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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尘翊步履沉重的离开天牢时,众狱卒们依然无法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昨夜,皇上既然留宿在天牢,而且是呆了一整晚。这天牢环境恶劣,皇上是九五之尊,既然如此屈伸留宿*,这个消息,要是传了出去,怕着又会惹得多少妃嫔对静妃更加的嫉妒,让天下的男子,也都不得不叹服皇上的痴情阿!
“你们看看,这陛下一整夜都留在天牢陪伴静妃,连静妃如此谩骂于他也无动于衷,看的出来,陛下对静妃娘娘用情很深呐!”牢头眼睁睁的看着墨尘翊的身影一点一点的离开他的视线,他看的出来,墨尘翊离开时,他的脚步是沉重的;他的心,是悲伤的。“问世间情味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牢头忍不住大声感慨道,内心也是惆怅万千。
“头儿!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刘三儿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甚是好笑,昨夜牢头的那几巴掌,让他现在都还有几分的眩晕,难道这是他的幻觉?
“老子都睡着了,老子哪里知道昨夜发生什么事了,幸好你三儿命大,否则皇上早已把你大卸八块,外加五马分尸了!”牢头紧咬住牙关,再次拍打了下刘三的脑袋,这是这一巴掌,没有昨夜来的用力,却显得有点儿力不从心。“三儿,给静妃娘娘备上好菜,可千万不能怠慢,否则皇上下次再来,见娘娘不好,怕是我们这些奴才,难逃皇上的责罚啊!”
天牢中的若汐,依然疯疯癫癫的大笑着,嘴里依然不断的呓语着,“昏君,昏君……”紧接着,她突然抱住自己的脑袋,露出无比痛苦的表情,眼中的阴霾之色一下子消散,她再次看着周围的环境,却不知自己为何会深陷天牢,为何自己的胸口依然会隐隐作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汐突然大吼着,引得狱卒们一阵恐慌,纷纷的向她走来,“娘娘,有何吩咐?”
“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宴会呢?我不是在宴会上参加皇上的寿宴吗?”若汐在脑中回忆着一切,但是她只要用力去想,脑袋便会再次疼痛无比。
“娘娘当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牢头用着无比疑惑的眼神看着若汐,若汐不解的摇了摇头。身旁的刘三却悄悄的在牢头耳旁小声嘀咕着,“这静妃怕是疯了,一下正常,一下子不正常,连自己为何会在天牢也不知道,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吗?”
“住嘴,在说话老子抽死你,”牢头恶狠狠的轻声训斥着刘三,刘三见自己吃力不好好,便不敢在出声。
“回禀娘娘,您在宴会上刺伤了番邦尔族的公主,皇上才把娘娘打入天牢,不够皇上还是很关心娘娘的,皇上昨夜在牢房里陪了娘娘一宿,刚刚才拖着疲倦的龙体离开呢!”牢头向若汐解释着一切,可没想到,牢头的话语刚落,若汐却突然的跌坐在地,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悲伤,那晶莹的泪水一滴滴的顺着眼角滴落了下来,“不可能,我怎么会刺杀番邦尔族公主,不可能……”
“娘娘有什么事,就唤下奴才,奴才就在隔壁大堂候着!”牢头见如此悲伤的若汐,也不知如何劝慰,他觉得,或许让静妃一个人好好想想,或许就会想开了。毕竟这其中的缘由,哪里是他这个常年处在天牢的奴才能猜测得出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印象,天啊,她究竟是怎么了?”若汐紧紧抓住自己的脑袋频频的摇着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炸开了,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绝望,一涌而出,让人感觉自己深陷万丈深渊似的,一直往下落,往下落,直至粉身碎骨……
“静妃娘娘,该吃饭了!”刘三将饭菜放在牢房外,他贼头贼脸的看了看牢房中的若汐,却迟迟不见她起身。若汐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但是刘依稀能听到,她在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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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身殿内,墨尘翊已换上了一身浅蓝色便服,不管什么颜色,穿在他身上都好像很合适。红色能彰显他的尊贵,浅蓝色很适合陪衬他的优雅。会见各国使节时穿的精美朝服,从来抢不去他本人的风采,寻常穿的便服,好比今天的这件棉布袍子,明明极为普通,只因为是穿在他身上,立时就好像变得不一般了。
他又把头发放下来了,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臣妾为陛下束发吧!”不知何时,耶律南箬出现在墨尘翊身后,她优雅的拿起梳妆台前的精致檀木梳子,正欲为墨尘翊梳理着那头柔顺发亮的头发。可就在梳子就要落在发丝之时,墨尘翊突然将头转开,大手紧紧的抓住了耶律南箬的手腕,“这等粗活,还是让丫鬟去做,皇后贵为后宫之主,身份娇贵,朕岂能让皇后屈身我朕梳头呢?”
墨尘翊夺下耶律南箬手中的梳子,然后递给身边侍候着的丫鬟,丫鬟会意的接过檀木梳子,小心翼翼的为墨尘翊梳着头发,然后巧妙的将发丝束了起来,在带上冠冕。一旁的耶律南箬只能站在一旁,用着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墨尘翊。
“陛下要如何处置静妃娘娘?”身后,一道威严却显得力不从心的男音响起,随后司徒武易便大步走来。
虽然上官婉儿已无生命危险,但是她一直处在昏迷状态,这让上官武易很是担忧。他离开番邦尔时,大王子和三王子正为了王位争吵不休,连他的几个妃子,也都在背后耍着阴谋诡计,他本想趁着墨尘翊寿宴时,将婉儿许配给辽国的男子,让婉儿免受王子之争所带来的危险,可上官武易却没有想过,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公主,既然会在宴会上遇刺。如今,七天过去了,他们来辽国的途上,折腾了三天三夜,现在婉儿昏迷两天了,他若在不回番邦尔,怕是这王宫要闹翻天,早已血雨风腥了。他必须得看到皇上处置好静妃,才能安心的回到番邦尔族,可是皇上却迟迟没有对静妃进行责罚,这让上官武易很是不满。
“大王,朕今日定会好好的审讯静妃,明日一早,定会给大王一个交代!”墨尘翊眼里闪过一丝的心慌,他本想将若汐关在天牢反思几天便好,可是上官武易却步步逼近,这让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臣妾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事本应由臣妾处理,如今婉妃还未醒来,她随时都需要皇上的关心与陪伴,皇上日理万机,忙的不可开交,审讯静妃之事,就交予臣妾处理吧!”耶律南箬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转身对墨尘翊提议道,墨尘翊本想回拒,但司徒武易又在场,他必须给与皇后足够的面子。况且,耶律南箬说的没错,后宫之事本应由她处理,若是他在干涉此事的话,怕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心里,这在后宫,又会掀起一阵流言蜚语。
“也罢,那就劳烦皇后了!”墨尘翊淡淡的说道。
听到皇上将处理静妃的事交予皇后处理时,上官武易总算满意的离开。他原本还担心皇上会徇私枉法,偏袒静妃娘娘,但若是皇后出马,这静妃怕是有的苦吃了,毕竟上官武易可以看的出,这皇后对静妃娘娘很是不满,到时,静妃娘娘经不起刑法,便会自己认罪了。
“朕希望朕的皇后是明事理,善良之人,所以,皇后对此事应秉公处理,切莫心存任何侥幸心理,朕希望的是,不用任何刑法,便能审出静妃突然癫狂之由!”上官武易离开之后,墨尘翊原本恭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凌厉,他害怕的是,皇后对若汐用刑,屈打成招。其实不然,墨尘翊只是心疼若汐罢了,他不愿意看到,她的女人,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毓清宫内,*上的上官婉儿,美目紧闭着,在太医确认上官婉儿无事之后,墨尘翊便让人将上官婉儿移至毓清宫静养,并赐予婢女数名。
“紫蓝,你看看,这婉妃长得真是漂亮,那浓密的长睫,扑闪扑闪的;那性感的唇,虽然透露出惨白,却依然*人心,就连昏迷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美丽……”新兰不断的打量着上官婉儿的娇容,然后不断的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是啊,只可惜她的伤,终会留下丑陋的疤痕!”紫蓝无比惋惜的说道。
刚才太医来过,他为婉妃再次诊了下脉,并重新换药,太医说,婉妃的伤口已无大碍,只需多加注意,切记不能碰水,当时紫蓝多嘴,不小心问了太医一个问题:婉妃娘娘这胸口上的剑伤,是否会留下疤痕?当时太医迟疑了很多,才点了点头。