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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区的一处偏僻民宅,隐遁着的秦离七拐八拐,最后终于停在了这里。
四处无人,秦离翻身越过围墙,闪进了这处民宅。
院内,管家老马克早早就等在了这里,以他七阶的天象境实力自然分辨得出来人的身份。
“殿下。”
秦离从隐遁中显身,对管家点了点头,“都搞定了,回去说。对了,靡洛那小子没事吧?从那么高摔下去有没有骨折什么的?”
“靡公子只是伤到了小腿,休养半个月就没事了。”老马克边回答边推开房门,里面早早就给秦离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大餐。
刚一脚踏进房门,秦离一眼看到桌上那些大块的肉食,脸色一黑,立马就弯腰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这……”管家老马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了,这些都是之前秦离吩咐的,特意去大酒楼点的魔兽肉,蕴含有大量能量,正适合战后补充能量……
直到把胃里最后一点点酸水都吐个干干净净,秦离有气无力地扶着门,软在地上,“我已经不想再看到肉类了,给我找点蔬菜和水果吧。”
心中的阴影挥之不去,秦离又想到了在英灵山主峰那骇人的一幕,还好只是魔兽,没把雷欧那具尸体也整个吃了,否则……
秦离张口又吐出一口酸水,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那么悲催过。
……
在旁边的房间冲干净身上的血迹,四阶的身体恢复力相当不错,伤口基本都止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换上干净的衣袍,秦离整个人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这两天一夜的鏖战实在是让他累得不行。不过,生死之中,感悟了许多也收获了许多,也算是不虚此行。
首先自己一身四阶的实力并不足以高枕无忧,天下英才何其多矣,自己根本没有半分可以骄傲的资本。
天下之大,能威胁自己生命的实在是太多,四阶实力在外面的世界并不够看啊。
又想到那个可恶而又强悍的血骑士。
不得不承认,同样是四阶,她比他强大得太多太多,不管是千锤百炼的剑术,还是悍勇无畏的意志,都比他这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室成员强太多了。
加上她掌握的禁术,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有身上价值连城的宝物,这简直就是完全没得比,天壤之别。难怪她即使中了月光之毒,也能在两名五阶的伏击下全身而退。
而自己呢?真的只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秦离默默反思着,和那血骑士相比,他战斗经验实在是太少了,看的书虽然多,明白的道理虽然多,但真正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刻,脑子里往往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手段同样也少得可怜,别说禁术了,大部分普通技能秦离都没掌握。没解开封印前他可以和那血骑士打成平手,可一解开封印,秦离就只有逃的份了……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练习的条件,躲在亲王府里装废柴,他根本没机会去接触这些和灵武者相关的东西。
能在自家小院练练隐遁,练练疾风步,秦离已经相当满足了,这些辅助技能的动静小,不需要木桩、炼金假人等辅助道具,隐蔽性非常好。
这也是为什么秦离有如此高明隐遁技巧的根本原因。
唉,还是得到外面走走,帝都里的束缚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不闯荡不磨砺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问鼎圣阶,即使神器在身也好不到哪去。
毕竟神器再强也只能强大他的体魄他的实力,并不能让他拥有一颗强者之心,一颗永不言弃,永不妥协的无畏之心。
秦离在心中做出了决定,星辰甲已经到手,是时候出去浪一波了,反正帝都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眷恋的东西了。
爵位?富贵?权势?
笑话,世界那么大,岂能让这些东西蒙蔽了双眼,停住追求无上力量的脚步!
……
“殿下。”
管家老马克敲了敲房门,他知道现在不应该打扰秦离休息,但有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
“怎么了马克?”
秦离打开了房门,看见老马克脸上的凝重,不由得一愣,出什么意外了么?
“打扰殿下了,这件事挺重要的,不敢不禀报。就在昨天夜里,郊外别院出事了……”
老马克还没说完,秦离脸色一寒,“他们逃了?”
“是的,殿下,用的是群体催眠术,人手不足,目前还未能找到他们。”
“果然是他们背叛了我!”秦离眼中戾气浮现,一拳把房门砸成粉碎,一想到主峰之上两名五阶的追杀,秦离差点又要控制不住体内冰冷的血脉之力。
“备马,我在那女孩身上留有灵魂印记,我亲自去追!”
……
也许是错觉吧。
悠宁独自一人划着小船,回头望了望渐渐泛白的天际。
从帝都逃出来都一天多了,为什么心中还是会有种惊惧惶恐的感觉呢?
冥冥之中似乎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冰冷而无情。
南下的江水也晦暗汤汤,仿佛未卜的前路。
悠宁心中很担心她的爷爷,帝都郊外分别之后,悠宁独自一人买下一条小船,顺水南下,前往南边的神圣光明联盟。
这些都是她爷爷安排好的,怀里揣着一份古老的地图,悠宁只需要按照上面的标记,用最快速度赶回修罗一族的领地就好。
和爷爷要做的事情相比,她这一路南下并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即使偶尔遇上劫道的山贼强盗,以她三阶的实力也有一拼之力。
希望爷爷能安好,悠宁默默向上天祈祷着。
天渐渐亮了,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
灭掉船尾燃着的灯,两岸鸟语声传来,悠宁感觉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坐在船尾准备小睡一会,那只猎犬塞蒙就趴在悠宁脚下,第一次坐船的它感觉很不好,一路上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熬过去就好了。”摸了摸塞蒙的脑袋,悠宁既是安慰它也是安慰自己。
忽然,岸边林子里的鸟雀纷纷惊起,悠宁心里一紧张,回头望去,只见一骑白马从林中跃出,踏晨而来……
悠宁惊恐地注视着那一身白袍白马的秦离,那冰冷的目光隔着江水依然让她浑身发冷。
沧澜江江水很宽,凭借马力并不能靠近。
悠宁看着岸边那白袍的秦离,冷漠地抽出长弓,心中已经绝望……
箭如流星划过,附带着浓郁青色的疾风之力,瞬间贯穿悠宁的胸膛,染红整片衣衫,远远消失在泛白的天际。
普通的轻舟小船根本无法承受这一箭的力量,哗的一声破碎成几段。
船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