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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面,男人负手立在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黑下去的天色,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定然是想得太过入神,连她走近都毫无察觉洽。
直到她伸出手臂自身后将他的腰身轻轻抱住,他才浑身一震,蓦地回过神来。
虽未看到身后的人,可垂眸看到轻箍在自己身前的一双小手,便知是她。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钤。
意料之中的是,他知道她肯定会来,提前来。
意料之外的是,她主动抱他的举措。
平素她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个,何况外殿还有那么多宫人。
唇角一勾,他裹住她的双手分开握在掌心,缓缓转过身。
“来了?”
“嗯。”郁墨夜乖顺地点头,几分娇羞、几分怯懦,看得男人心中一动,长臂一揽,将她扣向自己。
柔软的身子随着拉扣的力度撞向男人的怀里,郁墨夜笑,一贴上他的胸膛,下一瞬,又伸出小手将他推开,并从他的手臂腋下猫腰钻了出来。
然后,缓缓后退了两步,后退的同时,水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笑靥如花。
男人怔了怔。
几时见过她这般?
那样子,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欲拒还迎的狐妖。
他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后退着,一直后退着。
然后,翩然转身,走到内殿的门前,双手将门掩上。
再然后,回过身,背靠在门板上,水眸脉脉地看着他。
男人眼波微敛。
丝丝疑惑。
白纸一般的女人,几时也学会了这些伎俩?
不过,这些原本他觉得最俗不可耐的伎俩、最矫揉造作的举措,被青涩的她一用,竟是带着别样的风情,摄人心魂。
喉头一动,他举步走过去。
她也没有避开,就贴靠在门后面,看着他,看着他步步逼近。
贴至跟前,他双手撑在门板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门之间。
她展开双臂箍上他的颈脖。
轻轻踮起脚尖。
唇就落在他的下巴处。
缓缓开口,声音轻柔,“今日刚好满一月呢。”
轻语袅袅、气息如兰,男人只觉得就像是有一枚细羽轻轻刷过心弦,带起几分痒意。
眸色一暗,大手按住她的脑袋,他吻上她的唇。
他当然知道的她说的满一月是什么意思。
早已在等着这一日,怎会不知道?
他的身子已经休养了整整一月。
她答应过他,只要一月,只要他好好休养一月,她就依他给他。
可是,可是,她现在不是……
不是有孕在身么。
心中疑惑更深。
其实,他在等。
自她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在等。
依照她的性子,不是应该一进来就会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自己有喜的事,并告诉他,他们不是兄妹的事吗?
那她现在这样又是为哪般?
而且,她不说,他也不能提。
毕竟,在她看来,他还不知道不是。
可她……
狠狠地一番需索,他强忍着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喘息地放开她。
她却不依了,嘴里不满地“嗯嗯嗯”着,再次蹭上他的脸。
一只小手更是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衣领,探到里面,触摸上他的锁骨,指尖轻捻。
男人顿觉口中灼干。
喉头上下滑动得厉害,他蹙眉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来。
“今夜的你好像有些反常。”他开口,声音黯哑到不行。
“是吗?”郁墨夜也微喘着,小脸通红,水眸迷离。
见自己的一只手被他捉住,她又将另一只手顺着男人龙袍袍角侧边的开襟探向里面。
当男人意识到她准备探向哪里时,脸色一变,再一次快速握了她的手。
微微眯了凤目。
她几时有过如此大胆的动作?
心里的疑惑更深,身体却也越发难受得厉害。
对于已经在隐忍的他来说,这样的举措无异于点火,简直是要他的命。
双手被他禁锢,动也不能动,她水眸委屈地看着他,哑声问:“你不想吗?”
“想!”
他怎么不想?
很想!
“但是,你……”他看着她,没有说完。
“我怎么了?”她也看着他,随即追问。
“你……”男人顿了顿,“你,可以吗?”
“嗯,”郁墨夜红着脸点头,“可以。”
“真的可以吗?”男人有些不信。
其实关于这方面,他并无什么经验,他也不知道初期能不能来?
或许只要温柔以待,是可以的?
对于男人的再度确认,郁墨夜没有做声,而是用行动回答了他。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男人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龙榻,将她放在被褥之上。
可就在他倾身而下的时候,却是被她突然伸手止住,就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样,她惊呼:“哎呀,不行,都是你,将我搞得七荤八素的,我差点忘了正事。”
“什么正事?”男人蹙眉,这紧要关头喊停,真是……
“说正事之前,请皇兄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男人逼近,又被她推开。
“皇兄是不是很喜欢跟我做这事?”
男人一怔。
有些意外,也有些汗颜。
这个问题……
“嗯。”他点头,实事求是。
他的确很喜欢,喜欢到不知餍足。
“那皇兄会不会对我负责任?”她躺在被褥上,望进他暗沉的眼底。
男人眸光轻动。
心中随即明了。
想来是为了引出孩子的事。
本想说“会”,可想到她接下来的问题肯定是“既然会负责任,那如何负?”,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干脆将问题反问给了她,“你想朕如何负责任?”
郁墨夜就笑了。
意料之中的反应。
“我想你恢复我的女儿身,肯定不行,因为那样就算你不追究我欺君之罪,岳国那边也不好交代。就算我恢复了女儿身,我想你娶我,让我做你的女人,肯定也不行,因为我们是兄妹,有违伦常、天理不容。所以,你没法对我负责任。”
男人没有做声,就看着她,不知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皇兄是不是这样想的?”她问。
男人依旧未回答。
因为不敢轻易回答。
明明,明明她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们不是兄妹。
他的沉默,被她当做了他的默认,当做了他的无言以对。
郁墨夜唇角笑意更浓。
一颗心却碎成了一瓣一瓣。
喜欢跟她做男女之事,却不用对她负责任。
多好。
她头脑简单,她不善思考,也不善分析,更不会揣摩人的心思。
她一直一直想不通,告诉她他们两个不是兄妹,明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他为何不告诉她?
不告诉她的理由是什么?
她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来。
她便只能根据上书房外,她听到的男人的第一句话来判断他的动机。
他说“孩子不能留”。
他想要她的身子,却不让她有他的孩子。
如果是兄妹,他可以完事后名正言顺地扔一粒避子药给她,或者理所当然地扔一瓶避子药给她。
如果是兄妹,就算她怀了孩子,他也可以轻易说服她堕掉,就算他不说服,她顾忌两人的身份也会自己堕掉。
今日在上书房,他说,孩子本来就不能留,她买堕子药正好。
呵~
正好。
他还说,第一个孩子又如何?他以后又不是不能生,他以后还可以有很多孩子。
很多?
的确,帝王三宫六院,佳丽三千,的确会有很多。
却没有她的。
这就是他隐瞒他们两人不是兄妹的原因吧?
可以肆意地要她,也不用负责任。
其实,在来时的路上,她告诉自己,只要他主动跟她说,只要他今夜主动讲,只要他的理由她能接受,她依旧可以原谅他。
然而,没有。
他连她怀孕都不敢提。
她已经将话都引到了嘴边,他都只字不提。
她还要如何相信他?
见她笑容灿烂得如花一般,男人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面瘆得慌,双手捧住她的脸,问她:“你怎么了?”
“高兴啊!”她笑容不减,抬手将他的手拿开,缓缓坐起身,“好了,现在说正事,我有两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皇兄呢。”
男人看着她。
“第一个,我怀孕了。”她同样看着他。
男人眼波微动。
她清晰地看到他慢慢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是慢慢。
她想笑,忍住了。
也真是难为他了,如此强迫自己。
四目相对了片刻,他垂下眼,看向她的小腹,大手轻落在上面。
她没有动,任由他的大手覆在那里。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长睫轻垂,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大手在她的腹上轻轻摩挲,似是真的在感受那个小生命,似是真的很疼惜一般。
“怎么办?”她问他。
男人的大手微顿,缓缓抬起眼梢,再度看向她。
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你想要吗?”
这次轮到她没有回答。
他知道她堕子药都买了,他知道她不想要,所以将这个问题的回答权给了她。
心中冷笑,她才不上他的当。
“先说第二个好消息吧。”郁墨夜眉眼弯弯。
男人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等着她继续。
郁墨夜握住他的手:“这第二个,皇兄肯定做梦也想不到,这样吧,给皇兄一个机会,猜猜看是什么?猜对有奖。”
男人轻轻笑:“你都说了,朕做梦也想不到,让朕如何猜?”
不要这个机会是么。
“好吧,告诉你,皇兄可不要太震惊,也不要太激动,站稳了!”郁墨夜始终笑靥如花。
“我、跟、皇、兄、不、是、亲、兄、妹!”她一字一顿,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反应。
这一次,反应终于比刚刚得知她怀孕要大了那么一些些。
“你如何知道的?”反手将她的手背裹住,他问她。
她看着他,看着他俊美如俦的容颜,看着他深邃如潭的眸眼,那双她从未真正看懂过的眸眼。
她忽然觉得好累。
好烦。
好难过。
也好憋屈。
一直习惯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的她,一丁点都不是藏着掖着做戏的料。
最后一丝陪他继续演下去的耐心也终于消失殆尽。
“樊篱找人告诉我的,怎么,他没告诉皇兄吗?”
男人浑身一震,愕然看向她。
郁墨夜小脸上的笑意早已敛得一干二净。
“也真是难为他了呢,直接告诉我就好了,非常搞得那么复杂,又要编故事,又要找人,还要人家一把年纪了,扮作刺客来复仇。”
男人一向或淡然、或沉静、或波澜不惊的面色,终于一点一点泛出森白。
“你……”
“咦?听到我怀孕了,皇兄没有震惊,听到我跟皇兄不是亲兄妹,皇兄也没有震惊,怎么听到我是从樊篱处得知的,皇兄震惊成这样?”
她看着他,又微微笑。
男人眼底划过慌乱,将手自她的手中抽出,转了个身,又转了回来,似是有些焦虑,舔了一下干涸发白的薄唇,他哑声开口:“你是如何知道的?”
“说了是樊篱让人告诉我的。”郁墨夜佯装没听懂他的意思。
她知道他问的是,她如何知道樊篱编故事和找人做戏一事。
她故意回答成,她是如何知道她跟他不是亲兄妹一事。
“不是这个!”男人摇头,声音稍显急切。
郁墨夜却没有理会他,径直从龙榻上下来,然后,拾步朝门口的方向走。
“你去哪里?”男人问。
郁墨夜脚步未停,头也未回:“去找樊篱,我要问问他,编故事就编故事,为何要侮辱我的母妃?侮辱我的母妃跟别的男人私通?”
男人高大的身形僵住,下一刻,又蓦地反应过来,大步追上她,拉住她的腕。
“你等一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
郁墨夜停住脚步,徐徐转过身,面对着他。
“什么是误会?”她问向男人,今夜的第一次口气灼灼。
男人一怔。
将手腕自男人的大掌中抽出,她说:“好,既然是误会,那么我们现在就解开误会,我问皇兄几个问题,皇兄如实回答便可以。”
男人忽然觉得心跳快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看着她,没有做声。
“皇兄知道我怀孕吗?”
“在我刚刚告诉皇兄之前,皇兄知道吗?”
男人薄唇动了动,不知如何回答。
“还有,皇兄知道我们两人不是亲兄妹吗?”
男人薄唇越抿越紧,看着她。
“皇兄怎么不说话?不是说有误会吗?”
“需不需要我来替皇兄回答?”
“皇兄知道,知道我怀孕了,青莲姑姑已经托樊篱告诉了皇兄。”
“皇兄也知道我们两人根本不是亲兄妹,很早很早就知道,自始至终都知道。”
男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也微微颤抖地看着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过来,将他裹得死紧。
呼吸困难。
“朕……”
本能地他想解释,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
“皇兄只需要回答我,我说得对不对?”
“皇兄有没有说过这个孩子不能留?”
“我买了堕子药皇兄也知道吧?”
“皇兄是不是也说过,我买了堕子药正好?”
“我为何要买堕子药,皇兄同样也知道吧?”
“跟皇兄在一起,跟皇兄做那男女之事,我背负了怎样的压力,承受着怎样的煎熬,皇兄更应该知道吧?”“皇兄自己隐瞒我也就罢了,樊篱想办法告诉我,皇兄还要朝他发火,怪罪于他,皇兄可曾考虑过我一丝一毫的感受?”
男人身形一晃,薄唇抿成一条没有一丝弧度的直线。
“你去了上书房?”他上前一步,逼近。
郁墨夜后退一步,避开。
“是,我去了上书房,你跟樊篱说话,我就在外面。”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是心里能装住事情的人。
既然说到了这里,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把话都说清楚。
“我可曾说错一句话?可曾冤枉你一句?”她问男人。
男人蹙眉,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相反,凤目里却慢慢爬上血丝。
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不动。
胸口却起伏了起来。
“我特别不明白,皇兄是一国之君,就算只是身体需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做什么要找上我?论模样,我比不上池轻,论身材,我比不上萧鱼,皇兄做什么就要盯住我不放?是因为我好骗吗?是因为上完我之后,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吗?是因为皇兄很享受这种偷情的快乐吗?”---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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