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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进京之事准备妥当。家人大多轻装减行,家具之类俱不带,一应平日用品也都只带了路上要用的,反正京城府邸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都不缺。衣物也只带了几套要换洗的,张兰兰的意思是,既然搬进了京城,那么要有新气象。全家人的衣裳都要重新做,毕竟往后他们是官家了,穿的不得体出门丢的是刘裕的脸。
最重要的便是金银细软怎么带。刘家在徐州攒下诺大的家业,光金银兑成实物,就得好大几口箱子来装,实在是扎眼。于是乎全都分批去钱庄兑成了银票,叫几个女眷缝在衣服夹层里头贴身带着,省的丢了。
虽说已经精简了不少,可家里人口多,孩子多,要带的东西满当当的装了两马车。
从徐州进京城,走水路最稳。由徐江出发,先往南驶进渭河,再沿着运河一路北上,顺利的话一个月即可抵达京城。走陆路最快,徐州与京城之间的官道修的非常好,打马行车半个月便可到了。
章夫子身子虽然大好,可毕竟年纪大了,经不住马车颠簸,于是家人商量一番,便打算走水路,途径扬州还能顺便逛逛。
徐州靠水,居民大多坐过船,一家人老小都不晕船。刘家人多财物多,加之有女眷幼儿同行,刘景索性包下一条大船来。出发当天早上,刘俊叫铺子里的伙计来将行李现行运到码头装船,待家人收拾好了,再回来接人。
全家收拾妥当,等马车回来都上车出发。车行约莫半个时辰便到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刘景叫车夫直接将马车停在靠近大船的岸边上。
张兰兰罗婉领着三个小的先下车,瞧见眼前挺着个挺大挺气派的大船。刘安扯了扯张兰兰的袖子,奶声奶气道:“娘亲,咱们要坐这大船吗?”
张兰兰将孩子抱起来,笑道:“是啊,咱们要坐大大船去京城找你二叔。”
后头刘清扶着章夫子也下车了,章夫子笑道:“我还没坐过这么大的船,今个托小牡丹的福,可要好好坐上一坐。”
刘清道:“夫子,咱们这趟可要坐一个月的船,只怕你坐两天便腻了,吵吵着要下船呢。”
“夫人来了!”甲板上红姑娘正招呼水手搬东西呢,就瞧见张兰兰下了马车,红姑娘忙停了手上的活迎过来,道:“房间都收拾妥当了,上船便可以出发。”
一家老小上了船,船老大引着众人去了房间安顿,嘱咐了一通,例如甲板下头不可进,只可在甲板与船舱活动之类。该交代的交代好,船老大去准备开船的事,大家伙各自去了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张兰兰与刘景的房间空间在二楼,空间挺大视野开阔,房间内装饰的很雅致。张兰兰推开窗户坐在床边,瞧着岸上繁荣的码头,对刘景道:“你挑的船不错。”
刘景笑嘻嘻走过来,搂住妻子腰肢,道:“这种船是专门做大户人家出行的买卖的,我认识的几个富商出行之时都租过这家的船。我都打听好的才敢给咱家用。”
张兰兰刚刚安顿好,就听甲板上船老大吆喝,说要开船了。
船体动了一下,缓缓往前行驶,十分平稳。
“我去瞧瞧孩子们收拾的怎样了。”张兰兰道,“这会到了饭点,你瞧瞧午饭怎样了。”
夫妇两个各自干活去。张兰兰先去刘秀与罗婉房里,在外不比在家,不好叫刘秀单独住一间,于是叫罗婉带着三个孩子同刘秀住一间,刘俊自己住一间,刘清同章夫子住一间,红姑娘则和她带去京城的一个在染坊给她打下手的小姑娘住一间。
原本刘安是同张兰兰睡的,但是难得的出游,张兰兰想过过二人世界,索性将孩子丢给儿媳妇女儿带几天,自己好清闲清闲。
刘秀与罗婉都是麻利人,早就收拾好了,还给三个小的换了身衣服。
其余人也都安顿好了,便去一楼的大厅用饭。船上自带厨子,烹饪的菜肴以水产为主,鱼虾蟹贝俱全。
张兰兰头一次在船上吃饭,新鲜的很,叫人将四面的帘子都卷了起来,边吃饭边瞧外头的景。
此时船已经驶出徐州城,位于城郊的位置。两岸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远远望去,还能瞧见层峦叠嶂的群山。
刘景拿起个螃蟹熟练的剥开,放在张兰兰面前的小碟子里。刘清眼尖,远远瞧见一处村落,盯着瞧了一会,道:“咦,那不是咱们刘家村么!”
众人定睛一看,还真是刘家村!
并不很大的村落位于远处的河边,一边是河,一边靠山,村子里的房屋错落有致,远远望去很是好看。这会正是饭点,村落里家家屋顶飘着炊烟,偶尔能听见几声鸡鸣狗吠声,整个村子祥和而静谧。
“是咱们村!”刘秀起身走到厅边,依着窗户眺望,道:“我好像瞧见咱们的新宅子了,真大啊!”
几个小的听见了,一蹦一跳的过来也要看,罗婉刘俊怕他们调皮掉下船去,赶忙跟来,一瞧,自己家的宅子清晰可见。宅子布局讲究,里头绿树葱葱。
张兰兰眺望远方的村落,轻轻依着刘景,叹了口气,道:“这一去京城,就不知何年何月能回来了。”
想当初她刚穿来,嫌村民愚昧,巴不得赶紧搬出村子去,可如今真的要远远的离开,却忽的生出舍不得离去的心思。
张兰兰闭上眼睛,眼里又浮现出她头一次见到刘家的样子,普通的房子,朴素的摆设,可这一切却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还有徐州城里的家,那并不大的院落,充满了家人的欢声笑语。
“你若想回来,我陪你回来便是。”刘景揽着她肩头,道:“咱们又不像裕娃,有官职拴着,你我一介白身,想去哪玩去哪玩。俊娃已经可以在木材铺子独当一面,将来铺子我打算交给他接手,彩虹阁早就上了正轨,有那么多人盯着,你也不必日日盯着。”
张兰兰点头,道:“也是,孩子们长大了,可独当一面了。我这人懒,这两年越发懒的打理那些杂事,还不如去游山玩水的好。”
老大一家夫妇俱能干,刘秀明年出嫁,刘清学业未成暂不想成家的时,刘恬刘睿有自己爹娘操心不用劳他们多费心,只剩下年幼的刘安需要多费心照料。所幸安儿懂事,同刘睿从小一块长大,罗婉一看看俩,叫婆婆省心了不少。
夫妻两个看着孩子们,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腻歪起来,忘了身后还坐着章夫子和刘清。
章夫子是过来人,瞧着两人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插嘴道:“小牡丹,你们偷偷商量出去玩,想不带我这老头子?”
张兰兰方才回过神来,夫子还在后头坐着,赶忙同刘景分开,一脸淡定道:“夫子若是好好保养身子,到时候兴许还能同我们一块游山玩水。若是还不听大夫的话,偷吃忌嘴的东西,到时候身子不好了,便在家叫清娃守着您喝药吧,我们夫妇俩带着安儿自个玩去。”
章夫子赶忙摇头,道:“哎呀,平日我不是都听你们的嘛,你们让吃啥我就吃啥,不让吃的我哪敢吃一口!”
张兰兰满意的点点头。章夫子这病搁在现代就是高血压,有很多东西需要忌口,还好夫子很配合,让控制饮食忌口都乖乖照做,否则身子不可能好的这样利索。
船行四五日,外头景色都是这般毫无变化,起初众人瞧着新鲜,后头瞧腻了,都懒得看。刘秀罗婉大多数时候都坐在房间里画绣样,刘清则跟着夫子读书。
船就那么大点地方,三个小娃娃可是憋坏了,张兰兰便打发刘景刘俊去陪孩子们玩耍。那父子俩平日忙铺子生意,很少陪孩子们玩,如今得了空闲,得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三个娃娃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一天下来将刘景折腾的腰酸腿疼。张兰兰瞧他捶腰的样,笑道:“可算叫你知道带孩子的苦。”
刘景苦笑着对媳妇作揖,道:“今个我真是知道带孩子多不容易,就一天,简直要累死我跟俊娃了。”
又过了四五天,船行驶进渭河,河水不似原先那般清澈,变得发黄,且湖面宽阔起来。渭河河面宽阔,但岸边处水浅,刘家租的船大吃水深,只得在河中心前行。这下连岸边的景都瞧不真切,家人都觉得闷的慌。
幸好在渭河只行了两天,就拐了个弯驶入了运河。运河行驶半日,终于到了扬州。
船在扬州靠岸补给,一家人憋坏了,收拾收拾跃跃欲试要下船逛逛。
船抵达时正巧是傍晚,船老大往来两地熟的很,对张兰兰道:“夫人,扬州晚上夜景颇好,街上人多热闹的很,可带着公子小姐去逛逛。”
仔细问了船老大,又请了船上一个熟悉扬州的水手引路,在码头雇了辆马车。一家老少下船,张兰兰在船上颠簸了那么久,终于踩着土地,感觉踏实不少。
水手领着马车驶入扬州城,在城里最著名的瘦马街停下。
不愧是江南最繁华的城市,瘦马街的繁华丝毫不亚于京城。街道宽阔,两边都是各色的商铺,沿街有不少小贩摆的摊位,卖的东西玲琅满目。
街上人多,怕孩子们走丢了,刘秀罗婉张兰兰一人手里拉一个,男人们则护在女眷外圈,连章夫子都自觉发挥男人的作用,站在刘秀身边护着。
街上小玩意颇多,女眷娃娃们见了简直挪不动脚,先给娃娃们买了糖葫芦小糖人各色糖果点心,接下来女眷们开始逛各色成衣铺子,首饰铺,脂粉铺……幸亏刘景早知道这趟要大出血,带足了银子,见什么喜欢就买买买,刘俊刘清则完全充当苦力的角色,大包小包的扛东西。
买了东西,又去逛了花灯街,玩了猜灯谜。女眷们终于逛累了,水手引着他们去扬州最著名的馆子楼上楼用晚膳。
楼上楼位于瘦马街中间最繁华的位置,毗邻江边,刘景见面便给了小二赏钱,小二领着一大家子上楼上的雅间。雅间风景极好,在三楼拐角的位置,一边能瞧见江上的风景,一边开窗便是瘦马街的街景。
点的菜俱是楼上楼的招牌菜,刘家财大气粗并不怕花钱,尽点好的。
男人们当了半天苦力,都累的饥肠辘辘,女眷们走动久了,胃口大开,一桌子菜肴色香味俱全,叫大家伙风卷残云吃的心满意足。而后又点了碧螺春与点心,这才慢慢吃点心品茶,靠着床边看景。
瘦马街上灯火辉煌,南来北往的人来扬州必会来着街上游玩。罗婉与刘秀都是没怎么出过门的女眷,此时见什么都新鲜的很,姑嫂两个坐在窗边看新鲜,看了一会,刘秀扭头道:“娘,你来瞧,我看着下头好些人的衣裳花色眼熟的很,都是咱们彩虹阁的花样。”
“哦?”张兰兰凑过来,三人坐在一排,数着街上的人,见十个女子身上,起码有五六个都绣着彩虹阁出的图样。
“还是秀秀眼尖。”张兰兰笑道:“没想到咱们的花样那样受欢迎。”
“咱的花样漂亮呗,女人哪有不爱美的。”罗婉道,“只是我瞧着她们身上的花样,都不是用咱们的丝线绣的。”
张兰兰再仔细一看,罗婉说的没错,这些人身上的花样只有样式是彩虹阁出品,可颜色却不对。因为彩虹阁的丝线颜色是外头染坊染不出来的,所以很多人便用其他颜色代替,所以虽然样子是一样的,但是绣出来效果却差了不少。
张兰兰有心,惦记着这事,待家人吃饱喝足回船上时,便找了红姑娘来询问。
红姑娘道:“是这样的,咱们的绣样因花样奇特好看,所以民间妇人都喜欢互相借着绣,但咱们的彩虹阁只在徐州与京城有铺面,所以外地的人就算得了绣好的成品想拿去绣个同样的,却买不到同样颜色的丝线,所以便用相近的颜色凑数。”
“原来是这样。”张兰兰点头,道:“我原先想着,铺子不能开太多,不然绣样的出产速度跟不上。毕竟只我与秀秀小婉三人在画,勉强能供上京城徐州两个铺子,我怕再多铺子开了,却没有绣样卖。可如今瞧着,铺子开的少,别的地方想买丝线却买不着了。”
红姑娘道:“夫人说的是。其实咱们大可以多开分铺,只卖丝线不卖绣样便是。其实自从夫人要搬入京城,我就想跟夫人提。徐州虽然是大城市,可毕竟同京城扬州那样的地方没法比。同样是五个绣样,京城能卖的银子比徐州高的多。我有个想法,不如咱们将彩虹阁开遍各地,只在最最繁华的地方卖绣样,其他铺子只买丝线。有好些人买不起绣样,又想借别人买的绣样仿着绣,只需要买丝线回去,便能绣出一样的来,这样咱们丝线销量便能翻倍。”
张兰兰思索了一下,觉得红姑娘说的有理。譬如扬州,富商聚集之地,比徐州繁华不止十倍,若是将徐州的绣样拿到扬州来卖,价格也要翻几倍。再者,彩虹阁现在重头收入,都是卖绣样所得,若是如红姑娘说的那样将铺子开遍全国卖丝线,那么将来丝线的利润将会渐渐增多,甚至比绣样赚的要多的多。
到时候彩虹阁既可以卖特色丝线,也卖普通丝线,渐渐便能将市场扩大化,哪怕将来画画的手艺失传了,做丝线买卖也能养活刘家后人。
“你说的有理,待我到京城,同章夫人商量商量。”张兰兰道。(www..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