴的喝了茶,并给了大红包!稍后,关氏又拿出了自己做的鞋子等东西奉上给齐王爷和齐王妃,齐王夫妇二人看到媳妇做的东西非常精致,针脚很是匀称,便更加的满意。
随后,桂嬷嬷便向关氏介绍了清琅。谁知道关氏早有准备,拿出自己做的一个非常精美的香囊双手递给清琅道:“早就听说了妹子,本想给妹子准备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是第一次见面我还是想多尽一份自己的心,便给你做了这个香囊,其实也想给你做双鞋子,只是不知道你的尺寸,下次嫂嫂再给你做吧?”
听到这话,清琅便感觉这位关氏确实是和蔼可亲,而且行事很大方,脸上虽然有几分新娘子该有的羞赧,但是说话行事仍旧很是知道分寸,清琅便赶紧双手接了道:“多谢嫂嫂!早闻嫂嫂端庄秀丽,知书达理,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闻言,关氏一笑,然后转头望了望一旁的赵子昂,却见他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不过关氏并不在意,笑着对清琅道:“妹子谬赞了!以后常过来,咱们一起侍奉母妃,顺便咱们也能做个伴。”
“嫂嫂说的是。”清琅福了福身子道。
随后,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清琅看着赵子昂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关氏伺候并不在意,做的也很周到,见关氏是一个识大体的人,清琅也略略放了点心,要不然新郎如此冷淡,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午饭过后,清琅便辞别了齐王妃回家去了。
过了腊月二十,俞家也开始筹备起过年的事宜来。现在人口少了,没有那么大的排场了,不过来年她就要出嫁,家里倒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李氏今年很看重这个年,所以连日来都带着下人们忙着打扫,祭祀,备年货的事情。
过了腊月二十三,腊月二十四这一日,清瑛忽然带着女儿回娘家来了。清琅一听霜叶说,便问道:“三姑爷跟着一起回来了吗?”
“那倒是没有!只有咱们三姑奶奶带着小小姐回来的。”霜叶回答。
听到这话,清琅蹙了下眉头。心想:今日已经腊月二十四了,清瑛一定是来给娘家送年礼的,这个李文举怎么又没陪着过来呢?这成亲一年多,他总共也就来了一两次,剩下的几次清瑛都是一个人来的,今日这么冷的天,还带着孩子,竟然让她一个人跑来了!随后,清琅便站起来理了下衣裳,便去了客厅。
来到客厅的时候,只见俞仲年,李氏坐在正座上,林姨娘坐在偏座上,清瑛坐在林姨娘的下首,一个*个月大的穿着大红色棉袄的可爱的小婴儿由莺儿抱着。清琅对着俞仲年和李氏行了礼后,便上前对清瑛道:“三姐姐回来了?”
“四妹妹一向可好?”清瑛赶快站起来笑道。
“很好!”清琅笑着回答。随后,清琅又来到那个小婴儿跟前,逗弄了一下,感觉十分的可爱,只是身上的大红色棉袄看着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来这棉袄应该以前清瑛在娘家的时候穿过,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看来这棉袄应该是她自己的衣服给孩子改的。
随后,坐在正座上的俞仲年忽然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三姑爷怎么没陪你和孩子一起来?”
清瑛赶紧站起来回答:“文举他读书正在用功,现在还在白鹿书院呢,说是要等到腊月二十六以后才会放假。我怕到时候耽误了回家送年礼,所以便自己带着孩子回来了!”
听到这话,俞仲年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虽然读书要紧,但是这么冷的天你抱着孩子雇车过来万一孩子冻病了怎么办?以后这么冷的天就不要带着孩子,你自己过来就是了!”
“是。”清瑛不敢辩解,赶紧点了点头。
李氏见气氛有些冷,便赶紧道:“文举等到来年开了春就又要应考了,这次非同小可,要是不中还得等上三年呢!”
俞仲年还没有说话,谁知道林姨娘却是抱怨开了。“这也不能怪我们清瑛,她的孩子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心疼?只是咱们的亲家母过日子才仔细,连个奶妈都舍不得请,清瑛这一来一回的怎么也得多半天,她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怎么放心?哎,这姑爷明年说什么也得中了才是,要是不中可是得难为死我们清瑛了,这苦日子可什么时候到头啊!”
听到亲娘的抱怨,清瑛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十分的尴尬!李家是李氏的娘家,李氏现在自然是不方便说什么。清琅也在一旁站着,感觉这个林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给自己的女儿难堪吗?
随后,俞仲年便有些不悦的道:“怎么就难为她了?她现在缺吃少穿了吗?她自己和两个丫头还看不了一个孩子吗?姑爷早就中了举人,中进士也是迟早的事,谁家能一口就吃个胖子?不都是慢慢熬过来的吗?”
可是,林姨娘却是不服气的道:“慢慢熬?你看看人家清琅就不用熬?过了年一嫁过去就是伯爵夫人,良田千顷,奴仆成群,可怜我的清瑛就要慢慢熬,问题是不知道能不能熬得出头呢?”说罢,竟然还掉起了眼泪来。这个林姨娘从一开始就是让俞仲年给宠坏了的,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这些年李氏碍于自己不受宠爱也不跟她计较,而且最近清琅就要嫁入郑国公府了,这次韦伦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所以她心里是越来越不平衡了,为什么她的女儿长得比李氏的女儿好,才情也比李氏的女儿强,为什么她的女儿嫁得就比李氏的女儿嫁得差这么多呢?所以她是越来越不淡定了!闻言,俞仲年少有的当着这么多人就冲着林姨娘拍起了桌子。发怒的道:“你听听你这是都是说的什么话?还当着孩子们的面?还有一个长辈的样子吗?”
看到俞仲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给自己没脸,林姨娘更是哭哭啼啼,清瑛赶紧的上前劝慰母亲,跪在她跟前道:“姨娘,都怪女儿没本事,让您伤心了?还请姨娘息怒!”
李氏见状,赶紧劝俞仲年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少说两句吧!”
听到这话,看着跪在地上的清瑛,俞仲年心里也不好受,只得是起身背着手就出去了!清琅望着跪在地上的清瑛心里也不落忍,但是又很厌恶林姨娘如此的做派。李氏到底还算是识大体的,便对清瑛道:“清瑛,赶快扶你姨娘回房去歇着吧!”随后,又吩咐了婆子今个晌午多做几个好菜招待清瑛,然后便回房去了。
清琅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本来想看到清瑛能随意聊几句,现在真是被林姨娘给搅乱了兴致,耳朵边上听到扶柳和霜叶在外面正在议论着今日的事!
“今日林姨娘真是太不知道分寸了,守着这么多人抱怨咱们小姐的亲事好,三小姐的亲事不好!这个怎么能比的?也不想想都是她自己耽误了三小姐,三小姐要不是庶出,又摊上她这样的姨娘说不定能嫁得多好呢!”霜叶道。
“你没看到这次连老爷都震怒了吗?当着这么多人训斥了她,她可真是没脸了!不过说来三小姐倒是也挺可怜的,回回来娘家三姑爷都没有相陪,说什么读书要紧,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工夫吧?你没看到今个三小姐带来给老爷和太太的年礼呢?真是寒酸死了!就是几盒糕点,几条咸鱼,还有几只家里养的鸡鸭这几样,连个布料啊补品啊什么的都没有的!”扶柳的话里也开始有些看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