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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被削了爵,俞伯年立刻就瘫在了地上,汪氏则是哭哭啼啼,俞仲年也有些傻眼,不过听到倒是没有牵连到别人倒是心中也有些侥幸,毕竟就算是不被削爵这爵位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他有一个做侯爷的大哥罢了!
“谢恩啊!”那太监见俞伯年连谢恩都忘了便又嚷嚷了一句。
俞仲年这个时候赶紧的上前举起双手道:“公公,我大哥现在手臂不方便,我代他接旨吧!”
“嗯。”那太监看到俞伯年的胳膊是折了,所以也就点了点头把圣旨递到了俞仲年的手上。
临走前,那太监越过俞伯年的时候,说了一句。“俞大老爷,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便冷笑一声步出了大厅,俞仲年赶紧的追上去相送。
等到那太监走了,汪氏便哭天抢地的道:“这可怎么好啊?好好的爵位说没有就没有了,以后出门岂不是丢死人了!”
“嚷嚷什么?还不是被你害得!”俞伯年埋怨道。
“怎么就是我害得?你要是不在外边玩女人能有今天吗?”汪氏自然不认为这个责任在她身上。
俞伯年和汪氏一言又一语的便吵嚷起来,下人们都不敢劝阻,因为这些日子俞伯年夫妇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吵急了就拿下人们出气,谁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所以都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在后堂的李氏和清环清琅几个已经走了出来,李氏不得不上前好言劝道:“大哥,大嫂,你们就一人少说两句吧!”
“哼!”俞仲年冲着汪氏冷哼一声便被一个丫头扶着起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汪氏也白了俞仲年一眼坐在了离他远远的一张椅子上。
李氏上前笑道:“大哥,这爵位都是身外之物,您不必放在心上,好在圣上也没有要重罚。再说这爵位到咱们这一代就是第五代了,以后也总要还回去的,现在也只是提前还回去罢了,您还是把伤养好才是正经!”
俞伯年倒是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现在事已至此也无可换转了,便点头道:“这个侯爷也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好在圣上仁德,让咱们等到老太太百年之后才迁出这侯爷府,我就是怕老太太知道了会受不了!”
“老太太那边还是暂时先设法瞒住为好,我怕她老人家的身体万一知道了受不住!”李氏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
俞伯年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汪氏便冷言冷语的道:“我说老二家的你也别在这里假惺惺了,现在我们大房遭了难你肯定是幸灾乐祸了吧?现在好了,我是个庶人的妻子了,你最起码还是个六品官的夫人呢!”汪氏最看重的就是这侯爵夫人的名号,现在一下子就没了她怎么能受得了?再说她和李氏最近又不太和睦,她又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此刻当然是口不择言了!
见汪氏竟然如此说李氏,清琅想上前说什么,但是却是一把被李氏一拦,然后转头对汪氏道:“大嫂,我进了这俞家门也快二十年了,可曾有一次对您和大哥不敬?就是我们二老爷也是对大哥和大嫂恭恭敬敬的,何曾想过要看你们的笑话?再说咱们俞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还没有分家另过,你和大哥不好难道我们就能好了不成?”
李氏的话铿锵有力,汪氏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来,俞伯年则是道:“弟妹你别理那疯婆子!她已经被猪油蒙了心了。”
俞伯年的一句话就把汪氏的火又激了起来,汪氏站起来指着俞伯年道:“你说谁被猪油蒙了心?我看你才是被猪油蒙了心!为了一个娼妓你竟然带着人去打架,还回来跟自己的老婆恶语相向,这下好了吧?连爵位都弄丢了!你真是辱没了祖宗了!”
汪氏的话把俞伯年激怒了,而且又是当着那么多人不给他里面子,所以俞伯年也怒斥道:“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你背着我就把人给卖了,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我这是娶的什么妻啊?我今日的祸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
汪氏还没把话说完,去送公公的俞仲年回来了,便一脸为难的跺脚道:“你们还在这里吵什么?老太太已经知道大哥被削爵的事了,现在老太太叫家里人全部都过去呢!快想想怎么办吧。”
听到这话,大厅里立刻就鸦雀无声了,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本来还要瞒着老太太的,这次怎么老太太的消息知道的这么快?最后,还是俞伯年问:“老二,怎么老太太知道的这么快?是谁走漏了消息?我还以为可以瞒一阵子呢!”
“刚才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双儿过来送的口信。哎,自从上次老太太知道咱们报喜不报忧有不好的事都瞒着她之后,她老人家就多了个心眼,看来是怕咱们再有什么事瞒着她所以便让身边的人时常到前边来打探着吧!”俞仲年猜测的道。
“这回可有饥荒了!赶快叫各房的人赶快都到老太太屋子里去。”俞伯年说完就懊恼的让一个丫头扶着他朝林太君的院子里走去。
半个时辰后,俞家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聚集在了林太君的寝室内。林太君靠在炕上的软枕上,俞家三兄弟都坐在椅子上,汪氏,李氏和梅氏妯娌三个坐在炕边上的三个绣墩上。俞祖光,祖辉,祖轩,祖浩四个小辈儿的兄弟也过来了分别站在一旁,清环,清琅,清瑛和清珏则是坐在屋子内的小凳子上,还有大老爷,二老爷的几个姨娘则是在外间站着。总之,黑压压的一地人,除了俞祖光的两个女儿年纪太小外俞家的上上下下的主子们半个主子们是都到齐了!
林太君的身子虽然暂时没有大碍,但是这次又受了一些刺激,所以脸色很是不好,她靠在软枕上,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这些个儿孙们,便用苍老的声音道:“我老了,但是还不糊涂,你们有事也不必瞒着我,不管怎么说我吃的盐比你们多,好歹也能给你们拿个主意!”
听到这话,俞伯年托着一只胳膊赶紧解释道:“实在不是要瞒着老太太,而是儿子们都怕您着急,毕竟您的病刚刚好点!儿子们不能让您享清福还每每都让您担心真是罪过。”
“我这把老骨头寿命也快尽了,不用再担忧我!倒是你也是四十几的人了怎么还做这等糊涂事?为了一个娼妓弄得夫妻不睦,家宅不宁,现在连祖上的爵位都丢了,你可知错了?”林太君质问儿子道。
“儿子知错!还请母亲责罚。”俞伯年下一刻便赶紧的跪在了地上。听到林太君当众斥责俞伯年,汪氏一脸的快意。
“你只要知错了以后就要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罚不罚你的也不重要了!还有老大家的,这件事虽然老大不对,但是你也有错!你这个脾气啊以后也要改一改,都是见了第三代的人了夫妻闹成这样没得让人笑话。”林太君也点到为止的说了汪氏几句。
汪氏虽然心内不服,但是毕竟也不敢顶嘴,只是在一旁闷不做声,林太君也知道汪氏凭几句话哪里就能把脾气给改了,所以也并不在意。随后,林太君便很认真的道:“趁着我现在还算清醒,今日我就把我身后的事情都安排一下!”
听到这话,俞家三兄弟都起身跪在地上道:“母亲,您这是什么话?哪里就到了这个地步了?”
瞅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儿子,林太君点头道:“我知道你们三个还都算孝顺,正因为如此我更应该把身后的事情跟你们讲清楚,省得以后你们兄弟妯娌之间因为这事产生什么嫌隙!”
俞家三兄弟见林太君心意已决,便都起了身,只能听林太君的吩咐。林太君朝身边的大丫头双儿看了一眼,双儿便马上带着几个丫头把事先都清点好的一个个木匣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摆在了炕上,并把那些匣子都打开,只见里面不是金银珠宝首饰就是银元宝金元宝,还有一个匣子里放着的是纸张,那些纸张看着上面都有字迹和大红印,明眼人一猜就知道应该是地契银票之类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众人也都明白林太君把他们都叫过来应该是分她自己的体己东西了,所以人人此刻都心里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随后,林太君便道:“其实这个侯爵之位到老大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了,就算这次皇上不削了这爵位,等到老大百年之后这爵位朝廷也是要收回去的,现在只不过是提早把爵位和永业田收回去罢了,所以你们也不必大惊小怪!”
众人都是沉默,随后,林太君继续道:“可是话说回来,没了爵位咱们俞家也就没有了尊贵,再出去跟平民百姓也差不了多少了。没有了永业田,咱们俞家也少了一项收入,别小看这永业田最起码也能供养咱们半个俞家。所以你们以后都要自食其力,除了自食其力能指望的也就是老太爷给你们留下的那份家业了!以后老大就是庶民了,不过好在祖光大了也可以顶门立户了,祖光头上有个武职,我知道这孩子是个上进的,祖上留下来的那份家业只要你们省着点用也可以过日子。不过祖光现在一个人过日子身边也没有个照应的人,我的主意还是打听一下廖氏去了哪里,赶快把她接回来才是正理!”
听到最后关于廖氏的几句,汪氏便想说话,可是一旁的汪贵家的却是拉了下她的衣袖,她才算没有说出来,不过对于林太君的说法是一百个不服的!俞祖光听到林太君的话,却是喜出望外,赶紧的跪在地上磕头道:“孙儿谨遵祖母之命!”
“嗯。”林太君点了点头。又把眼睛望向俞仲年道:“老二头上有个捐来的官职,不过好歹也还算得上官宦人家。只是你的一嫡一庶两个儿子都年纪还小,不过读书都还可以,你和老二家的一定要让他们出人头地,要不然咱们俞家可就真完了!”
“儿子明白!”俞仲年和李氏赶紧的上前磕头。
随后,林太君望着俞叔年道:“老三,你虽然是庶出,但是在我这几个儿子当中却是最出色的一个!读书好,考上了进士,现在头上的乌纱帽可是你凭真本事挣来的,你年纪又轻,以后前途应该大有发展。你的媳妇也是个好的,是你的贤内助,一双儿女现在还小也没什么可嘱咐你们的。以后俞家还要指望你们的!希望你们看在兄弟手足的份上一定要多帮助他们才是!”
林太君的话让三老爷俞叔年和梅氏赶紧的起身跪在地上,俞叔年道:“母亲这是哪里话?没有您和老太爷的养育以及大哥二哥的提携儿子哪里有今日?以后大哥二哥但凡用得着儿子,儿子都会不遗余力的!”
“好!好!”林太君很满意俞叔年的话。
坐在小凳子上的清琅听了林太君这一番话,不禁心想:看似这位老太君什么事不管什么事不想,其实她想得是这俞家最深最远的。她估计早就看出俞家三老爷是俞家以后混得最好的人,自己生的那两个儿子其实都是庸才,所以早早就嘱咐下以后的财产要平分给三兄弟,其实俞家现在也没有多少财产了,顶多也就是多分给俞叔年一部分罢了,但是这一样一来可就是套牢了俞叔年了,因为在别家可是没有庶子和嫡子一起平分家产的道理,俞叔年明显的就是欠了林太君以及大老爷和二老爷的情,他以后安有不还的道理?当然,前提得这位俞三老爷也是一位善良之人!
随后,林太君的眼睛便扫了一眼摆放在炕上的大大小小十几二十个木匣子说:“这些都是我当年的陪嫁以及这些年来自己积攒的一些体己,现在我就给你们都分一分!”
听到这话,众人都跪了下来,俞伯年兄弟几个哭泣道:“这是母亲积攒多年的东西,还请母亲自己收着,等到母亲大好了还能用得着呢!”
林太君不禁一笑。“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还不知道?我是挺不了几天了。趁着我还清醒赶快把这些东西给你们分一分,多少都是我的一番心意!一则给您留个念想,二则万一以后遇到事也能让你们以解燃眉之急。”
众人又再三推辞,无奈林太君心意已决只能跪在那里听候林太君的安排。双儿伺候着林太君喝了两口茶水,缓了一缓,便继续道:“双儿,把那三个匣子给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一人一个!”
双儿领命,便赶紧的把炕上最左边的三个盛着珠宝首饰的木匣子分给了汪氏,李氏和梅氏一人一个。她们三个人低头一看,只见里面放的都是金玉以及珠宝首饰。李氏和梅氏顿感心酸,那汪氏却是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眸朝李氏和梅氏手中的匣子里瞟了两眼。林太君在炕上望着她们道:“这些首饰都是我年轻的时候戴的,有的是娘家的陪嫁,有的是你们的祖母给的,还有就是老太爷送给我的。我有你们三个儿媳妇,现在都平均的分给你们,你们以后再传给你们的儿孙!”
“谢母亲!”汪氏,李氏和梅氏赶紧的扣头。
随后,林太君又让双儿把一个匣子里的一沓银票和地契等分给了大老爷俞伯年,二老爷俞仲年和三老爷俞叔年。林太君望着三个儿子道:“这两个庄子一个店铺是我当年的陪嫁,现在你们哥三个一人一个。这些银票一共是一万五千两,你们哥三个一人五千两。记住用在该用的地方,千万不要挥霍了!”
“是!”俞伯年哥三个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然后,林太君又道:“我一共有嫡庶四个孙子,这四个孙子我相同对待,每人都分得两千两银子。我还有嫡庶一共五个孙女,清瑶那孩子命短已经去了就不算了。剩下的每个孙女也分两千两银子,也都由她们自己拿着以后自由支配。另外我还有两个重孙女,她们一人一千两算是我这个做太祖母的一份心意!另外我还有一些首饰这几个孙子孙女每人都分两件算是留给你们的一个念想吧!”说完,双儿便按照林太君吩咐的东西都按人分了下去。
俞祖光等小哥四个和清环清琅等姐妹四个手里拿着林太君给的东西都是泪流满面。林太君这个人倒是很公平,没有分什么嫡庶,也没有分什么自己生的别人生的倒是一律公平,虽然她心里应该也有一份私心,但是在妇人当中也是难能可贵了!这当中其实林太君有些偏袒了俞祖光和清环,毕竟俞祖光和清环都已经成亲了,她们当初成亲的时候林太君可是都给了两千两的聘礼和嫁妆的,现在又给她们分了一次,而清瑛清琅清珏等都还没有出嫁所以只拿到了两千两。其实大家也都明白俞祖光那可是长子嫡孙,而且他也争气所以林太君一直都是极其疼爱。而清环虽然是庶出,但是现在和离以后待在家中其实很是寄人篱下,所以林太君多疼她一些也无可厚非。而清瑛和清珏一个是嫡出的庶出,另一个是庶出的嫡出,老太君能够这样对待已经算是不错了所以她们也没说什么。剩下一个清琅夹在中间,不过李氏和清琅也算是厚道之人,她们也不会说什么。只有汪氏感觉有话要说,可是这个时候又不敢说,只得忍着。当下众人都是痛哭流涕的,屋子里一片悲戚之气!
说了这么半天,林太君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喘气也不匀称了。见状,俞伯年等赶紧劝道:“母亲,您今日累了,还是赶快歇息,改日再说吧!”
“不……不行!”林太君坚决的摇头。“改日还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说!你们记住从今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好好的培养你们的子女,让他们成人成才!尤其是读书不能荒废,科举是振兴咱们俞家的唯一出路了!还有我死后你们弟兄三人便平分家产并迁出这侯府,以后也不能住得太远,要不然不能互相照应!还有……还有以后要简朴度日,不能再撑着这么大的架子,把该放的下人都放出去……还有……还有我的后事……不许铺张,一切从简……”说到这里,林太君便微微闭上了眼睛,看来是累极了!
随后,林太君半晌没有再说话,俞伯年哥三个爬起来来到炕上,俞伯年在林太君的耳朵边上轻声问:“母亲,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林太君半晌才摇了摇头,手艰难的抬起来挥了一下,示意众人都可以离去了。随后,俞伯年为了稳妥起见便留下李氏和梅氏守着林太君,让其他人都拿着东西回房了。
俞伯年哥三个并没有走,而是在林太君的院子里的东厢房里商量事情。
“大哥,我看母亲这次是真不行了。得准备下后事才是!”俞二老爷俞仲年道。
俞伯年抱着胳膊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趟,然后道:“是得准备下了。寿材咱们早就准备好了,一直都在家庙里停着,现在得赶快叫人上了漆送过来,还有寿衣等物得赶紧差人去办!”
俞叔年站起来道:“大哥,我这就去家庙走一趟!”
这时候,只见李氏哭泣着走进来道:“大哥,二哥,刚才大夫来把了脉说老太太也就这几天了!”
听到这话,屋子里寂静了一刻,然后俞伯年眼角里流出了两行清泪道:“老二,你去让管家派人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下吧!虽然母亲说要一切从简,但是她毕竟也是老诰命了,总不能太引人笑话,就按照惯例去办好了!”
“是。”俞仲年赶紧站起来道。
随后,俞伯年便对李氏央告道:“二弟妹,你也知道我们家那个现在……就劳烦你和三弟妹多辛苦些在母亲身旁侍奉吧,要是让她来万一再气坏了母亲可就不值了!”
“大哥这是哪里话?这本是我和三弟妹应当做的!你们就放心去料理老太太的后事吧,我和三弟妹会一直在老太太身边守着的。”李氏擦了一把眼泪道。
随后,众人就都去忙乎自己的。在大周勋贵人家的丧礼可是件大事,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琐碎事情需要料理,所以俞家老哥三个可是在后来几日都累坏了!
汪氏从林太君的院子里出来后,便和汪贵家的抱怨了一道。“真是没听说过还有老太太这样分家的,嫡子庶子竟然都是一样分,这还不够她的体己东西竟然也不分嫡庶,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还有我们清瑶虽然是人没了,但是总也是她的孙女吧?而且还是嫡长孙女呢,竟然一分都没有。那些个庶出的竟然个个都有份,这是什么意思?还说什么她有三个儿媳妇都是一样的,虽然一人一个匣子,但是谁知道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匣子里面和我的匣子里面的首饰是不是一般多?就是一般多那还有个价值不一样呢!”
汪贵家的在其身后附和道:“太太,分到手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可是这没分到手的咱们还是能想想办法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汪贵家的话立刻让汪氏停住了脚步。
汪贵家的左右望望,见四下无人,便在汪氏的耳边道:“太太,咱们府上现在还有九间铺子,其中五间做着布匹,粮食还有瓷器的买卖,另外四间是把铺面都租了出去。这五间做着买卖的铺面的账上可都是有流水银子的,要分家怎么也得老太太咽了气还得把丧事都办完了吧?这一下来怎么也得一两个月,这两个月干脆就让那五间铺子不要进货好了,把卖货的银子咱们都收走,那也有不少呢!还有那租出去的四间铺子,咱们跟租的人谈一下,就先收两年三年的租金上来好了!”
听了汪贵的话,汪氏笑道:“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一次收他们好几年的租金,他们能愿意吗?”
“这有何难?咱们大不了算他们便宜点好了,他们认为有便宜占没有不愿意的道理。再说那几间铺子的位置好,他们的生意都是不错的!”汪贵家的胸有成竹的说。
“那就这么办,不过要记得做得隐秘些,别让他们察觉了才是!”汪氏嘱咐道。
“太太放心!”汪贵家的眼眸中都带着坏意。
李氏和梅氏一直守了林太君一天一夜,林太君元神耗尽,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这日午后,俞家大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都守在林太君居所的外间,李氏和梅氏带着丫头们在里间里伺候。
“大哥,寿材已经涂好了漆,等到傍晚时分就能运到府里来了。另外灵棚,白布,各式各样的纸马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管家也把咱们家的下人们都编好了组,各司其职,一旦老太太的事出来肯定不会乱!”俞叔年向俞伯年报告道。
“嗯,二弟和三弟这几日辛苦了!”俞伯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哥说这些做什么?咱们都是为母亲在尽心罢了!”一旁的俞仲年道。
这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个人,进来后便跪在了屋子中央。道:“爹,二叔,三叔,祖光有一件事请各位长辈的示下!”
看着儿子跪在地上,俞伯年便皱着眉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罢!何苦行这样的大礼?”
在俞伯年弟兄三个的注视中,俞祖光便道:“爹,二叔,三叔,我找到廖氏了!”
听到这话,俞伯年一惊!然后转头望了望俞仲年和俞叔年,便走近了问:“廖氏现在何处?”
“在离咱们府几条街的巷子里租了个房子,带着她的奶妈和丫头一起过活,每日里做些针线拿出去卖,也是……挺可怜的!”俞祖光说着便红了眼圈。他说得其实也是实话,廖氏带着一个奶妈一个丫头每日里都做些针线拿出去卖来补贴家用,因为俞祖光的那点俸禄银子并没有多少,他本来在外边开销就大,时不时的还要孝敬家中的长辈,现在还要养着她们三个人确实是有些捉襟见肘。
听到这话,俞伯年仰头想了一下,然后道:“廖氏也是个贤惠的女人,既然老太太已经发了话,那你就把她接回来吧,老太太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她呢!”
闻言,俞祖光不禁喜出望外的道:“儿子就是这个意思,好歹老太太疼了她一场,现在趁着老太太还没咽气,儿子就是想让她跟老太太见一面,让老太太安心,再者也可以帮着二婶和三婶料理一下,这些日子可是难为二婶和三婶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赶快去把她接回来!老太太也就是这一天半天的事了。”俞伯年催促道。
可是,俞祖光可是跪在那里没动,为难的道:“可是……母亲那里!”
一提到汪氏,俞伯年就有些反感。“这是老太太临终前发的话,难道她还敢反对不成?你只管把人接回来,老太太的事情一出来家里忙得很都需要人手,再说你那两个姐儿也不能总让清环来照看,她们也需要母亲教导才是!”
“是,儿子这就去!”得到了俞伯年的首肯,俞祖光便兴高采烈的赶紧去了。
里间的李氏和梅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然也都替俞祖光和廖氏高兴,毕竟她们夫妻能够破镜重圆了。可是也都替她们捏一把汗,毕竟汪氏的性格她们是知道的,汪氏可是死看不上廖氏,上次好不容易才把廖氏给休了,这次要是廖氏堂而皇之的再回来那不是打她的脸吗?看来以后还是有的闹的!
没半个时辰的工夫,俞祖光果真是把廖氏接了来。俞祖光带着廖氏直接进了林太君的院子,廖氏一身素服,发髻整齐却并无太多的修饰,大概也是知道林太君马上就要归西了吧?眼睛已经红了,林太君一向对她厚爱,这次要不是林太君估计她是怎么也不能再进得了俞家的门的,所以心内存着特别的感激。
给俞大老爷等三兄弟见了礼后,廖氏便进了内室,李氏和梅氏已经迎了上来,廖氏看了一眼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的林太君,急切的问:“祖母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大夫说也就是这一半日的事了!”李氏用手绢擦着眼泪回答。
听到这话,廖氏眼眸中的泪珠子跟断了线一样的滚下来。梅氏见状,赶紧的道:“快别哭了,让老太太最后看看你才是正经,她一直惦记着你呢!”
李氏和梅氏赶紧的上炕去,在林太君的耳边嚷了半天,才把她林太君喊醒了,告诉她说是廖氏来了,林太君弥留之际终于是看到廖氏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不觉得就说了好几个好字。“好!好……”
这时候,俞祖光也进来了,看到林太君如鲠在喉都不能言语了,不禁也哭了起来,林太君最后伸出手去抓住了廖氏的手,又伸手要抓俞祖光的手,俞祖光赶紧的过来握住了林太君的手,林太君使出浑身的力气把自己的两只手一交叉,让俞祖光和廖氏的手握在了一起,然后便欣然一笑,最后便闭上了眼睛!
见状,李氏便吓得喊了一句。“老太太不好了!”
听到这话,外面的俞大老爷三兄弟赶紧跑了进来,一个叫着母亲,一个上炕去摸了摸林太君的鼻子,一个站在炕前流着眼泪。最后,俞大老爷宣布道:“母亲去了!”
话音未落,屋子里便响起了哭声。俞大老爷哭了几声后,便吩咐道:“你们女人赶快给老太太换衣裳!老二,老三,赶快叫人把孝衣都拿来,把人都聚集到这里来,上下都穿上孝衣,然后支起灵棚开始办老太太的丧事!”
大老爷一声令下后,女人们便忙着给林太君换衣裳,男人们都出去张罗事情。
不一刻后,汪氏便受到消息说林太君去了。
“太太,老太太去了,大老爷派人送来了孝服,奴婢伺候您赶快换上吧?”汪贵家的捧着一身白色的麻衣对坐在八仙桌前喝茶的汪氏道。
汪氏倒是不慌不忙,用茶碗盖拨着茶碗里的茶叶道:“急什么?现在灵棚还没支起来,宾客来吊唁怎么也得过上一个时辰,等宾客快来了再过去也不迟!”
“可是大老爷会不会怪罪下来啊?”汪贵家的倒是还有些顾忌俞伯年。
“哼,他现在眼里一点也没我了,怪罪不怪罪又有什么区别?这几十年我真是看错了他,本来以为他是个老实的,没想到这几十年都是装的!碰到一个贱蹄子就恢复了本性了。”汪氏对于丽娘这件事还是气不过。
“太太,您总和大老爷僵着也不是个法子,日子总要过的!”汪贵家的劝道。
“头上的爵位都没了还怎么过?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出去见人的!”汪氏一脸的懊恼。
见汪氏如此,汪贵家的知道也劝不了,便赶紧的又说了另一件事。“对了,太太,大爷把大奶奶接回来了!”
听到这话,汪氏一愣!然后问:“你是说廖氏?”
“是啊!”汪贵家的点头。
看到汪贵家的点头了,汪氏气得就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逆子!这是想气死我吗?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把廖氏给休了,他现在竟然又把她接回来了!”
“太太忘了,这不是老太太临终前的遗言吗?所以啊就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汪贵家的道。
“不行,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你跟我带人把她撵出去!”汪氏气鼓鼓的道。
汪贵家的赶紧劝阻着摆手道:“太太,太太,不能啊!让那廖氏回来可是老太太的主意,全家都听到了,现在老太太刚刚过世,你现在过去闹不是自找没趣吗?全家没一个人会帮着您的!”
“难道就让她这么堂而皇之的回来不成?你知道她现在可是恨死我了,以后我和她还能有好吗?”汪氏着急的说。
“可是也不能急于一时,最起码得等老太太的丧事办完了再说!您想想现在几位老爷都在悲愤当中,您冒然站出去违背老太太的意愿能成吗?老太太不是发话了吗?等到丧事一办完,咱们府里的三位老爷就分家了,到时候分了家都过自己的日子去了,谁还管这事?就是管也管不了啊?所以您到那时候再收拾那廖氏也来得及!话又说回来,当初大爷把休书都写了,而且太太还让人到官府报了备,大爷和廖氏的婚姻早就解除了,就算是廖氏回来那没经过父母的同意,又没有再去官府报备,那根本就不算咱们家的人,到时候太太撵她还不是名正言顺的!”汪贵家的给出主意道。
听了汪贵家的话,汪氏便点了点头道:“嗯,是这么个理。我也用不着现在去触这个霉头!这个老太太,就会给我没事找事。怎么样我们这一支也是嫡长子,家产和她的体己都平分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太太快被抱怨了,这个时候前面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再晚宾客都要来了,您赶快换衣服去前边吧?”汪贵家的赶紧催促道。
汪氏点了点头,然后汪贵家的便伺候大太太穿了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